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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陛下安康，女神眷顾，不过这和我们这些贱民有什么关系，该紧张是那些贵族吧，我们只是曼陀罗区的佣兵而已，在你们这些贵族眼里，我们还是那群吃老鼠屎的鼠区下等人，这种事和我们太遥远。”

　　　　“怎么会和你们没关系？万一要是丹莫殿下成为新的皇帝，以他和艾德的关系，你们曼陀罗区还会有好果子吃吗？”

　　　　达尤沙脸色瞬间苍白了一下，瞪大了圆圆的眼睛看着兰彻斯特，明丽娇艳的脸蛋上浮现惊色。

　　　　“不过从现在看来，陛下似乎喜欢阿尔萨斯殿下更多一些，而且自从陛下病了后，一直都是皇后处理一些事情的。”

　　　　“皇后？”

　　　　“你们还不知道？自从爱伦娜皇后嘶吼，陛下一直没有立新的皇后，直到上个月才决定改立戴妃娜殿下成为新的皇后，大家都认为这是他立阿尔萨斯为继承人的信号，很多人已经开始巴结皇后了，只不过戴妃娜殿下不管谁都一样对待。”

　　　　达尤沙叹气说道，“皇室的事情，比星空还要复杂。”

　　　　进入君临后，果然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沉重的压抑气氛中，繁华地段街区都沾满了夜幕游骑兵的骑士，街上巡逻的士兵也多了起来。

　　　　佣兵团和拉着盖着黑布的大笼子引起了市民的主意，但看到这些佣兵都凶神恶煞一眼，尤其带头的女人腿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没人敢上去询问。

　　　　曼陀罗区原来惨白简陋的房子都被推翻了，居民都集中居住在几座很大的庭院中，整洁的街道两旁树立满魔法灯光，有很多房子还在建造中，曼陀罗区里面老人很少，还是鼠区的时候因为贫穷和疾病，老人通常都死在大街上了，现在这里最多的是年幼的孤儿和青壮年，而强壮年多参加了佣兵，留在区里的人其实不多。

　　　　艾德走了以后曼陀罗区的大小事项都有法瑞尔和石头蜈蚣几人负责，他们将那些孤儿集中在新建的城堡里，集中训练教育，其中适合做猎人的由蜈蚣教授武技，适合做魔法师的由法瑞尔教一些简单的魔法理论。

　　　　因为原来简陋破烂的房子被推翻，空出来的空地被租给一些市民建立商店，现在的鼠区热闹了很多，大街小巷都是叫卖魔兽制品的商铺，还有些外面的女人进来站街，结果被原来鼠区暗娼们嗤之以鼻，被冒险刺激了血气的佣兵们却很喜欢这种繁荣娼胜，佣兵团回到曼陀罗区首先做到是轻点这两个月的猎物，还有做一些任务的来的佣金。

　　　　那只三目魔狮兽被绑在广场最中间，蜈蚣和石头正在考虑要不要将它杀死取魔晶和皮肉。

　　　　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从城堡里快步走出来，达尤沙露出真挚的笑容。“姐姐。纱月儿。。”

　　　　“达萨。。”达娅重重和妹妹拥抱在一起。

　　　　皇宫里，黄金的吊灯散发沧桑的光晕，重重帷帐掩饰这座古老宫殿的昏暗，飘摇的魔法灯火好像迟暮的老人。

　　　　老皇帝坐在他的黄金王座上，头戴青铜皇冠，却掩饰不了苍老双目中的疲惫，短短两年多时间，老皇帝好像老了十几岁，白发苍苍，满脸褶皱，就连宫廷法师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苍老的这样快。

　　　　他头顶象征权力的青铜皇冠是当年他的父皇亲手交给他的，在群臣和整个帝国子民的注视下，用不了多久，他也将这柄象征帝国权力的皇冠交给他的继承人。

　　　　皇冠很沉重，戴在他头上压的脖子有些僵痛，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觉得这个皇冠竟然这样冰冷，好像死人的头盖骨，这皇冠是传承自血曼陀罗家族帝国的古物，虽然比不上那个大名鼎鼎已经失踪的传家徽章，却也是郁金香家族战胜伟大血脉的见证，他想不通血曼陀罗家族为什么喜好青铜器，但郁金香却喜好圣光一样的黄金。

　　　　“陛下，喝药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老皇帝皱皱眉，他不喜欢自己思考的时候被人打扰，可看到那个娇柔的身影时，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嗯。。”

　　　　戴妃娜皇后将药碗递给铁甲皇帝，担忧地看着他苍老的面容。轻声说道，“陛下，前天蓝焰谷二皇子殿下送来军报，夏暮帝国的军队又开始在蓝焰谷附近骚动，他请求调南疆郡大皇子的军队的圣旨。”

