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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未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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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衣服,正好!”
说完,她把那外套交给梅姨,梅姨将手里的红枣装进那外套的口袋里,然后将外套搭在自己右边的肩头上。凤婆晃晃悠悠地,拿出香和黄纸,在院子里四个角上,都上上了香,点燃黄纸,跪拜一番。梅姨说:“好了么?”
勺子点点头。我说:“我干嘛呢?”
勺子说:“一会儿你跟在我身后,我喊什么,你就跟着喊什么。”
准备好了之后,凤婆进到屋子,坐在勺子的床边,和勺子呆在了一起。梅姨和勺子往大门外走去,我也跟着去。大门外一片漆黑,但梅姨和勺子对路很熟悉,在黑暗中照走不误,我小心翼翼地跟着她们。
从大概方位估计,他们走在的院子的西边,在西边一个树下,梅姨站住了。梅姨细声细气,拖长音调,喊:“谷长勺,回来!”
姬桃也拖长了音调,喊:“回来了!”
我也跟着她们,学着她们的语调,喊:“回来了!”
然后,梅姨开始往院子里走,走得很慢,每走一步,就喊一句“谷长勺,回来”,姬桃就跟着回一句“回来了”,我也依样学样,喊“回来了”。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梅姨站在门框下,左脚跨在门槛外,右脚在门槛内,大喊:“谷长勺,回来!”
姬桃和之前一样回应“回来了”,我也跟着回应。有一瞬间,我觉得这场景很滑稽,但我很快抛弃了这个想法,勺子已经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了,为了她能好起来,做什么我都愿意。她是我的朋友,无论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哪怕这事情是我所不喜欢的。
梅姨和姬桃跨进了院子,我也跟了进去。她们在院子里的四个角上,都叫了一会儿,然后从灶房进去,朝着灶房的水缸口叫,又揭开锅盖,朝着铁锅叫,又在灶台上烧火的灶火门上叫,最后走出厨房,又在除了勺子躺着的那个屋子之外的各个屋子里各叫了一次,而且每次都要在门槛上一进一出地跨着脚,大声叫魂,大声回应,我也跟着回应。
最后,终于到了勺子所在的那个屋子门口。梅姨在屋子门口喊:“谷长勺,回来!”
姬桃回应“回来了”,我也跟着回应,然后,在屋子里的凤婆,也口齿不清地大声回应:“回来了!”
梅姨像在大门口和别的屋子一样,左脚跨在门槛外,右脚在门槛内,大声叫魂,我、姬桃和凤婆,一个个回应,然后梅姨跨进了屋子。到了屋子,她将肩膀上搭着的勺子衣服拿下来,放在勺子的头顶,大声叫魂,我们继续回应。在勺子头顶连续叫了三声之后,梅姨说:“好了。叫魂顺利结束了。明天一大早,她就会醒来了。醒来之后,让她把衣服里那些红枣都吃了,吃完之后,魂就彻底回来了,再也不会走了。”
梅姨坐在一把竹椅上休息,姬桃给端了茶,她一边喝着,一边说:“可累死梅姨了,梅姨也老了,叫了这么多年魂,快叫不动了!”
姬桃说:“梅姨还很年轻呢!”
我赶紧说:“梅姨看着真年轻,都不敢称你梅姨,还是叫你梅姐吧!”
梅姨听我们这么说,显得非常开心,一副心花怒放的样子。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说前天给谁家叫过魂,昨天给谁家叫过魂,说是吃药都不管用,叫了魂,很快就好了。我不是很相信她,总觉得她说话喜欢夸张,但她帮了我们,我也只好顺着她的话,附和着。梅姨突然说:“看这小伙子,还有这生病的姑娘,不像是本地人,你们来牛头岭干嘛呀?牛头岭可可是个危险的地方哟!”
