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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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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别,别打了……别打头!”贫嘴的小兵抱头鼠窜,看起来颇为滑稽,城墙上却没人发笑。所有人都望向城外连绵的军营。

    那里看起来很平静,但却总让人觉得杀机四伏,不由打起了寒颤,烈日炎炎之下。却感觉身边有阵阵冷风吹过。

    城头陷入了静寂。

    虽然不敢说,但大家心里都在想:袁将军是不是已经完了?既然大势已不可扭转,王将军又这么有诚意,张将军为何不带着大伙降了呢?现在城内还有五千多可战之兵。降过去,多少也有些地位。若是等到城破的时候,那就只有玉石俱焚一条路了!

    那老卒原本是个什长,打了败仗后,火线提拔成队率。他这一层的军官,都有上情下达,鼓舞军心的作用,见同袍们的士气低落,他心中大叫不妙,赶忙说道:“大家不用担心,咱们冀州家底厚,兵多将广,就算败了一两仗,也伤不到元气,迟早会卷土重来。”

    没人答话,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中,都闪动着不信任的光芒。

    “你们还真别不信!能把一捅就破的纸变成甲,是王鹏举的本事没错,但他再能,又能凭空变出来粮食吗?你们别往外面看,田里的麦子的确熟了,可他们有人手去收割吗?平原的步卒在清河,幽州的骑兵在信都,青州军又得在鄢城这里盯着,他们哪里分得出人手?”

    老卒越说越大声,声音大了,说服力也变强了,周围的目光中终于多了点热度。

    “王鹏举为什么一直在劝降,攻城雷声大雨点小?”老卒见状,越发来了劲头,傲然道:“还不是因为我家将军有本事,让他忌惮?所以他才不敢强攻,他不舍得跟咱们拼命;也不敢退走,让别人来围城,因为他担心咱们突围,搅乱了他的胜局!”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大悟,看向老卒的目光顿时全然不同了,纷纷挑起了大拇指:“风大哥,您真是有见识啊!比那帮名士强多了!”

    “风队率,那依您的意思,咱们只要守住了,王鹏举就奈何不了冀州,最后只能灰溜溜退走?”

    “这个嘛……”老卒嘿嘿一笑,开始回想军议时从辛参军口中听来的那些道理,然后转化成自己的话,洋洋得意的说了出来。

    “八九不离十了,用不了一个月,青州军就断粮了,除非他不顾农时,强行抽调秋收的人手运粮,否则,他就只有撤退一条路。当然,前提是,咱们得拖住他。他攻城,咱们就守城;他要是离开,咱们就突围;他要是放咱们走,搞围三阙一的把戏,嘿嘿……”

    “咱们就走?”

    “蠢材!”老卒怪眼一翻,喝道:“走什么走?那是计谋,引咱们出城好偷袭的计谋,咱们才不上当呢!”

    “这样啊!”

    “风大哥,您真是太高明了!”

    一片歌功颂德声中,老卒大为醺然。名士们讲的这些大道理,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别看辛参军名声不如他哥哥那么响亮,但这见识本事确实了不得,随便指点一下,大伙就安心了。所以说呐,这名士受追捧,还是很有道理的,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正喧闹间,一旁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老卒抬眼急看时,发现是刚才逃开那个惫懒小兵发出的,他笑骂道:“二狗子,你又整什么幺蛾子?要是再敢乱我军心,小心军法无情!”

    他一开骂,众人也都是笑闹,但那二狗子却丝毫不觉,他脸色惨白,两眼直勾勾的望着远方。一脸的惊骇欲绝。

    “又来这套,看老子回头不……”老卒气哼哼提起了长枪,准备用枪杆好好教训一下不听话的手下,以巩固刚刚竖立的权威。按照佐治先生的说法,这叫恩威并施。

    不过,刚走了两步,远处却是异象陡生,“咦?这是……”他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然后目瞪口呆的愣在了那里。

    其他人也不比他好多少,要么失声惊呼,要么张口结舌,若是城外的青州军刚巧赶在此刻发动进攻,八成可以毫不费力的攻上城头。

    蓝天白云之下。东方的天地交界处,涌出了一片滚滚的烟尘,烟尘下面,是一条越来越清晰的黑线!

    在军中多年的老兵们很清楚这景象代表着什么,这是人,很多人,非常非常多的人!

