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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对了，还有一件事。”撒尼尔说话时的表情非常严肃：

“默我必须要提醒你，我不属于德古拉密会，不属于玫瑰十字议会，我不会站在任何一方，我只代表我自己，所以，如果你是代表着德古拉密会的话，那么很遗憾，我们的合作必将中断。”

默淡笑着：“那我也告诉你，现在，我跟那个狗屁议会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我自己而已。”

“啪啪啪，”撒尼尔鼓起掌，“欢迎加入，拉格威尔·默·奥古斯汀。”

艾米丽冷漠的看着默，她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这还多亏了阿方索呢。

不过最近艾米丽和阿方索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了。随着局势慢慢展开，他们现在越来越不需要彼此，甚至可以说，他们当初的合作根本就是一场荒谬闹剧。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王宫周围有一块地面忽然坍塌了。在场的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那块坍塌的土地上去了。

从下面先上来的居然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而这两个人撒尼尔也全部认识：西肖德斯和杜拉蒙德。

“看啊，我就说嘛，时间赶不及的，我们不应该到王宫了才上来，应该在帝都外围就来地面上的。”西肖德斯埋怨着杜拉蒙德。

杜拉蒙德一脸不屑的看着他：“要是你懂得多的话，那你为什么不一个人干这件事儿啊，一个人不受约束的多好。”

西肖德斯用非常鄙夷的语气说：“只有你这种只想短浅的人才会想着自己去做一件事，最令人愉快的事情明明是看着别人做事，然后享受其中的乐趣。”

撒尼尔看着这两个完全不顾及周围情况的家伙，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扭过头轻声对默说：“趁他们还没有把注意力移到这边来，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默非常赞同的点点头。

“是吗？”先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撒尼尔身后，“我了解我的学生，他肯定不会让你们走的，而且据我分析，他一定会缠上我们的。”

“啊，老师，你也在啊。”果不其然，撒尼尔他们这边刚一开始说话，杜拉蒙德立刻放下了和西肖德斯的争论，把重心转移到了这边来。他明显是在向先知打招呼。

“是吗？老师？默多先生，请注意注意您的身份吧，”先知冷笑着，“我可没当您是我的学生，我才不会收一个心肠如此歹毒的人做学生。”

杜拉蒙德的笑容看上去很奇怪：“是吗？貌似现在屠尽帝都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选择追随的人吧。”

先知用危险的目光看着他：“不用瞒我了，我早就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居然想着要毁灭这个世界，真是个令人作呕的败类，撒尼尔，我提议现在就杀死他，不然以后会很麻烦的。”

“毁灭世界？”撒尼尔轻声念着，他回想起罗兰王说过的话，他低语着，“‘被选中者毁灭世界’，如果杜拉蒙德也是被选中者。。…。”然后他又突然抬高了音调，“或许我们真的应该杀掉他。”

“喂喂，”杜拉蒙德瞪着眼睛摆着手，“你该不会已经信任那个家伙了吧？那家伙有一段时间可是害得你和伙伴们分离啊。”

撒尼尔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就算杜拉蒙德真的是被选中者，他也是那个毁灭世界的人，那么就算现在杀掉他也是没有用的了，因为“预言出来的即为真相”，即使撒尼尔现在杀掉了他，那么毁灭仍然将会降临，只不过会由别人来毁灭世界而已。

“算了，”撒尼尔耸耸肩，“你们愿意留下就留下好了，我们是要走了。”

“喂，”杜拉蒙德又一次瞪大了他的眼珠子，“你难道不打算接纳我们吗？！”

撒尼尔摇头说：“完全没有这个打算，我绝不会接受两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人成为同伴。并且这两个人中的一个曾经背叛过我，而另一个则曾经想要杀掉我。”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不用再表演了，”西肖德斯拍拍杜拉蒙德的肩膀，“现在实行第二个计划，走吧。”

杜拉蒙德看上去很扫兴：“唉，难道就没有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吗？”

“当然有，”乔伊德冷声说，他挡住了西肖德斯和杜拉蒙德的去路，又对撒尼尔说，“预言出来的即为真相，这没有错。被选中者毁灭世界这当然也是对的。”