我还没说话,姬桃赶紧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那女孩,叫勺子,他叫范棱。”
说着,姬桃指了指我,梅姨看着我,开心地笑着,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笑什么,或者只是她的一种习惯。姬桃接着说:“我们一起过浊水河,一不小心,勺子让河里飘着的死人头给咬了一口。”
梅姨说:“哎呀!你们太不小心了,那死人头,怨气都很重,这勺子姑娘,一定是中了怨气,怨魂把她的魂给勾走了,辛亏叫魂及时,要是再晚点,怎么叫,魂也回不来了。”
我们再次感谢梅姨。我想要去我的包里掏出点钞票给梅姨,但又不敢造次,我的包里装了一点钞票,是出来时以防不时之需的。姬桃出了屋子,一会儿进来时,抱着一个大框,框里是她采的草药,草药已经晒干了。姬桃说:“梅姨,拿点草药吧,你那里的草药不多了吧?”
梅姨惊喜地说:“哎呀!这都是好药啊!怎么好意思呢?”
嘴里虽然说着,但还是挑了很多看起来不错的草药,姬桃用细麻绳给捆好了。凤婆说:“这都是桃子一点点采回来的,都是好药,能卖好多钱呢!”
梅姨笑了笑,打算走,已经站起来了,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姬桃和凤婆说:“你们知道不知道,那个山槐又回来了。”
我大惊,凤婆不是说山槐死了嘛,怎么又“回来了”?姬桃也惊讶地说:“我奶奶说,山槐早就死了……”
梅姨诡秘地一笑,说:“你们可不知道吧,山槐那不是死,而是……”
她故作深沉,装成一副高深的样子,等着我们问她。姬桃果然上了她的当,迫不及待地问:“而是什么?”
梅姨又坐到了椅子上,将药材放在一边,身子靠近我和姬桃。凤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床上,一会儿摸摸勺子的额头,一会儿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梅姨知道凤婆不感兴趣,靠近我和姬桃,压低声音,说:“你们知道蛇蜕皮和冬眠吧?山槐那状况,我说不上来叫什么,但就和蛇差不多。”
我惊讶地说:“你的意思是,他重生了?”
梅姨欣喜地说:“哎呀!这小伙子有学问,就是重生,就是重生。就像是睡了许久许久,然后蜕了一层皮,变成了一个新的人。不过,这个新的人,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变得更厉害了。”
姬桃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梅姨自得地一笑,说:“他亲口说的。”
顿了顿,看我们一副期待的样子,她又说:
“昨天,我在牛头岭看见他了。”
25。山槐出没
梅姨说出那句话之后,我和姬桃都惊讶不已,唯有凤婆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们不远千里来到牛头岭,就是为了寻找山槐,先是听见山槐死了,我一阵失落,这会儿又听见山槐就在牛头岭,而且昨天刚刚出现过,我心里五味杂陈。还是姬桃说话了,她说:“梅姨,你看见的,真的是山槐吗?”
梅姨似乎有些不高兴,她不喜欢别人怀疑她。她说:“梅姨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山槐我还能不认识?很多年前我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我就和他打过交道,他化成灰我都认识。而且,他背上的那个驼子,还有第二个人有?他那破锣一样的嗓音,我还能弄错?”
姬桃知道自己说错话惹梅姨不悦了,赶紧说:“梅姨你别生气,我也是一时紧张。都说山槐死了,谁想到他竟然没死,跟蛇冬眠一样醒来了。也不知道,这醒来的山槐,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梅姨脸色缓和了一些,说:“当然不一样了。那时候,范隐山差点废了他,他远走躲避,后来范隐山死了之后,他又回到了牛头岭,后来就传出消息说他死了,死在了牛头岭。但是,当时,谁都不知道他究竟死在了牛头岭什么地方,你也知道,这牛头岭地势复杂,古迹建筑众多,地下还有一座姬后古城,而且姬后族历代先人的大墓也都在这地界上,他要是诚心躲藏,那岂不是再容易不过,谁能找到他?”
梅姨说着,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看了看凤婆,凤婆似乎也来了点兴趣,一眼不眨地盯着梅姨的嘴,梅姨得意起来了,更加滔滔不绝。她说:“山槐,如今和往日当然不一样了,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沉睡了十多年,能和以前一样吗?他以沉睡的方式修炼,现在的法力当然又高了很多很多,就算当年的范隐山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为了修炼,他牺牲了太多,现在容貌都变了,还得了白癜风,样子看起来,比十多年前更可怕。但是,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却是相当温和,再也不见了当年的戾气!”