    滚滚人潮。与南面的大河平行,流向全然相反,但壮观处却丝毫不在黄河之下。

    虽然刚刚经历过一场败仗,但守军的军容、士气都还在水准以上。衣甲尚算整齐,旗号也是鲜明,巡城守御的布置,都井井有条。

    《商君书》中有言:王者之兵。胜而不骄,败而不怨。鄢城的这支守军。正合了古人对强军的期待,可见其主将张颌治军之严。

    饶是如此,看到远方的壮观景象时,士卒们也暂时忘却了严格的军令,只是呆愣愣的张望着。

    人很多,成千上万,前进的速度似乎不太快,也许不是敌人的援军。可这个猜想却丝毫不能让人放下心来,敌人缺的本来就不是援军,只要有足够的人力,他们就能收割掉田野间的麦子,就不会有乏粮之虞!

    可问题是,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青州虽然收降了数十万黄巾,但久经战乱的青州人口已经大大减少了,在全面开垦中,已经将人力压榨到了极致,哪里还能抽调得出这么多人?

    幽州更不用提,哪里本来也没多少人口,更不可能倾巢而出,大举南下到清河来。

    那这些人……

    “我知道了,是平原来的!今年平原也遭了兵灾!”有人大叫出声。

    从春天战火燃起开始,三大势力交界的几个郡县就没消停过,公孙瓒凭借威望,降服了北边的三个郡国。

    袁绍不甘示弱,平原作为青、幽联军的前沿阵地,近几个月也没少被冀州军骚扰,耽误了最宝贵的春夏时节,到了秋天,自然无法指望地理有令人满意的收成。

    冀州军的骚扰,对公孙瓒来说,造成了补给供应的困难;而没有大户人家雄伟的坞堡,连绵的粮仓,耽误了春耕夏播,家无隔夜粮的普通小民自然也没了活路。

    如今形势逆转,平原之民进入清河就食,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能还不止呢!乐陵、渤海这两年被兵灾祸害得极惨,听那些常往东面去的行脚商们说,那里已经变成鬼蜮一般的地方了。大户人家不是逃到冀州腹地,就是缩在城里不出来,留下来的田地没人敢去耕种,搞得好好一个地方,比塞外草原还荒凉……唉,真是作孽啊。”

    又有人补充道。

    渤海、乐陵接连被袁绍、公孙瓒搜刮,已是十室九空,情况比平原还惨。

    朝廷赈济是不用指望了,天子被董卓挟持去了关中,早就失去了威仪。

    各地的诸侯为了争夺地盘,正打得热火朝天,你死我活,他们恨不得把辖地内的每个成年男子都拉上战场拼命;每一口锅都收缴上去,铸造成兵器;每一粒粟米都充作军粮,怎么可能发放赈济?

    冀州东部三郡的百姓,想要找条活路,自然只能往西边来了。

    放在低级军官们说那番鼓舞士气的话之前,冀州士卒们可能不会在意这件事,可现在,就算信息最不灵通的小兵,也知道眼前的情景意味着什么了。

    滚滚的人浪,将会席卷进入冀州腹地,象蝗虫一样,将田根间的麦苗收割一空,青、幽两州的联军,就此没了乏粮之虞。反过来,很快就轮到冀州军缺粮了!

    恐慌,以比之前快上几倍的速度开始蔓延,刚刚高涨起来的士气,瞬间低落下来。

    “呜呜……呜呜!”仿佛窥破了守城将士的窘境,城下,连绵的画角声长鸣,激昂的战鼓声雷动,阵势开合处,一支雄壮的兵马离营而出,气势汹汹的向鄢城扑来。

    又是佯攻?还是……

    这些日子,类似的场景大伙已经看得多了,声势浩大的攻势,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看似凶猛,其实只是虚张声势,草草的攻一阵,就会退下去。大家已经习惯了,可以谈笑着面对敌人。

    但此刻,哪怕是最自信的人,心里也一样没有底。

    王鹏举擅用奇谋,名不虚传,天知道他用什么手段,调动了三郡之民,天知道他还有什么后续手段,来对付自己这些人。要知道,传说中,那个不可思议的少年曾挥挥手,就招来九天雷火,摧毁了坚不可摧的卫氏坞堡!

