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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姚凯转头对着旁边隔了一个位子的城关区区委书记李涛道：“李书记，我建议，这样的干部，你们城关区应该要大力的宣传，重点的使用。”
　　第339章　令人头疼
　　有了姚凯这句话。蒋亚康的脸上也露出欣喜的神情，这个年轻沉稳的镇党委书记，在此刻有有些激情澎湃了。
　　姚凯亲自点名，当面表扬，还当着区领导，区委书记的面，要大力宣传，要重点提拔使用。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只要不出什么大的原则性的问题，一路向上这是肯定的，虽然，不至于和姚凯一样，这样年轻就做到如此地步，可是，蒋亚康已经很满足了。
　　这边，城关区区委书记李涛显得很是开心，看着蒋亚康，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年轻人是自己从市委组织部亲自选拔出来的，取得这样的成绩。自己总是逃不了一个有知人善用的好名声。随即点头道：“姚市长说的是，是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做到位，对下面的同志关心不够，您放心，回去之后，我就着手安排。政策方面，适当对拉孜尼玛镇倾斜，争取把拉孜尼玛镇树立成为我们城关区新农村建设的一块招牌。”
　　什么争取，什么适当的倾斜，这不过是李涛在姚凯面前的一些措辞而已，事实上，现在拉孜尼玛镇就已经成为了城关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一块招牌了。
　　姚凯随即笑着望向了南山水泥厂的厂长洪国安：“差点把这次过来的正事给忘记了。洪厂长，走，一起去南山水泥厂看一看。”
　　南山水泥厂，座落在拉孜尼玛镇的西南部，水泥厂的生产厂区，距离拉孜尼玛镇镇中心有近两千米的距离。在一片山脚下，一边是开采水泥生产材料的采石场，在群山脚下，一片被灰尘覆盖，显现出一片灰色的建筑群，和耸立的烟囱，这就是南山市水泥厂。
　　一进入厂区，在工厂门口，七十年代的工厂大门，上方，还有一个半圆形铁制的门楼。中间一颗红五星。红漆斑驳。两边，一边两个大字，构成南山水泥四个字。
　　在大门旁边的门柱上，挂着一副崭新的牌子，白底黑字，雪域省，南山水泥股份有限公司。
　　洪国安跟在姚凯的边上，满面笑容，显得有些卑躬屈膝的样子，解说道：“姚市长，这是前几年，全国实施国有企业改革的时候，阿提尔玛市长，亲自到南山水泥厂做了一个现场办公会之后，南山水泥厂正式启动国有企业体制改革，组建成为了新的南山水泥股份有限公司。”
　　姚凯心中笑了一下，这是典型的东施效颦，国有企业改革，并不单纯就是改一个名字这么简单，这里面所牵扯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职工安排。股份制改革，等等，这里面的学问深得很。现在来看，南山水泥厂，所谓的改制，不过就是多花费了几百块钱，换了一副招牌，从原来的南山水泥厂，换成了南山水泥股份有限公司。
　　整个厂区，十几个烟囱林立，烟囱的设计建造，都还停留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水平。厂房简陋，横梁还是木制结构。这一切，都让姚凯感到无比的头疼，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原本还希望南山水泥厂能够抓住这次机遇，发展起来，可是，初一看，这投入远比产出要多得多。
　　旁边，洪国安并没有看到姚凯的脸色，市长到来，洪国安很是兴奋，接到市工业局的通知之后，洪国安连夜发动全厂职工，还每人补发了五十块钱的加班费，把整个厂区做了一次大扫除。
　　此刻，除去厂房房顶、墙壁以及烟囱上的灰尘不能打扫以外。地面上很情节。洪国安自我感觉良好，侧着身子，走在姚凯的旁边，刻意还落后一步的距离，对姚凯介绍道：“姚市长，你看，这就是我们南山水泥厂，最先进的回转窑生产线。整个南山水泥，目前拥有四个这样的回转窑。年产水泥可以达到十万吨。”
　　十万吨，姚凯很想笑，当然，那只是苦笑，十万吨的产能，这要是在内地，恐怕随便一个水泥厂拿出来，都要比这产能大几倍甚至几十倍。可是，看洪国安沾沾自喜的样子。姚凯有些无语了。
　　在洪国安身上，姚凯读懂了两个成语的意思，夜郎自大和井底之蛙。随即，姚凯打断了洪国安自吹自擂，一脸陶醉的神情，问道：“洪厂长，南山水泥。去年的经济效益怎么样，另外，水泥的标号、质量等方面过硬么？”