　　　　铁甲冷冷一笑，“那些夏暮矮子还想和我的军队战斗吗？你是怎么回答的？”

　　　　戴妃娜咬咬嘴唇，“我还没有回答，等着您决定呢。”

　　　　皇帝沉吟一下，忽然问道，“斯温在南疆现在过得怎么样？”

　　　　“大皇子殿下镇守南疆，正在收复那些原住民，宣扬女神的光辉，现在红蔷薇公爵的军队和斯温的帝国之矛军团都驻守在南疆郡北部，半年前斯温殿下带兵进入落日沼泽，屠杀了沼泽精灵全族，现在落日沼泽已经成为帝国领地了。”

　　　　“沼泽精灵，那次战役有艾可儿和她的蓝精灵族人参战，而且还有那名在前年狩猎大会时扰乱凯撒森林的那名血精灵是吧。”

　　　　“是的。不过那名血精灵被艾德。血曼陀罗骑士和斯温殿下联手杀了。沼泽精灵也几乎死绝。现在落日沼泽已经成为一片死地！”

　　　　老皇帝笑着摆摆手，“不会成为死地的，我了解斯温，他的性格一定会想办法将那些南疆土著赶到沼泽里面去，然后自己独占南疆。目光短浅的家伙。”

　　　　“哼哼，我虽然老了，却没有糊涂，斯温一定是不满我剥夺了他继承皇位的机会，知子莫若父，他这个人什么样还有人比我更了解吗？”他目光阴冷，“红蔷薇那个蠢驴和一干领主都拥立斯温，但斯温这人太过骄傲，在战场上是一个很好的元帅，却当不了好的君主，从他对待那些原住民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他目光幽幽苍老一叹，“当初我将他分封到南疆郡就是为了看看，他究竟有没有资格继承这个国家，南疆郡原住民一直不服从帝国的统治，那些旧时代的遗老遗少一直固执地认为我们郁金香家族都是乱臣贼子，快灭种的血曼陀罗才是他们的君主，一直在私下里搞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我让他去那里就是想看看他怎样对待这些原住民。”

　　　　说着老皇帝叹息一声，“可你看看他是怎么做的，镇压，反叛，然后再镇压，斯温总用战场上那一套对对付自己的臣民，对那些原住民除了屠杀就是奴役，总以为杀戮就能让他们臣服，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那些蛮子更加反抗帝国的统治，这样的人，我怎么放心将帝国交给他。”

　　　　“原来陛下将斯温殿下分封到南疆郡是为了考验他。。”

　　　　老皇帝哈哈一笑，“我给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均等的，至于丹莫，这孩子小聪明有余，却没有统治一个国家的智慧，而且在大事上决断不足，容易被人利用，我让他去蓝焰谷驻守，就是想要历练他一下，可惜。哼，连一个蓝焰谷都守不好，如何能够守护我的帝国。”

　　　　戴妃娜目光悠悠，“那。阿尔萨斯。。”

　　　　“阿尔萨斯。。他还太小，看不出资质，不过有你在，我也放心的很，我已经决定了，等我死后，他将成为这个国家的继承人。”

　　　　戴妃娜激动神色一闪而过，却伏在地上，趴在铁甲面前恭声说道，“陛下，阿尔萨斯年纪还小，恐怕不能担负这么重的责任，何况您还春秋鼎盛，等他长大了在考虑这件事吧。”

　　　　铁甲皇帝哼哼一笑，拉起皇后抱在怀里，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选择一些信得过的臣民辅佐他的，而且这些天我故意让你参与朝政，你以为我不知道下面的那些流言吗？要没我的默许，你能做那些事情吗？”

　　　　“陛下。”戴妃娜惶恐地跪了下去。

　　　　“你不用惊讶，你那些事情做得都很好，比我想象的好多了，而且你是诺德王国唯一的继承人，我也不用担心你摄取王位权力，有你这样的母亲帮助阿尔萨斯，我放心。”

　　　　戴妃娜深深伏在地上，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就算再老，狮子终究是狮子，永远不是豺狗能够比肩的。

　　　　老皇帝沉吟片刻，“让斯温带兵去蓝焰谷震慑那些夏暮矮子，红蔷薇公爵留在南疆吧。”

