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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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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不看不看不看。”左昀像一只小虫似的扭着身体,用力把自己挣脱出来,“稿子都被你粉碎了,我又没有存档的文件,上哪里给人看去,哼!”打开门飞也似的跑了。
  陈秀将信将疑地看她一溜烟似的消失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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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案(1)
清晨,卢晨光还在刷牙,市委办主任侯鱼水电话便打了过来:“卢部长,齐书记要你一上班就去他办公室。”侯鱼水将重音咬在“齐书记”三个字上,却又不说具体是什么事,卢晨光也知道因为左君年这一层,齐大元平时对他有点儿不待见。他在齐大元到任后曾经试图改善关系,但是很多事不是靠工作上的努力和点头哈腰拍马屁所能改变的,在齐大元眼里,他卢晨光是“左派”,有这一条,就足够他难受的了。所以,眼睁睁看着比他后提拔的组织部部长贺仲平挂上了副书记,而他这个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连任了两届,还是原地踏步。此属天命,非人力可致也,卢晨光曾经对陈秀如是说。
  但一大早打电话召见,还真是破题儿第一遭,结合眼下白绵的特殊形势,哪根筋哪根线会扯上自己呢?看样子,这个事应该不小,不然不会由侯鱼水先电话通知。马春山估计还在公安局督查办案呢,也不知道到底要盯个什么名堂出来。
  侯鱼水支支吾吾地在电话里说:“具体是找你什么事,他也没给我透露——不过看气色,好像火气很大。”侯鱼水沉默了一会,又补充了句,“好像是哪个新闻报道出了岔子——我看他一大早在叫人打印一个什么稿子。”
  卢晨光赶紧洗完脸,早餐也没吃,就急匆匆赶到了市委大院,不出所料,齐大元已经在了。
  齐大元的办公室在东1号,宽大明亮,博古架上散放着几卷线装书和仿钧窑的瓷器,办公室正对的墙上一副横5尺、竖3尺的书法,装裱精美的宣纸上写着无法辨读的符号——当是易经的卦相,只是具体的无法解读。卢晨光知道他好这个调调,暗地里也拿了本《易经》参研了两天;实在看不下去,遂作罢。马春山比他厉害,齐大元来了没一个月,马春山就已经天干地支阴阳乾坤地说得头头是道。卢晨光好笑之余,对自己的做法油然为耻,回到办公室就把那本易经的书丢进了废纸篓。
  门开着,卢晨光叩了叩,在上楼的路上,他已经把当天的《白绵日报》头版浏览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心下稍安,齐大元正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楼群上冉冉升起的旭日,听到敲门,转过头来,朝阳给他那张方正敦厚的脸镀上了一层红扑扑的光晕,齐大元以罕有的声色俱厉的语调喝道:“卢部长,白绵的新闻报道出大事了!”
  卢晨光站定了,凝视着书记。
  齐大元指了指自己的桌子:“你看看,竟然有人写这样的东西出来!”
  卢晨光趋前拿起他桌子中间的那厚厚一叠子打印纸,这稿子厚,得有一万字,标题耸人听闻——《白绵:拆迁背后的黑幕》。他心里一紧,赶紧草草看过去,通篇稿子分列了五个副标题,将江勇剖析出五条罪状:欺行霸市、黑社会组织、敲诈勒索、流氓滋事、暴力拆迁。其他几个尤可,最后一项真正是捅了马蜂窝。而这项又写得极为详细,矛头直指鑫昌房地产开发公司。鑫昌房地产在白绵市的两项拆迁都被称为市委市政府的“幸福工程”、造福万代的“形象工程”,而这篇文章里竟然把鑫昌称为“圈地”的黑手,以极低的价格拆迁黄金地段的居民区建商住楼,居民拒绝接受补偿价时,就动用以江勇为代表的黑社会势力去暴力拆迁,从沿路殴打拦截居民到半夜往别人家里扔爆竹捆,在历时两年的北城拆迁过程中,就造成了一人自杀(未遂)、三人重伤和二十多人受伤的冲突。
  署名是:绵人。老报人常常采用的匿名。看那分析叙述、格式行文、笔锋文才,不但对白绵的事十分了解,而且就新闻水准来说也十分专业。
  “这稿子刊在哪里?”卢晨光忽然想起这件要紧事来。难道白绵的哪个报纸刊物吃了豹子胆敢直接和市委立项的形象工程叫板,登出这样的稿子出来?又或者更糟糕的是——在市以外的媒介上刊登出来了?
