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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人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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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务也不坚持,淡淡点头,顺手把毛巾递给他。张释与拿毛巾胡乱在脸上头上糊撸几下,朝边上站着的车间主任说:“主任,我想问问我那个学生的事故调查下来了没有?原因查出来了吗?”
  “查、查出来了。”车间主任看看沈务眼色,才说:“小张老师,这件事责任确实不在我们车间,我们的工程师已经多次强调过安全问题,是你那个学生不遵守使用规范,这才……”
  “主任,我们先去看看调查结果,其他的以后再说。”张释与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本身是有些护短的,自己的学生做的不对,也轮不到外人多嘴。
  车间主任本来以为张释与不过是个普通的实习生带队老师,但看沈务对张释与殷勤的样子又觉得张释与来头不小,连忙把他们领到档案室,看了事故调查结果,还调了当时的监控录像。
  正如主任所说,责任果然在那个男生,没等电焊冷却就靠近衣物引起的自燃,当时工厂里人不多,他被人发现时整条手臂已经被烧起来了,还烧毁了部分设备。照目前情况,男生恐怕还得付沈氏一大笔设备维修费用。
  张释与用U盘拷了所有资料,冲车间主任抱歉地笑笑:“确实是我们的过错,主任,给你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实在抱歉。”
  “不敢当不敢当,这这这……事情弄清了就好,弄清了就好。”
  沈务一直没开口,见张释与忙得差不多了才说:“弄清楚了先去吃个饭,你从上午忙到现在,这都下午四点钟了。”
  车间主任一听立马张罗着要定个酒店招待张释与,张释与现在哪有心思吃饭,委婉拒绝了那个胖胖的主任,拔了U盘就往外走:“沈董,我还要去给院里汇报情况,今天没时间,改天再好好谢谢您。”
  沈务听他这么说,也跟了上去,“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今天已经给沈董添了这么多麻烦,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释与,你跟我非得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张释与不明白自己哪里阴阳怪气,只好说:“这几天看先生也不像个闲人,先生,我知道您也忙得很……”
  说话间走到门口,沈务的车就停在面前,保镖开了后座车门,沈务也不跟张释与废话,直接扯着张释与的胳膊把他弄上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张释与白了沈务一眼,没法子,只好先给院长打个电话知会一声。院长估计是在校长那受了气,在电话里又把张释与训了一通,说得激动了顺手不知抄起什么就砸了,“嘭”的一声巨响。张释与对着手机连连道歉,
  “是是,院长,这件事是我失职。”
  “所有过错都在我,是是是,我没有带好学生。”
  “学生家长来了我一定好好道歉,院长您别急……”
  沈务瞥见张释与点头哈腰的样子,伸手夺过他的手机——
  “请问是李院长吗?我是沈务。张老师在我这还有些情况需要了解……好,再见。”
  沈务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张释与:“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他看着窗外,又补了一句:“天塌下来你老子给你顶着,你慌什么。”沈务眼里这点事儿真不算事,沈清随便捅个篓子都比张释与这点鸡毛蒜皮大。
  张释与懒得理会沈务,继续玩他的俄罗斯方块,还是死在了第十二关,他烦躁地抓抓头,这游戏张释与下了两年了,第十二关就从来没突破过。
  “这游戏阿清五岁时就不玩了。”沈务看张释与的屏幕上出现GAMEOVER字样,冷不丁说道。
  张释与以为沈务在看风景,听他这么说吓一跳,讪笑着收回手机。
  张释与第一次知道俄罗斯方块这游戏还是因为沈清。
  那时候张释与还跟在沈湛屁股后面上小学,某天晚上放学归来,沈湛一下车,才三四岁的沈清就朝沈湛扑了过来。沈湛笑着抱起自己的弟弟,让他在自己怀里撒娇。小小的沈清手里举着个手机,嚷嚷着自己玩游戏死了,让沈湛帮他“报仇”。那款游戏就是俄罗斯方块。
  那时候的张释与站在一边,看沈湛把沈清搂在怀里,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盯着屏幕,神色紧张如临大敌。小孩子都爱游戏,张释与记得自己当时也悄悄挪过去偷看。沈湛最后也没能帮沈清“报仇”,不过那兄弟两人脸上都带着愉悦,沈清搂着沈湛的脖子狠狠亲了他一口,沈湛带着一脸口水哈哈大笑。
  以后我也要买个手机,上面要带这个游戏。张释与羡慕地想。
  等后来他果然买了个带俄罗斯方块的手机,才觉得这游戏简直无聊透顶。
  不过拿来打发时间倒是很好。
  “小少爷天生聪慧,自然不会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张释与自嘲地笑笑,又感叹道:“什么时候我把这游戏通关了就好了。”
  沈务闻言,拿过他的手机,调出俄罗斯方块帮他玩。十二关只是小意思,十三关也容易得很,十四关、十五关……二十关……
  “……”沈务面色阴沉看着张释与,“这游戏多少关?”
