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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了灯就是暧昧-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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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多陪我逛逛街,晚上最难熬了。”
“这个我很乐意,多晚都可以。”
“最好是全程监控,连晚上睡觉也要监控,分散我的注意力,不用几天就真的戒掉了。”
“你想得美,如果真的没办法戒掉,还是别折腾了,继续吸吧,又没有人强迫你。”
“我要证明给你看,我能说的做到。”
“证明给我看有什么用呢?就算你不戒,我还不看着?你是证明给自己看,证明自己也算个能说到做到的人。”
第二章
快乐总会让人忘乎所以,很多原本觉得毫无意义的事和人都变得有趣起来,就连蟾蜍的金鱼眼和蛤蟆嘴也是可爱的,从中可以挖掘出后现代主义无厘头的艺术气质。
不过从蟾蜍的那双金鱼眼中看,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的美妙,他很有些郁闷。自从刘姐走后,他升总监的事情应该指日可待,可是峰回路转,听说上面有人反对,也许是下面的人找上面的人帮忙反对。他们反对他的不是要不要做总监,而是能不能做总监,因为他的学历很值得质疑。蟾蜍当年花钱轻而易举的买了个专科文凭,却再也没有能力升本科,毕竟专升本,弄虚作假的难度高了很多,不是光花钱就能办到。如果把文凭比喻成一张饭票,他拿着一张本该坐在大食堂里吃盒饭的饭票却混进了包房里,已经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现在还想当VIP,坐主席位,自然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和嫉妒,毕竟有好多人拿着度了金漆的饭卡没有机会坐到这个位置。
人言可畏,同时公司内部暗潮涌动,似乎有一派在野势力正茁壮成长。中国人最喜欢搞平衡政治,古代的皇帝经常是左手一班奸臣,右手一班忠臣,看谁敢嚣张,谁嚣张就让另一班人提着屠刀帮忙修枝剪叶。
新老总在排除异己的行动上确实有些过分,他可以在分公司一手遮天,但是却不能反了天,据小道消息,有人到总公司投诉了新老总任人唯亲的选拔方式。
在我们这些围观者看来,蟾蜍能做到副总监就该知足,虽说不以文凭论英雄,但是他那德行,混到这个职位已经是祖坟上冒起了三丈青烟。学历成为他继续晋升的瓶颈,要想打破这个瓶颈,除了刻苦的发愤图强之外,他可以到公共厕所肮脏的墙上抄上几个电话号码,请人帮忙制作一张像样的文凭,盖上一个萝卜雕的戳。当然这个是违法行为,如果真要做到心安理得,就干脆多花点钱,到外国找个野鸡大学,混学位比较容易,从此成为一只金光灿灿的海归,吹牛的时候也能理直气壮的夹杂几句外语。我有个小学同学就是走的这个路线,当初在国内把书念得一团糟,小学都差点没有毕业,他的父母便花大价钱让他去败坏国外的教育事业,直接从中学开始读,结果几年学成归来,成了诸多大公司争相抢购的人才。
对人才的培养就是不拘小节。
国不能无君,军不能无帅,部门不能没有总监。
也不知道上面的争斗如何激烈,蟾蜍想坐总监位的念头肯定落空了,刘姐走后不久,总公司直接调了一个人过来接替。来的又是个女的,半老徐娘,看胚子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现在依然热衷于装嫩,走起路来屁股扭得像长满了痔疮,脸上搽着厚厚的增白霜,如同涂了一层厚厚的猪油,能晃出人影来,猩红的嘴唇很让人联想起夜访吸血鬼里的扮相,身上浓浓的香水味抵得住任何一种杀虫剂,隔着十米远,我们都会像可怜的小蚊子,被熏得昏昏欲醉。
但是这个女人绝非善类,比较要强,凡事都会据理力争,而且思维敏捷,可能是临近更年期,说起话来也非常的尖锐刻薄,毫不留情。
我最怕这种女人,因为不知道深浅,根本就不好蒙。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女人一来就要改变我们过去的工作习惯,上班不准上网,不准聊天,规规矩矩八个小时,不能迟到早退,不能无故失踪。最要命是她事无巨细都要过问,过去我们一天能做完的事情三天做,现在必须是一天做完。这么一来,蟾蜍倒成了无所事事的闲人,本来该他管的事情都不归他管了,开始还努力争取自己的发言权,在新总监发话之后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是新总监总是非常霸道的否决他的意见:“现在我说了算,你说是不是?”