  齐大元背着手站在窗前,冷冷地瞅着卢晨光。他眼睛细小,肉泡眼,眼神却极锐利,背光的脸黑沉沉的,但一双眼睛却亮闪闪的。
  “贴在网上。”齐大元说。
  卢晨光暗暗叫苦,网络真不是个好东西,比电视报纸的传播速度都要快,而且查不胜查,禁不胜禁!齐大元补充说:“因为发在几个相当有影响的网站上,还被其中两个网站放进了主页的新闻导航里,现在浏览过的人已经成千上万,据说有的网站里回复就有一千多条,把我们白绵市委市政府四套班子辱骂得一塌糊涂!”
  “谁这么胆大妄为?”卢晨光低头浏览这份犯上作乱的稿子,手心里的汗几乎要把纸页的边打湿。
  “你是宣传部长,”齐大元反问,“全市的笔杆子都归你管的,你还问我?”
  卢晨光赶紧定一定神,赔笑道:“虽然说我分管宣传,但全市六百多万人,偶尔出一两个胆大包天的,挂万漏一,齐书记,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啊。”
  

立案(2)
齐大元猛地拔高了声音,吼了起来:“挂万漏一?出了这样重大的新闻宣传事故,你回我一句挂万漏一?”
  吼声极大,门外的办公室立即传来开门的声音,卢晨光勉强笑道:“有些事故可以预防,有些事故确实没法,如果问题出在三台四报上,追究我的责任,我没二话,但这发在网络上的,网站都是不负责任的,个人登录一下就能发表东西,我一个小小的地级市的宣传部长就是想管也鞭长莫及呀。”
  齐大元闭上了嘴,看着卢晨光,忽然又笑了笑:“那事故已经出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卢晨光将稿子放回到桌上,毕恭毕敬地看着齐大元:“还先请齐书记指示。”
  “皮球踢回到我这里了啊?”齐大元笑道,“你们这些人,一个萝卜顶一个坑,该长叶儿的时候却不长叶儿,到最后还把事推给我。”
  “我指示就我指示吧,反正是操不完的心。”齐大元踱到桌子边上,手按住那份稿子,沉声道,“这事必须立案。该和网站打交道的立即打交道,最快速度把影响降到最低。”
  卢晨光点一点头:“立案。缩小影响。减少损失。”
  “这件事很可能与前天发生的市委大院里的凶杀案有关,是替凶手造舆论,试图给现在白绵的城建工作拖后腿,抹黑脸。”齐大元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卢晨光,“你觉得呢?”
  卢晨光连连点头:“情况复杂,情况复杂。”
  齐大元道:“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公安局了,他们网络办派了两个人来,一会儿我让他们到宣传部找你。”
  卢晨光点点头:“那我先回去安排一下?”
  齐大元没吭声,看着他走到门口了,方喊到:“稿子你不带去?”
  卢晨光赶紧回头,从桌子上取到手,齐大元又补了一句:“我等你的好消息。”
  找那几个网站把新闻屏蔽、删除报道都不是很大的难事,根据经验,很多网站因为是民营机构,胆子比不少有后台的新闻媒介还要小,网络办发一个通知过去,他们就忙得鸡飞狗跳,立马删除。网络这个东西,坏就坏在传播速度快,传播面广。不是说了吗,“十三亿人九亿赌,三亿人在挖土,还有一亿上QQ。”它传播起来就像SARS一样扩散迅速,一家禁了,百家还在转,主要帖子里没有了,还会有人复制了在跟帖里传播,就跟捉虱子一样,捉得干净了,影响也已经造出去了,损失无可挽回。这两个城区建设是齐大元的心肝宝贝,居然被这么捅了一刀,江勇这个得力打手死了不算,还被拿出来打开了城建黑洞盖子的导火索,也难怪他大光其火。
  谁写了这篇报道呢?卢晨光在心里把几个有数的笔杆子刺儿头过了一遍,硬是想不出来谁会对情况掌握得这么详细而报道又如此及时。立案不立案又怎么算呢?新闻记者不是有舆论监督和新闻报道的自由吗?敢这么写的人,肯定是经过了相当翔实的调查,从列举的数据、人物、事件来看,作者相当专业,掌握的调查资料丰富到了有恃无恐的地步。真较起真来,只会把事情闹大。
  也罢,由得他去立案吧。卢晨光有些幸灾乐祸,城建的盖子迟早要揭开,只是没想到居然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引爆了。难道在这白绵市里,还有潜藏的反“齐”力量?看来,这股力量还真不容小觑呀。
