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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月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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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
主事放低了声音接着说到:“他备了厚礼……”
玄烛挑起眸子瞅了他一眼:“说不见就不见,钱我有的是。”
说罢,啃了一口手中的梨。
“那厚礼,可是有千金之多……”
玄烛眼皮一跳:“不见不见不见,要收你收了去。”
主事见玄烛要发火,吓得赶紧告退。
玄烛又啃了一口梨,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荷包。
千金啊!她倒是想收啊!只是若是收了这礼,后面跟着的麻烦事不知道有多少。她只想清清静静做几日城主,等到炙羽回来便会凌天居去。
当日大闹城主府后,炙羽便说要离开,让她留在这儿好好做望州的城主。
她当然不愿意做这劳什子的城主,拽着炙羽非要回凌天居。
炙羽在她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疼得她嗷嗷直叫。
她的《冯虚决》与《魄体》已经修行到极限,继续修行下去躯体的速度与力量也不会再有提升。炙羽说,那便学了昊日宗的,让她散修。说不定就莫名其妙窥了天道,能够如同其他神兽一般修行了。
玄烛当即朝他翻了个白眼表示鬼才信。
炙羽只是笑笑,说要离开一阵子,让她好好在城主府待着,便化了身形消失了,直至现在也没回来。
而从川也算听话,第二日便带着雅山弟子撤离了望州。
算算也过去了六日,再有九日便到了他该“毒发身亡”的日子。只是这段时日他迟迟等不到解药,估摸着心中十分煎熬。
待到九日后,当他知道那不过是一些扩大伤口的普通膏药,药效一过伤口自然恢复正常,开始愈合,怕是会气得跳脚。
想到从川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玄烛不由得嗤嗤地笑了起来。
只是明日便要过年了。
以往过年,爹爹总是会给她做一桌好菜,两个人挤在狭小的茅草屋中,虽然简陋,却十分温馨。
今年过年,只怕是要自己一个人过了。
玄烛坐在门口的阶梯上,望着院子里洒扫的仆妇发了一会儿呆,最终还是决定出门采买些过年所需。至少……给这些下人们发个红包,大家热闹热闹。
街上处处挂着大红的灯笼,家家户户也都贴上了桃符与春联。
玄烛似乎被这气氛感染,暂且将脑子里的一丝寂寥抛到一边,一个一个摊子逛起来。
“呵……你居然还敢在望州出现!”
玄烛转身便见到朱羡鱼怒目瞪着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你在酒楼装神弄鬼!你根本就不是昊日宗的人!那日映岚去追你,遇了妖物,险些丧命。这都是因为你。你便等着瞧,雅山的仙人们决不会放过你!今日你别想逃,等我把你交给雅山,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说罢,她朝身边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刻会意,冲上去死死的拽住玄烛的两只胳膊。
玄烛并未反抗,只是冷眼望着朱羡鱼。
“臭穷酸样也学着大户人家来逛街。”朱羡鱼见玄烛腰间挂着的荷包,作势要过来抢。
玄烛本不想与她计较,这样的蠢物太多,她若要都计较,早在三百年前就气死了。只是这荷包里放着之前兑来的银钱,是玄烛所有的家当。
玄烛一把将两个丫鬟掀翻在地,一个闪身便到了朱羡鱼面前,扬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这一巴掌是替你爹教育你的,告诉你什么叫做尊重人。”
接着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你娘扇的,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待人以礼。”
朱羡鱼被她这两巴掌打懵了,待在原地半晌,直到感觉两侧脸颊火辣辣地疼才回过神来,正要破口大骂。
玄烛又是一个闪身到了一个卖年货吃食的摊子前,抛给摊主一块碎银,取了摊上一串咸鱼朝朱羡鱼扔去。
朱羡鱼想要躲开,却不小心踩到裙角狠狠地跌坐在地上。那串咸鱼直接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咸鱼上一沾上朱羡鱼的衣裙便留下一串油渍和浓烈的腥臭味。
周边围观的百姓见着她这狼狈样,皆是一阵暗笑。
“这串咸鱼算我送你的拜年礼。以后你也别叫朱羡鱼了,叫朱咸鱼更适合你。”说罢,玄烛朝她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
朱羡鱼被丫鬟搀起来,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玄烛生吞活剥了。只是奈何打不过,不敢追上去。见周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能先行回府。
而玄烛的心情丝毫没有被影响,在市集挑了许多年货,付了银子,吩咐店家送到城主府,又买了一踏红包揣进怀里。而后寻了一家馆子,点了些吃食,听着食客们天南地北地谈天。过了约摸两个时辰,这才打道回去。
却不想,一踏入城主府又见着的朱羡鱼。为了掩盖脸上的伤痕,朱羡鱼戴了一条纱巾。
“你怎么在这?”
