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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台上的管家先生-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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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我想吻你的时候你没拒绝,我反而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以前那种上头的感觉一下子就没了,忽然就……明白了。”
  骆林把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半晌机械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支票你拿回去。”
  他的声音已然哑了。脑后和太阳穴交错着发疼,让他想把眼睛闭上。
  段非微微抬眼看向他,表情似乎是怔了一下,然后说了两个字:
  “不够?”
  骆林的手开始抖。反应过来那“不够”两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骆林手里的日记本“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不是……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骆林的左眼因为疼痛眯了起来,他一手扶着头,另一手向前伸了挡在段非身前,做出拒绝的样子。
  “没事吧?”段非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关切的样子。这样亲切的段非让骆林愈加地感觉陌生起来 ,他连忙摆手,然后下意识地后退。
  “你……原来想说什么?”段非忽然这么问自己。
  是啊,自己原来想说什么呢。
  骆林自己都忘了。头突然就疼得厉害,他根本想不起来。段非弯下腰去,把落在地上的本子捡起来,要递给他。本子落在地上的时候散了开来,骆林看见那他自己的笔迹,蓝黑色,一行行地写着“少爷”。
  那一瞬间,骆林疼得弯下腰去。
  “骆林?骆林!”
  ……别叫了。
  段非要来扶他,被骆林挥了开去。他甩了甩头,似乎想把那疼痛从脑海里甩出去,复又站直了,对段非说:“我没什么想说的。”
  “你的日记……”
  “那种东西,我不要了。”
  骆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那不是自己这七天来陪着段非的目的吗?但是真看见了那本本子,那一行行的字,刺得他疼得想吐。
  那就不要了吧。不要了。
  “你说的我都明白了……那就这样吧。再见。”
  骆林记着自己最后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他逃也似的从段家走出去——那段路他是怎么走过来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是不是有东西落在段非那?不知道,他也顾不及了。一直到坐在了计程车上,他这才缓过劲来,能够倚着车门,稍微想清楚事情的经过。
  段非似乎是问了他,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什么呢?
  哦,他想起来了。
  他想说的其实只有一句话:
  段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开始他想说的是,过后还是朋友,希望你能过的好。
  后来想想看,或许不要保持联系对两个人才更好。那么大概他该说些决绝的话来彻底划清界限,像他最初所想的那样。
  但是他反反复复地想着这几天来段非的一举一动,忽然发现一件他无法否认的事情。
  他还是在乎段非 。
  段非是他曾经的美梦和噩梦。每当面对着段非,他的旧习惯就苏醒过来,让他变得不再像自己。
  段非开心他便开心。段非难过他便跟着低落。段非握住他的手,他的心会跳的很快。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好在他很诚实。他觉得自己已经被过往磨炼得刀枪不入,所以鼓起勇气对段非坦白一次也没有关系。他只是想单纯的说一句——段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不知道。
  面对着变得成熟的段非,他觉得他终于能坦诚地将自己的想法出口。他想和段非谈谈,两个人一起想想怎么处理他们之间关系。
  但是段非说了,一切都是“搞错了”。他喜欢自己的这件事情是个误会。
  哦,原来是这样。
  ……
  十四岁的段非在走廊的尽头看着他。他走过去问段非为什么还不睡,身量只及他肩的段非什么都没说,只是反手抱了他一下,又折回了自己的房间。
  十五岁的段非坐在露台的栏杆上。他上去想把人叫下来,段非回过身来看着他,对他伸出手,让他过来和自己一道坐着。
  十六岁的段非第一次喝醉,第二天顶着一头乱发从他的床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又闷头倒了下去,自然地将他的手臂揽在怀里。
  十七岁的段非环着他的肩,让他的眼泪落在段非的校服上。他因为亲人的去世哭得像个孩子,而段非拍拍他的背,安静地听他说着话。
  十八岁的段非跪在他面前,对他发出困兽般的哀鸣,他看着段非哭,觉得有人扯开了他的身体。
  十九岁的段非变成了他不认识的一个人。
  二十岁的段非忘了曾经认真地吻过他。二十一岁的段非打了他。二十二岁的段非从身后抱着他,求他不要走。
  二十三岁的段非站在带着暮色的墓园里,转过身来,对着他笑,说,走吧。
  ……这样的每一个段非,原来都不曾真正地喜欢他。
  所有的温情和没有温情的部分,都是误会。
  段非想要的只是一个有人陪着的过去,一个被人爱慕的事实,而不是这个无言的,名为骆林的自己。
  骆林的头抵在车窗上。他闭上眼睛,努力地笑了笑。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你,段非。
  ——为什么?
