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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罗兰史诗-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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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创，但她却没有想到，赛茜黛居然会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赛茜黛的手指上还缠绕着一些金色的光丝，她注视着亡灵神的眼睛，轻轻的说：“神术·零。”
薇薇安苦笑了一下，她从没想到赛茜黛能把神术运用到这种地步。没错，神术·零。这是一个号称能毁灭一切的神术，而它的本质实际上就是吞噬。
赛茜黛刚刚正是运用这个神术吞噬了亡灵神的复合之阵所带来的伤害。
薇薇安在开启复合之阵的时候赛茜黛并没有闲着，虽然她不知道亡灵神会发起怎样的攻击，但她还是激活了神术·零，她有把握吞噬掉亡灵神所带来的一切攻击效果。
薇薇安最失策的地方就在于她没有正确估算出赛茜黛的实力，她并不知道赛茜黛拥有多么高的神术使用天赋，她也不知道赛茜黛的身体里拥有多么磅礴的力量。
正是因为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赛茜黛这边，薇薇安才错过了霍桑的死。如果她把复合之阵使用在贝宁顿里克的身上，估计还可以救霍桑一命。
可事实就是这样，霍桑已经死了。
……
众神的交战已经开始，甚至已经出现了死亡，那么军队之间的战斗又怎么可能不进行呢？和上一次一样，双方的军队非常默契的为他们的神留出了一大片战场中央的空地。
在这条如此之长的战线上，三族同盟和两族联盟的战斗，终于打响。
人类并没有待在第一线，而是处于第二线，并且主要参战人员更多的还是魔法师，骑士们则把魔法师围在中央。
或许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除了级别较高的骑士们以外，也只有魔法师能起到一定作用了。
当双方的冲击开始，死亡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相较于神之间的决斗，这些士兵们之间的厮杀只会更加惨烈。
但没人在意他们的生死，包括他们自己，他们在意的只有他们的神能否获胜，以及他们的种族能否得以保留。
人类的士兵们早已被这样让人恐惧的战场吓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出现这样的战斗。所有士兵都不要命一样的向前冲着，就算身上受再多的伤，也要先把对方杀死才行。
也幸亏把人类士兵放在了第二线，如果直接把他们扔到第一线的话，还指不定要多死多少人呢。
但在呆滞过后，人类士兵们同样被这座血腥却又悲壮的战场感染了，他们仿佛明悟了一样突然拥有了某种视死如归般的信念与决心。
第五百三十六章终焉之战（七）
神之战战场中央。
赛茜黛微微扫视了一眼霍桑的尸体，语气平淡无奇：“已经出现第一个牺牲者了吗。”
欧瑞卡德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长得有些相似的女孩子说：“只是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赛茜黛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我们都会迎来死亡的，魔族、亡灵族、龙族、神族。”
“如果你赢了，神族就不会灭亡。”希尔莉亚开口说，虽然面前这个女孩带给自己如此巨大的创伤，但希尔莉亚并不会怨恨她，这毕竟是战斗，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去怨恨自己的敌人。
赛茜黛看着魔族之神：“因为我会杀了他们。”幸好士兵们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否则如果他们听到自己的神这样的言论，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想法呢。
希尔莉亚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乔伊德，然后语气中带着惊讶的问：“为什么？”
而神族之神似乎也没急着想要战斗，就这么和自己的敌人们闲聊起来：“因为仇恨。是他们的漠视使得我的家园被魔族践踏，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如和我们联手？”欧瑞卡德出声询问着，她可以这么说，但希尔莉亚不行。