    “众军听令,各安其位,有某在此,谅那王羽小儿也破不了此城!”千钧一发之际,主将张颌的大吼声终于及时响起,稳定了守军摇摇欲坠的士气。()

二九七章 相交贵相知() 
鄢城算不上雄城,方圆不过数里,城墙一共只有两丈多高,在数以十万计的三郡百姓形成的人潮中,就像是沙滩上的小石子,随时会被海浪吞没。

    可就是这么个小城,无论在面对乘胜而来的青州军也好,还是在这场人潮之中,却丝毫没有动摇。

    当然,有这样的战果,并不纯粹是因为守军的坚韧,关键是围城者也没正儿八经的攻过城。

    没错,围城近月,青州军把这场攻城战搞得声势浩大,他们挖了一堆地道,造了几十架冲车、轒辒车,还有十几架井阑,以及近百架云梯。

    攻城方式也是多种多样,蚁附、穴攻、甚至连鱼梁大道这种东西都搞出来了,要不是带的工匠不太够,说不定他们连弩车都会搞出来。

    架势摆得十足,战果却寥寥,不管有多精良的器械,多高明的战法,攻城的人不卖力,也不可能攻下城池啊!

    “嗨,怎么又下来了?连城头都没上去,这打的叫什么仗啊!”眼见着这一次又是雷声大雨点小,张飞急得直跳脚:“鹏举老弟挺痛快一个人,这回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要不就赶紧打,要不就去打别处,在这咋呼了这么久,叫个什么事儿呐!”

    “翼德休要鼓噪!”关羽眼中也带着一丝焦躁,但他表现得比张飞稳重得多,“王将军的军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既然这般指挥调度,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现在寄人篱下,你多少注意点物议!”

    王羽平青州黄巾,刘备带着本部兵马捡了个漏。招降纳叛,整备出了三千余众。刚算是看到点曙光,就在广川被颜良文丑的冀州轻骑打了个稀里哗啦。

    如果那一仗打胜了还好说,以公孙瓒的为人,念在旧情和功劳的份儿上,刘备多少能落点补贴,重整旗鼓。可问题是,界桥之战中损失最大的就是公孙瓒,他自己想重整旗鼓。还得靠青州接济呢,哪里又顾得上老同学?

    等到龙凑开打,公孙瓒调集了全部兵力与王羽并肩作战,没有足够分量的大将留守,刘备这才有了翻本的机会。

    带着一千多残兵。加上三千多郡兵留守平原,这差事没什么功劳可言,但若是运气好,以刘备的手段,未尝没机会收编这三千郡兵。

    没过多久,前线传来了大胜的消息,还没等刘备分辨清楚自己应该后悔错过机会。还是怎样,张颌的部队就到了城下。

    来的人不多,也就一千左右的样子,看起来象是探路的先锋。看旗号。领兵的是焦触,也是个无名之辈,这人也没什么胆魄,见城上守备森严。打了个转,派了几个斥候向西前进。然后就想离开,结果,他把立功心切的刘备给勾引住了。

    麾下有两个万人敌,四千多兵马对付无名之辈带的一千先锋,怎么看都是胜券在握。刘备例行的向两位义弟问计,得到了张飞的热烈响应,和关羽的保留意见。于是,他让关羽带一千人留守,和张飞一道,率领三千郡兵出城迎战。

    仗打的很顺利,张飞一马当先,丈八长矛如同出水的蛟龙,几个照面间,就挑杀了三个裨将,焦触吓得魂飞天外,拨马而逃,刘备统领大军随后掩杀。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刘备很快就深切的体会到了这个道理。追杀了五里地,刚追到鄢水边上,一声号炮,四下里伏兵大起,原来是张颌亲率主力部队,埋伏在了青纱帐里,摆了个十面埋伏的阵仗。

    张颌的兵本来就多,装备和精锐程度也比郡兵高得多,张颌用兵的手段更是高超,再加上突袭和埋伏,别说是现在的刘备,就算是三十年后的诸葛亮,也别想在这种形势下讨得好去。

    要不是张飞武艺惊人,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刘备准得被张颌给生擒了。

    刘备的主力覆灭,只身逃亡;张颌却不肯在溃兵身上消耗时间,一路追着刘备杀到了平原城下。关羽既要救大哥,又要守城,顿时就左右为难了,最后他带着五百刀斧手出城,想着接应了刘备就进城,可张颌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手一挥,乘胜而来的上万大军一冲,关羽的狙击阵势就崩溃了,紧跟着,平原城也丢了。要不是龙凑战场胜局已定,说不定这场战役就被张颌硬生生给扳回来了。

    尽管没造成太大影响,但事后公孙瓒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刘备看。

    兵凶战危,只有见过麹义的部队在战场上表现得有多顽强的人,才能深切的体会到这一仗赢得有多不容易。一想到有可能在没打垮麹义的时候,遭到另一个河北名将的夹击,公孙瓒就汗流浃背,后怕不已。

    那可不是一般的凶险!