我一直静静地听着,根据梅姨的描述,在心里绘制山槐的画像。五十多岁,驼背,样貌古怪,白癜风,破锣嗓子,但说话却似乎很温和。这是怎样一个人,或者说,这是怎样一个怪物?
迄今为止,我还从没见过山槐,而且连他的照片或画像都没有一张,所以,我不得不根据别人的描述,在心里想象那个人。在我的想象里,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比任何妖魔鬼怪都可怕。也不知道姜梨是不是被他抓走了,这样的怪物,他会怎样对待姜梨呢?
我忽然语气很急切,自己都控制不住。我说:“梅姨,你见到山槐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姑娘?十九岁左右,大眼睛,很漂亮,她有没有和山槐在一起?”
梅姨以一副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我,好像看一个傻子一样。她说:“我没有见到什么姑娘和他在一起。据我所知,山槐不近女色,他一心想要得道成仙,怎么会看得上尘世间的女子?仙女才能配得上他吧?”
说着,梅姨大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自己的说法很有趣。笑着笑着,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小镜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说:“看把梅姨笑得,连头发都乱了。”
她的头发收拾得很讲究,不像一般姬后族女人传统的盘发,而是烫发,还染了颜色,看来是去牛头岭以外的地方做的头发。她还化了妆,妆并不浓,不细看看不出来,不过她保养得还不错,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已经很难得了。
我们半天没说话,一直听着梅姨说,她看我们半天没说话,拿腔拿调地笑了两声,说:“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有啥想知道的,就问吧。我看这个叫范棱的小伙子对山槐很感兴趣,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只要梅姨知道的,都会言无不尽,一切都会告诉你。”
看梅姨这样说,我赶紧问:“你看到山槐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小孩,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孩,或者更小的……”
梅姨没容我说完,就抢过去了话头。她用手指头敲着太阳穴,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当时,的确有几个小孩跟着他,十一二岁的样子,大概有个四五个,或者五六个,我记得不了。有男孩也有女孩,他说是他新收的弟子,我还笑着说,这山槐一向独来独往,什么时候开始收起了弟子?”
姬桃说:“梅姨,你是在牛头岭什么地方看见他的?”
梅姨说:“这个嘛……”
她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凤婆张着她没牙齿的嘴,乐呵呵地笑了笑,说:“小梅子,你就别难为情了。你又和男人去后山偷情了吧?没啥不好意思的,像你这年龄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不偷情才怪,别不好意思!”
姬桃冷着脸,大声说:“奶奶!”
梅姨笑了,笑得又羞涩又得意,显得风情万种的样子。她说:“哎呀!哎呀!看凤婆说的……我怕啥,我还不是怕桃子听了难为情嘛,毕竟桃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嘛!桃子,你是不是害羞了,你这么大了,还没找过男人吧?”
梅姨转过头看桃子,桃子已经涨红了脸,又气又羞,准备站起来出屋去,梅姨一把把她拉得又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她说:“桃子别害羞啦,你迟早也得过男人那一关嘛!等过了那一关,你就会整天想,想啊想……”
姬桃都快哭了,低着头,说:“梅姨,别说了!”
梅姨像是突然看见我一样,说:“哎呀!我咋忘了,这里还坐着个小伙子子呢!真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小伙子,看你长得一表人才,应该有过女人吧,说说,咋样,比我们桃子好,还是没我们桃子好?当然,你还没真正和我们桃子好过呢!”
姬桃又喊了一声:“梅姨!”