　　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按理说，南山水泥是南山市市直国有企业，南山市于情于理，都要支持本土的企业，可是，在整个南山市的建设过程之中，无论哪个项目上。姚凯都没有见到过南山水泥的踪迹。这样一来，无非是两个原因，一个，生产工艺不达标，水泥的标号，强度不够，产品不齐全。没有开发出新的产品，特种产品。第二个原因，生产质量不行。这样的水泥，自然是没有人用的。
　　“另外，南山水泥厂，现在有多少职工，包括退休职工加在一起。待遇，福利的情况怎么样？能发出工资么？”姚凯继续追问着。
　　一连串的问题，立刻让洪国安哑口无言，南山水泥不好。这在南山市是出了名的，南山水泥的销路和产量根本就上不去。每年，基本上总共加起来，也就生产不到万吨水泥。相对其他水泥来说，南山水泥无论是从质量，还是价格上，都没有半点的优势可言。这样一来，基本上只有南山市一些乡镇农村的农牧民购买使用，这产量，自然就上不去了。
　　可是，姚凯问话，洪国安又不能不说，考虑了半天，避重就轻道：“姚市长，我厂现在在职职工，六百六十三人，退休职工，四百五十八人。现在，我们厂比较困窘，职工的工资，现在是争取保证每月的最低生活保障。”
　　最低生活保障，姚凯有些狐疑的看着洪国安。市财政的账目，姚凯是清楚的，工业局这边，基本上一些资金，都补贴到了南山水泥厂来了。洪国安说的这些，姚凯估计还有很大的水分。
　　事情也就是这样了，姚凯很清楚，问了问不出什么明堂了，洪国安这种人，心思都在怎么往上爬，至于企业如何发展，职工如何生存，洪国安想得怕是不多。姚凯也不再在这个事情上纠缠，随即皱着眉头道：“洪厂长，这样的成绩，不是很理想啊。你身为厂长，对整个厂子的发展，有没有什么计划或者是思路没有？”
　　看到洪国安兴奋的表情，姚凯赶忙再补充一句道：“那些要求上级拨款多少多少的话就不要说了，我想听的是，在南山水泥厂现有的基础上，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案和措施。”
　　洪国安显得很是沮丧，原本，还以为要钱的大好机会来了，可是，从现有基础上，洪国安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洪国安考虑的是，市政府，市财政拨付多少多少资金过来，自己大刀阔斧，对水泥厂进行改进，引进新型的生产设备和技术。让南山水泥产能翻番。
　　洪国安做的是那样的美梦。半晌之后，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这才讪笑着道：“姚市长，您不清楚南山水泥厂的实际情况，生产技术落后，这不是现有的基础可以解决问题的。我…我还真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案。您是领导，您水平高，您又是经济建设的专家。我们下面的同志很想听听您的意见和建议。我相信，有您的指导，我们南山水泥厂，一定能够走出困境，扭亏为盈。”
　　头疼啊，姚凯此刻，只感到自己头疼，看着洪国安，姚凯有一种想要一巴掌把洪国安打倒在地，在踩上两脚的冲动。
　　什么都要自己来搞，什么都要自己来指点，自己又不是什么全能的大神，什么都知道，连怎么发展水泥厂都知道，再说了，什么事情都做了，那还要你这个厂长干什么，当摆设，好看么？
　　让姚凯没有想到的是，旁边，一个身穿水泥厂工装的中年男子，却是突然在旁边低声道：“姚市长，我有方案。”
　　洪国安此刻，如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道：“对，对，姚市长，这位是，我们南山水泥厂的总工程师兼任生产副厂长，刘浩天，刘副厂长，在南山水泥的发展方案上，我和刘副厂长商量过几次。没有想到，刘副厂长这么快就拿出方案来了。”
　　对于洪国安的话语，姚凯嗤之以鼻，这人就是一个典型的跳梁小丑，姚凯现在都懒得理他，等考察完毕之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来收拾他。
　　旁边，刘副厂长简明扼要的道：“姚市长，我厂的水泥生产设备，其实并不落后，落后的是我们在生产流程之上，没有严格控制，落后的是我们水泥的烧制配方。只要解决这两个问题，现有的基础上，把南山水泥的竞争力提上去，我相信，可以很快打开局面。”
　　这句话，才算是姚凯这次考察最大的收获。看了这个刘副厂长一眼，姚凯正准备开口，不远处，一大群的工人，已经围了过来。
　　第340章　姚凯请客
