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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子女养成计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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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觉得有些难过,但这些难过的情绪却很陌生,是完全不同于以前被人说是“怪物、魔鬼”的那种难过,这种难过,泛着丝丝的苦意,但在回味中,却又有着些许甜蜜……在这种难过中,小汤姆礼貌地感谢了威尔森先生精心准备的晚餐和额外附赠的生日蛋糕,就深思着一张脸默默回房间体会内心不想承认却始终存在的后悔情绪了。
 
   所以当阿舒匆忙地吃完晚餐冲进厨房继续奋斗之后又高兴地端出一只冒着腾腾热气的大碗时,汤姆已经一如当初的模样,蜷缩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嘿,小汤姆,就算去成游乐园和公园,你也不需要在这里偷偷地哭吧!”阿舒端着碗,非常不雅地一屁股坐到了汤姆旁边,无视于纳吉尼一副“我很饿,想吃东西”的眼神,把手中还冒着热气的碗递到了汤姆的面前。
 
   “古老的东方习俗,听说生日的时候要吃面条,可以长寿……不过,一定要整根吃下去,不能咬断!”
 
   面汤很香,大约是放了不少不知名的香料的缘故,面条的形状虽然有粗有细,但却是根根不断,长短均匀的,看得出阿舒虽然不太怎么擅长拉面条,却是用了心在做的!
 
   “很好吃。”汤姆小心翼翼地用叉子卷了几根面条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之后,轻声说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阿舒摸了摸汤姆的脑袋,“要全部吃完,不能浪费哦!”
 
   “谢谢……”虽然很想把“妈妈”两个字喊出口,但汤姆发现,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几次三番地开口,临到看到阿舒的眼睛,他所作的,也只不过是继续低下头努力跟碗中的面条作斗争而已。
 
   一大碗面下来再加上汤姆吃得晚餐,他无意义外地被撑到了。所以当早晨威尔森先生急匆匆地敲开阿舒的房门向她报告这件事情的时候,阿舒的内心狠狠地心疼和自责了一把。
 
   接下去的日子阿舒自然是格外地小心,加倍把自己的心疼体现在了对汤姆衣食住行的关注上。渐渐地看久了之后,阿舒也发现,汤姆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的一些小喜好,比如在吃到青椒、洋葱一类东西时,他的眉头会无可避免地轻皱一下,但要是吃到鸡蛋、肉类,他的眼睛又会隐隐地,闪着幸福的光芒……这个发现令阿舒小小地激动了一把,终于,这个儿子开始有点小情绪了不是吗!
 
   七岁的年纪,在正常的家庭,也应该是上学的年纪了,虽然阿舒知道汤姆以后必然是要走进魔法世界的大门的,但这并不妨碍她想要在汤姆上霍格沃茨前给他找一所好的学校读的念头。
 
   汤姆需要同龄人的陪伴,他需要彼此尊重、相亲相爱的朋友,这是阿舒所替代不了的!汤姆也需要去了解这个世界,尽管他可能最终会属于魔法界,但阿舒想,自己应该在他十一岁之前给他一个尽可能广阔的世界,让他的思维,不至于像曾经的伏地魔那般狭隘、浅薄!
 
   就像所有关心孩子的父母一样,阿舒在书桌前,一遍又一遍地翻看了伦敦几所学校的信息,甚至列了张表格,细细地注明了所有考察学校的地理环境、文化氛围,甚至优点、缺点……排除了不少不符合条件的学校之后,阿舒终于挑选出来三所她认为满意的学校,拿到了汤姆的面前——
 
   “汤姆,这三所学校都很好,怎么样,你自己挑一所吧?”
 
   “不……”汤姆拿出一张纸,上面赫然是另一所学校的宣传单,“我不想去那些学校,我可以去这里吗?”
 