希尔莉亚毕竟是魔族的神，而赛茜黛也说了，是魔族践踏了她的家园，因此赛茜黛与魔族一定会是敌人。而欧瑞卡德不同，欧瑞卡德代表的是人类，赛茜黛与人类之间又没有仇恨。
赛茜黛用一种有些诧异地目光看着欧瑞卡德，仿佛不解于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位女神说：
“难道我现在和你们联手我们就不是敌人了吗？就算你们帮我完成了复仇，你们仍然会与我为敌的。更何况，复仇，不需要别人插手，否则那不叫做复仇。”
欧瑞卡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我明白。”赛茜黛的话没有错，他们势必会成为敌人。况且曾经，欧瑞卡德也一心报仇雪恨，因此她可以体会赛茜黛的心情。
“复仇，是没有好结果的。”阿尔法这么说了一句。
“挺无聊的啊，我说你们，”戴德年轻的脸上却带着一丝苍老的情感，“要打就打呗。”他仍然微笑着，他必须要用笑容去面对生活，就算他的朋友霍桑死了，他也仍然要面带微笑。
赛茜黛的语气中忽然带了一丝感情色彩，但没人读得出那是什么情感，赛茜黛确实不太擅长表达情绪：“为什么要战斗？”
欧瑞卡德利落的给出答案：“为了信仰。”赛茜黛却看着希尔莉亚，希尔莉亚的眼睛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魔族之神好像在逃避这个问题。
“那么你呢，魔神。”赛茜黛仿佛没有看出希尔莉亚的躲闪，这么直直的问。
希尔莉亚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原本可以回答：我是为魔族而战。可现在她不能了，因为莫尼卡、罗兰王还有埃尔库斯告诉她，她必须选择那个姓罗兰的年轻人。
赛茜黛仍然看着希尔莉亚：“难道你还没有明确你的目标吗？魔神。”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赛茜黛会首先选择杀掉希尔莉亚，神族之神不希望自己的敌人是这样一个只知迷茫家伙。
希尔莉亚躲开了赛茜黛那冰冷的注视，她微微皱着眉头，她的脸原本就因为血液的流失而变得有些苍白，而忧郁的神色更让人觉得她犹豫不决。
其实她并非真正的犹豫，她早在埃尔库斯死去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支持乔伊德和撒尼尔的决定，但这并不代表她已经放弃魔族。说实话，她真的放不下。她深爱着她的种族。
赛茜黛的双眼微眯——那绝对是个危险的弧度。神族之神没有再说什么，她用她的行动结束了这场谈话。
赛茜黛的身体在瞬间悄无声息地来到希尔莉亚的身后，在还没有人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女神的手掌上被蒙上了一层阴霾：“神术·死亡之爪。”
紧接着就是一阵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当三族同盟的骑士们反应过来时，希尔莉亚的后背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不过赛西塞并没有下杀手，不然她攻击的就不会是希尔莉亚的后背而将会是希尔莉亚的心脏了。至于赛茜黛不杀希尔莉亚的原因，那是因为她这次攻击算是偷袭，她可不想自己的敌人是死于偷袭。
赛茜黛在攻击完毕后迅速退离，希尔莉亚发出了一声痛呼，背后那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希尔莉亚简直难以忍受。
阿尔法是离希尔莉亚最近的，他举起手中的古朴的利刃，剑身上凝聚着血红色的光芒朝赛茜黛冲来。
赛茜黛却只是轻轻一抬手掌：“神术·禁锢。”只一瞬间，阿尔法的快速移动身躯就被暂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赛茜黛说：“我要和这位魔神决斗，希望你们不要打扰。”欧瑞卡德看了一眼希尔莉亚，只看到了魔神眼中的某种信念，欧瑞卡德与凯瑟琳稍微交换了一下眼神，冲赛茜黛点点头。
得到同意后的赛茜黛解除了阿尔法身上的神术，阿尔法的神色有些复杂，不过还是和戴德一起退开了。四位三族同盟的骑士站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面前真正的神与神之间的斗争。
他们都是骑士，都明白决斗的意义，他们绝不会打扰战场中央的这两位骑士的。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杀死，如果希尔莉亚真的落于下风，就算是牺牲了骑士精神他们也一定要加入战斗。