“或许你会觉得杀不杀都无所谓，反正未来是不会被改变的，但我绝不会这样想，如果有必要，为了守住这个世界，我会杀掉所有的被选中者，甚至于所有有能力毁灭世界的生物。”

“而你，”乔伊德指着撒尼尔说，“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因为只有你才有可能重建这个世界。”

撒尼尔愤怒地看着他：“乔伊德！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那就相当于你要去杀掉每一个人，每一个活着的生物，那么也就是说，最后毁灭世界的人是你啊！你在走入深渊！”

撒尼尔不希望任何人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他现在非常生气：“还有希尔莉亚，你难道也要杀掉她吗？”

乔伊德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事情真的像你所说的这样的话，我也会先杀掉她，然后自杀，我一定要为人类守住这片世界。”

撒尼尔瞬间恢复了平静，甚至变得冰凉极了，总之是要比乔伊德冰冷很多。实际上他脚下的地面已经在凝结上一层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先杀掉你。”

第四百四十六章神

“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们任何一个人有着这样的想法，难道就因为一个虚无飘渺的未来，就可以肆意的进行屠杀了吗？”撒尼尔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真的很害怕还有人有着这样的想法。

“我不管，”乔伊德喊着，“我只在意这个世界的未来。”

“乔伊德，你这样的想法真的很自私！人类的未来需要他们自己来决定，我们这些家伙只负责守护着他们，并在毁灭之时尽力的保存这片世界。”撒尼尔认真的说着。

乔伊德张开双手，指着周围：“那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你只是在复仇，在为了你自己而杀戮。”

撒尼尔说：“是，没错，这却是源于我心中的仇恨，但这场杀戮，却能给这个已经彻底腐烂的国家一次新生，不然，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国家中将毁于一旦。”

说完，撒尼尔并没有停下，他继续说着：

“我知道，你深爱着人类，也不希望人类重蹈数千年前那场毁灭的覆辙。但人类不需要你来为他们做出什么决定，他们的命运，只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中。”

“并且，请认清事实吧，只有我一个人不肯能重建这个世界，我还需要你们，需要你们这些被选中者啊。”

“所以，”撒尼尔走向乔伊德，朝他伸出了手，“乔伊德，不要再那么以杀戮面对一切了，你，人族的神，你的责任在于在神之战中击败其他的神，是这个种族得以保留。”

到了这个时候，撒尼尔根本不会在意旁边是否有着自己不信任的人，而自己的话会不会让他们有所动向。因为他和乔伊的所交谈的这一切都不是什么机密，在不久的未来，一切都会公之于众的。

乔伊德舒了口气，他当然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放弃自己的想法，撒尼尔也当然知道这不足以说服乔伊德。

不过总之最近一段时间乔伊德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在撒尼尔看来十分愚蠢的举动了。

“你们可以走了。”撒尼尔对杜拉蒙德和西肖德斯说。

两个家伙相视一眼，满脸的无奈，准备离开。而就在这个时候，乔伊德却忽然抬起了右手：“神术？光弧。”

一道巨大的银白色光弧从乔伊德的手指上发出，然后这道光弧瞬间击打在了王宫中一座保存还算完整的宫殿上。

整座宫殿应声倒塌，而光弧并没有因此停止向前，而是继续飞速移动着，在本就已经变成一座废墟的王宫中掀起了新一轮的破坏。巨大的能量波动使地面都在震动着。

这种攻击实际上是乔伊德学会的第一个属于神族的神术，神术？光弧，当初希尔莉亚就是因为错误地估计了这个神术的能量而失手毁掉了乔伊德生长的村庄。

虽然这样的攻击看上去好像非常不错，但对于神或者说神族来说，这也只是个在普通不过的攻击罢了。

除了撒尼尔和乔伊德以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乔伊德随手发出的攻击，这样巨大的破坏力确实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这下子，所有人对于撒尼尔和乔伊德谈话间泄露出来的乔伊德的身份就深信不疑了。

