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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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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崎明却忽然心中一痛，皱了皱眉。
“怎么了？明明姐姐？你不舒服吗？那我们去看医生大人，不去找圆圆了！”藤崎月立即关切地看着姐姐，小脸满是担忧。
“不……”藤崎明吐了口气，“嗯，月，我们去找圆圆玩吧。”
“真的没什么吗？”藤崎月被藤崎明拉着走了，可是她还是不大放心。
藤崎明顿了顿，扬起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微微一笑。又继续向前。
——“嗯，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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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局 暗无天日（2）
第7局暗无天日（2）
“嘎啦。”
进藤光的手抖了抖，在桌子上盲抓了几下，才抓住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茶。呵了口气，才放下茶杯，将目光移回棋盘。
“不行……”进藤光的手开始发抖，尽管他强烈地想遏制手的动作，可是他……还是在发抖……
那双澄澈无比的双眼，浮现慌乱。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佐为居然下了……【十一；17】！非常狠地一着！
如果进藤的棋力差的话，他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因为那样子的他，看不出局势的最终变化……然而现在，他看出了……
那个局势……
就仿佛是，突然明亮的天空扑来了遮天蔽日的乌云。暗无天日。
一滴冷汗，自额头上滑落下来，无声无息地在棋盘上碎开。
“我……”进藤光张了张嘴，又咬紧牙，将手插进白子的棋盒里。
“我——”进藤光咽了口吐沫，喀拉一声从棋盒中抽出一子，高高摆起，目光陡然之间直视佐为，坚定无比！
“我不会放弃的！佐为！”一道无比坚毅的光芒从他的目光中，从他的指缝中，飙射而出。
“啪！”
进藤所应之手——【十，18！】——尖顶！
“呼……”眨了眨眼，进藤光才勉强从震撼中恢复过来，轻轻搓了搓手，才发现掌心满是冷汗。
【嗯……居然是尖顶吗……】藤原佐为依然是一成不变的微笑，只是，隐约间，有了一丝变化……
【好吧，那我——】藤原佐为亦是高高举起他的五骨蝙蝠扇，掠过棋盘的上空——
【啪！】
【我就应这一手吧！长！】藤原佐为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进藤光。
进藤光抿了抿嘴，在【十，17】上放下一黑子。
藤原佐为第十三手，长！
这个时候，进藤的一个白子就犹如掉入一个尚未爆发的大陷阱中，岌岌可危了！如果无法救回……那么，胜负就会立即明朗起来！
【你要怎么应这一手呢？……小光。】藤原佐为微微眯了眯眼。
“想要斩断我吗……”进藤光嘴角一勾，“我是不会就这么罢休的，佐为。”
“啪！”手指咻地的一声从棋盒里钻出，在【十二，16】骤然点下！
进藤光第十四手，又是尖顶！
【啊咧啊咧，】藤原佐为似乎有些苦恼地用折扇点了点下颚，【小光你就那么喜欢尖吗？是被我感染了吗？】
【对啊我会下围棋也都是你的错啊，】进藤撇了撇嘴，开始吐槽，【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点内疚了啊。】
【没有哦，完全没有哦。】藤原佐为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弯弯的。
“呐呐呐，还是下棋吧。”进藤光敲了敲棋盘，心中的紧张有了些许舒缓。
【嗯——第15手，立！】
“啪！”进藤光飞速在佐为折扇所指之处点上一子，然后以高昂的斗志回应——
“第16手，打！”
【第17手，再立！】佐为的五骨蝙蝠扇十分轻松地点在了【十二，19】上。
你是抓不住我的，佐为！
进藤光咬着牙高高举起手中的白子，大喝道：“第18手，七，18！拆一！”
【喂喂，想逃吗小光，逃不掉的哟……】藤原佐为转了转手中的折扇，紫色的吊坠飞舞——
“啪！”
五骨蝙蝠扇承载者佐为天才的意志，冷静地点在了【八，18】上！
“第19手居然下了断吗！可恶……”进藤光有些难过地看着已经完全没有生气的那一子——它已经完全陷落在黑子强大的包围圈中了！
回天无力！进藤光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可恶可恶可恶啊……佐为你还是那么强！
但是绝对不会中盘负的，我绝对不会就这么输的！“来吧佐为，第20手，二位高夹！”进藤光的气势陡然暴涨，手指间的白子啪地一声点落在进藤心中的棋位上！
【嗯，下这里的话，就有得打了啊……看来要来一次超长篇战役了呢。】藤原佐为挑了挑眉，十分满意地看着进藤光。
——呐，小光啊，我很开心啊，跟这样的你下棋，真是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佐为，该你了。”进藤光提醒道。
【哦，好……】于是举起右手，捏着折扇开始往前移……
（已经差不多有一年，没这样下棋了呢。在天上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啊。嗯……果然下围棋，才是最有趣的啊……小光，你快点成长吧……快点成长到，能让我中盘负的神乎其境吧！