  因为我还喜欢你,但我知道不能这样。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骆林很庆幸自己没有先于段非把这些话说出口。拒绝段非会让他难过,自尊心却不允许他再和段非在一起。
  不过现在他什么都不用做了。
  一切都结束了。他所苦恼的事情,说穿了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骆林笑出声来。这挺好的。他苦于得不到一个了断,现在终于能彻底断个干净。
  ……
  他过去十年里唯一能爱的也爱过的那个人,从来没对他抱有同等的感情。
  他费尽心思想要逃离,到最后才发现,不能抽身的其实是自己。
  他心里明白,他被同一个人拒绝了两次。
  ……
  骆林没有哭。他坐在计程车里,安静地感受着胸口的痛意。有什么东西像是堵在了他喉咙口,让他说不出话来。但是没有关系,他只要不开口就可以。
  他一遍遍地回想着段非的那句“是我搞错了”。每想一次,他便觉得有人将一把刀子捅进了自己身体里 。
  但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一遍遍地回想,一遍遍地提醒他自己,自作多情是一件多可笑的事情。
  司机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报了个数字出来。骆林从钱包里拿出现金,司机问他——“身体不舒服吗?手抖得这么厉害……”
  骆林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他下车,上楼,推开房门。
  餐厅的桌子上还有那叠他没扔出去的来信。最上面一封写着——
  “我很想你。”
  ……骆林手里的钥匙落在了地上。他蹲下来,把头埋在了自己的手臂里。
  ……
  段非坐在游泳池的边上,双脚浸在水里,别墅的影子投在他的背上。他的指尖触得到一寸阳光,像有动物在舔他的手。骆林上次告别是在夕阳下,这次离开却是在早晨。两次阳光都很美,温柔地罩在人身上,本来应该让人觉得幸福才对。
  但是他感觉不到。
  他看着骆林脚步不稳地走出大门,看着骆林的衬衫融到炫目的阳光里去,看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在转弯处不见,没有来过的痕迹。
  他站在原地,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他强迫自己不移开视线,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骆林一步一步的,彻底走出他的世界。
  那本黑封皮的本子放在段非的身边,被风吹起一页一页。
  
    第十四章

  骆林请的七天假已经到了期。他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不理会何式微的任何联系。
  在第八天早上;何式微依旧没在night fa11看见骆林的影子。他在办公室里硬撑到中午十二点;忍不住又给骆林打了一个电话。如果骆林还是不接怎么办?如果他离开了上海怎么办?如果他是出了什么事……
  听筒里的拨通音响到第六下了;何式微想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然后他听见骆林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何式微的心终于准备放下去;话筒那边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骆林必定是把话筒拿远了,但是那一声声还是把何式微的心又拽了起来。
  “骆林?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听筒那边是一阵沙沙声,然后骆林的声音轻且闷地传过来:
  “我没事……”
  “你现在……”何式微刚想再问些什么,却听对面传来“滴滴”两声;然后电话自己断了。
  ——那是何式微送给骆林的黑莓,它没电没得可真是时候。
  二十五分钟之后;何式微来到骆林的门前,飞起一脚彻底将门踹了开。骆林穿着隔夜的衣服,皮鞋也没有脱,正裹着毯子蜷缩着躺在沙发上,发烧烧得快死了。
