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那个夏天,那个秋季-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梦。像用水彩笔上过颜色的梦。耿东亮望着那些模糊的雨伞和模糊的行人,耿东亮回过头,出于错觉,酒鬼的脸色在那个瞬间里头都有些青灰了。耿东亮说:“你为什么不结婚?”酒鬼点了香烟,烟雾把他的整张脸都罩住了,酒鬼说:“和谁结?”“当然是和女人结。”耿东亮说。“俗。”酒鬼说,“你一开口就俗。”
  耿东亮冲了一个热水澡,酒鬼的卫生间装修得真是漂亮极了,站在这样的卫生间里头淋浴,好像连心情也洗了一个澡,里里外外都是舒泰。耿东亮换上了酒鬼的纯棉内衣,真是更干、更爽、更舒心。酒鬼的纯棉内衣很旧了,露出了棉纹衣物的本来面目。贴身而又松软。
  酒鬼一定是一个极爱干净的男人,衣物洗涤得那样爽洁,洋溢着冬日阳光与水的气味,耿东亮走进客厅,坐到三人按发里去。酒鬼在酒吧里头问:“还行么?”耿东亮不知道他说的是内衣还是沙发,但是这两样都是那样地令人满意,耿东亮说:“挺好。”
  酒鬼这个家伙其实并不冷漠,并不古怪,耿东亮想。他拉开棉被,躺在了沙发上。衣服与沙发是那样地干爽柔软,真是不错,耿东亮仔细详尽地体会这种感受,再也不用赶回师范大学去做贼了。有一个地方可以睡觉,可以自由地进出,离开了母亲,离开了炳彰,这好歹也可以称作幸福的。耿东亮躺着,往四周巡视了一遍,这里不太像一个家,然而,可以睡觉,可以自由进出,不是家还能是什么?
  这里没有什么需要他去拒绝,这就比什么都好了。
  日子会好起来的,从明天开始,每一天早晨也许就是一次欣欣向荣。
  但是耿东亮又闻到了那股很古怪的气味,第一次走进这间屋子他就闻到过的,很淡,像河床底下的那种,有些腥,有些淤泥的意味,却不浓。由于无法断定而近乎神秘。这间屋子里怎么也不该有这样的气味的。耿东亮用力嗅了嗅,气味蹑手蹑脚的样子,突然又没有了。
  气味总是这样,你想逮它的时候它就没有了。耿东亮闭上了眼睛。他安稳地睡了。
  酒鬼睡到中午才起床。刚刚完牙酒鬼就端上了酒杯。相当痛快地喝下一大口。是烧酒。
  酒鬼咽下酒之后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这个表情在快活与痛苦的临界处,让你看不出这口酒对他是一种拯救还是惩罚。耿东亮说:“你怎么一起床就喝酒?”酒鬼说:“谁说我一起床就喝酒了?刚才刷牙用的不就是自来水?”耿东亮笑着说:“你总不能用酒刷牙吧?”酒鬼说:“当然不能。刷牙要吐掉,我怎么能把酒吐掉7‘耿东亮说:”你就这么爱喝酒?“酒鬼歪了脖子若有所思地说:”谁说我爱喝酒了?“耿东亮说:”你一天到晚喝,还说不爱酒?“酒鬼像个农民似的用巴掌擦擦嘴角,说:”我不爱喝酒。喝酒只不过是一种活法。“酒鬼看了一眼酒杯,补充说,”酒能提醒人,告诉你你的知觉,尤其是一觉醒来的第一口。你试一试?“
  “我不。”
  ‘你不?你迟早会喜欢酒。“
  “酒会损害我的嗓子。”
  “嗓子只是一个通道,把酒送进去,把歌送出来。——酒就是这样一种交通工具,把人从天上送回地面,再从地面送到天上。”
  耿东亮突然发现电视机的旁边有一只地球仪,很久不打扫了,地球仪的表面上积了一层灰。耿东亮伸出手,想拨动它,却被酒鬼喝住了。酒鬼说:“不要动它。”耿东亮说:“为什么?”