因为希尔莉亚一死，他们的胜率就更加渺小了，如果他们输了，那又如何去保护人类，去效忠他们的王？在信仰面前，骄傲和荣誉永远都是要让步的。
希尔莉亚单手提着镰刀，身体微微有些摇晃，她看着赛茜黛，轻轻点点头。两位女神默契的分别转过身，并退开了一定距离。
“我，赛茜黛，向你希尔莉亚发起决斗邀请，你是否敢于迎战？”
“我，希尔莉亚，接受你赛茜黛的决斗邀请，即刻迎战。”
她们没有加上其他的称谓，例如“神族之神”和“魔族之神”，那也就是说这场决斗只是以她们个人的名义发起的，是只属于她们的决斗。
……
在神之战中，规则有很多很多，而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条是：
在双方的神没有分出胜负之前，神不能参与军队的战斗，神不能无故屠杀对方种族的士兵或是民众。而在分出胜负之后，神可以率领自己的种族向对方发起进攻，可以毁灭对方的种族。
第五百三十七章终焉之战（八）
神之战开始三分钟后，军队战争开始前。神之战战场，第二线。
费希尔、阿鲁、尼古拉斯和艾米丽站在战车上，周围有数十名士兵负责保护他们，身边的军队正在前进，但他们和他们的战车却纹丝不动。
他们不需要赶往第一线，因为只要他们身在战场，他们就能起到任何个体都不能起到的作用。
费希尔手指上那深幽冷暗的幽暗祭司，阿鲁眼眶里那血腥夺目的最后的曙光，尼古拉斯手中那光滑优雅的扭曲的诅咒，艾米丽指间那妖艳迷离的菲琳妮娅丝之吻。
费希尔和尼古拉斯都看向了艾米丽，他们是最先察觉到艾米丽已经失去视觉的人。
艾米丽的魔法眼虽然隐藏的很好，但他们还是非常敏感的察觉到了，更何况他们都知道艾米丽身上施有达古斯寄生魔法阵，也都知道这个古代魔法阵的后果。
尼古拉斯本来就是那个为艾米丽施展魔法的人，而费希尔也在与艾米丽、妮丝、阿鲁以及爱尔罗寻找死亡圣器的时候了解到了这一点。先后失去五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确定你还能战斗？”费希尔问。他比较庆幸艾米丽还没有失去听觉。
艾米丽异常沉重的点点头：“我会一直战斗下去的，为了我的王。”
尼古拉斯脸上不再有那种带着戏谑的微笑，只留下了君主般的凝重与肃穆：“把魔法眼去掉吧，那会影响你的发挥，用你的戒指去看，那会让你看的更加清晰。”
艾米丽面带疑惑的把脸扭向尼古拉斯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虽然不知道如何用菲琳妮娅丝之吻去看，但她还是解除了魔法眼。
费希尔懂得尼古拉斯的意思，于是帮她解答着：“菲琳妮娅丝之吻可以编织幻境，而一切的幻境都是建立在真实之上的，因此通过菲琳妮娅丝之吻你可以看到面前真实的世界。”
“但这一切也只是建立在理论之上的，成功率可能不高。”尼古拉斯补充着。
费希尔接着说：“但通过纽科尼先生那条著名的‘第八精神理论’，以及伟大的埃罗先生的‘针对幻境与心灵的讨论’，我认为这个方法是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性会成功的。”
“请不要忘记杰尔斯法师的‘幻境与现实九条定论’，”尼古拉斯非常认真地和费希尔探讨着，“也请不要忘记你所说的埃罗先生的那套理论，是在埃罗先生本人可能神志不清时写下的。”
费希尔撇撇嘴，稍微思索了一下，接着说：“杰尔斯法师的那套定论也是在他临死前一天作出的，而他的妻子也证实杰尔斯先生早年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让我们回到学术层面，抛开杰尔斯先生不谈，远古历时期的埃侯因先生也曾说过‘环境并不需要建立于现实，或许它只是另一个世界。’”尼古拉斯说。
费希尔点点头：“确实，这也是幻境学中一个非常著名的说法，因此我说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八十。”“可……”尼古拉斯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冷峭的女声打断了：
“实际上先生们，我已经成功了。”艾米丽说。尼古拉斯和费希尔同时转过头看着这个小女孩儿。
艾米丽分别“看”了他们一眼：“并且我还看到了你们的‘自信非凡’。难道二位不觉得在这种战场上学术讨论是不应该出现的吗？难道还有什么是比眼前的战役更加重要的吗？”
尼古拉斯微微一挑眉毛，扭过脸去保持着肃穆的气质，费希尔叹了口气，用只有身边的尼古拉斯才听得到的声音说：“还真是和她父亲一样高傲。”
“高傲的令人讨厌，”尼古拉斯这么回应了一句，并且说，“其实我更支持吉瑟尔先生的理论。”
费希尔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我也是，我认为吉瑟尔先生的《真实论》一书非常独到。”