  网络办的两个警察果然已经到了宣传部了。网络办开出协查令,传真给相关网站,要求暂时删除相关新闻。网站倒也合作,没过多久,几大网站就找不着那些新闻了。卢晨光舒了口气,接着就是根据网站回馈过来的IP地址,查证新闻从本市什么地方发出的。卢晨光虽然会上网浏览新闻,多的电脑知识也没有,只看着俩网络警察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过了一会就查出了IP地址的物理位置。
  这个新闻是昨天夜里1点41分发布出来的,地址是长庆路的一家网吧。
  卢晨光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绵湖晚报社就在长庆路。一种不祥的感觉烟云似的从心里升了起来。哪里都能出事,陈秀那可不能出事呀,而且,昨天晚上《绵湖晚报》就是陈秀值班的。他定了定神,对两个警察说道:“既然这样,就要去网吧调查一下了。这得让你们两位老兄辛苦了,我喊分管文化局的副部长来,带文化局分管网吧的同志陪你们下去。有车没?没车不要紧,我现在就叫办公室安排。”
  做足了姿态,打发走了两个警察,卢晨光赶紧打陈秀的电话。
  电话铃响了两声,就接通了,传来陈秀强抑困倦的声音:“喂?”她一下听清楚是卢晨光的声音,或者看清了号码是卢晨光的,立即警觉地振作起来:“卢部长?”
  卢晨光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吟了一下,还是很谨慎地说:“陈总编,你上午有时间的话,我到报社去看看,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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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案(3)
陈秀先是微微松了口气——不是当天的报纸出了问题就行,但卢晨光少有的慎重口气还是让她感到了压力。过了一小会儿,她才轻轻说:“好,我15分钟后到报社。或者我到宣传部来?”
  “我去报社吧。”卢晨光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看到卢晨光摊到桌上的稿子,陈秀脸色就黄了。她匆忙晨起,没有化妆,熬夜后的憔悴清晰地留在脸上,血色从脸上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这小丫头怎么敢闯这种弥天大祸!”她又急又气,跺脚叫了出来,“昨天夜里她还给我保证绝对不会给第二个人看!”
  卢晨光脸色也变了:“左昀?”
  陈秀急得都要哭了:“她昨天来把稿子给我看的,我立即就塞到粉碎机里,给她再三解释,白绵的事她不了解,不能瞎报道瞎掺和,她当面答应我的,怎么一转身……”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卢晨光,“这事闹得多大了?”
  卢晨光慢慢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去,没吃早饭的胃烦躁地泛起了一大股酸水。他疲倦地抬眼看着桌子上的稿子:“齐大元已经让立案调查了。”
  “立案……”
  “立案还在其次,后果要比立案严重得多!”卢晨光又恼火又失望,这篇稿子出自任何人之手都比出自左昀之手要好得多!
  卢晨光站了起来:“没办法了,我得先去找下左书记。”他走到门口,手放到门把上,看了陈秀一眼,陈秀已经忍不住眼里滚来滚去的泪珠了,跟着他趋前一步,又似啜泣又似叹息地轻唤,“卢……晨光,我好想你。”
  卢晨光难堪地低下头,飞快地搂住了她的肩膀,几乎只是一秒钟,低声说道:“你没见过这篇稿子。记清了。”就放开了她,然后拉开了门,“那我就先告辞了,陈总编。”他客客气气地唤了她一声,泪眼模糊的陈秀清醒过来,赶紧在肩口上擦了擦泪痕,清清爽爽地回答说:“卢部长,我送你。”
  她庆幸自己和卢晨光及时稳住了态度,因为隔壁的社长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灯,还有人影在大幅的玻璃后晃动。
  卢晨光轻轻咳嗽了一声,朝社长兼总编室走了过去,很利落地推开门:“郑总,在啊?”