  何式微眼尖的看见沙发旁边有两个空了的啤酒罐,但是这已经让他足够心惊肉跳了。骆林的酒量是史无前例的差,他现在只希望骆林没做什么出格的大事来。
  他三两步走到骆林身边,把毯子掀开来。他才发现骆林身上的衣服是绵软的一团,怎么看怎么不对,伸手去摸了摸,全是潮的。
  骆林蜷成一团的身体终于松开了点,半眯着眼睛,侧过头去看何式微。他问: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就病死了……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何式微急着把他身上的衣服换一套干的,伸手去解骆林的上衣扣子,骆林把手边的毯子一裹,又缩成一团。
  “骆林!”何式微心里着急,嗓门自然拔高了八度。骆林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然后不动了。
  “你……”何式微觉得一阵心疼,弯下腰来,放轻声音说:“起来。去医院……”
  骆林摇了摇头,下巴蹭在毯子上,沙沙地响。
  何式微无法,叹了一口气,干脆把骆林用毯子包得更严实一点,然后把他背在了背后。骆林想挣扎,却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何式微于是把背弓得很低,让骆林伏在他身上,这样就算骆林手上没有力气也不会滑下来。
  下楼的时候何式微觉得腰椎一阵阵地抻着疼,几层楼走下来他出了一头的汗。骆林的体温隔着潮湿的衣物向他的后背传过来,惊人的烫。时而骆林咳嗽几声,一阵一阵,仿佛要把肺都要咳出来。
  何式微心疼又着急,却不知道该在这时候问些什么。到了车前,他正准备蹲下把骆林放下来,骆林却哑着嗓子,带着鼻音,模糊地说了一句:
  “……好暖和。”
  知道骆林是烧迷糊了才会这么说,何式微却还是觉得心里一酸。他“嗯”了一声,把骆林放在后座上,理好了毯子,看骆林又一次昏沉地睡过去。
  ……
  骆林的烧直到近半夜才退。何式微抱臂坐在骆林的病床边,眼睛盯着吊瓶,下巴却不自觉的一点一点;之后再蓦然清醒过来,甩甩头,让自己更清醒些。这串动作不知道循环到第几次,骆林终于睁开了眼睛。
  何式微瞬间完全清醒过来,骆林眨了眨眼睛,问他现在几点了。
  骆林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虚弱,但是比起中午时的昏沉模样已经好了太多。何式微回答了他的问题,确定了他现在感觉还过得去,就想着问他究竟是怎么搞成那个样子。
  骆林躺在病床上轻轻地笑了一声,却一不小心又咳嗽起来。缓过劲来才慢慢地说:
  “喝了酒觉得热,脑子一糊涂,穿着衣服就去冲凉了。”
  “你……”何式微不知道说他什么好,简直是恨恨地说:“那你为什么忽然就跑去喝酒了?”
  “为什么……”骆林躺在床上,似乎是想了想,又冲何式微笑了一下:“电视里做广告呢。我想着也试试看好了,结果就成这样了。”
  骆林的神态里有种随意的,近乎于慵懒的东西。这让何式微觉得有些不适应——骆林向来不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给人一种骨子里的正式感。但现在的骆林并没有那种感觉,看上去有些——颓唐。
  “出什么事了?”何式微凝神看着骆林。
  骆林垂下眼睛,还是微微地带着笑,轻声答到:
  “……没事。”
  “你这样叫没事?是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何式微的双手攥紧了病床上的栏杆。
  骆林抬眼看了看他,静静地说:
  “……没什么事不能跟你说的。所以是真没事。”
  他的眼睛里有种很平静的,令人信服的东西,但这反而让何式微更加不安起来。他脑海里一瞬间有了许许多多的揣测——骆林却在这时叹了口气,对他说:
  “我就是累了,想放松一下。顺便把一些事情想明白了而已。”
  这句话半虚半实,连何式微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还想再问,骆林却说:“今天麻烦你了。你让我睡一觉吧,等睡起来就好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骆林把盖在身上的单子扯了扯,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是因为我吗?”