   “你确定?”阿舒被郁闷到了,觉得自己花了几天的心血白费了,但她又舍不得看见汤姆失望的眼神。
 
   “嗯。”汤姆点点头,看着阿舒有些不豫的神色,又补充了一句,“我想离家近一点……”
 
   这句话瞬间治愈了阿舒,这让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汤姆的提议。原本,阿舒就考虑过汤姆提议的学校,但因为它离家实在是太近了,让阿舒有一种会牵绊住汤姆的错觉,她才退而选了几所比较远的学校。
 
   过完圣诞节,很快地汤姆就以插班生的身份进了学校的大门,阿舒的日子也一下子空闲了起来,这让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和汤姆的良性互动。在亲情上,小汤姆从来都只是个被动者,因为没有人教过他要怎样表达自己的爱、喜欢……所以,有意识地,阿舒开始慢慢引导他的这种思维。而令阿舒感到满意的是,她对于让汤姆上学的举动,效果相当的好。
 
   小孩子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可以用最天真的神情告诉你什么是残忍,比如孤儿院里的那一声声无知却又伤人的“怪物、恶魔”,但相反,他们也可以用最天真的神情告诉你什么是爱,比如围绕在汤姆身边的笑容、歌声和舞蹈……
 
   就是在汤姆一天天展露了眉头的时候,远在法国的埃尔维斯先生,终于回国了。
 
   看着依然会时不时地露出点阴沉之气的汤姆,阿舒不能确定,那个安娜的丈夫埃尔维斯先生,是否接受得了这么一个孩子,如果……阿舒不敢想象,如果埃尔维斯否了汤姆,那他会变成什么样的存在,是不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
 
   然而,在埃尔维斯先生抵达家中的那一刻,阿舒所有的担心都放心了,因为他说的是——
 
   “让你久等了,阿舒!”
 
  HP3
 
   来的人是哈迪斯。
 
   逆着光,阿舒直到埃尔维斯先生脸上的五官轮廓完全呈现在了自己面前时,才做出了这个判断。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对刚才耳边闪过的那句话的疑惑——那种温柔的声音和音调,也是哈迪斯那个男人会拥有的?!
 
   然而接下去的事实证明,那确实是哈迪斯的声音,只不过,是附在了埃尔维斯先生身上的哈迪斯的声音。
 
   书房里,带着埃尔维斯先生宛若静静流淌着的大提琴般悠扬低沉的声音,哈迪斯向阿舒解释着自己到来的缘由——
 
   阿舒这次穿越的世界有别于其它,是一个到处充满了强大魔法,并且在不久之后即将爆发战争的世界。为了防止出现像上一次那样的“魂魄离体”情况,哈迪斯在权衡了时空监管员权力和义务的之后,做出了同样穿越到这个时空保护阿舒安全的这个选择,以避免意外情况的发生。此外,基于阿舒无法在魔法上给予汤姆指导而可能导致他魔力失控暴动的情况,哈迪斯也认为自己有必要出现在这里,端正任何魔力引发的意外情况。
 
   当然,在这个解释中,哈迪斯还是隐去了不少内容——比如上一次阿舒魂魄离体的时候他就已经很担心了,生怕阿舒形神俱灭,所以这次他才会有了参与时空的考量;比如阿舒和这个叫汤姆的孩子之间的互动让哈迪斯想起来当初阿舒被卷进混乱时空时候那天的清冷生日,哈迪斯希望自己的存在可以默默地给她一个依靠……
 
   总之,哈迪斯最后就是以埃尔维斯先生的身份,走进了阿舒和汤姆的生活。而对于埃尔维斯先生,也就是哈迪斯,汤姆更是以一种毫无过渡的自然姿态承认了他的存在。毕竟哈迪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比起汤姆自己王八之气,等级自然是要高出好几辈的!
 
   汤姆的这种反应曾一度让阿舒对哈迪斯很是嫉妒,明明她才是为小汤姆费尽心神的人,凭什么哈迪斯却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做到她曾经用了好多天才做到的事情。不过这种纯粹情绪化的嫉妒很快在小汤姆第一时间叫她帮助指导功课的时候被消弭得一干二净,哼哼,起码在功课上,自己绝对是以压倒性优势超过哈迪斯那个缺乏人类生活常识的老古董的!
 
   七岁小男孩的功课并不复杂,有时候是观察一只蝴蝶的成长过程,有时候是培育一盆会开出绚烂花朵的小花苗,有时候是和父母一起动手做一些小东西……这些事情做起来简单,但却贵在坚持。而学校老师所要培养的,也只是孩子一颗对世界充满好奇和爱的心!
 
