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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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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贼固然很厉害,但若因此小瞧陶谦和他的徐州军,那也是大错特错。

    “徐州之钱粮,不止囤积在下邳,东面山中,老夫也建有几处粮仓,其中钱粮,足敷万人之军三年之用……”陶谦的中气越来越弱,但他却强撑着不肯休息,一项项的向王羽交待着,都是他韬光隐晦的这两年暗中布下的后手。

    王羽走到了老人身前,正襟危坐的听着,陶谦说一句话,他就点一下头,应诺一声,心中又是悲伤,又是震惊。

    他这次来,主要目的还是见这位一直无私帮助自己的老人最后一名,满足对方的心愿,对徐州已经没多大指望了。谁想到,老人暗中藏了这么多后手。

    钱粮已经很了不得了,天知道这么多钱粮,陶谦是从什么地方省出来,又藏得无人知晓的。郡兵中的那些精锐,更是仍然无法小觑,要知道,那可都是百战老兵。军队钱粮之外,还有一些隐藏在暗处的密谍,比青州派来徐州的那些新手要强上几倍!

    诸如此类。

    别看徐州现在乱成这样,可王羽相信,只要接收了陶谦留下的这些东西,他不用从青州调兵调粮,都能守住东海,花上一两年时间,平定徐州也非难事。

    陶谦唯一没料到的,就是曹豹兄弟的背叛,但这也是无法可想,谁还能没点疏忽遗漏的地方呢?

    一一交代完,陶谦已经气若悬丝了,不凑到嘴边,王羽几乎都听不到对方说的话。他知道,最后一刻即将到来,眼见着老人还在挣扎着说些什么,王羽也努力的俯下身去听,就在这时,他只觉衣襟一动,一个颇为沉重的东西落在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大响。

    “这是……”陶谦眼睛陡然一亮,气息亦随之粗重起来。

五七六章 麻烦上门() 
时过三更,月色如水。

    举头望着当空的皓月,听着府中传来的哀哀悲泣之声,王羽恍若置身于深秋时节,心中满是感怀悲戚之情。

    斯人已渺……

    王羽一直以为,早在前一世,自己就已经看惯了生死,这一世,更是杳然一身而来,若说会为什么人感到心中郁结,久久难平,他自己都不信。

    但在今天,他还是深切的体会到了这种久违的感觉,黯然神伤。一首千古名句突然涌上心间,他不自觉的吟诵了出来:

    “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

    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

    ……

    亲戚或馀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身后脚步声响,身后脚步声停。

    王羽并未回头,他已经从脚步声中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过了好一会儿,来人才长叹了一声,道:“君侯这首诗实在是……”

    一句话只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即便以诸葛亮的才学,一时也难以全面且准确的形容这首挽歌,但其中的意境,却使得他也心生戚戚,泪洒衣襟。

    “陶公泉下有知,亦会深感欣慰的。”庞统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与陶谦只有一面之缘,他们不可能太过悲伤,只是两人都是父母早亡,难免会勾起悲伤回忆来。时至如今,父母亡故时的记忆依稀还在,被整个刺史府的悲伤气氛一感染,再听到陶渊明的这首传唱千古的挽歌。又岂能不为所动?

    “怎么样了?”王羽头也不回的问道。

    诸葛亮答道:“陶公安排得很妥当,子龙、文长二位将军已经接收完军队和密谍。就差山中的仓库了,呃。还有就是陶公的身后事。”

    “嗯。”王羽点点头,转过身来,“孔明,士元,清点工作就辛苦你二人了。”

    “不敢当。”二人齐齐拱手谦辞,抬头时,眼睛却不约而同的盯向了王羽的胸前,王羽的右臂端在胸前,正把玩着一个形状很奇怪的东西。

    就是此物。曾让垂死的陶谦眼睛一亮,振作起了最后的精神,二人清楚的记得老人那惊喜交集,满是追忆的神情。

    诸葛亮小心翼翼的问道:“明公,此物果然如陶公所说,是……”

    “嗯。”王羽随手将手中之物递过,悠悠叹道:“当初在洛阳,我曾误入过一个宝库,就在洛阳城的地下……”

    时间只过了三年。可现在想起来,却是恍若隔世一般。从怀里掉出来,被陶谦看到的东西,正是他和貂蝉夜探司徒府地道时。在宝库中发现的那个不明用途的令符。

    通过陶谦之口,王羽已经知道了此物的用途和来历……没错,就是块令符。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令符。是很有历史和来头的一件东西。