  酒鬼走上来,说:“不要动它。”酒鬼说完这句话就戴上墨镜,到巷口买了两盒盒饭,这一天就算正式开始了。耿东亮好几次想提醒他把窗帘打开,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看来嗓子除了把酒送进去把歌送出来之外,还有一样作用,把不该说出来的话再咽下去。酒鬼除掉墨镜,倒上酒,用手指捏了一只小饭团,关照耿东亮说:“你先吃,我给我的朋友送点饭。”酒鬼说完这句话就走到沙发顶头的角落那边去了,那里竖了一排架子,上上下下放满了脸盆大小的陶质器皿。酒鬼把手里的饭团分成若干米粒,每一只陶盆里头都放上几颗。耿东亮好奇地说:“我以为你在架子上放了工艺品的,原来是养了东西,是什么*‘酒鬼的脸上又堆上了儿童一样的笑容了,开心地说:”我们看看?“酒鬼走到窗前,用力拉开了窗帘,”则涮“就是两下,锐利而又凶猛的阳光一齐狂奔进来,屋子里的墙面和所有陈设顷刻间一片明亮,音箱上的木质纹路都纤毫毕现,日常的阳光是这样强烈,都近乎眩目了。酒鬼竖起一只食指贴在嘴唇上,”嘘“了一声,轻手轻脚地从架子上端下陶盆,连着端下来三只,酒鬼把陶盆放在地面,示意耿东亮过来。耿东亮端了盒饭走过去,三只盆子里正卧着三只巨大的河蚌,河蚌的体肉正吐在外面,粉红色,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看不出死活。酒鬼把食指咬在嘴里,一脸的含英咀华。他把食指从唇挪过来,小心地伸到水里去,对准河蚌的粉红色身体戳了一下,河蚌的身体一阵收缩,收进去了,两片巨大的蚌壳迅速地合在了一起。那股古怪而又神秘的气味又一次弥漫开来了,笼罩了这个现代人的客厅,这股夹杂了水。泥、鲜活肉体的腥臭气味越来越浓,使耿东亮的那口饭堵在了嗓眼里,下不去,也上不来。酒鬼的指头分别戳了另两只河蚌,它们一个收缩,又一个收缩。耿东亮的胃部跟着收缩了两下,只差一点都吐了出来。
  酒鬼取过酒瓶,咕咯又是一口。
  巨大的河蚌安详地倒在水里。它们的肉体没有四肢,没有视听,没有呼吸,没有咀嚼,然而它们是动物,整个造型就是一张嘴巴,而整个身体仅仅是一张舌头,它们的生命介于肉体与矿物之间,混沌迷蒙,令人作呕,简直莫名其妙。酒鬼盯着这些河蚌,脸上的样子如痴如醉。耿东亮望着他,耿东亮对他的认识又回到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刹那了。
  三只巨大的河蚌静然不动,屋子里一片死寂。但河蚌渐渐丧失了对环境的警惕了。它们的身体试探性地重新裂开了一条缝隙,身体一点一点往外吐,那种愚钝的,粉红色的肉体悄悄吐了出来,含在了自身的~侧。
  耿东亮说:“你干吗要养这个?你完全可以养~只有四只脚的东西。”
  酒鬼说:“谁说不是呢。”
  酒鬼从腰间抽下牛皮裤带,重新走到角落里去,掀开了盒上的盖子。他把裤带塞进去,搅了两下,慢慢提了起来,一只硕大无朋的甲鱼十分死心眼地咬住了皮裤带,被酒鬼提了出来。它的脖子被自己的体重拉得极长,差不多到了极限,一对绿色的小豆眼绝望地望着别处,通身长满了绿毛,而四只脚在空中乱踹,真正称得上张牙舞爪,落不到实处。又绝望,又热烈。耿东亮放下饭盒,冲到角落里端出陶盆,大声说:“你放下它,你快点放下它!”他的用语是命令的,而声调却是祈求的。
  酒鬼没有。酒鬼就那么提了这只硕大无朋的甲鱼,斜了眼瞅耿东亮,古怪而又诡异,时间在这个时候停住了,僵在了那儿,被甲鱼的爪子抠出了条条血痕。
  酒鬼把甲鱼放进了盆里。甲鱼进了水,松口了,丢下了酒鬼的皮裤带。经过这一阵子的折腾,甲鱼一定累坏了。它卧在水里,长长的脖子与四只脚一同收进了壳内,水面上冒了只气泡。甲鱼团起全身,像一只河蚌。
  酒鬼小心地把它们重新码回到架子上去。
  酒鬼拉起了窗帘。
  ~切又回到当初,幽暗,宁静。像经过了一场梦。
  “喝点酒吧。”酒鬼说。
  耿东亮接过来,仰起脖子,咕略一声就全下去了。
  耿东亮坐在了沙发上。他回过头去,想看一眼角落里的架子。这刻儿他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之中只有酒鬼的眼睛闪动着光亮,像酒杯上的清冽反光。
  “你为什么养这些东西?”