   每当阿舒看到汤姆用一种很专注的眼神在做这些事情时,她总是会感到很欣慰,因为这代表着汤姆在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学会耐心、细心地做事情,甚至开始不断地注入爱心在这些事情上,这让阿舒觉得汤姆离那个暴躁、残忍的切片男已经日渐遥远。
 
   最近的功课是做一个模型,小汤姆在自己的书桌前思索了良久,终于决定做个像自己家那样的房子模型。这一点上,在房间里因为没人陪而无聊翻滚了一天的纳吉尼小姐很是同意——
 
   “亲爱的汤姆,你可以把房子做的大一点,然后送给我!你知道,我的生日快到了,我很想有一幢自己的房子……当然,如果这间房子太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要的!”嘶嘶嘶嘶,纳吉尼拍着蛇尾巴,傲娇地说道。
 
   对于纳吉尼的这种要求,作为与它有共同语言的人,汤姆自然是愿意的。甚至思想更为深远的汤姆还考虑到了作品失败的情况,又补充说道地嘶嘶嘶嘶说道,“不过要等老师检查完才能送你……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用零用钱给你买一个房子的模型!”
 
   因为要把模型送给纳吉尼的缘故,所以小汤姆做的格外用心,在一旁帮着整理小木板的阿舒自然也是很认真地在随时指正着汤姆的一些小错误。
 
   小汤姆拿着小木板在细心地涂上胶水,一旁阿舒则是时不时地给跟他说着那里还需要再磨平、再加点东西,纳吉尼在地毯上蜷曲着扮演监工人员的角色……这就是哈迪斯从公司回家所看到的景象。
 
   “伊兰特,亲爱的,你快点过来跟我们一起做这个吧!”阿舒听到响动,转身就看见哈迪斯站在门口,眼角带着疲惫,故而笑着邀请道。
 
   哈迪斯加入后,房屋模型的建造速度骤然被拖慢了。本来汤姆对这种手工作品就不擅长,再加上纳吉尼是不是地用尾巴捣乱,现在又进来个常常对着木板手足无措的哈迪斯……于是等到模型做完之后,一家人已经严重地错过了晚餐时间。这让一向严谨守时的威尔森先生很是不满,但出于对小主人的喜爱和顺服以及对男女主人的敬重,威尔森先生果断地选择放弃了自己的严守至今的原则。
 
   房子模型从外表来看,做的勉强可以入眼,但按照纳吉尼吃了饭之后的身材比例来看,它显然做得还是有点太小了。自觉出力了的纳吉尼在享用完一顿丰盛的大餐之后钻进去模型里去,囧囧地让阿舒有了一种纳吉尼被卡在房子中间了的感觉。事实上,情况正是如此!
 
   “纳吉尼,我还是用零用钱给你买一个吧,你这样子……呃,太像背着壳的巨型蜗牛了!”汤姆嘶嘶嘶嘶地向纳吉尼说道。
 
   模型房子最后的归属问题以纳吉尼决定把它留给自己将来的儿女作为结束,汤姆对于纳吉尼为他节约了一笔零用钱感到有些对不起纳吉尼,于是决定在纳吉尼生日的时候送她几车美味的食物作为补偿,结果导致纳吉尼整个又肥了几圈,当然这是后话。
 
   。时间飞逝,阿舒和哈迪斯跟汤姆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虽然汤姆始终都没有对阿舒喊出一声“妈妈”,阿舒跟哈迪斯之间的相处也更多的是一种朋友间的亲密,但这种并不改变阿舒整天一副有儿有夫万事足的样子在房子里溜达。
 
   自从汤姆来到阿舒家,在孤儿院时常发生的魔力失控以及基本上不太发生了,但在又一年春天一家人准备远足踏青的时候,汤姆的魔力发生了暴动,以至于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汤姆都处于体内魔力完全流失的状态,只能无助地躺在床上,接受哈迪斯的各种帮助恢复魔力的痛苦治疗。
 
   这件事的起因,还在于伦敦街头发生的一起抢劫案。
 
   因为野游的缘故。一家三口没带什么人,再加上去的就是家附近的一个公园,所以只是徒步出行……结果在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一个男人一手拿着一把刀,一手拎着一个女士皮包飞快地冲了出来,直接撞在了阿舒身上。
 
   在汤姆和哈迪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被撞倒的阿舒脖子上就架上了男人手中的刀。
 
   这种情况让追在后面的伦敦警察心有顾忌,完全阻止了他们的追捕行动,也让哈迪斯因为担心而一时不查,导致汤姆的魔力发生了暴动。
 
   不受控制的魔力倾泻而出,齐刷刷地飞向那个持刀的男人……刹那间,那个男人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识般,拿起刀子,刺向了自己的腹部。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阿舒的衣服。
 
