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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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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手下那点弟兄,实在是……子义将军,您深受君侯器重,能不能给俺说说?”

    “嗨,你还纠结这事儿呢啊?”太史慈摆摆手,大咧咧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琢磨的?主公不是怀疑你的诚意,他只是不想给别人错误的信号罢了。”

    “……什么信号?”裴元绍还是没懂。

    “你这还真是……”太史慈有点不耐烦了,可看着裴元绍那老实巴交的脸,他还不好说什么,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咱们现在是盟军,哪有仗还没打完,就把盟军给变成部将了的?知道的,明白是你和那位周兄弟早有打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主公用了什么手段呢。”

    “谁会这么想……”裴元绍愣愣的听着,一脸不能置信的神情。

    “还能有谁?”太史慈撇撇嘴,“那位飞燕将军,可是很精明的,想的也多,一不小心啊,就会让他误会,所以啊,跟他打交道,还是谨慎点好。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省点力气赶路吧,先帮你挑两匹好马……”

    ……

    鄃县城头,北风呼啸,片刻的功夫,就能把铁甲中的温度全部带走,冷得像冰一样。

    饶是张颌治军甚严,这种天气里,城头也没多少人,毕竟战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没必要继续在城头遭这份儿罪。

    当然,这也与主将这段时间没怎么从严治军有关。虽然仗应该已经打完了,可张将军和辛参军却都是一脸的忧愁,比围城的那段时间看起来还糟糕。

    这不,大冷天的,张将军又独自一人,站在城头向东眺望,像是要取代哨兵,警惕青州军的突袭一样。

    辛毗走上城头,一股强风吹在他脸上,带来了如同刀割般的感觉,令他很想转头离开。不过,想到某个可怕的可能性,他还是硬着头皮,轻声唤道:“将军……”

    张颌像是化成了石像,半晌不答。

    辛毗不敢催促,又耐不住凌冽的强风,只能向张颌又走近了些,借着对方魁梧的身形遮遮风。

    良久,张颌缓缓开口道:“青州军正在南渡……”

    “连平原也放弃了?”辛毗吃了一惊。

    “不,田楷留守平原。”张颌摇摇头。

    辛毗心下一喜,连先前的忧虑都变得淡薄起来,口中喃喃道:“难道青州真的发生什么变故了?是臧霸?还是……”

    他和他的兄长辛评都是袁绍心腹,对冀州内部的形势再清楚不过。他知道,上次田丰的劝说很有效。尽管他一句直接劝降的话都没说,可却准确的点出了张颌的隐忧。

    高层两派倾轧不休,暂时形成了均势。但这平衡不会一直保持,随时会爆发。张颌,就是很好的一个切入点,他也是冀州出身的,也算是冀州派,而且在守城这段时间,他还狠狠的犯了袁绍的忌讳。

    这个隐患什么时候爆发,还不好说,但张颌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他会怎么选择?

    虽然是监军,但辛毗很清楚,他在这支部队中的威望,根本无法与张颌相提并论,如果对方真有异动,他根本就阻挡不了。不但组挡不了,而且还会被挟裹过去。

    现在好了,青州军退兵了,战局恢复成了早先的态势,张颌想投降,也错过时机了。

    似乎真的是为了错过时机而懊丧,张颌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没有回答辛毗的意思,只是在风中回首,望着城上城下的士兵,深深的叹息道:“王侯一怒,流血千里,不知此战过后,生者几人?”()

三六一章 清河劫难() 
杨超蹲在镇子中的大路旁,守在自己的柴禾捆旁边,时不时的会站起身,和人讨价还价一番,小山一样的柴禾垛,也是越来越低,使得他眉开眼笑。

    一般来讲,赶在隆冬时节,柴禾这种物资,是拿不出手的。虽然用量很大,家家都要生火取暖,可冬天干不了农活,野外也采集不到野菜果实这类东西,大伙儿都闲着呢。破家值万贯,谁会为了偷懒,拿家里的东西出去换柴禾呢?