  “大概一千多关吧。”张释与声音里带着愉快,看沈务被耍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沈务默默把手机还给张释与。他眼睛看着前方,余光悄悄瞄了一眼张释与,发现他捂着嘴偷笑,像只偷了腥的猫。沈务偏头看向窗外,嘴角也悄悄勾起来,这个不起眼的大儿子笑起来挺好看的。他这么想着,心跳频率稍稍加快。

  ☆、第十七章  三百万

  第十七章三百万
  出了安全事故,实习全面叫停,那些实习生倒是高兴,实习期间没有课程安排,这么一来等于平白无故多了半个多月的假期。张释与学校医院工厂三头跑,几天下来脸都瘦得凹陷下去。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出事学生的治疗费用,沈氏承担一部分,保险公司报销一部分,学校补助一部分,这还好办,最要紧的是工厂里火灾中损坏的几台机器。这几台机器都是国外进口的,一台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好几台都烧得不能用了,这些损失自然是那个男学生承担。
  张释与这些天为这事一个头两个大,他刚拿到工厂方面的律师函,损坏机器折旧后还要赔偿大约三百万。三百万,这对一个普通家庭差不多就是个天文数字,何况受伤男生还是贫困生。他和工厂负责人商量过能否减少赔偿金的事,人家也是一脸为难,只说知道学生经济条件有限,这已经是扣除了保险公司赔偿之后的金额,没法再降低。
  张释与拿着那几张轻飘飘的律师信站在病房门口,踌躇着怎么和这男生开口,却听病房里有人正说得眉飞色舞热闹非凡。
  “告诉你们吧,那天那火‘唰’一下窜了两米高!我半边袖子一下烧没了!但是我是谁啊,我就不是那胆小怕事的怂人!当机立断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结果……”病床上的男生说到激动处抬高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左臂,神秘兮兮冲周围坐着的几个同学压低嗓子问道,“你们猜结果怎么着?”
  那几个孩子被吊足了胃口,纷纷催促道:“怎么这怎么着?别卖关子了你快说!”
  张释与听到他言语中竟然还挺自豪,气得笑出声来,推开病房门走进去,朝那男孩扬眉:“就是,结果怎么着?杨大伟,你倒是说给我也高兴高兴?”
  那个叫杨大伟的男生一下子蔫了,高举着的左臂讪讪放下,嗫嚅道:“张老师,你怎么来了……”
  其余几个同学见张释与进来了,也都畏畏缩缩起了身,找理由告辞了,病房里霎时间只剩张释与和杨大伟大眼对小眼。
  “张、张老师,你找我有事?”杨大伟等了几分钟不见张释与开口,小声问道。
  “沈氏那边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张释与随手拉张椅子坐下,把手上的几张纸递给他:“这是工厂那边的律师函,你看看吧。”
  杨大伟看完就蒙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瞬间眼泪都出来了,“张老师,三、三百万……就是把我卖了我也赔不上啊……我家在农村,我爸妈为了供我上大学还欠了好几万的债,张老师,你救救我……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张老师……”
  张释与看个大小伙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件事说起来也有他的责任,如果他当时跟着他们下工厂,如果他当时能把这些孩子看严实点,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你先别着急,只要人没事,一切都有得商量……”具体怎么商量,张释与也不知道,他叹口气对杨大伟说:“你父母知道你住院的事了么?”