朱羡鱼见到玄烛,露出一副惊骇的表情,不过片刻,又似是有了底气一般沉了脸,冷笑道:“我当你哪来的钱采买,原来不过是城主府一条替主子跑腿的狗罢了。”
玄烛没打算离她,径直越过她朝里间走去。
朱羡鱼身边的两名男子忽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玄烛打量了那两名男子一番,似是身负些修为,身手比普通人要灵敏得多,步伐也更加轻盈。
她当朱羡鱼哪来的底气,原来是有帮手在这。
“我朱家历来都是各个望州城主的座上宾,今日我爹爹来拜访城主,便是客,也算是你半个主子。你这奴仆是不是该赶紧跪下,给主子请安?”
“拜访城主?”
“怎么?怕了?城主现下不在,不过刘叔叔已经去寻去了。你说等城主回来,我让我爹开口将你要过来做我的丫鬟会怎样?”
“你可以试试。”玄烛冷声道,略微思索便知,她嘴中的刘叔叔当是刘主事。
这主事历经两代城主,对于这望州城中的人情世故已经摸得门儿清。几番劝说她多与城中富贾来往,对她多有裨益。只是她屡屡拒绝,他却未曾放弃。
她心里跟门儿清似的怎么可能不懂,若是她断了与那些富贾的来往,那刘主事又怎么在里面捞钱?
只是没想到刘主事屡屡劝她也就罢了,如今还做这阳奉阴违,未经她允许便放了人进府的事。
“怎么回事?”
一个中年男子从大厅中走出,通身气派恍若自己便是这城主府的主人一般。朱羡鱼见了中年男子,殷切地迎上去挽住了他的手。
“爹爹!”朱羡鱼指着玄烛道:“便是这人,刚刚在集市上欺负我。”
朱少理朝朱羡鱼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位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女,眉眼虽已长开,却还透了一分稚嫩,且裙衫朴素。
“欺负你又怎样?”玄烛挑眉瞟了朱羡鱼一眼。
以前她苦于无力反抗,凡事隐忍。如今,她虽称不上强者,却也不弱。现在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她又何须再忍?
朱羡鱼见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气急,朝朱少理撒娇道:“爹爹,你看!她不过是个采买丫头,我……”朱羡鱼梗咽得说不出话来,甚至还装腔作势地擦了擦眼泪。
“这位姑娘,做人还是留点余地的好。朱某好歹在这望州城中也算半个人物。莫说你只是这城主府中的一个采买丫头,便是这望州城中的乡绅商贾,谁又敢惹我朱家。朱某第一次拜访新城主,本是不该在他老人家府中生是非。只是你若欺人太甚,也别怪我不客气。”
朱少理的话语虽句句谦让有礼,但难掩语气中的高傲与鄙夷。
老人家?玄烛抬眼望向朱少理问道:“你要怎样不客气?”
正当此时,刘主事急匆匆地从大门外赶来进来,还未开口,便见朱少理朝他拱手作揖,声音转而温和恭敬地说道:“刘主事,朱某虽是不请自来,但城主府这采买丫头也太过欺人。朱某几番忍让,她却咄咄逼人。城主他老人家新官上任,对府中尚且不熟,若是这丫头莽撞,冲撞了城主,朱某担心您也受牵连。今日朱某还请刘主事行个方便,将这丫头卖予我。”
说罢,朱少理便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入刘主事的手中。
当着玄烛的面,刘主事哪里敢接,一把将银子扔到了地上:“你干什么?!”