    柴禾这东西,山上、野地里有的是,只要有空闲,肯花点力气,出去走一圈就都有了。

    不过,今年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由于冠军侯爷施行的德政,清河民间相当富足,田野间的麦穗,泰半都成了百姓家中的积蓄。民间一富,百姓就变得相对懒惰起来,不愿意自己拾柴禾了,有那力气,还不如把屋子、院子好好整理整理,免得四处漏风。

    以前是没钱,也没那力气,现在吃饱穿暖了,谁还能没点更高的要求啊?反正柴禾也不贵,随便拿点什么换了就是,省下这把子力气,养精蓄锐的好好过个冬,等开春后好好大干一场,这才是正理。

    事实上,这个时代的豪强与平民间的鸿沟不像后来的两晋、隋唐那么大,很多人家,也正靠着勤劳和努力,一点点的积蓄起财富来,然后再用财富换取仕途的发展,最后一跃跳过龙门,摆脱平民的身份的。

    如资助曹操的卫家,李典的家族,东海的糜家,说到底,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当然很难。但一代人做不到,就两代、三代,一代代的努力下去,总是会有希望的。而希望开始的契机,往往就是一个丰年,某个地方官员的善政,又或某些际遇,让大伙得到第一桶金,以此为基础。一点点的发展起来的。

    杨超没想到这些大道理,不过,因此而来的生意火爆,却让他大大的高兴了一把。柴禾是他昨天忙活了一天拾回来的,今天才过了半天。就已经换到了半斗粟米,还有些针头线脑的小东西,最让他高兴的就是,居然还换了一葫芦酒!

    丰硕的收获,让他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从安平逃难来清河,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尽管都是战区。可冠军侯所在的地方,和其他地方就是不一样,只是半年时间,民间就富成了这样。连最不值钱的柴禾都变得如此紧俏,要是过上个十年八年的,那还了得?传说中三皇五帝治下的世道,也不过如此吧?

    “小兄弟。听口音,你也是不是本地人吧?”与杨超交谈的。就是用酒跟他换柴禾的那人。这是个中年人,赶着一辆大车,看起来似乎是个赶集的行脚商,不过,他的车上还坐了一个妇人和一个梳着丫髻的小女孩,显然是一家人。拖家带口的行脚商,倒是不怎么常见。

    杨超抹了把青鼻涕,憨笑着答道:“是哦,俺家是枣强的。那边不是正在打仗吗?昨天白马将军的兵打袁将军的名士,今天白马将军的兵又闹了内讧,和袁将军的兵一起追着白马将军的兵打,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听说清河这边还算安宁,俺就带着俺娘和妹妹,逃难过来了。”

    “呵,那咱们还是老乡呢。”中年人笑了,笑容中透着股亲切劲:“咱家也是枣强的,县城北边二十里的魏家庄就是咱家了。”

    “啊!”他乡遇故知,杨超大为惊喜:“魏家庄,俺知道呀!俺爹还在的时候,去信都贩运货物的时候,没少经过那里,村口有条白马河,对不对?咱们离的不远,俺家就在……”

    有了同乡的关系,又有着相似的经历,两人的关系迅速热络起来。

    通过交谈,杨超知道中年人的名字叫魏昇,原来的确是个商人,自从龙凑之战后,公孙瓒大举攻入安平,商路就断绝了。等到王门反叛,局势骤变后,他更是敏锐的意识到,安平很快就要动荡起来了。

    于是,他将仓库里剩余的商品都装了车,带着妻儿一路南下,到了清河。

    背井离乡是很悲惨的事,可是,若单纯从现状和过去的对比而言,魏昇的清河之行,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南下之前,家里已经没剩什么东西了,我当时还在想,到了清河后,会不会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了。没想到啊,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赚头比从前跑一年还大,我琢磨着啊,反正娥娘和珠儿也都跟在身边,就在这清河安家倒也不错,不过……”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头看了一眼妻女,结果正见妻子搓着手,不断往手上呵气,显然是冻得厉害。于是他这句话就没说完,而是急忙忙的捧住妻子的手,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衣领里,柔声说道:“娥娘,你受苦了,赶紧暖暖。”

    女人露出了一丝微笑,甜蜜的意味,连杨超这个还打着光棍,不同风情的愣头青都是心中一暖。女人没来得及说话,因为一边的小女孩已经扯住了父亲的衣襟,奶声奶气的叫了起来:“爹,珠儿也要暖!”