  “我进医院当天就知道了,”杨大伟啜泣道:“只是我家偏,要做四个小时汽车外加三十多个小时火车才能到C市,估计他们现在还在路上……”他突然握住张释与的手,“张老师,这事千万不能让我爸妈知道!他们二老送我上大学不容易,我爸爸还有心脏病,要是知道这事,万一……万一……”小伙子说着说着又开始哭。
  张释与被杨大伟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他不习惯别人的肢体接触,大力抽回手,从病床边的凳子上迅速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一米开外。杨大伟正哭得伤心,被张释与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的,“张老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张释与暗骂自己发神经,稍微走近病床,“你不说,校方也要把这件事告知他们,纸包不住火。”
  “别!张老师,我求求你千万别告诉我爸妈!不然你就是逼我去死!张老师!”杨大伟声嘶力竭地哀求,张释与无奈,“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只能把你的意愿和学校反映。”
  张释与又安慰了杨大伟几句,立马出了病房往学校赶。几个校领导都在,正等着张释与呢。张释与把工厂和杨大伟的意思简单说了,对于杨大伟的意愿,院长自然又是一番破口大骂,骂张释与不会办事,这么大的事不通知学生家长,出了事学校要出不了兜着走!校长知道张释与和沈务的关系,赶忙劝住院长,缓和气氛,但是对于这三百万,大家都没什么好主意——祸是杨大伟闯的,责任也在杨大伟,学校垫了好几万的医疗费已经是仁慈,这三百万学校不可能帮杨大伟出。
  张释与也料到如此,只说:“那杨大伟他父母那里……”
  “小张啊,杨大伟是你带出去的,现在出了事了,恐怕他父母那里还要你去沟通……”校长一脸和蔼。在他看来,谁要是弄出了这么个事那都是大事,但是张释与不同,张释与身后站的是沈家,就算张释与只是沈家的养子,区区三百万而已,沈家动动手指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张释与看着校长笑眯眯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校长打的什么算盘,瓮声瓮气道了知道就走了。
  张释与自认不是个无私的人,三百万,如果这次实习的带队老师不是他,就算杨大伟在他面前磕头磕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偏偏这三百万里张释与是有监管不力的责任的,责任还不小。张释与工作不到两年,加上在A国发表的论文和其他杂七杂八的收入,他手上一共也才五十万左右,三百万,简直是天方夜谭。
  晚上九点,深秋夜里冷得很,除了零零星星几对小情侣,偌大个学校基本没什么人。张释与双手插兜在校园里瞎逛,脑子里一会儿是三百万,一会儿是杨大伟鼻涕眼泪混在一块的哭脸,一会儿又是沈务一脸嘲讽对他说:“你不是恨我吗?看,张释与,你还不是要来求我?”求你大爷。张释与撇着嘴想,随意把路上挡着他道的一个易拉罐踢得咣咣作响。
  那个易拉罐滚得老远,被一双穿着运动鞋的脚踏平。
  居然有人比我还无聊。张释与顺着那双脚抬眼看去,有点发蒙。
  那人是沈清。
  夜里黑,沈清头上一盏半亮不黑的路灯,光线闪闪烁烁模糊洒下,在他头顶笼成一帘半透明的雾,朦朦胧胧掺了几只飞蛾蚊蝇毫无头绪乱飞乱撞,他的头发反着灯光染成橘色,绸缎一般光滑柔软,面容却掩在暗处,看不清表情。
  沈清倚着路灯柱子,脚下还踩着那个已经瘪了的罐子,他不知从哪过来的,上衣裤子都蘸着大半泥泞,有些狼狈的模样,哪里还像那个不可一世的沈小少爷?
  张释与离沈清四五米的距离,认出沈清后谨慎退了几步。
  “释与哥……”沈清朝张释与走近,张释与头皮发麻,脚步凌乱又退了好几步朝他大喊:“你别过来!”
  沈清往前的脚步顿住。张释与脸上的惊慌与戒备在昏黄的光线里一清二楚。沈清嘴里泛起苦味,他勉强扯扯嘴角,“释与哥,我好想你。”
  张释与有段日子没见着沈清,刚刚把这个祸害忘了,没想到人家少爷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他不敢耽搁,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沈务的电话,他慌不择言,也顾不得规矩,直接朝那头吼着:“沈务!你快把沈清给我弄走!弄走!”