  ……何式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一句,但他还是迟疑地把话说出口了。仔细想想看,骆林请这七天假,也就是在被自己吻了之后的事情。他从来没想着自己能给骆林这么大的影响,但是再怎么想,他也想不出没有别的让骆林变得反常的理由。
  他看见骆林的眼睫毛颤了一下,却没听见骆林再说话。
  何式微把这沉默当做了默认,顿时胸口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半晌他才松开了攥着床边栏杆的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
  骆林第二天就从急诊室里出来了。何式微拿了花在医院门口等着他,骆林苦笑一声,别无他法,只能无奈地接过花,坐进车里去。
  在同一座医院的第九层,段非穿着条纹病服对着护工说话,让他们把病房里的镜子一个个都撤了。护士随后到病房里给他抽血,他左手的手指一伸一缩,颜色深沉的血流进一个个塑料管子里。内肘弯因为被抽血太多,显出一大片的青黑色来。
  抽完血,段非活动一下变得有些酸麻的手,把程妈带给他的一本相册拿出翻到最末——那里有个可以插一张小照片的空格。他探出身体,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的自己的钱包,打开了,翻到夹层。夹层里面有两张用透明胶带黏在一起的一寸照,已经很旧了,边缘都磨损了几个角。
  那两张照片上,十七岁的段非和二十岁的骆林并肩站在带着白框的格子里。他们都那么年轻,甚至透露出一种孩子气来。
  骆林的这张一寸照是他应聘时附在介绍信上的,到现在已经十年了。那年骆林留着的发型看起来无比老气,但他的脸庞白净端正,正用一贯的温和神情微笑着。 上高中时段非无意中把这张照片翻了出来,然后把它和自己旧学生证上的照片放在一起,夹在了一本字典里。
  然后段非到了十八岁,莫名地就忘记了这件事。一直到他离开美国前整理东西,这两张照片才又重见天日。
  段非把这两张粘合起来的照片插进那个空着的格子里去,再让相册保持着打开的样子,立在床头柜上。这本相册里的段非从十四岁长到了十七岁,而在十七岁的末尾,他和他喜欢的那个人微笑着站在一起,仿佛一个故事能拥有的最好结局。
  至于十年后,那个他亲眼看着离开的骆林,他根本不敢看也不敢想。
  ……
  段非进医院不是第一次,但是这回黄凯仙的儿子特地打电话给他,让段长山格外地挂心起来。他实在不是个称职的父亲,长年累月的逃避让他的负罪感已经到了临界点;这一回,他很快就循着黄裕仁的指示,找到了段非。
  他见到段非是在医院顶层的血液科。
  从走廊一路走到底,他透过病房的窗户看见了几个穿着病服还光着头的孩子。他们安静的坐在床边,细瘦的手轻轻摆弄玩具,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经过的大人。段长山从他们老成得仿佛成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令人心酸的宁静。
  他一路走着,穿过成人病房,然后来到侧翼的特护病室。
  他的儿子坐在病床上,侧头在看窗外的风景。段长山的脚步停在门口,段非回过头来,面对着他。
  段非的眼神和那些孩子的眼神是一样的。
  段长山忽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段非叫他,“爸”。
  ……
  段长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舔了舔嘴唇,嘴巴张了张,对段非说:
  “你这不管是什么病,咱们都好好治疗。只要咱们两个齐心协力,什么问题都……”
  “爸,”段非打断他,“我们都现实点吧。你应该也猜出来了,这一层几乎都是白血病的病人。我没想着死,但这不是我说了算的。”
  面对着段长山,段非看起来很冷静,仿佛那得病的人不是自己。段长山盯着段非,放在膝上的两只手分别握成了拳。他看着段非的眼神里带着迷茫的痛意,也隐隐有些不明由来的怒气。
  “是,你都明白,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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