乔伊德看着西肖德斯和杜拉蒙德，他的表情充满了不自然的威胁，偏偏两个人就是被他威胁住了：

“如果你们敢把今天的所见所闻泄露出去，造成人类世界的混乱局面的话，我敢保证，不管你们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们，然后像那样把你们毁灭的，人类。”

“好吧，好吧。”西肖德斯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像应付，不过他这人就是这样，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又把什么都放在心上。

默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但内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神，这种完全凌驾于人之上的生物真的存在，而他们的强大，简直令人不敢想象。

默当然有着自己的秘密，他本以为自己的秘密就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没想到，原来还有如此多的真相是人类都不曾得知的。

默越来越清醒当初自己听从了夜岚的安排，来找了撒尼尔，如果他没有这么做的话，他还真的会是被一瞒再瞒呢。

默现在觉得很高兴，起码他可以肯定现在阿方索还不知道这些，而他知道了，这就意味着他已经抢占了先机。

虽然这或许没有多少重大的实际意义，不过作为曾经被阿方索打败并因此陷入沉沦的默却非常为此而骄傲——他一心想要复仇，一心想要阿方索尝尝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

“我们走吧。”撒尼尔招呼着大家，准备回到别墅。

……

帝都，莫兰迪别墅。

在撒尼尔的带领下，所有人都慢慢地走着，所以直到夜深了，帝都恢复了平静，他们才回到了莫兰迪别墅。当每个人都在客厅里坐好，撒尼尔才开始说话：

“你们说，我们接下来该干些什么呢？”撒尼尔确实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

“离神之战降临的时间所剩无几，你难道不应该准备一下吗？”乔伊德奇怪的问。

撒尼尔笑着摇摇头：“在神之战前面，我们首先得解决一个大问题，圣战怎么办？”

“一步一步走走看吧，”费希尔说，“尽量先拖延一段时间，等神之战降临再说。你不是说了嘛，神的强大我们无法想象。既然我们不能以人的手段打败我们的敌人，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接住神之战来赢得圣战呢？”

撒尼尔看上去对此很忧虑：“是这样没错，可是如果不提前想好对策的话我们很难熬过神之战。”

“神族、魔族、亡灵族以及龙族，他们都拥有强大的士兵和足够的军队，而我们呢，除了一个神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人能团结起来的话或许还能有一拼之力，可惜现在人类自身还在闹内战呢。”

“你是说所有的种族都有神？”默问。

“没错。”

“那你的能力呢？操纵一切的能力可是占有绝对压制的优势的。”费希尔忽然问。

撒尼尔苦笑着：“没有了，这个能力你们就别指望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面对战争的抉择

莉莲把世界地图抱过来，放在众人面前的茶几上摊好，指着米尔慕兹大陆对撒尼尔说：

“小魇，我觉得你应该去自然祭坛那边，如果想要拖延时间的话，精灵的庇佑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费希尔表示非常赞同：“没错，这真是个好主意啊莉莲小姐。”

莉莲冲她笑了笑：“谢谢夸奖，看来您应该是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了，费希尔先生。”

“撒尼尔，你确实应该去米尔慕兹大陆，”乔伊德忽然指了指地图上的狱岛，“因为这座岛，它是连接着深渊、神殿和亡灵乐园的地方，无论神之战将怎样混乱，战斗的地点一定是这里。”

“圣战怎么办？如果我们现在就前往米尔慕兹大陆的话，圣战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完全管不着了。”撒尼尔说。

乔塞看上去也一筹莫展的：“圣战正式爆发的地点绝对是在卡德维尔大陆和奥赛乔得大陆，现在离开，恐怕就真的和圣战无缘了。”

乔伊德：“这就要看你们的觉悟了，到底是选择圣战还是选择神之战。”

“请问大概还有多久会爆发神之战？”费希尔问。

“保守估计，应该在三四月份。”乔伊德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费希尔：“我们要去米尔慕兹大陆的话行程估计要半个多月的时间。如果我们留下参与圣战，我们完全可以在这里呆到三月再去米尔慕兹大陆。”

卡茜摇头：“不够，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根本无法在圣战中取得一席之地，而如果我们在三月份想要脱身，那也是相当困难的，这样还不如不去掺和那个烂摊子。”