    此物是汉武时代北却匈奴,西逐诸羌的战利品之一。和大宛的汗血宝马一样。当时的羌王畏惧汉朝的强大,为了表示臣服。避免被汉军赶紧杀绝,献上的祖传宝物。

    据陶谦的说法,此物在西羌族中,相当于中原天子的玉玺,若是能找对了人,也许能给他换几千匹战马回来。

    这个说法,王羽是相信的,历史上孙策进兵江东,不就是用玉玺和袁术换了几千兵么。既然此物有和玉玺相似的地位,只要在羌人中,找到个跟袁术差不多的蠢材,想换点东西还不容易。

    不过,王羽对此并不满意。

    这几年,他闲暇时也琢磨并打听过此物的由来,总觉得能被汉灵帝堂而皇之的摆在宝库里,和他最心爱、最宝贵的宝物放在一起的东西,应该有很大的玄机才对。

    王羽一直以为,这东西可能跟钜子令差不多,玄机不在本身,而是在里面,比如藏了藏宝图之类的东西。汉灵帝搂钱的本事很厉害,按说他遗留的宝藏,应该不止地道里的那一点才对。

    只可惜,他始终找不到机关,最后听陶谦这么一解释,算是彻底没想头了。

    羌族的玉玺,还是隔了好几百年的,时效性可不是一般的差,就是挂了个名头,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效用,顶多糊弄糊弄无知少年罢了,比如眼前这二位。

    王羽略带戏谑的眼神让诸葛亮很不爽,他一梗脖子反驳道:“先帝既然郑重收藏,说明此物还是很有意义的,若只是废铁,先帝收藏来干嘛?”

    “有什么意义?”从他身后传来了一把粗豪的声音:“若是有用,历代先帝为何不设法以之退敌?三辅残破,还不是因为那些该死的羌人反复生事不休?拿到玉玺就是天子?真是无知小儿的想法。”

    不用看也知道,魏延来了。

    “羌人作乱,志在掠夺,强令其撤退自然不能,但若以此物为饵,驱使羌人自相残杀,或者为我军所用,攻击我军的敌人却未必很难。”稍一停顿,诸葛亮嘿然反问道:“文长兄不闻二桃杀三士的典故么?”

    “你这就是纸上谈兵,站着说话不腰疼。”魏延冷哼道:“你知道西凉现在有多乱吗?西羌?你知道西羌之中有多少个大部落,先零羌、封养羌、牢姐羌、烧当羌……比中原林立的诸侯还多,诸羌之间今天打,明天和,又有千丝万缕的亲缘关系,复杂着呢……”

    两人例行的又吵了起来。这次徐庶不在,赵云和庞统都不是多话的人,没人劝架了,王羽倒是被争吵惊动,从陶谦离世的悲伤中回过神来。

    他哑然失笑道:“羌人远在凉州,一时半会儿也碰不上,这令符到底有没有用,大可慢慢研究,吵个什么?有这力气,研究一下徐州的形势不是更好?”

    王羽说话,少年们自然不敢违逆,互相瞪了一眼,都偏过头去。

    赵云一抱拳,沉声禀报:“主公,城内没能找到陈珪,据陈府中仆从的说法,午时刚过,陈珪就离府而去了,之后就再没回来了,徐方等人也曾遣人去寻他,只是不见踪影。以末将之见,此人应该是提前溜走了。”

    “唔,”王羽点点头,感叹道:“陈家父子不但有智谋、见事快,而且非常擅长隐藏并保护自己,这次没拿下,想再抓到他们就很难了。”

    如果说诸葛亮的长处是算无遗策,郭嘉是料敌先机,陈登父子就是面善腹黑的阴谋家,表面上人畜无害,一动手就是雷霆杀招。同时,这对父子还很擅长自保,连曹操、孙策都奈何不了他们。

    对付这对父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断其根本,把陈家在广陵的老巢给端掉。不过想做到这点,会很难。

