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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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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吞的老好人——尊敬长辈,团结同学,凭着这副好脾性儿,老师同学都喜欢他。在朋友之间,他倒像一副黏胶似的,左昀和赵根林这两个针尖儿对麦芒的人都能因他而捏合到一起。
他取出手机看了一眼:1点21分。他的家在四楼,这楼盘是单楼梯上去,一单元一户。他上楼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一辆车停在了他家门口。抬头一看,自己家客厅的灯还都亮着,不由暗暗叫苦。不知道哪个不知趣的客人这么晚了还赖在他家不走,本来还可以趁父母都睡觉偷偷溜进房间,然后抵赖说很早就回来的。他心里一边咒骂,一边拿钥匙开门,先挂上一副若无其事的笑,才推门进去。
客厅里坐着堂兄贺小飞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见着儿子,贺仲平劈头喝道:“这么晚才回来?到哪儿鬼混去了?”不等他呵斥完,坐着的那女人已经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朝贺小英上下打量,顿时笑道:“贺书记,真有你的啊,这么帅的儿子也生得出来,看这脸模子,这身条儿,比你年轻时候还英俊吧!”
贺小飞也招呼了一声:“小英回来啦?”
贺小英被夸得浑身不自在,腼腆地擦了一下鼻子尖儿,朝客人们笑笑,再朝父亲解释:“省行来了人,是对口部门的,办公室叫我也参加接待,吃完饭又招待他们唱歌跳舞,就回来晚了。”
贺仲平面色稍缓,却还是训道:“虽然是领导安排,这种接待还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就算参加了,也该早点回来,不要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丁桂芳在卧室里赶紧唤道:“小英回来啦?怎么忙到这么晚,要不要吃夜宵?”
贺小英乐得开溜,连声说:“要呀,饭桌上光忙着敬酒了,这会肚子饿得咕咕叫呢,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我自己弄,你别起来了。”说着便进厨房去了。不到一分钟,丁桂芳还是披了件外套,穿着睡衣睡裤从卧室出来了:“你不会弄的,我给你煮碗馄饨,一会儿要睡觉了,吃点好消化的。”
贺小英看着母亲打开冰箱门,贺仲平在客厅里叫道:“把厨房门关上,别弄得一屋子的油烟。”贺小英关上门,拇指朝门外一竖,压低声音问母亲:“那个女人是谁呀?”
丁桂芳“啪”的拧开燃气灶,朝锅里倒水,轻声道:“你看她那个打扮做派,交际花儿似的,还能是谁?没扣子的女人。”
贺小英吐了吐舌头:“著名的一枝花就这个德行呀?她该有50岁了吧。”
丁桂芳抿嘴一笑:“别乱说,人家可是没结婚的大美人儿,又漂亮又有本事,哪像你妈,一辈子就是个跟灶丫头。”
贺小英搂住妈妈的肩膀,嘻嘻笑道:“论本事我不好说,论漂亮,她还没你一半好看呢,看那脸上擦的粉,刮下来能搓一碗元宵。哪像我妈,眉不点而翠,唇不描也红……”
父亲(2)
丁桂芳被逗得笑出声来,嗔了儿子一眼,盖上锅盖,抬手拢了拢头发,就着黑乎乎的窗户反光,照了照自己:“我就老老实实当个黄脸婆吧,好看不好看又咋呢,儿子都这么大了,难道天天把嘴擦得跟吃了死孩子似的,半夜吓人一跳啊。”
“他们这么晚在我们家做什么?”贺小英奇怪起来,“看小飞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丁桂芳撇撇嘴:“谁知道呀。都快12点了,他慌慌张张来了,还带着那个没扣子的。”
贺小英想起赵根林来:“小飞怎么跟这些人天天搅和呀。跟名声这么臭的女人进进出出的。还带到我们家来!爸爸整天这个影响不好那个影响不好的,这会儿怎么不说影响不好了?”
丁桂芳赶紧维护丈夫:“也不是这样的,小飞在拆迁办工作,东城区和北城区的拆迁都是吴扣扣那个公司负责的,工作上来往当然多一点,你爸爸也是关心小飞的工作,估计是小飞的什么事,才来找你爸爸的。”
贺小英“哼”了一声。丁桂芳忽然很敏锐地皱起鼻子,抽了抽,拽住儿子的衣服又闻了闻:“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啊?”