“没错没错！”尼古拉斯频频点头，“我空间戒指里就有吉瑟尔先生的《真实论》手稿！”于是两个人立刻开始琢磨等战争结束后如何进行研究。
可惜的是，虽然他们现在讨论的热火朝天，但是他们的计划永远都无法实行了。他们，或者说他们中的一个，将永远无法看到战争结束后初升的太阳。
……
第一线。
爱尔罗、弗纳、先知、雪和默一字排开，而在他们的身边还站着霍尔斯特德以及古罗兰家族的几位成员。实际上大量的古罗兰家族族人还在第二线，他们是随军队前进的。
远处是神之战的核心战场，只是距离过于遥远，他们只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危险的令人战栗的巨大能量。
珀赛尔和帕里什忽然向前一步，站在了整个三族同盟大军的前面。
爱尔罗皱着眉头看着他们：“喂，小毛孩们，还是往后站一点吧，你们要面对的敌人可不是人类。”“那又能怎样？”回答爱尔罗的是冷冰冰的帕里什。
还没等爱尔罗说什么，珀赛尔就已经在训诫自己的弟弟了：“帕里什，你难道不懂得什么叫做礼貌吗？”帕里什瘪瘪嘴，他在姐姐面前永远强硬不起来。
“抱歉，这孩子没见过世面。”珀赛尔一脸笑容的看着爱尔罗。爱尔罗冷哼一声，忽然向前冲了过去。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爱尔罗的举动。
爱尔罗在战场的中央站定。她抬起右手，高举过头顶，双眼看着天空，呢喃着：“恶魔复苏……”
先知敏锐的听到了爱尔罗的声音，至于他能听到的原因，因为各种魔法加持他已经施展在身上了，其中就包括关于声音的。
“古代魔族吗。。…。”先知低语着，而他的低语同样被弗纳听了个正着。
“古代魔族。”弗纳重复着先知的话。作为一个来历不凡的血族，其实弗纳也算是古代魔族，因此他对这个特殊的身份比较敏感。
尤其是当他之前完全没有察觉出来爱尔罗的古代魔族身份时，他心中的惊讶就更多了。
毫无疑问的是，同样作为古代魔族，爱尔罗在血脉上的力量要比弗纳强大得多。
第五百三十八章终焉之战（九）
爱尔罗深粉色的头发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花纹，她那小麦色的皮肤上也同样出现了黑色的神秘印记。
恶魔回头看了一眼，看向遥远的那边，艾米丽的位置，轻声说：“我会信守我的诺言，希望你也不要违约。”
而在第二线，通过菲琳妮娅丝之吻来感受世界的艾米丽也正“看”着爱尔罗，她听到了那句来自恶魔的低语，神色平静。
爱尔罗转过身，冲战场另一侧的无数军队魅惑的一笑。她抬起双手，她十指上的指甲忽然变成了长而尖的利爪。她并没有抽出腰间的细剑，只是用猩红的舌头舔着自己的爪子。
战斗，在一瞬间打响。神族的军队是位于第一线中央的，而首先迎接神族军队的并不是魔族亡灵族的大军，而是一个神秘莫测的恶魔。
爱尔罗微微躬身，身体以一种猎豹般的速度弹射出去，像一柄匕首般刺入神族的大军之中。最前方的士兵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爱尔罗只是微微弹动双手，生命就在那尖利的爪子上终结。
……
第二线。
艾米丽手指上的戒指忽然闪烁起了炫目的光彩。尼古拉斯和费希尔当然注意到了这光芒，而阿鲁则对此毫无兴趣。
“你已经在动手了？”尼古拉斯问她，实际上他们应该再等一会儿才应该开始对地方军队进行屠杀的。
艾米丽摇摇头：“我没有对军队出手，我只是在做一些私人工作。”费希尔盯着艾米丽：“你在做什么？”
“只是延长我的寿命而已。”艾米丽回答着。“你……”尼古拉斯瞪着眼睛，“即使杀了她你失去的也回不来了，而你生命的流逝也不会停止。”
“我知道，但我已经察觉到我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就算不能停止，我也必须延长我的寿命。”艾米丽的双眼中忽然留下了泪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费希尔动了动嘴角，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一直以来，他们都似乎忘记了，艾米丽还只是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小女孩而已。
……
第一线。
爱尔罗只看到了自己身边成堆的尸体，她没有在意敌人和同伴那惊异的目光，她的眼中只有杀戮，她迫切的想要完成这个契约，并借此来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
而她更没有注意到的是，她正在走入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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