    “好,好,珠儿也暖。”魏昇一边笑着点头,一边俯身将女儿抱起,让女儿的小手也伸进衣领。

    女人脸上的笑容更甜蜜了,小女孩晃着丫髻,很有些得意,男人则缩紧了脖子,时不时的打个冷战,可冻得呲牙咧嘴的同时,眼中透出的笑意却挡都挡不住。

    天伦之乐,其乐融融。这场景看得杨超一阵阵的羡慕。

    等日子变好了,俺也要讨个婆娘,不用多漂亮,最重要的是要会心疼人。明年一定要努力干活,日子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唏嘘了一阵子,他又想起刚刚的话题来:“魏大哥,你刚才说不过,是啥意思?是要等安平的仗打完,再回去吗?”

    “那倒不是。”魏昇笑呵呵的答道:“无论做买卖还是过日子。都得要有个好地方才行,这世道,地方好不好,不在于水土,而在于人。”

    “人?”

    “嗯,是人。”魏昇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清河为啥这么太平,还不是君侯他老人家的仁德?不过啊,君侯会不会一直在清河驻留。还不好说呢。前阵子,君侯不是传檄各地,号召百姓去青州屯田吗?再早些时候,那位刘使君也这么说过……”

    “你想去青州屯田?”杨超的眼睛一下瞪了老大:“那可是青州,好几百里之外呢!”

    安平与清河接壤。在两地之间迁移,虽然也是背井离乡,但毕竟地方的水土和风俗都差不多,心里上的距离也比较接近。而青州与冀州之间足有数百里,还隔了条黄河,感觉起来,就是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了。

    所以。尽管王羽在清河民间威望极高,可依然没办法驱使青州百姓随军撤退。别说去青州,就算是先前刘备打算带着百姓去平原,民间的响应都不怎么热烈。

    不是王羽的魅力不够。而是华夏人的乡土观念决定了一切。

    “不走不行啊,君侯走了,袁将军来了,留下太危险了。”魏昇爱怜的看了一眼妻子。低声说道:“要不是娥娘前些天染了风寒,我可能就随着大军一起走了。等娥娘身子大好后,我还是要走青州的。”

    “不至于吧?”杨超不相信,或者是不愿意相信,喃喃道:“又没打仗,袁将军来了,也顶多是纳粮出丁呗,能有啥危险?”

    久经战乱给人们带来的不单是痛苦,还有见识上的增长。杨超知道,兵灾中最可怕的,不是某地易手,而是两军为了争夺一城一地,反复进行的拉锯战。

    在拉锯的过程中,地方上的生机会被一点点的锯断,榨干,直至某一方完全占据了上方,或者这个地方彻底毁灭,方至告一段落。

    清河眼下的情况,是最理想的。尽管人们对王羽的离去,多少有些遗憾,可王羽不战而退,总比两军反复争夺来的好。

    一般来说,刚夺回失地,官府多少会抚恤一下地方,以减免税赋之类的手段,来稳定人心,说不定又是一场因祸得福的际遇呢。

    这也是清河人对去青州没有热情的重要原因之一,能在本乡本土的维持着,谁愿意远赴他乡,重新开始啊?哪怕新地方的政策再好也是一样。

    “你还不知道吧?”魏昇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至微不可闻:“郡城和东武城都贴出告示了,说是为了筹集钱粮,攻打青州,袁将军要向地方上收税,说是把未来十年的税一起交了!”

    “啥?凭啥啊?”杨超惊得一下跳起身来。这件事既没听说过,也是匪夷所思,压根就不合情理。

    “凭啥?”魏昇面露冷笑:“就凭他袁将军的一纸命令!杨兄弟,不然你以为我为啥跑到这里来啊?光是做生意,谁还拖家带口的啊?我就是想趁着征粮队还没到,尽早逃出清河,到平原,或者到渤海,再取道去青州!”