朱少理皱起眉头。从人牙子那里买个丫头也才不过三四两银子的事,这刘主事向来贪财,他刚刚塞给他十两银子他居然扔了。难道是嫌少?真是越来越贪心了!
朱少理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将两锭银子塞入刘主事的手中。
刘主事却跟见了鬼似的闪到一旁,朝着站在里面的玄烛快步走了过去。
“城主……我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只不过这朱家是望州大户,今日上门拜访。您不在府中,小的也不好随意替您做决定,便让他们在大厅候着,我出去寻您。但小的不知这朱少理竟胆大包天,要将您……”刘主事没敢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十两银子将新城主买了去?刘主事额上不禁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若是知道他们如此大胆,小的绝不会让他们进府!”
第16章 压岁()
“怎……怎么可能?”朱羡鱼有些懵。
城主不都是些年过而立的男人吗?怎么会是她这么个看上去还未及笄的小丫头?但若不是她,为何刘主事会叫她城主。
玄烛未理会刘主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盯着脸色发青的朱少理:“朱老爷刚刚说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朱少理的脸色又青了几分。
他虽未望州大户,但作为商贾之家,自是不能与城主相斗。若这丫头真是城主,得罪了她朱家怕是要放弃这世世代代的夏布营生,跟着杜余炀举家迁离了。
朱少理毕竟在外经商,处事圆滑,虽觉得脸上无光却还是拉下脸面朝玄烛拱手到:“在下不知您是城主大人,多有得罪,是在下愚昧,望大人海涵。”
“我向来肚量小,别说海涵了,就是池塘涵、泉涵、井涵的量都没有。”
朱少理一噎:“若是城主怒火难消,朱某愿跪下赔罪。”说罢,朱少理一撩袍子,便欲跪下。
玄烛也不拦他,任由他跪在那里。
朱羡鱼在一旁急的直掉眼泪。朱少理拉了拉朱羡鱼的袖子,示意她也跪下。
朱羡鱼当然不愿。
她是朱家大小姐,朱少理唯一的女儿!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即使之前杜城主在的时候,也亲切地叫她一生世侄女!除了那些来来往往的修仙之人,谁人敢在她面前横?
为何……为何每次遇见了她便什么都变了?明明比她还要小两三岁的样子,为何每次都在她手里吃亏?她怎么能甘心!
朱羡鱼死死的咬着下唇,一把甩开了朱少理拉着她的手,盯着玄烛,眼中含着满满的恨意。
朱少理见这个被自己宠坏了的女儿如此不识大体,站起来扬手一巴掌打在朱羡鱼的脸上。
这是朱少理第一次打朱羡鱼,以往即使她犯了错,也不过是责备几句便不了了之。
朱羡鱼也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爹爹居然会当众打她,原本已经被玄烛打得高高肿起的脸颊,这会儿又添新伤,火辣辣的疼。
“你会后悔的。”朱羡鱼咬牙,狠狠地瞪了玄烛一眼,含着泪奔出了城主府。
朱少理叹了口气,今日之事怕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来,左右到了年关,待年后,等这小城主的气消了,再来登门谢罪好了。于是朝着玄烛作揖告辞,便离开了。
玄烛望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吸了吸鼻子。
欺负的人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被欺负时会怎样吗?才这么一点儿就受不了了?