　　　　说完这些话，老皇帝好像十分疲倦，容颜又苍老一分，抚摸这戴妃娜的脸，笑道，“你放心，我还没那么容易死。不用担心，在我去见女神之前，会安排好一切的。我不允许我的帝国因为权力传承而动乱。在我死前我会将斯温和丹莫手中的兵权要回来，交给几个我信得过的人，嗯。。艾德骑士是了你的‘斯拉莫守护者’，我听斥候报告，他正在回来的路上，这两天就要回到君临了，你帮我安排一下，我得去亲自迎接这位从霍格沃学院归来的法师大人，哈哈。”

　　　　“可是，您的身体。”

　　　　“不要紧，杀死血精灵双帅，屠杀暮光龙的少年英雄，值得皇帝的迎接！何况我也想看看这些血曼陀罗的后裔用怎样强势的姿态回到君临。”
第323章　并不强势的回归
　　　　红色龙鳞马，它有一身熔岩一样的鳞片，火焰一般的鬃毛，双目燃烧着烈焰一般，金黄瞳孔充满桀骜不羁，它的头上长着两根锋利长角，套着一层精钢打造的头甲，嘴里长满锋利的獠牙，时而呲起张开，猩红的舌头长满倒刺。

　　　　它的四蹄血红仿佛刚刚从血泊中踏血奔出，抖动身上的鳞片发出锵锵的金铁般声音，四蹄跳动随时都准备一跃而起，冲向血肉屠戮的战场。

　　　　负责照顾豢养龙鳞马的专属官员牵着缰绳拉着它，普通的战马缰绳顶多在前胸和嘴里绕过，但这匹龙鳞马却全身都用钢铁箍住，嘴上也套着一层精钢的口罩，防止它用锋利的牙齿将饲养它的人咬死吃掉。

　　　　龙鳞马傲然站立，三名强壮的军士也拉不动他，官员脸色紧张惶恐，几乎用恳求的语气对桀骜的龙鳞马小声说道，“走！走呀！”

　　　　龙鳞马人类一样用金黄色瞳孔瞥了他一眼，然后打了个响鼻才迈开健硕的四肢，缓缓向着站在大道中央那个衣着华贵的人类走去。

　　　　官员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牵着龙鳞马来到帝国最尊贵那人面前，躬身道，“陛下，您要骑这匹龙鳞马吗？这匹马桀骜不驯，十分难以掌控。”

　　　　龙鳞马听懂了官员的坏话一样，两只前蹄跳起嘶鸣一声，脖子轻轻一耸，就将那名官员撞了个跟头，然后得意地跳着四蹄，欢快打着响鼻。

　　　　铁甲皇帝哈哈大笑一声，拔出长剑砍断龙鳞马嘴上的口罩和身上的枷锁，“红鬣从来都不停别人的命令，它只听我的。”他目光温柔如同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一样，轻轻抚摸着龙鳞马的脖子，感受那些鳞片的凸起和光滑，“红鬣已经陪着我五十多年了，不知道它还能不能向当年一样载着我冲进敌人的阵型中杀了他们的主帅！”

　　　　桀骜的龙鳞马被老皇帝苍老的手抚摸着自己骄傲的鳞片，却十分顺服地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靴子。

　　　　狼狈的官员跪倒皇帝面前，谄媚地奉迎，“只有陛下的王者之气才能让龙鳞马慑服！”

　　　　铁甲傲然一笑，另一名管理皇家坐骑的女官员却道，“陛下，这匹不是红鬣，是红鬣十五年前生的孩子火鬃。”

　　　　铁甲一怔，“红鬣呢？”

　　　　“红鬣五年前已经死了，当时您还为它主持了葬礼，就葬在帝国将军墓园里，您忘了吗？”

　　　　铁甲皇帝的抚摸龙鳞马的手戛然而止，“对啊，红鬣已经老死了。这是它的孩子！”他脸色有些难看，想起自己骑着红鬣驰骋疆场的岁月早已经过去了。

　　　　戴妃娜担忧道，“陛下，您还是乘坐马车去迎接艾德骑士吧。”

　　　　老皇帝哼了一声，“我还没老到连马都骑不了。”伸手扯着缰绳，踩着马镫迈腿上马，却不想他的身体肥胖，一脚没踩稳，龙鳞马又抖了一下，老皇帝一个跟头栽了下来，正奔着戴妃娜压去。

　　　　戴妃娜迅速迎上去，和两名养马官员一起将他稳稳扶住，老皇帝脸色苍白，呼吸有些急促。

　　　　“陛下，您没事吧！”

　　　　铁甲皇帝一甩手将他们甩开，双手扯住缰绳骑在马背上。

　　　　“出城！”