贺小英赶紧挣开母亲的手,逃到餐桌前坐下来,“没啊,饭店里的油烟味吧。”
“才不是!”丁桂芳像发现了猎物踪迹的猎人,循着线索直追上来,“我会闻不出油烟味?一股子泥腥味儿柴草味儿,还有,你说陪人喝酒去了,半点酒气都没……”
她眼睛一亮:“好哇,是不是有情况了,竟然都不给你妈我通个气儿?”
贺小英毫无办法,扯过一张报纸,充耳不闻地看了起来。锅开了,丁桂芳喜滋滋地打开锅,将馄饨舀进碗里,撒上胡椒粉,笑吟吟地端到儿子面前。贺小英也确实饿了,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丁桂芳责怪道:“你和人家姑娘约会,也不带人家去吃夜宵哇?”从儿子头上看到脚上,“看你那裤子上的泥点子,你都去哪里逛啦?”
贺小英“呼噜呼噜”地吃着,满嘴都是食物:“公园,公园。”
“和谁约会哪?你们单位的?朋友介绍的?我认识不?”做母亲的对儿子的女朋友永远充满了无法遏止的好奇心。
“你不认识。”贺小英“呜鲁呜鲁”地说。
“也带给我看看嘛。”丁桂芳说,“怎么?我这个当妈的看不得呀?”
贺小英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不给看不给看,八字还没一撇呢,有了一撇再说。”女人的直觉简直太吓人了,再加上一点儿想像力……无论是温和的母亲,还是凶悍的左昀,都一样可怕。一想起左昀,贺小英的心脏就开始抽搐起来。他含着一嘴的馄饨,从鼻子里叹了口气。
左昀心事重重地走进家门。她家住在机关住宅小区。因为做了迟早回省级机关的准备,左君年压根没考虑过在白绵市弄一套像样的住宅,屋子的装修简单朴素,公寓的门分配到手时是一扇银灰色的防盗门,一栋楼里其他公寓都换上了高雅庄重的各类新式防盗门,惟独他家还是老样子。左昀进了门,正在换鞋子,一弯腰,便见书房门口一扇灯光洒了出来,刘幼捷开门出来,大惊小怪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左昀一见母亲,全身疲乏的神经一下子拧紧了:“加班,没办法呀。”一眼瞥见自己刚换下的鞋子,忙不迭地朝暗影里踢了踢,却还是被刘幼捷发现了:“加班?不对呀,你看你这鞋子,怎么脏成这样?又是泥巴又是草的,你去哪儿了啊?”
“我下午去乡下采访了嘛,扶贫办的活动,我跟下去的,到一个贫困村,路还是烂泥巴路,难走得要命。”左昀对答如流,趿着拖鞋,朝自己房间走去,她的房间在最里侧,刘幼捷跟着她边走边唠叨:“报社不是编辑才加班这么晚嘛,你这当记者的怎么会也到这么久?小姑娘家的,夜里回来多不安全,你们领导怎么连这点意识都没有……”左昀路过书房,敏捷地一伸头:“哈,你们在干吗呢,这么晚,还开常委会哪?”
原来,程怡、卢晨光和左君年围坐在书房的小桌子边上,手里各握一把牌,看样子是要连夜鏖战。
左君年带笑嗔怪:“这么没礼貌!还不快叫伯伯?”
左昀笑嘻嘻地跑到程怡身边:“程伯伯我帮你看看卢部长的牌。”程怡家是一对双胞胎儿子,所以十分喜欢左昀这样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儿,素来对左昀宠爱有加,直唤“我家的半个女儿”。左昀也便没大没小,看了看程怡的牌子,又伸头去看坐在程怡下家的父亲的牌。左君年收牌已经不及:“小奸细,又出卖我去讨好你妈。”
刘幼捷呵斥她:“少在这添乱了,拿个热水壶来,加点茶。”
左昀已经把三家牌都看完了,便出去拿水,一头走,一头天真无邪地问:“老妈,是不是除了程伯伯,谁也受不了你的臭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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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3)
左君年听得大乐,刘幼捷又气又笑:“放屁!”
左昀拿了壶来,给四人续水:“看茶都这么淡了,要不要重新泡一杯?”
卢晨光看了左君年一眼:“呀,这一说时间真不早了。”
程怡打了个哈欠,看看表:“是不早了,来,赶紧速战速决,明天还要早起呢。”
左昀站在卢晨光背后,大惊小怪地叫道:“卢部长,为什么你把两个红桃5和一大堆黑桃放在一起呢?”
卢晨光苦笑,赶紧把牌收拢。左君年道:“小昀你再皮,回头卢部长到了报社把你拎去干校对!”