  门里站着的并不是郑亦趋,而是新闻部主任关天圣。关天圣尴尬地笑笑:“卢部长,这么早就来视察工作呀?我来郑总这里拿昨天送审的稿子,门没关,我就进来了。郑总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卢晨光客气地和他握了握手:“嗯,我正好路过报社,上来了解点情况。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回过身,恰好碰上陈秀不动声色的眼睛,两人匆匆交换了一下眼神,“这小样的到底听到了什么没?”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关天圣绝对不会那么凑巧的待在社长办公室里。世界上绝没有这么巧合的事。陈秀被提拔时,关天圣也被列为考察对象,关天圣的资历甚至还在陈秀之上,但最后在卢晨光的力主之下,还是提拔了较为年轻的陈秀,其实提拔谁不提拔谁,从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有考量的理由,就看领导站在哪个角度考量了。陈秀虽然没关天圣资深,却也符合当年干部提拔的成文要求——“无知少女”。无,无党派人士;知,知识分子;少,年轻少壮派;女,女干部。关天圣屈居陈秀之下,虽然没表现出直接的不满,但是工作中的不合作是显然易见的。卢晨光也动过将关天圣调离晚报社的念头,但陈秀总觉得问心有愧,一再反对,再加上社长郑亦趋还是很欣赏关天圣的新闻报道综合组织能力,关就依然留在了新闻部主任这个位置上。
  卢晨光在陈秀的陪同下走下楼去。下楼梯时,卢晨光余光扫了一眼过道:关天圣不在了。他不禁又掂量起来:为什么这家伙不跟着一起送下楼呢?一时间,背上又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痒而又痛。
  下得楼来,卢晨光边走边打电话给负责陪同两个网警查案的宣传科科长,才知道俩警察已经取证完毕,他匆匆忙忙赶了过去。长庆路并不长,没走几步就找到了那家网吧。网吧老板没见过这个阵势,可怜巴巴地一个劲儿朝看起来还比较和善的宣传科长赔笑脸:“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啊……您看,我心里都虚得……”
  警察厉声训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虚什么?”
  另一个则将从电脑里调出来的资料打印件在桌上拍得“砰砰”响:“你赶紧想想清楚,昨天凌晨1点多钟在你的9号机上上网的是什么人?”
  卢晨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老板却哭丧着脸:“我哪记得呀,这里上百台机器……”
  “登记簿子呢?”同来的文化局干部赶紧呵斥他,“不是规定你们要登记上网人的身份证件的吗?”
  老板嘴里咕哝着,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磨蹭着从桌子里抽出一本破破烂烂的登记簿,翻开一看,最近的登记时间还是一个月前的。
   。。

立案(4)
卢晨光稍稍喘了口气。
  宣传科科长伸头到网吧里看了看:“你这网吧里也没什么人呀,怎么会不记得谁是谁呢?”
  “上午人少,凌晨那会儿人最多了,我们值班也累……哪管那些……这到底都犯了什么事呀?不会是###功吧?”
  一个警察瞪了他一眼:“你麻烦大了去了,###功?说得倒轻巧!”
  网吧老板倒不特别害怕,笑嘻嘻地反问:“那还能比这个更大呀,这是国家明令让抓的,我这儿基本上都是些小孩玩网络游戏,哪有什么###功分子呀。”
  卢晨光打断了他们:“既然这样,先暂时搞到这一步,我们先回去向齐书记汇报一下吧。他有什么具体指示,我们再来就是。”他狠狠地瞪了网吧老板一眼,“你等着吧,你这事麻烦大了!”
  左君年放了电话就立即拨打左昀的手机。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似乎左昀昨天一夜都没回家。一家三口的职业注定了聚头的时候一星期都摊不上一次,以市委副书记的身份在工作场合和记者左昀一起吃的饭倒比在家吃的次数多。他一边按号码一边再度审视桌上的那份小报,不说则已,一说破,倒真能看出来是左昀的文笔风格,这下可好,马蜂窝在他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捅了,小顽童撒开脚丫子跑了,疯狂的马蜂天知道会袭击多少路过的行人。
  手机不在服务区内。
  这丫头!
  左君年恼怒地把电话打给刘幼捷。刘幼捷昨天刚接了一起警察违纪的案件,在突击会审有关人员,听左君年在问左昀去哪里了,刘幼捷茫然道:“昨天她不是还给我们倒水看我们打牌的吗?”
  “那是前天!”她真是忙昏了头了,看样子也还不知道出了大事,左君年又恼怒又心疼,抬头看了一眼严严实实关着的门,“这死丫头惹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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