　　　　金色铠甲，骑着高大战马的郁金香近卫簇拥着骑着红色龙鳞马的铁甲皇帝出了城，五百多多黑甲夜幕游骑兵在皇帝前面开道，一千多铁甲皇帝的亲卫军跟在他身后，庞大的阵容占满了君临的主干街道，居民们纷纷退开，然后好奇而惶恐地观望缓慢行进的军队和红色魔兽上的皇帝，对于他们而言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老皇帝的面了。

　　　　铁甲看到街道两边跪着的子民，扬手让队伍停止前进，高声喊道，“曼陀罗区子爵艾德骑士，血精灵屠杀者，第四纪元第一位屠龙勇士，现在正在归国的路上，你们和我一同去迎接我们的少年英雄吧。”

　　　　平民们互相看看，不明白老皇帝说的是什么意思，人群里有曼陀罗区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站起来，“领主大人回来了，快去告诉大姐他们。”

　　　　几个人跑回了曼陀罗区，其他的自由民们见皇帝的銮驾已经出了城，也跟在亲卫军后面出城看热闹去了。

　　　　刚刚从凯撒森林深处狩猎回来的曼陀罗佣兵这次休整的时间比以往要长一些，不仅要处理狩到的猎物，联系买家，还要从君临居民送来的大大小小任务中找到合适的，再决定接不接。有些任务太简单，酬劳也低，接着没意思，有些任务又太麻烦，加上一些琐碎的事情搞得达尤沙焦头烂额，而蜈蚣一回到君临就钻进了酒馆，现在也许刚刚睡下，于是达尤沙将所有麻烦的事情都扔到石头的房间，自己则清闲地和姐姐准备午餐。

　　　　达尤沙将烧焦的鸡蛋从锅里挑出来，姐姐达娅在一旁看着摇摇头，“达萨，做饭是一个女人最基本的能力，教了你这么多次，怎么连一个煎蛋都做不好。”

　　　　“这种事情让厨师去做就好了，干嘛还要亲自动手！”

　　　　达娅叹了口气，“妹妹，你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妻子亲手做的食物和厨师是不一样的，难道你让艾德一辈子都吃别的女人做的东西？”

　　　　达尤沙鼓鼓嘴，“他要是爱我的话，我做的毒药都会吃！”

　　　　达娅恨铁不成钢地将她烧焦的那块黑漆漆的鸡蛋扔掉，“你做的东西比毒药都恐怖！”

　　　　“姐…”她撒娇地叫着，就听到外面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

　　　　“大姐，领主大人回来了！”

　　　　达尤沙手里的鸡蛋啪地掉在地上，蛋黄淌了一地。达娅惊喜往他身后看着，“在哪儿？”

　　　　“在城外，铁甲陛下带领军队出城迎接去了。”

　　　　“啊？皇帝陛下亲自迎接？”达尤沙张大嘴巴能够吞下一个鸡蛋，达娅将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我们快出城去接他吧。”

　　　　达尤沙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越跳越快，两年多了，终于要见到他了。“小利，去将所有佣兵叫上，我们去接他！”

　　　　小利是艾德还在的时候的佣兵老人，对艾德崇敬无比，喜悦地应声，“哎！”

　　　　铁甲皇帝亲自带领亲卫军一直来到君临城外十五里的流金河畔，河水粼粼，对岸就是凯撒森林，官道穿过凯撒森林外围，东南方面就是霍格沃学院所在的晨风盟邦。

　　　　老皇帝抬头看了看天空，沉静的天空蔚蓝无云，也没有任何飞行魔兽，偶尔几个君临的魔法师骑着魔兽飞离君临，很快就消失在天空。

　　　　“狮鹫斥候！”

　　　　“臣在！”狮鹫斥候的营长单膝跪在皇帝马前。铁甲皇帝问道，“艾德骑士离君临多远现在？”

　　　　“据斥候报告，现在艾德子爵大人大约在郁金香领地南部苦艾镇位置，大约两个时辰后到达凯撒平原。”

　　　　铁甲点了点头，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龙鳞马腹部，向着流金河上的石桥行去，近卫军和仪仗队们见状只能再跟着皇帝前行。

　　　　又走了大约十五里，铁甲皇帝又问狮鹫斥候的营长，“艾德到什么地方了？”

　　　　“回陛下，已经进入凯撒平原，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就到达君临境内了。”

　　　　铁甲想了想，“再行十五里迎接艾德！”

　　　　后面跟着的皇家近卫军和仪仗队没有任何异议，可是一众领主却相互看看，露出惊讶的神色，两年前斯温皇子从蓝焰谷前线凯旋的时候皇帝也仅仅是出城五里迎接，一年前乌弗瑞克老领主组建阿尔萨斯军团完成回到君临报告的时候，铁甲也仅仅是渡过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