   这件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预期,不得已,善后的哈迪斯动用自己的力量修改了围观人的记忆,索性因为位置偏辟,看见这个场景的,也就只有追来的两个警察而已。
 
   然后这件事情的影响却始终没有结束,看着躺在床上被医生判定为过于疲劳而导致昏迷但实际上却是魔力暴动之后虚脱的汤姆,阿舒深陷于自责之中——她认为汤姆变成这副样子,完全是在自己的责任!阿舒无法想象,如果有一点,因为自己的原因,汤姆不是那么简单地只是魔力暴动,而是离开了人世……
 
   也因此,在汤姆醒来之后,阿舒加长了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并试图创造一个相对更加安全的环境,把汤姆隔绝在可能的危险之外。
 
   小汤姆十岁生日的时候,已经充分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了解的哈迪斯送了一把迷你手枪给他,并且请了亲自执手教导如何使用枪支。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份生日礼物,一直与哈迪斯相处良好的阿舒第一次和他起了冲突。
 
   在阿舒看来,所有可能接触到黑暗的途径,她都不想让汤姆去涉及。在她的内心,除了汤姆魔力暴动所给她留下的阴影,她还始终有一种恐惧,一旦接触到世界的阴暗面,汤姆很可能就会走上歧路,甚至重蹈曾经那个切片男的覆辙!而哈迪斯的这份礼物,无疑是要将汤姆推到成人世界的黑暗中去,汤姆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阿舒并不认为,他目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保证自己不受这个大染缸般的世界的污染……
 
   “阿舒,难道你不觉得你对汤姆的保护太过于严密了吗?”埃尔维斯好听的声音回响在书房,头一次,阿舒了解到,哈迪斯原来也可以讲很长很长的话,也是头一次,她觉得哈迪斯的话语刺耳无比,完全没有当时的悦耳动听。
 
   “哈迪斯,你不了解……”我不想让汤姆走上可能自我毁灭的道路,我也不想看着汤姆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汤姆已经十岁了,在这个世界,他完全可以算的上是半个大人了!”哈迪斯神情严肃,他一直想就阿舒对汤姆的教育问题跟她聊一下,现在这会儿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哈迪斯不否认阿舒对汤姆的爱,但不能不承认,自从上次抢劫事件之后,阿舒对汤姆已经过于关注了,她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时间放在了汤姆身上,并试图把最好的呈现在他面前。哈迪斯内心的某个角落,某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逐渐扩大,但是,他选择了忽视,因为这并不是今天他想跟阿舒谈话的主要原因。
 
   可以这么说,为了消除当初孤儿院生活对汤姆的不良影响,阿舒一直在试图构造一个完美世界给他。这个世界,充满了人的所有美好情感,却没有人性的黑暗面……
 
   “你不可能永远都把汤姆置于你的保护伞之下不是吗!阿舒,你很清楚,这个世界在不久的将来会爆发战争,你这样子一味地把所有黑暗的事物推出在汤姆的世界之外,只会害了他!”
 
   “可是……”
 
   “你应该相信汤姆,相信他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哈迪斯抛下最后一根稻草,“而且,你也应该明白,你也不可能永远陪在汤姆的身边,他要自己成长,不是吗?!”
 
   “我……”
 
   “阿舒,相信我,我不会让汤姆有任何意外的!”充满着信心和温柔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阿舒的耳边,阿舒渐渐感受到了哈迪斯所要传达给自己的那份力量。
 
   因为哈迪斯的话,书房里渐渐陷入了一种令人感到安心安静的氛围之中。
 
   在橘色的灯光下,阿舒陷入了深思。她知道哈迪斯说的很对,她确实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是在帮助汤姆还是在害他!
 
   “光明和黑暗从来都是相伴而生的!” 哈迪斯留着这句话,转身去跟汤姆汇合。看着阿舒的神情,他知道,她不会反对他的举动了。
 
   因为哈迪斯的一番话,阿舒虽然不至于整个逆转了自己对汤姆教育的态度,但当哈迪斯不断地将整个世界包括光明与黑暗一点一点地呈现在汤姆面前时,阿舒并没有表示任何的反对意见。确实,她意识到,自己这几年把自己变成了惊弓之鸟,也严重地束缚了汤姆前进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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