    “征粮队?”杨超已经傻眼了,眼神呆滞的重复着魏昇的话。

    他信了一大半了。

    他所在的这个村镇,正处在东武城和绎幕城之间。如果纯粹要经商,在县城自然更便利,若是行商,就没必要把妻女都带在身边。听魏昇的谈吐,应该是读过书,有些见识的人,又是同乡,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他说有,就应该是有的了。

    清河的民间,的确有点富,抽十倍的税把民间榨干……用唇舌恐怕是不够的,这所谓的征粮队恐怕……

    “嗯,征粮队。”魏昇的脸不自然的抽搐起来,比刚刚妻子女儿的手伸入怀中时的反应还要大。

    “不会真的是……”杨超一脸绝望之色,他努力的思索着,试图找到某个论据,来驳斥魏昇的说法,来维持眼前虚幻的美好生活。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镇口传来的阵阵惊叫声就打断了他。他和魏昇二人都被吓了一跳,转头看时,正见一名军官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一队刀枪并举,全副武装的士卒,正长驱而来。

    一边前进,还有人一边大声叫喊着:“奉车骑将军将令,征粮纳税,征集民夫,保障王师的供应!不肯纳税出丁者,与叛逆同罪,皆斩之!”

    一边喊着。那军官还一边用马鞭指指点点,指着的都是看起来身强力壮的男丁,显然是要先抓丁,后抢粮,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骚乱。相当的训练有素。

    那个军官经过时,同样用马鞭向着杨超点了一下,马上就有两个士兵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

    杨超已经看傻眼了,连那两个士兵对他大声说了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傻傻的愣在原地。遇到不配合的,那俩军卒却也不以为意,扬起刀柄枪杆就是一顿猛抽。

    剧烈的疼痛使得杨超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正要挥拳相向时,却见面前寒光闪烁,想到家中老母和妹妹,他的火气一下就消失了。不敢再反抗。而是苦苦哀求,希望能求得一丝怜悯,逃过这场灾劫。

    “绑了,带走!”军官漫不经意的摆摆手。士兵则熟练的从背后摸出绳索,结结实实的将杨超给捆了起来。拉到了队伍后面,和之前已经捕获的几十个男丁栓成了一长串。

    不敢反抗,哀求不成,杨超开始后悔,后悔没听那位老大哥的话,想到这里,他不由回头去看,想知道那位很有眼光的老大哥如何逃过这一劫。结果他看到那辆大车还在,但人却已经不在了,显然魏大哥见事不妙,早就开跑了。

    杨超倒也不怨对方没提醒自己,毕竟自己看到官兵之后,就一直在发呆,魏大哥照顾妻女已经很不容易了,又哪里顾得上自己呢?

    早知道,就托付魏大哥帮忙照顾一下老娘和妹妹了,魏大哥是个厚道人,应该是个好依托……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不远处,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就响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一声熟悉的怒吼和痛呼声,最让人揪心的,则是那一声声稚气尚存的哭叫声!

    是魏大哥!官兵不是从一边来的,而是把镇子的进出口都给封住了!

    官兵的出现,本就造成了极大的恐慌,哭喊声就像是个信号,镇子里一下就乱了起来。

    很多人在跑,跌跌撞撞,不分东南西北。

    每个人都哭喊着叫救命,可谁也确定不了危险到底来自何方。两伙逃难者经常面对着面撞做一团,互相吓得厉声惨叫。

    待惊魂稍定,又收拾起自家的细软,跟着其他人的脚步朝相反的方向逃命。途中被其他人群一裹,便再度分了堆儿,一团团,一簇簇,聚聚散散,如同失去头领的蝼蚁。

    面对混乱,官兵们有条不紊,百名官兵,分兵两路,一东一西的将镇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不急着平乱,而是牢牢的守着出镇的路口,见人乱闯就打,见到男丁就抓。

    没过多久,两个同乡就再次重逢了,数百男丁统统被抓了起来,捆成了一长串。乱相也渐渐平息,这个几百户人家居住的镇子,很快就被一扫而空。老弱妇孺们还在跑,还在躲藏,也有被打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却没人理会他们。

    杨超看到,娥娘抱着女儿,靠在那辆车上,无助的哭泣着,眼泪被冻结,在脸庞上留下了一道道晶莹的痕迹。

    其中不乏象魏昇一样,试图脱逃,被发现后又奋起反抗的,这些人都被打得头破血流,最终的下场也和杨超一样,如牲畜一般被捆成了一串。

    而杨超这样反抗的程度较低,或者没有反抗的,则被松开了,在军卒的监督下,挨家挨户的闯进去,把里面的粮食和布匹统统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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