    历史上,孙策全取江东后,也曾打过广陵的主意,曹操压根就没派遣重兵防御,只是任命陈登为广陵太守,将广陵的防御全权委托给了他。

    结果,横扫江东的小霸王始终没能在大江北岸取得落脚点,更谈不上占据广陵,攻略徐州,进而威胁兖、豫了。

    在东海,陈珪轻轻退却,但只要自己挥军攻向广陵,想必对方一定会拼死阻挡,给自己造成极大的麻烦。

    “其实更大的麻烦在下邳……”庞统提醒道。

    下邳盘踞了三方势力,其中曹豹拥兵一万五千,后勤一直靠东海供应。现在东海易主,曹豹不肯归顺,肯定要寻个出路。

    袁术兵马众多,他不是对手;广陵的豪强,陶谦在世的时候他都惹不起,何况现在?想来想去,倒是东海最容易对付。

    王羽虽然来了,但却没带多少兵,就算把陶谦留下的精锐加起来,也不过三千多人。而马陵山的钱粮瞒得过别人,却不太可能瞒得过身为陶谦心腹的曹豹。

    趁着王羽立足未稳,夺取东海,尽取马陵山钱粮,进而取代陶谦成为徐州之主……这样的诱惑,换谁来也很难抗拒。

    “这样说来,必须得催促张将军加快行军速度了。”诸葛亮沉吟道。

    未加整顿之前,陶谦留下的部队或许可以用来守城,但若以之野战,恐怕就不那么靠谱了。而陶谦为了隐秘,将钱粮藏在山里了,光是守城可不行。

    至于搬运进城……钱粮太多了,就算动员全城百姓,也得花个十几二十天,而下邳离郯城实在是太近了,说是朝发夕至亦不为过。紧急搬运钱粮,很容易被敌人突袭,一旦百姓乱起来,王羽这点兵就更不够看了。

    “泰山贼主力被歼,还有不少余部,张将军岂能就此不理了?何况琅琊羽林分得太散,地形又崎岖,单是集结就得花上好长时间,若那曹豹果然有这么大胆子,远水又岂能解得了近渴?”魏延这次反驳,倒是就事论事。

    诸葛亮没好气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成令泰山军分兵来源吧?”

    “要某说,很简单,他若来,就弃城!”魏延嘿嘿一笑道:“主公统主力兵马守山,某率领本部兵马去抄曹豹的后路。”

    诸葛亮晒然道:“城内有这么多百姓在,若给曹豹得了,你便抄了他后路又有何用?反而激起曹豹军死战之心吗?”

    眼看这俩人又开始了,庞统硬着头皮劝架了:“孔明,你少说几句,文长将军,你也不要急躁,曹豹到底来不来,还是未知之数,你们……”

    话没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轻声禀报:“启禀主公,李校尉从下邳回来了!”

    “十一回来了?”王羽愣了愣,这是说曹豹,曹豹到么?

五七七章 曹豹逆袭() 
下邳,同样有人彻夜不眠。

    “豹子,你真的不再仔细想想?那可是王鹏举!这几年,多少豪杰都在他面前折戟沉沙了,咱们能行吗?”

    “是啊,他只带了五百近卫骑兵,在伏龙谷先遭伏击,再遭刺杀,结果却是臧霸他们全军覆灭了,你说,界,界还是人吗?压根就是天神下凡啊!”

    城守府,围坐在一起的三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曹豹的脸色一直在红白之间变化,另外二人则是脸色煞白,十足的胆小鬼模样。

    许耽、章诳本就不是武将,他们两个随军的作用,主要还是辅佐,并监视曹豹的。只是陶谦没想到,他任用的一众心腹,都这么有自知之明,听说王羽驾临的第一时间,就当机立断的反水了。

    但反水归反水,真正事到临头的一刻,许耽、章诳还是很心虚的。

    “不然怎么办?”曹豹一摊手,冷声反问:“不趁他立足未稳,夺回东海,等张颌的大军到了,咱们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先找个靠山啊。”章诳抢先说道:“背靠大树好乘凉,袁将军乃是四世三公的袁阀嫡系,又不像乃兄袁绍那样只看重名士,对有能者无不礼贤之,咱们若是举兵相投,亦不失封侯之赏,不比贸然进军好多了?”

    许耽语带不屑道:“袁术色厉内荏,现在青州军的注意力都在北边,他才敢猖狂,等王羽翻脸。大军压境,向他要人。他岂会出死力保下咱们?投谁也不能投袁术。”

    章诳有些恼火的反驳道:“不投袁将军,难道要去添陈老儿的沟子不成?那老不死就没存什么好心眼。一力鼓动咱们去触王鹏举的霉头,生生的将咱们往死路里推!依我看,咱们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比北上强!”