  “总得有样东西陪陪我。”
  “你可以养狗。”
  “我不喜欢狗。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狗,狗全变成了人。狗越来越像人。狗越来越通人性了。狗就是我们自己。”
  “你还可以选择猫。”
  “我更不喜欢猫。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你,可是锋利的爪子说过来就过来。这东西又柔媚又凶猛,像女人,养猫还不如结婚呢。”
  “你为什么非要养这些东西?”
  “它们至朴至素。形式简单,气质混沌。”
  耿东亮缄口了,他的视线再一次适应了这间屋子和昏暗。他望着那只木架。昨天夜里那些河蚌与甲鱼陪了他整整一夜,它们将一直陪下去。这些东西并不恐怖,可是疹人,一想起来耿东亮就觉得自己的躯体内部布满了蛆蚓,成千上万,在身体的内部拱成一团,又粘乎又热烈,耿东亮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没有所谓的动物,”酒鬼说,“所有的动物都是我们自己,人类使动物成了我们的一个部分,一个侧面。”
  寻呼机又响了。它打断了耿东亮与酒鬼的对话。耿东亮知道又是李总在呼他了。耿东亮不想回李总的电话,然而,不能不回,因为找他的是李总。耿东亮望着寻呼机,自从有了这个破玩意,他的生活就成了李总的一间牢房,李总什么时候想提他,都可以把他提过来。
  这真是一件让人没法回避的事。耿东亮这么想着,用一声叹息打发了自己。
  耿东亮走进录音棚的时候李总早已站在那儿和舒展说笑了。李总一定说了一句什么好笑的话,舒展都笑得弯下了腰。舒展一见到耿东亮就止住了笑,很热情地走上来,喊耿东亮“红枣”,招呼说:“你来了?”耿东亮不喜欢别人称他红枣,耿东亮一听到“红枣”,幼稚的一面就显露出来了,他拉下脸,很不高兴地说:“叫我耿东亮,别叫我红枣。”李建国看在眼里,却不说话,走上来,一手搭在耿东亮的肩膀,一手揽过舒展的腰,一脸的含英咀华。李建国说:“红枣我们今天来试试声音,看一看效果。”李建国把“红枣”两个字叫得明明白白,耿东亮却失去了抗争的勇气,耿东亮一下子又累下去了。
  说着话门外站着的那个男人便走进来了,大概是公司里请来的服装师。他从胯上取下黄色软塑料米尺,在耿东亮身体的各个部位量下一组阿拉伯数字,飞快地记在一个小本子上。
  李建国递过来一张乐谱,是正在走红的《纤夫的爱》。李建国说:“会唱么?”耿东亮说:“会。‘”
  李建国拍了拍耿东亮肩,说:“就用这首歌试试,找一找感觉。”耿东亮张开了胳膊,让服装师在两腋底下量胸围,耿东亮说:“量这么仔细做什么?”李建国说:“总得有几身像样的行头,要不然你怎么演红枣呢?”这时候服装师却把手伸到耿东亮的裆里去了,随后把黄色软皮尺从裆里抽出来,量他的聘高与大腿。该量的差不多全量了,就差生殖器的长度与直径了。
  这时候卡拉OK的伴奏带却响起来了。~切都事先预备好了局面,是《纤夫的爱》,耳熟能详的,耿东亮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发音方式上来,呼吸的深浅以及喉头的位置,否则一开腔又会跑到美声上去的。那么洪亮,那么正经,那么通畅,一点普通人的世俗情怀都没有。
  耿东亮把喉头提得很上,尽量让气息靠前一些,有效地控制了胸腔、口腔与颅腔的共鸣,用近乎吼叫的方式,总之,用一点都不加修饰、一点都不做假的发音方式,一开口果真就通俗多了。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舒展的演唱从一开始就是“民族”的,不是美声,不是那种木桩一样钉在地上的,庄重的,威严的,僵硬的,呆板的,张大了嘴巴引吭高歌的。她一开腔腰肢和手臂就如风拂杨柳,目光里头含了烟又带了雨,路起了脚后跟兀自在那里自作多情,她习惯性地仰起脸,冲了“哥哥”耿东亮情深意长。而口腔的共鸣用得又是那样的纯熟,甜、嗲、娇、媚,一副惹事生非的样儿,一副撩拨人的样子,一副欲说还羞的样子,而一双迷蒙的眼睛也就欲开而闭了。
  小妹妹我坐船头
  哥哥你在岸上走,…··
  她后退了两步,深情地用碎步重新走上来,像涌上来的一个浪头。“小妹妹”依偎在耿东亮的胸前,柔软,妩媚,欲私欲死。
  我俩的情
  我俩的爱
  在纤绳上荡悠悠
  (哦……)荡悠悠