　　“洪国安，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工人，看样子是过来闹事的。”旁边，工业局局长吕庆军一脸严肃的说着。
　　洪国安也有些着急了，看着刘副厂长，心急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道：“刘浩天，你怎么搞的，我不是和你说了，一定要安顿看管好这些工人么？怎么搞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随即，洪国安一招手，后面伴随着姚凯视察的水泥厂工人，立刻跟随洪国安走了上去，将工人们都阻挡在十几米之外。
　　人群之中，一些职工已经大喊起来：“姚市长，洪国安生活腐败，拿我们水泥厂的血汗钱，中饱私囊，只顾着自己的前程。根本就不管我们工人的死活，我们已经连续一年没有发工资了。”
　　“姚市长，洪国安贪污腐败。市财政拨款，大部分都被他挪用了。我们请求政府对洪国安进行调查。”
　　“姚市长，我们要吃饭，我们要生存，让洪国安下台。”
　　举报声，喊声，不绝入耳。洪国安见事态已经无法控制，急得满脸通红，连阻止职工都顾不上了，跑到了姚凯面前，急切的道：“姚市长，您不要信他们的，这些人，肯定是受到了某些人的蛊惑，居心叵测。心怀不轨，这完全是对我的污蔑。我请求组织对我进行调查。我相信，我洪国安是清白的，是可以经受住考验的。”
　　看着洪国安的表演，城关区一行人还好，南山水泥厂虽然在城关区的辖区里面，却是属于市管企业，归市工业局直接管辖。这种场面，李涛等人，乐得看笑话。
　　吴永秀和李辉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一场视察，却搞成了这么一场闹剧，这洪国安的拙劣的表演，就连他们都有些看不惯。更何况是姚凯。
　　吕庆军的脑门上已经开始冒汗了，早知道这洪国安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打死了，自己也不会收取洪国安的礼品，此时，出现这样的事情，自己作为主管领导，一个批评是少不了的。
　　姚凯并没有因为洪国安的表演，而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一脸淡然，看着后面的南山水泥厂职工，又看着洪国安道：“洪厂长，不要这么焦急嘛。关于你的事情，既然你自己都主动提出来了，这样，李副市长，这件事情，就由你牵头组织一下。联合市工业局纪检小组，联合市纪委，市公安局，对洪国安同志，进行详细的。客观公正的调查。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也相信，李副市长的为人，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干部，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贪污渎职的人。”
　　这一刻，洪国安的精神接近崩溃了，如果有后悔药，洪国安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购买，此刻，洪国安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嘴巴，说什么不好，说主动请求组织调查，这下好了，姚市长当真了，真要查下来，洪国安十分的清楚，以自己那一屁股的灰，是经不起考验，经不起调查的。
　　在听到姚凯的话语之后，原本神情激动的职工，也全部都停顿了下来，半晌之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不到一分钟，在厂区里面，已经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庆祝着洪国安被调查，在庆祝着水泥厂的涅槃重生。
　　此刻。姚凯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判断，洪国安这人，肯定是会被自己送进监狱的人，随即，姚凯看着旁边的刘副厂长刘浩天道：“刘浩天同志，你是南山水泥的生产副厂长，你是南山水泥厂，奔走在生产一线的人。我只问一句，给南山水泥厂一百万资金，你有没有信心，在一个月之内，回复水泥厂的全部产能，让水泥的型号和标号，都达到正常甚至是优秀的水平。”
　　刘浩天此刻，也有些激动起来，一百万，对于南山水泥厂来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原本，刘浩天就做好了白手起家的准备，厂子里挤的挤一点，实在不行，以自己的号召力。号召职工们在艰苦一把，集资一些，南山水泥厂完全可以起死回生，现在，姚凯承诺的这一百万，可以说完全是一个意外之喜。除去改良生产配方，以及储备一部分流动资金一来，还剩下的七八十万，甚至都可以给全场的职工补发一次工资了。