  那头沈务还没下班,接到电话一头雾水:“阿清?他不是在家么……”
  沈务话还没说完,这边沈清三步并两步凑近张释与,夺了他的手机挂了,拽着他手腕哀求:“释与哥,你别这样,我、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可怜巴巴的。
  张释与眼里,沈清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看起来人畜无害,可狼就是狼,张释与用力挣扎,扣着他的那只手却纹丝不动,“沈清你放手!这里是学校,到处都有保安巡逻!你别乱来……你放手啊!”
  沈清从小练出来的手劲,哪是张释与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能挣开的,他拽着张释与道:“释与哥,我就要出国了,去日本。”
  “日本好日本好,小少爷,你、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
  “那天之后我被我大哥关在家里了,我想见你,可是我出不来……释与哥,我想你……”沈清嗓子有点哑,“我从三楼窗户跳出来的……释与哥,再不见你一面,我就要疯了……”沈清作势要搂张释与。
  “别动!”感觉沈清靠近张释与都头皮发麻,哪里敢让他近身,他能活动的那只手突然掏出裤兜里的小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你再过来,我就死在这!”说完自嘲地笑了,这种女人用的手段,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也派上用场了。
  “释与哥……”沈清慢慢松手,小心翼翼说:“我不过去,你小心点,这刀锋利的很……”
  那刀的确锋利,张释与脖子被刀刃磨破了皮,鲜血渗出来,刀子红了大半。张释与此时注意力都在沈清身上,没觉出痛来,他眼珠子通红,在夜色里吓人得很。
  “释与哥,我已经知错了……”沈清苦涩地说,“那天是我犯浑,我保证以后不会了……释与哥,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强迫你……我知道你吃过很多苦,我会对你好,比任何人都好……”
  张释与觉得可笑,沈清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做事不管不顾,他朝沈清笑得发狠:“去你妈的,沈清,不说我要不要你的好,退一万步,我他妈还是你哥呢,我身上还流着沈家的脏血呢,你说这话恶不恶心?”
  “反正你也不认这个!有什么关系?既然你不承认你是沈务的儿子,我喜欢你又怎么了?我只是想喜欢你也不行吗!?”沈清觉得无辜,他只是想和张释与在一块而已,从前也没见张释与讨厌自己,不就是那天酒喝多了吗?张释与怎么连个改过的机会都不愿给他?
  “不行。”张释与厌恶地皱眉,“你怎么不去喜欢沈湛?他对你这么好,你去喜欢他,他肯定得乐疯了。”你们俩刚好狗配狗,天长地久。张释与心里恶意地想。
  “关大哥什么事?”沈清听张释与提起沈湛,有些莫名其妙。
  当局者迷,沈清对沈湛的付出理所当然,张释与这个旁观者几个月的时间看的倒是一清二楚。他也不跟沈清啰嗦,暗暗想着什么办法能摆脱这个麻烦。
  “释与哥,我肯定让你伤心了。”
  “释与哥,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冲动,你相信我行吗?”
  “释与哥,我都喜欢你十年了。”
  “释与哥……”
  沈清唠唠叨叨念经一样,张释与也不答话,俩人就那么僵持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释与抬着刀子的手都麻了,几辆车整齐停在他们俩不远处,远光灯晃得张释与眯上了眼。沈务和沈湛父子俩分别从前后两辆车上下来,后面几个保镖也跟着下来,一行人几步到了张释与和沈清面前。
  “爸爸,大哥……”沈清看到面无表情的父子俩,刚才张释与面前那股不管不顾的气势一下弱了下来。
  沈务没理会这个小儿子,他一眼就看见张释与脖子上抵着的刀子,上面的血凝固了些,红得发黑。“释与,把刀子放下。”沈务沉声道。
  张释与也不是故意自残,能管住沈清的两个男人都到齐了,拿着刀子的手垂下,才觉得脖子上的一层皮被蚊虫叮了似的,细细的疼。
  沈务一行人阵仗太大,夜晚校园里不多的几个人都围了上来,沈务让沈湛把沈清弄上车先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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