玄烛仰头想了想以前和爹爹一块儿被那些所谓的乡绅巨贾欺负的时候,不知比这耻辱多少倍。只是那会儿势弱,不仅不能反抗,还要腆着脸讨好那些个奸人。
而现在,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二日便是大年三十,玄烛早早的起了床。
昨日在集市上买了红包,又兑了五十两碎银子,每一块碎银子都有一两之多。
玄烛在每个红包里放了一两碎银,又给几个管事的准备了十两银子的银票,小心叠好,塞入红包中。
这些城主府的下人们,月钱多的三四百文,少的几十文,一年到头也难得攒下点银子。
她以前也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知道这些个人下人的苦楚。虽不知她还会在城主府待多久,但既然这个年是在这里过了,那便做好一个主子该做的事情。
到了傍晚,门外时不时传来爆竹与小孩嬉笑的声音。玄烛坐在城主府大门的阶梯上,望着眼前三四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童在一块儿提着年兽花灯,点着爆竹嬉闹。
“姐姐,一块儿来玩儿吗?”一个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姑娘歪着头望着她。
玄烛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包干果,递给那小姑娘。
小姑娘欢呼着接过去,嚷着几个玩伴儿来分了。
小孩便是这样,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便叫来同伴一同分享。随着年岁增长,人的贪欲也随之疯长。那些天真烂漫的日子,也会再不复存在。
玄烛不再看他们打闹,起身回了屋子。
入夜后,下人张罗着在大厅里布年夜饭。
按照玄烛的吩咐,大厅里布了五桌。玄烛与各位管事坐在正中间的大桌上。其他下人分别在另外四张小桌上落座。
这些下人都是第一次与主子一起吃年夜饭,各个诚惶诚恐。本是团圆热闹的时刻,这会儿却静得有些诡异。
玄烛被这气氛弄得有些尴尬,拿起竹箸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
“嗯……这猪肉饺子好吃,是谁包的?”
听到玄烛这么说,左侧两个四十来岁的仆妇弓着腰起身,回到:“是小的包的。”
“好吃,你们自己也尝尝。”玄烛咧开嘴朝她们一笑,又夹了一个吃了起来。
“诶……诶……好……”两个仆妇坐下后,一人夹了一个饺子咬了一小口,却再也不敢动筷子。
玄烛见大家一副不自在的样子,叹了口气,也不再强颜欢笑,吩咐丫鬟将她准备好的红包拿过来,让一众下人挨个来领压岁钱。
领了红包的下人,掂量了一下红包的分量,竟差不多有一两多银子,各个喜笑颜开,争着给玄烛磕头。
玄烛兴致阑珊,挥了挥手让她们起来,又吩咐厨房将年夜饭打包好,便放了府中所有人回家过年去了。
还是要和家人在一块儿才算是过年。他们不是她的家人,在他们心目中,她也不是。
待到城主府只剩她一个人,玄烛从房里翻出一个陶罐,陶罐里盛着上次酿的素晖酿。
今日虽是新月,但是个难得的晴夜,月辉强盛。
玄烛抱着罐子翻身上了屋顶,找了一处平处,坐了下来。
熟练地在手臂割开一道伤口抹上药膏。不过半个时辰,罐子里的素晖酿便有半罐之多。
城主府中,此刻比往常还要安静几分。只剩下偶然经过的微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玄烛将罐子盖上放到一旁,撑着脑袋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新月愣神。
炙羽现在在干什么呢?他说过阵子便回来,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一点音信都没有,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他才会出现。或者,他压根就把自己给忘了?
还有小鹤,不知她待在凌天居那么久,见没见过外边的过年。她性子贪玩,若是见了,定会喜欢这种热闹的节日。
至于花月,自从三个多月前受罚后,在凌天居便极少能见着他,似是在躲着她一般。不知道这大过年的他在不在凌天居。还是他有其他的家人?
玄烛正想得出神,忽然看见一只全身火红的小雀扑腾着翅膀,从远处朝她飞来。玄烛一眼便认出这是炙羽的灵气幻化出的小雀,立刻站了起来。
小雀不一会儿便飞到了玄烛面前,将嘴里叼着的两个红包放在了玄烛手中后,便化作一缕孤烟消失在了浓郁的夜色中。
玄烛掂量了一下红包,感觉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只觉得空空如也。
该不会真的什么都没有吧……
玄烛挑了挑眉。
翻过红包,只见上面苍劲又不失俊逸的字体写着“压岁”二个大字,后面还有一串小字。一个写着“平安喜乐”,一个写着“事事顺心”。
玄烛用指尖轻轻抚过这几个字,自顾自地乐了起来,笑着打开了第一个红包。
红包里是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葫芦瓶,瓶身上刻着“秋词”二字。
玄烛心中一惊。
她之前在绢丝中见过关于秋词的记载。
秋词原是一位仙人,当初她所爱的男子与魔界大战,险些魂飞魄散。她为救心中所爱以三魂七魄化作十颗能将魂魄困在体内的药丸。
虽无法将碎了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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