  耿东亮显出了傻气。他不呼应。不怜香惜玉。不投桃报李。不抱你入怀。耿东亮就弄不懂舒展的“爱情”怎么说来就来了,怎么一下子就能这个样子无中生有了,都难分难舍了,耿东亮看了一眼舒展,一不留神,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一步一回头(哇)
  泪水在我心上流——
  只盼太阳它落了西山头(哇)
  让你亲个够
  哦哦哦哦哦哦——
  哦哦哦哦哦哦——
  舒展一上来就这么不要命地抒情,眨了眼睛拼命地做温柔状,做山花烂漫状,做纯真无邪状。然而总脱不了潜在的老于世故。她的漂亮面孔因为这种努力变得令人生厌。耿东亮无缘无故地痛恨起这个小女子来了,连做一对假情侣的愿望也没有了。
  轮到耿东亮的时候他那口气就没能提得上来。
  李建国说:“停。‘李建国总经理表现了他的善解人意,他走到耿东亮的面前,表情显得相当平和。”我也是唱美声的,“李建国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抬起头来却把目光送到耿东亮的脸上去了。”美声只注重声音,演唱的时候不太留意体态的神情,这是美声在表演上的缺陷,当然,歌剧除外。就是歌剧也还是显得过于僵硬。我们不行。你显得过于庄重了。我们不能这样。我们这样还怎么拍MTV?你们俩得起腻得粘乎,得让天下的少男少女找不到北。“
  舒展十分大方地说:“会好的,我们有信心。”
  耿东亮一点也不掩饰脸上的沮丧,不高兴地说:“我不习惯这种唱法。”
  “唱歌呢,说白了就是演戏。”李建国很有耐心地说,“再来,我们再来。”
  然而耿东亮不行,还是不行,连声音都变了,都回到美声上了。这一次失败使耿东亮变得有些恼怒了,而舒展甜蜜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像人来疯都收不住脚了。耿东亮便把这腔闷气迁移到舒展的身上去了。耿东亮默然不语,但是一听到舒展的声音就来气。可是人家也没有做错什么。这就更气人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耿东亮说。
  “慢慢来,”舒展说,“练多了就会条件反射的。”
  李建国没有勉强,他再一次走上去,拥住了耿东亮和舒展,一只胳膊挽了一个,这样的时刻李建国总经理显示出了一个优秀教师的看家本领,循循善诱,兼而诲人不倦。
  “他只是内向,有点放不开,习惯了就会好的。”李总这么对舒展解释,好像耿东亮对不起她了。
  “很简单的一件事,”李建国说,“我们只当做一种假设,而假设在某种程度上才是最真实的,我要求你们成为情侣,正爱得死去活来。一个是白马王子,~个是白雪公主。让所有的人一见到你们都觉得自己白年轻了、白活了。”李建国用双臂把他们推到一起,很开心地说:“这不难,拥抱一下。”耿东亮和舒展就拥抱了那么一下,很别扭,像日本相扑,头靠得很近,而屁股却撅得很远。“我要的就是那个意思,情侣,爱情,本来也就是那么一个意思。”
  舒展冲了李总很好看地微笑,舒展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她微笑得越是好看耿东亮心里头就越不舒服了。耿东亮连平常心都没有了,只想离开她。离得越远越好。
  酒鬼在这个晚上似乎喝多了,一见到耿东亮他脸上的兴高采烈就显得没有来由,酒鬼大声说:“我带你到一个地方走走,一个有意思的地方。”耿东亮不想动。每一次从公司回来他都带着一身的疲惫,没有例外,耿东亮说:“以后吧,我一点兴致也没有。”酒鬼放下酒杯,走上来就拉耿东亮的手,耿东亮全身都是汗津津的,正想坐在空调的下面贪一些凉,酒鬼却把他挽起来了。酒鬼的脸上有一种被夸张了的神秘,他用一只食指封住自己的嘴唇,说:“用不了走很远,神奇的地方从来就不在远处。”
  客厅里的对门有另一扇门,有门就会有另一个空间。耿东亮差不多没有注意过这扇门,依照生活常识,这里或许是一间储藏室,或者是一间书房,酒鬼拉住耿东亮,随手取过一只麦克风,蹑手蹑脚地朝那扇门走了过去。他打开了那扇门,屋子里很黑,像时间的一个黑洞,一掉进去似乎就再也出不来了。耿东亮有些害怕,看了黑洞洞的屋子一眼,又看了酒鬼一眼,一股更阴冷的气息进一步在这座屋子里弥漫开来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