    念在旧情,公孙瓒倒是没把老同学怎么着,但紧接着的军事行动也没刘备的份儿了,在大捷之后,全军展开追击的时候,让刘备留守平原,这本身就是一种惩罚。

    追击能捞的好处多啊!

    缴获的装备、粮草大部分要上缴,但私下留一点也算不上过分。把缴获来的铁甲穿上,原来的皮甲上缴,这种事就算是公孙瓒这个主公,也不可能太过计较,将士们拼死拼活的打仗不容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

    至于财货、俘虏什么的,就更没法计较了。

    公孙瓒对老兄弟重情义,步卒又都是新归附不久,亟待收拢人心,他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过苛刻。除了青州军的那一份不能乱动之外,其他的,公孙瓒都是任凭部将们分润了。

    这种大好事要是能参与进去,刘备很快就能恢复元气,但被撇在一边,就只能干看着了。对于志比天高的刘备来说,这种惩罚比什么都要命。

    最后是王羽打了个圆场,出面收留了刘备兄弟。分了些俘虏和粮草、器械给他,让他摆脱了光杆司令的尴尬局面。

    所以,某种程度上,刘备现在是给王羽跑腿的,张飞这么大声嚷嚷,又是老弟,又是各种不满的,自然有些不合时宜。

    张飞瞪着眼睛,不肯服气:“又不是俺自相情愿。鹏举老弟见到咱们兄弟,还不是一口一个兄长叫着?他不见外,咱们怎好往外推?再说这仗打的确实窝囊啊,俺去请战吧,他只是笑眯眯的说不急。可他自己打,就是这个样子,二哥,俺就不信你不急!”

    关羽当然急了,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他这么骄傲的人,对报仇的事当然很着急。可问题是。张颌虽然败了,但却不是落水狗,看守军的气势就知道,这支军队的战力丝毫不逊于前。凭自家兄弟刚刚收拢的着数百残兵以及一千多俘虏,打头阵不是送死吗?

    他猜想,王羽应该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不肯强攻。

    青州奉行的是精兵政策。兵马不多,要是强攻伤了元气。要恢复需要很久。如果和张颌野战,青州步骑结合的战法,可以大大降低损失和获胜的难度,但在攻城战中,骑兵全无用武之地,催锋营的战法,同样不太适合巷战。

    所以,王羽一直在虚张声势,多种战法并用,试图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张颌。

    只可惜,张颌守得很稳,不急着出战,也不急着突围,好整以暇的等在城里,哪怕是看到自东而来的几十万百姓,也未尝动摇,或者试着突围离开。

    于是,这场仗就打成了让张飞郁闷不已的这种模样。

    这里面的道理关羽懂,他相信一直没说话的大哥也看得明白,但一根筋的三弟却不会想这么多,这么远。要是解释给他听,说不定他会闹出什么乱子来,也只能由着他去郁闷了。

    关羽正色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王将军对咱兄弟礼待,那是他的雍容气度,你我却不能坦然受之,不然只会让人看了笑话去,须知……”

    张飞晃着脑袋,抢着说道道:“嗯,嗯,大丈夫行事,恩怨分明,有恩将来必报之,却不能得寸进尺,对不?”

    无视关羽哭笑不得的神情,张飞伸了个懒腰,双手往后脑勺一撘:“算了,不跟你闲扯了,左右也不正经打仗,俺找鹏举喝酒去,青州那地方不错,酿的新酒味道醇正得很……”

    不知是不是回想起了美酒的味道,张飞脚下飞快,不等关羽阻拦,三转两转人影就不见了,亏得他这么大的个子,动作居然这么敏捷。

    “大哥,翼德他……”关羽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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