梅姨“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甚至有点猥琐的样子,凤婆也跟着笑。我没想到梅姨会这么豪放,和凤婆一样豪放。我心想,这牛头岭,果然是个蛮荒之地,除了桃子这样的女孩,大部分女人都很豪放嘛,尤其上了年纪的女人。又想起来,上班时,也有爱说酸话的中年妇女,看来中老年妇女都差不多,无论是蛮荒之地,还是文明之地。
姬桃已经将脑袋低低地埋了下去,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她却正在偷看我,我们目光对上了,姬桃像是挨了电击一样,迅速收回目光,饶是这样,她也已经很慌乱了。这一切,都没逃过梅姨和凤婆的眼睛,这两个女人,一个满脸皱纹,一个风韵残存,好像是一起守护一个秘密一样,互相眨了眨眼。我掩饰地干咳了一下,说:“梅姨,你还没说呢,你到底是在牛头岭的什么地方看见山槐的?”
梅姨还没说话,凤婆幽幽地说了一句:“肯定是后山的墓地附近,那里是个偷情的好去处!”
梅姨也不掩饰,接上凤婆的话,说:“我还真是在后山看见山槐的,就是在那乱坟岗附近。不过,我们……嗯,我,是在那个埋葬历代族长的墓群后方看见他的。他从一堆坟墓之间走出来,吓了我一大跳,我还以为遇见鬼了!”
凤婆说:“当时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吧?”
梅姨脸红了一下,说:“梅姨是谁?手麻脚利的,等他走到我跟前时,我已经利利落落地和他打招呼了。我看了他半天,说,这不是山槐吗?”
看见我们都期待地看着她,梅姨开心地笑着,说:“山槐当时声音响亮地回答说,正是鄙人。我说,你不是死了吗,我看见的不是鬼魂吧?”
梅姨讲着讲着,伸出了一只手,我不知道她要干嘛,姬桃明白了,赶紧去倒了一杯茶端给她,她喝了几口,说:“看把我说得口干舌燥的!”
凤婆摸着床上躺着的勺子的额头,没来由地说:“要是干别的,就不会口干舌燥了!”
我和姬桃都没明白凤婆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梅姨却诡秘地笑了笑,说:“干别的事情有时也会口干舌燥呀,再说那事儿又不能时时刻刻干,凤婆早就没那事儿了吧,是不是天天想啊?”
我和姬桃大概明白了她们在说什么,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不想让她们来劲。凤婆说:“这把年纪了,想干啥都干不了了!”
梅姨胜利似地笑了笑,说:“我对山槐说,你不是死了吗,我看见的不是鬼魂吧?山槐说,你可以当我以前是死了,像蛇冬眠一样死得僵僵的了,但这阵子,我又活过来了。他领着一些小孩子,那些小孩子怯生生的,都不说话。山槐说,我蜕了一层皮,现在,是一个新的山槐。说完,他就领着那些孩子,往前去了!”
我赶紧说:“他去了哪里?”
梅姨说:“我也赶紧问他,我说,山槐,你去哪里?山槐头也没回,说,我去拜访拜访寇海官。”
姬桃说:“长须长者?”
梅姨说:“正是。他去拜访长须长者寇海官。”
我说:“这长须长者寇海官,究竟是什么人?”
26。梦里酒暖,情意绵绵
梅姨只顾喝茶,没说话。姬桃说:“这寇海官,是我们姬后族中姬族一脉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说老人,也不算老,五十多岁,寇海官是他的名字。因为他的胡子很长,为人也很好,急公好义,很受人尊重,大家就赠送了他那个外号,人人都叫他长须长者。”
我想起来,我查到的资料里说,姬后族一共有三个分支,一支称“姬族”,一支称“后族”,另一支较为神秘,名称未知,据说已经消亡。我说:“这山槐去找寇海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梅姨说她也不知道,姬桃摇摇头,凤婆说:“准没好事,那什么狗屁长须长者,简直是沽名钓誉,我看他,和山槐是一丘之貉。”
姬桃说:“奶奶,你咋不说点别人的好话呢?”
凤婆睁大眼睛,说:“我咋没说人好话?我不是说这个名叫范棱的小伙子长得好看么,不是说你们很般配么?”
姬桃生气了,说:“我不理你了!”
说完,姬桃就走出了屋子,而梅姨也站起来,拿起一旁的药材,说:“都说完了,天也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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