左昀吐吐舌头:“嘻嘻,哼,这么违背人力资源配置规律的事,卢部长才不会做呢。”她心念一转,“对了,卢部长,听说本市出了件重大的杀人案,咱们报社都没派人去采访。”
程怡笑笑道:“噢?什么杀人案?”
左昀来了精神:“不会吧?你们就光顾打牌啦?”
卢晨光好奇地问:“我8点看晚间新闻没见有什么动静呀。”
“鑫昌公司的江勇被杀了。”左昀得意扬扬地以先知的姿态宣布,“就是在你们市委大院里被杀的哦,我听说。”
刘幼捷吃惊地眨眨眼睛:“不会吧,你听谁说的呀?”
“满大街人都在说呀。”左昀很不满地拿手点一点父亲,“哈,你们这四个大官僚。”
左君年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不紧不慢地问:“满大街人都怎么说呀?”
“说江勇是个大坏蛋,罪有应得。”左昀毫不犹豫地说,“我大致听了一下,他可真是没少干坏事,从出租车到酒吧、浴室、歌舞厅,但凡第三产业就没有他不收保护费的!听说全城除了卖猪肉的不怕他不交保护费,其他凡是有门面开店的都归他管。人家说,‘工商税务都没用,公安城管是饭桶,找你找他,不如找江勇’……”她眼珠一转,落到了卢晨光脸上,“这种特大黑恶势力的代表,我们当记者的可不可以去采访曝光呀?”
“不行!”左君年断喝。
“你疯啦!”刘幼捷刚才还边听边笑,一下子严厉起来,“这些没影子的事,你到哪里去访?”
左昀不高兴地拉长了脸,身体朝后一仰,靠到了书橱上,书橱的木门凄惨地呻吟了一声,她也不管,求援似的看了程怡一眼。
程怡却少有地严肃起来,声音虽然还是缓慢的,态度却也异常郑重:“这些事情,都是街坊里捕风捉影的传说,你身为记者,要写到纸上就得对每个字负责,这些说法,你从哪里去取证?从哪里去核实?一个不好,就会惹火上身。说轻了,是报道严重失实,说重了,江勇的家属可以追究你的诽谤罪。”
卢晨光见左昀紧紧地抿着嘴,一脸的不服气,赶紧打了个圆场:“再说了,即使有这类的报道,也是要市委宣传部统一口径,先定调子,然后再组织班子去写的。你放心好了,要是江勇真是罪有应得,法律迟早会给个说法,到时候我们组班子大写特写,第一个就先抽调你来写,好不好?”
左昀瞄了瞄愠怒的母亲和皱着眉头的父亲,又看了看程怡和卢晨光,舔了舔嘴唇,坏坏地睐起一只眼,小猫似的猫到程怡背后,在他耳后窃窃说了一句,程怡莞尔一笑,爱怜地拽了一下她脑后的辫子:“死丫头,快去睡觉了,大人的事你少管。”
左君年不满道:“这死丫头又装神弄鬼了。”
程怡嘿嘿笑着说:“也没说什么,我们打完这把牌就散吧,来,联对调主!”朝桌上丢下JJQQ的联对。
左君年大叫一声:“我主上一对K,你怎么看得到的?一定是那个死丫头刚才说了!”