然后蟾蜍就会灰溜溜的一言不发,他的文凭不够,口才和气势也全不是对手。
风水轮流转,从此那个经常神气活现,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蟾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蟾蜍,以前我们像防小人那样忌惮他,现在可以忽略他。倒是那个新总监难得忘记他,经常给他安排一些打杂的事情。
我是一个很容易泛滥悲悯之心的人,对于蟾蜍的现状很有点同情——有点像在说风凉话,但绝对是发自肺腑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目前的情况可以看出,新来的总监有意排挤蟾蜍,也许她来之前就洞悉了这里的环境,要想坐稳位置,就必须拔除障碍,哪怕蟾蜍背靠着大树,她靠着的大树一定更粗壮、高大,否则也不敢肆无忌惮,也就是说,公司在重新洗牌之后,再次形成了两派势均力敌的格局。
对于这些事情,我很少关注,倒是坐在旁边的黑妹天生爱八卦,总是喜欢偷偷告诉我目前斗争的态势。她过去很担心我的处境,因为蟾蜍掌权后肯定会排除他看不顺眼的人,有目共睹,就凭我一直拿眼角蔑视他的罪行,肯定首当其冲。现在不用担心了,新来的女总监对年轻的男下属很善良,而且还算公道,除了管理上严格点之外,一般只会就事论事,不像蟾蜍那么小人心理,喜欢记仇。
目前,我关注的人是陆小雨,她温柔的眼波就像一张温柔的大网,让我心甘情愿的网在其中。
花了半个月时间,我终于把烟戒掉了,陆小雨对我的表现给予很高的评价,她说真正的男人就该说到做到,要能坚持,有恒心和毅力,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努力了。
人生只要有目标,无论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女人,都是激发人奋进的动力。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把关系维持在纯洁的范围内,谁也不刻意去突破这份看起来似是而非的情意。
这段时光很值得留恋,没有任何事情让我们烦恼。
我现在就像一台加满油的发动机,浑身充满了力量,生活充满了乐趣。每天下班之后就去找陆小雨,等她下班。这些天,她已经没有兴趣去卖小动物了,应该是我干扰了她。为此,她赋予我一个更重大的任务,跟她一起去寻找失踪多年的父亲。我们把那两幅素描做成小传单,复印之后黑乎乎的已经看不清人的轮廓。
“我相信他就在这个城市里,而且就在我的附近。我能感觉的到。”她很有信心。
茫茫人海,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我觉得一个人要是应该出现就早该出现了,不可能消失二十多年,除非有逼不得已的原因。
有什么原因了?
也许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也许早就遗忘了曾经在一个遥远的地方跟一个美丽的女子发生过一段美妙的情事,也许他在发生时就没有打算记住。
每天吃完晚饭,我们都会到美院和附近的画室外发一会传单。为了节约成本,我建议定向发放,年龄限定在五十岁左右,特别是那些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陆小雨赞同我的观点,她也觉得艺术家越像乞丐越有气质。
“就算他真的是个乞丐,只要他愿意认我,就够了。”陆小雨这样说,没有一丝被抛弃之后的怨恨。我想到自己,也许做不到她这么的大度,我对那个抛弃自己的父亲没有怨恨,也没有任何期待,只有漠然。
发完传单,就该晚上九点多了,两个人慢慢的在街上散步。她带着我送她的小铃铛,洋溢着青春朝气,娉娉婷婷;我像鸭子一样撇着八字脚,走得威风凛凛。
然后,我们会找个地方吃宵夜,慢慢的消磨时间。但是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每次都是陆小雨催促我,她担心我错过最后一班公交车。我先送她回出租屋,就在门外道别,大概是顾忌我们现在的状况很容易把一些事情做得轻而易举,她从来不邀请我进屋。
“回去吧,明天还能见面,不是吗?”
“我还想多看看。”我说。
“你看吧,看完了就走。”她会抬起头让我看:“差不多了吧,看久了会腻的,留一点明天继续。”
“要不你搬回去吧,这样就可以随时看到你了。”
“不行,就要你这样。天天看,没几天就视若无睹了。知道吧。”
“看不腻的,就像我喜欢红烧肉,吃了二十多年还是喜欢。”
“我可不是红烧肉,你有没有听过一种昆虫,它们会在做新娘之后把新郎咬死吃掉。”
“为什么?这么残忍。”
“因为它们怕新郎不忠,怕自己将来伤心,就干脆果断的下毒手。”她舒展着胳膊:“告诉你吧,那种昆虫叫螳螂,你看我像不像?”