“可如果我们不参与圣战的话，光明圣殿和皇家贵族评议院联手统治世界就是必然的结果了。”默说。

“我们必须留下，”妮丝忽然开口表态，“如果我们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只会越来越混乱。而且，麦卡锡还没有死！”妮丝喘息着，她看上去很激动，她心中的仇恨从未衰退过。

费希尔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好了，我的姑娘，你的怨恨我明白，我一定会陪着你的，我们大家都会陪着你的，放轻松。”

“我和妮丝小姐的看法是一样的，”沃丽斯坚定的说，“我不会逃避，也绝对不能逃避。光明圣殿的罪行，必须得到审判！如果我们不理会圣战，只会有更多的人遭受迫害。”

霍桑说：“我不能抛下这里，”这个老头子看上去有点难为情，“我希望可以保护他们，而不是抛弃他们。”

先知说：“撒尼尔，你知道战争会给人们带来什么，所以我希望，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尽量阻止战争的到来吧。”

“呵呵，”撒尼尔笑了起来，“怎么大家今天都变得这么积极向上啊，真是少见的情况啊。”

“王，我们会追随你的，请你做出决定吧。”阿尔法说。他希望留下，不过在他自己之前，他还要追随他的王，遵从他所效忠之人的命令。

撒尼尔看了看尼古拉斯：“尼古拉斯，你的意见呢？”

“如果从我自己的想法来说的话，我希望你选择去米尔慕兹大陆，”尼古拉斯回答着，“不过，从大局的角度上来看，我们需要留下。”

“那就留下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想的话。”撒尼尔很随意的说着。当然，这的决定并不随意，这是他思考过后得出的结果。

如果离开，这就意味着世界的格局将会被完全颠覆，到时候他们所要面临的就是来自于其他种族和人类的双重打击。而留下的话，起码他们可以把事情一件一件的处理好。

这个时候，客厅的门却被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妇人站在门口，非常尴尬的看着满屋子的人：

“那个，打扰了。抱歉，因为没有守卫，我就直接进来了，真是很抱歉。”

“您是？”撒尼尔问，他对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印象。不过这也是他的疏忽，居然忘记了守卫的问题。

“啊，”那个女人更加窘迫了，原本就宽大的帽子因为她低头的动作而把她的脸完全遮住了，“贝恩公爵，也许您不记得我了，我是安妮·赖斯。”

“安妮·赖斯，”撒尼尔重复着这个名字，然后就想起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啊，您是夜海的那位赖斯小姐吧？您怎么到帝都来了？恕我直言，这个不是个好地方。”

“我…我。。…。”安妮的声音越来越小，撒尼尔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请您过来坐吧。”撒尼尔说。坐在沙发上的骑士们马上站起来，站在了撒尼尔的身后。

“谢谢。”安妮向撒尼尔行礼后小心翼翼的坐下。整个过程撒尼尔完全没有站起来，作为贵族的他完全不需要向身为平民的安妮还礼。

安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实事情发生在一月三十一日的下午。

当时安妮在奥赛乔得大陆的穆林科勒帝国，她在街上散步的时候偶然听到了这样的议论：

“嘿，听说了吗，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现在可是乱成一团糟了呢。”

“是啊是啊，听说了。我还听说那个贝恩公爵叛乱后好像连打仗的资金都没有呢。”

“哼，一个不臣服于光明神的国家，活该遭受内乱呢。”

“……”

听到这里，安妮就再也呆不住了，她回到自己的住处，整个下午都坐立不安的，她非常担心撒尼尔的安危，如果撒尼尔真的缺钱的话，那么她可以帮助他啊。

想到这儿，安妮就打定了回到卡德维尔大陆的注意，她不顾威尼斯商团内其他人的阻拦，执意启程，实际上现在她也是刚刚到达格林尼斯帝国，然后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莫兰迪别墅。

她完全不在意帝都修罗场般的场面，她心里装的全是撒尼尔。

“您是需要帮忙吗？”撒尼尔友善地问。

“不，不是，”安妮焦急的摆着手，“我在奥赛乔得大陆听说了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