左昀早溜进了自己房间,碰上门。她的卧室和全家的装潢一个风格,素净到极点:拼木地板、小书橱、电脑桌、一张方椅和一张木床,惟一能够让人看出是女孩子房间的地方,就是她自己挑选的墙纸,粉色的底子上盛开着一丛一丛的玫瑰花苞,濡染着霞光般的绯红。她打开电脑,在桌前坐下,手指十分纤细灵活,一双手翅膀似的抚在键盘上,屏幕蓝了,进入桌面,她建立起一个文档,若有所思地沉吟着,手指微微弹动、张合。良久,她下决心地咬住了嘴唇,手指头像奔驰的鹿群冲进无垠的草场,在键盘上跳跃起来。
一行黑体的标题出现在屏幕上:《白绵:拆迁背后的黑幕》。
标题虽然列出来了,但要写下去,还真像程怡所说的那样,这些查无实据的事,还真没办法下笔,当小说写可以,但要当做新闻写的话,五个“W”,一个都不齐全。赵根林零零碎碎的讲述虽然肯定都是真事儿,却还只是转述,如果要写成令人信服的报道,还真不容易。
愤怒(1)
程怡的好习惯是从青少年时期养成的,早睡早起,即使偶尔睡晚了,也还是会在天色微明时醒来。他不像左君年生活起居十分随意,左君年在省委机关突击熬材料熬习惯了,忙起来三天三夜不睡也顶得住,但一睡下去不到日上三竿不会起床。白绵市的干部们最不怯的就是程怡,他来白绵快7年了,没发过一次火,也没批评过一个人,虽不是笑脸常开,却始终神色平和、和蔼可亲,新进机关的青年干部说,程市长很像大学的导师,不太像官员,实际上他也确实是某大学的硕士——科班3年读出来的,不是什么函授文凭。程怡听说了,不以为然地说:“岂有此理,党的干部就不能有教授气质啦?干部知识化难道是白说的?”他调到白绵市后,住在机关宿舍小区,因为离市委市政府大院很近,每天走路上下班,市政府办主任马春山一看这架势,轻易不敢派车,其他几个市长也不好意思每天坐车上下班,就算坐,也改走后院的门,各部门的领导也谨慎起来,一到了上下班时间,大院里人头攒动,都是步行分子。左君年晚程怡半年后调入白绵,在满大院的步行分子面前,他照样昂然车来车往,市委办主任侯鱼水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他一下:眼下市委大院里除了市委书记高远建,还有人大政协的几个老家伙,再没人在市区用短途车。
左君年哈哈大笑:“没事!他喜欢走路,是个爱好,我又不爱好走路,我喜欢坐车听听音乐,养养一天的精神。”
侯鱼水想了想,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左君年的思维方式似乎太过简单,简单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能够混到副厅级,应该不是一个心思疏漏、不谙世理的人,到这一级还如此放旷恣意,若非有意,则必有所恃。更让侯鱼水吃惊的是,左君年不仅自己继续坐车进出,还在一次常委会上拿这事和程怡开玩笑:“程市长,最近大院里有个家伙扰民不浅!”
程怡以为他说笑,回敬道:“就是新来的某人吧?”
左君年朝他笑:“不是我呢,是你这个当市长的。你喜欢走路锻炼身体,可你不是程教授,你是程市长呀,市长一走路,大院里人人都装神弄鬼,该走路的走,不该走路的也走,去郊区宾馆开会,也走着去!我估计着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市政府办主任马春山见程怡沉吟着没说话,赶紧把话揽过来:“左书记,不是这个说法,程市长走路上下班,也是替机关的政务建设树一项新风,提倡绿色办公,少用汽油,减少政府开支……”
左君年眉毛雀子似的一跳,嘴角弓弦似的朝上一拉,虽然还在笑,但笑得充满讥诮 :“这就是政务新风啦?是树新风还是搞形式主义?你当这是拍领导马屁呢?真要搞政务新风,除了接待用车,把机关里这一百多辆车统统拿去拍卖,以后除了公务用车,所有人用车自己掏汽油费司机费,要比把车停在车库里折旧强。这边领导走着路,那边儿司机远远开着车跟着,看过了市委大院了赶紧上车,快到地点了又做贼一样溜下车,绿色在哪里?节省在哪里?传出去别人不会笑话你们这些拍马溜须的,人家笑是笑我们整个白绵市,搞这些形式主义!”
马春山被驳得竟一个字不能回,委屈地朝程怡直看。
程怡还是八风不动,呵呵笑了笑说:“我不过是老习惯,走路上班,怎么把这事都作出一大篇文章来了。也罢,我入了乡就该随俗。”
从那以后,程怡有时坐车上下班,有时还是走路,常委会上这段对话逐渐流传开了,各部委办局也渐渐放松,用车也不似从前遮遮掩掩了。
白绵市的经济总量在全省十多个地级市中,曾一度位列中下游,当然,如果和西部省份的市比较的话,白绵人的小日子还是相当滋润的。程怡来了之后,3年时间里改制了70%的国有亏损企业,扶植了几大项目,培育了一批中型企业,又开发了绵湖旅游风景区,GDP一飞冲天,史无前例冲进了全省的前八强。当时的市委一把手高书记引退到省人大时,所有人都认为程怡应该是顺理成章的接班人选,即使不是他,也应该是下来镀金的左君年,他比程怡年轻两岁,又有留学进修背景,据说深得省委某重要领导赏识。两人都是知识型干部,能力资历学问都应该可以胜任,结果却出人意料,在另一个贫困地级市任市委书记的齐大元被平调到了白绵主持大局。
即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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