　　有了这些，自己要再做不成，那就没有天理了。想到这里，刘浩天大声的道：“姚市长，我有这个信心，南山水泥厂，可以在三天之内，开发生产出新的适合市场的产品出来。”
　　有了这句话，姚凯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许多，以南山目前的财政来说，别说是投资一百万，就算是投资一千万，一个亿，这笔钱，姚凯现在还是可以拿出来的，问题是，钱可以投，可必须要有一个好的管理者，一心为工厂发展的管理者，否则，这国有企业就会是一个无底洞，有多少亏多少。遇到这样的厂子，永远只有两个字‘要钱”
　　而现在，刘浩天却说能够在三天之内，制作生产出合格的产品，姚凯的心思也活络起来，这样一来，南山市这次的大建设，南山水泥将从一开始就抓住这个机会。等到油田建设，高速公路建设等等这些大型项目完工之后，南山市水泥厂恐怕早就富裕起来了。
　　随即，姚凯看了看手表，笑着道：“已经是中午了，我看这样，今天中午，就让我来请客，我们就在拉孜尼玛镇镇上，随便吃一顿好了。
　　一行人，在拉孜尼玛镇的一家饭馆里面。满满三桌子人，姚凯这一桌，李辉，吴永秀、吕庆军、尚俊、再加上拉孜尼玛镇的党委书记和镇长，再加上南山水泥厂的刘浩天和另外一个副厂长，组成一桌。
　　酒桌上，姚凯难得的端起杯子，和刘浩天干了一杯道：“刘副厂长，关于水泥厂的环保问题，你有没有考虑过。拉孜尼玛镇，是我市的油桃产业之乡。水泥厂又是高污染的企业，这都集中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矛盾冲突。”
　　姚凯的担心是无比正确的，因为水泥厂污染的问题，拉孜尼玛镇当地的居民，已经多次围堵水泥厂大门闹事了。这时候，关系到拉孜尼玛镇的事情，蒋亚康和向巴坚增都竖起了耳朵倾听起来。
　　刘浩天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道：“姚市长，说实话，南山水泥厂现在的这些生产设备和工艺，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水平。要坐到完全没有污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现有基础上改进环保技术的，投入的资金，不比重新建立一个水泥厂少多少。所以，我的意见是，争取在坚持一到两年，等南山水泥厂自身资金活跃之后，市里再要一点，拉孜尼玛镇和城关区补助一点，我们自己筹集一点，南山水泥厂再另行选址重新建设出一个新厂，这边，逐步放弃，最后，移交给拉孜尼玛镇处理。”
　　刘浩天这句话，说得是冠冕堂皇，一个市管企业，公然向城关区和拉孜尼玛镇要钱，这还是头一份，可是，李涛和蒋亚康都在旁边点头。却是，这关系到城关区的事情，厂子搬迁，城关区没有不出钱的道理。
　　姚凯点了点头，随即，看着李涛和拉孜尼玛镇的党委书记和镇长道：“李书记，小蒋，向巴镇长，你们也当面听说了。刘厂长的话，也是这么个道理，这样，我以我的名义，请求城关区，请求拉孜尼玛镇，做通群众的思想工作，在污染上，我建议又南山水泥厂，每年额外补偿给拉孜尼玛镇受到污染的村民一些资金。先坚持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后，我保证，就算是把整个南山水泥厂封了，也不让他再开工污染大家。”
　　有了姚凯的这句话之后，拉孜尼玛镇的镇党委书记和镇长都纷纷表态，一定做好群众的思想工作，绝不给市里添麻烦，拖后腿。
　　与此同时，一回到市里，李辉立刻行动起来，作为一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市长，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和姚凯靠拢，李辉这次，全力以赴。亲自担任洪国安一案的领导小组组长，联合市纪委，工业局党委和工业局纪检小组的同志，对洪国安进行了详细的审讯。结果，让人震惊，洪国安在担任南山水泥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职务期间，利用职务便利，收受贿赂近三十万元，贪污挪用公款，二百三十一万元。
　　同时，还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