“你不像螳螂,一点都不像。”我很诧异,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愿意把自己比做螳螂。
那天晚上,终于做了个噩梦,梦到陆小雨突然变成一只绿油油的大螳螂,挥着两把大刀向我冲来。醒后,吓得大汗淋漓,马上发个信息给她,告诉她这个奇怪的梦。
她竟然很快就回了——你心虚了吧。
我说——我不会让你变成螳螂的,永远不会。。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章
贾铭的农庄正式开业了,为了图个吉利,贾铭煞有其事的请了一位据说道行很深的大师帮忙推算了一个六畜兴旺的好日子。
那天我们这些朋友都去捧了场,因为贾铭的面子,丁一难得的被安雯特赦了一天,给我们做车夫。出发之前,我们为送什么礼物伤透了脑筋,一般像美容院沐足房,还有酒店宾馆开业都送花篮,但是这个养猪养鸡种果树的地方送什么就不太清楚。
小黑提议放鞭炮,因为乡下的风俗,凡事都要热闹,婚丧嫁娶,乔迁开业都要用大地红、震天雷进行铺天盖地的轰炸,要的就是那种震耳欲聋的效果。
丁一说,你就会出馊主意,你知道那些猪和鸡最需要什么吗?它们最需要一个安定祥和的气氛,本来就是挺不幸的东西,时刻为屠刀胆战心惊,现在你还想用大鞭炮去恐吓它们?万一被吓出个好歹,那些鸡从此拒绝下蛋,猪从此不长膘了,咱们可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祸害。
小黑说丁哥想得细致,我的意见仅供参考。
我说,咱们是去指导视察工作的,啥也别送。
丁一说,还是要送东西,开业酬宾,要的就是气氛,听说贾铭还请了一些当地的头头脑脑,咱们去要帮着造势。
我说,贾铭他们家族最喜欢搞这些,当初表姐出嫁要咱们助威,现在养几头猪也要咱们造势,搞得跟中国功夫一样,花招太多,内容太少。
丁一说,你好歹也是股东之一,怎么能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要是将来上了市,股民还不为你一句话呼啦啦的全抛售。
我说,你少跟我瞎扯。
陆小雨说,你们别争了,要不咱们多买些礼花筒吧,又漂亮,又安静。
你们女人总是这么不着边际,礼花筒喷给猪看啊,它又不跟鸡结婚。丁一说。
我说,好了,咱们还是实际一点,送饲料,贾铭比较需要这个。
丁一说,这个建议比较好,咱们就送他一车饲料。
我说,你真豪爽,一车饲料怎么也得二三十吨,做为股东,我代表贾铭和鸡们猪们感谢你的慷慨。
丁一说,我可没有说大货车,就我这后备箱能装多少算多少。
我说,你可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
丁一说,干脆打电话给贾铭,问他需要什么。
给贾铭打电话,贾铭说他不需要饲料,因为里面全是激素,不符合他绿色环保的概念。
听了贾铭的话,丁一不无担忧的说,他不肯做奸商,赚钱可就难了,别人养猪三个月出栏,他至少要一年。
我说,你的酒楼正好可以跟他联营,打出农家鸡农家猪的招牌。
丁一说,那样我也要破产了,没有地沟油和用避孕药催肥的鸡鸭鱼肉,怎么还能叫中国人的都市生活。
小黑忍不住插嘴,丁哥,你怎么能昧着良心做生意?
丁一大义凛然,生意就是生意,别人都这样你不这样就成了傻。
我说,鄙视你们这些不择手段的奸商。
丁一说,你们不要一味的*,我们这些开餐馆酒楼的还是为提高国民体质做出重大贡献的,天天让人们吃这些东西,免疫力和抵抗力加强了,再过几年可以百毒不侵,成为全世界最优良的人种,而且带激素的食物能够促进发育,你们看现在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丰满,不能说没有咱们的功劳。停顿了一下,他瞅了瞅陆小雨说,看起来你吃得不够多,现在加强还来得及。
陆小雨说,关我什么事,你们说什么别扯上我。
我说,他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管他,要坚信女人不以咪咪大小论成败。
陆小雨红着脸冲我呸了声,你的狗嘴里连牙都没有。
几个人出发了,丁一在高速上把车开得飞快,只用了一个半小时,便下了高速,然后就迷路了,我只来过一次,不记得该怎么走,丁一的车上没有装GPS,只好一边走一边打听,总算在中午赶到了。
贾铭在村委会摆了几桌筵席,请了村里乡里的一些干部,什么防疫站,林管站之类的,虽说都是在穷乡僻壤任职,干部们脑满肠肥的模样一点都不逊色富裕地方的官僚。自古强龙不压地头蛇,贾铭在这个地方创业,自然要跟这些人拉拢关系,不指望他们帮忙办好事,也不希望这帮人暗中使坏,天天捏着鸡毛当令箭,查完这个查那个,让你疲于应付。
竟然看到了老倪,自从上次打麻将发生了摩擦,已经几个月没有看到这个老家伙了,他的气色不错,身边还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不清楚来历。
老倪远远的跟我们点头示意,他对我们没有兴趣,而是饶有兴趣的带着那个女人四处看风景。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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