    “所以说你眼界不行。”许耽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嘿然道:“除了袁术、陈珪,你就不知道别人了?谯郡的玄德公,那可是汉室宗亲,反掌之间,就在豫州闯下了偌大的声势。连袁术都不得不侧目相视,保奏其为豫州刺史,大加笼络……啧啧,了不起啊。”

    一边赞叹,许耽一边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最难得的是,玄德公对有能有功之人,都是解衣推食的,他如今兵尚不满万,地不过半个谯郡。小半个汝南及沛国,若是我等投入他的帐下,你们想想,会比在陶公手下差么?”

    章诳不以为然道:“要照你这么说。东郡的吕布岂不也是个好选择?刘备那点人马,都是招降纳叛来的,表面看声势煊赫。其实到底有没有战斗力,还很难讲呢。吕布兵强将勇。帐下幕僚甚少,这才是真正的大树啊。”

    “要照你这么说。咱们大可以慢慢来,别忘了,拉拢咱们的还有孙策呢!要说兵强将勇,江东小霸王会比吕布差么?大伙儿还能回老家,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吧?”

    “切,要真能说走就走,那……”

    “行了!”曹豹听这二人越扯越离谱,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大喝,喝住二人,眼神骤然变得凶狠起来。

    “扯这些有什么用?你们以为投靠别人是什么好事吗?没有地盘,只有兵,人家表面上也许客客气气的,但私下里不卡咱们的脖子,挖咱们的墙角才怪呢!等地盘没了,兵也没了,咱三个就只有一起上吊的份儿了!”

    章、许二人互相看看,都蔫了:“可是,夺东海……”

    “没错,敌人不好对付,不过他现在确确实实的没兵啊。张颌的主力还在琅琊的山区跋涉,徐晃进驻费县的只是一支偏师,虚张声势而已。鹏举小儿身边只有五百轻骑,五百隐雾军,再加上陶公留给他的那些……”

    说到陶谦,三人的神情都是一黯,虽然决意反叛,但他们对陶谦倒没多少恨意,只是怨老人糊涂,偏心太过罢了。

    “别忘了,他留下的兵马不多,战力未必很强,但对咱们的威胁可不是一般的大!”曹豹提高音量,一脸凝重的提醒同伴:“青州密谍早就在徐州把网撒开了,你们有信心把城里的都挖出来,不被他们向军中渗透吗?”

    许、章二人都是苦笑摇头,当初笮融的信徒布满全城,尚且对青州密谍畏之如虎,何况他们几个。

    曹豹大声说道:“若是不能,陶公留下的那些人就能起到极大的作用,某可以断言,如果咱们按兵不动,和青州军对峙,不出三个月,咱们这点家底就会分崩离析,到时候,想跑都未必跑得了!”

    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陶谦的丹阳兵就很有这种倾向。他从家乡招募的部队,都是来自差不多的地方,乡里乡亲的,彼此都很熟悉。而陶谦留在郯城的那一千余人都是老兵,在从军前,都是村子里的长者。

    陶谦的理由是这些人年纪大了,又立过功劳,免去他们战阵厮杀之苦。但曹豹却很清楚,这些人,对自己手下的一万丹阳兵主力,有着相当大的制约作用,如果自己先前就有自立之心,陶谦凭借手下的一千老兵,可以轻易动摇自己的军心。

    现在徐州易主,情况也差不多,等王羽后援开到,整合完郯城兵马,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自己,手段无疑将是软硬兼施,分化瓦解!

    许、章二人听得脸色发苦,腿脚发软。

    夺回东海,的确是有必要的,如果能顺利夺回,他们就是新的徐州之主,利用徐州的复杂形势,抵挡青州军的压力,从中取利。如若不然,就会连现在拥有的都保不住。

    可是,想到要与那个无敌战神般的少年对敌,两人怎么也鼓不起用起来。

    众寡悬殊?

    对方立足未稳?

    这都无法给他们提供充足的信心,在那个恐怖的少年面前,这些有利条件都不过是浮云罢了。他可是不止一次的在类似的情况下翻盘逆转,将敌人狠狠的踩在脚下。

    曹豹阴测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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