那样……我的存在，才有价值啊。）
（呐，小光……我说过的吧，我这样跟你下棋，我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都很开心，很开心啊……）
（所以，对于我的消失——就给予原谅吧。）
看着一脸认真的进藤光用非常漂亮的手势捏着棋子，气势凌人地点在棋盘上，佐为就这样微笑着想道。
清脆的落子声，随着进藤光与佐为充满斗志的呼声不断响起。
书桌上的书本轻轻摇曳了几下，然后突然失衡，啪地倒下。
窗外的樱花树被微风不断吹拂，于是呈现落英缤纷的景象，极为动人。
进藤爸爸和进藤爷爷，这会儿正摆了两张小凳子坐在那里，很开心地谈论着什么，脸上满是怀念的笑容。也许是在谈论进藤爸爸小时候的丑事，或者是小光小时候的丑事，又或者是进藤爷爷年轻时代的伟岸经历……
棋局一直在继续，战况愈演愈烈，现如今，终于接近了宫子阶段。
进藤光轻轻吐了口气，向佐为抱歉一声，站起身来去上厕所。
当他路过窗口的时候，看到一幅幅温暖的景象，心中便腾起一阵阵暖意。
然后他轻轻洗着手，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想起了过往的一幕幕。
跟明明在围棋社的一幕幕……跟三谷，跟塔矢亮，跟绪方，跟古河……对局的一幕幕，一起欢笑的一幕幕……
那时，佐为也在。
因为太开心了，所以都忘记了佐为有没有很开心的笑。
“不过……”嘎的一声关上水龙头，进藤光擦了擦手，往自己的房间走回去。
他看着那道门，对于曾经的疑惑，对于曾经的失落，那些的答案，都已经存在于心中了。
“不过啊，佐为现在就在那里啊。是的，他就坐在那里，等着我去跟他下棋。”
一手轻轻按在门上，进藤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嘎吱一声开了门。
……
【已经下完了哦，小光。】微微笑着吐出这句话，藤原佐为站了起来。
“啊啊啊，佐为你怎么能那么强啊！”进藤光很是烦恼地把头一抓。
“咕咕咕……”
进藤光顿时脸色阴沉下来。这个时候肠胃是在太不听话了，好尴尬啊……
【哈哈哈，小光，你的饭量也变大了嘛！】果然，佐为非常欢快的声音随之响起。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的错啊，谁叫你下那么久啊！饿死我了！我要出去买夜宵啦！”进藤光撇了撇嘴，腾地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喂喂喂，小光你怎么没把棋子收好！啊啊，小光等等我啊……】佐为愣了愣，等进藤光走了片刻才猛然惊醒，大叫着追了出去。
从窗外飞进来的一片灿烂的樱花，轻轻落在了棋盘上……
棋神归来第二局，对阵进藤光，执黑，胜25目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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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局 界，限；光，明（1）
第8局界，限；光，明（1）
跟老爸说了一声，我就跟着佐为出来了。
慢慢地走在这条吹拂着凉风的大街上，各色商铺明亮的灯光依旧烁动，让我心中稍稍踏实了些。
怎么说呢，呃，这大概是一年前的事了吧。
一年前，佐为消失的时候，我总是看到，黑暗的大街……啊，到底是梦中看到的呢，还是晚上在研讨会和家中往返时，看到的呢？嘛，这不重要，我也分不清了。
总之，那时候真是够狼狈吧，一个暑期全负的记录，也就我一个人了。呃，在这一点上，佐为绝对胜不过我吧……
“啪……啪……”居然还有人在打篮球吗，真是充满元气啊。
四周的话，也没什么好看的吧，毕竟还没到夏日祭典呢，嗯，那时候才够热闹啊。
嘛，佐为又被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了。这次是自动贩卖机吗，我记得我已经说过了吧，你的记性只对围棋有效吗。喂佐为你在听吧……
好吧……其实，走在这条街的时候，我还不太敢相信。
——呐，我旁边站着的真的是佐为，最强的天才棋手吧。
是他吧。是那个能将塔矢名人逼到退役，逼到绝境然后涅槃重生，更进一步的家伙吧。
是那个让塔矢亮不断追逐的人吧。
是那个让全世界的业余棋手瞻仰之人吧。
是那个至今让绪方老师，让河谷，让所有看到他下第一手棋的人起——就关注不止的人吧！
是那个让我找了整整一年的混蛋吧！！啊，是吧！
进藤光捏着冰凉的可乐罐，闭上眼睛仰头狠灌了一口，一口气随着心中的狂吼吐了出来。
然后看了面露忧色的佐为一眼，又闭上眼睛喝起可乐。
【呐，小光，喝太急的话会呛到的，我曾经见到过有棋手喝茶的时候呛死……】
“呜——”进藤光微微一惊，然后连忙一把捂住了嘴。
艰难地吞咽……
佐为，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这时候说出来的。
【怎么了，小光？你也被呛到了吗？】
喂，那貌似无辜的语气到底是怎样啊，你到底想怎样啊！
“咳！咳咳咳！咳咳！”进藤光终于忍不住喉间的痒痒的感觉，大声地咳嗽起来，淡淡的可乐味泛上心头，差点没让他涩死。
果然可口可乐公司应该倒闭啊！没事干嘛弄出那么涩的饮料啊！
咳……咳咳……
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二人——好吧佐为应该算一个人？——于是伴随着进藤光的咳嗽声来到了咖啡厅。
进藤光非常郁闷地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清茶，轻轻抿了一口，才十分有节奏，缓缓地将这杯茶喝下。
佐为的毒蛇功力应该比他的棋力还要强吧！进藤光一边敲打着桌子，一边品茶，又如是想到。
佐为摆了摆手，招呼着进藤光：【哇啊小光，是围棋赏呢！围棋赏啊！】
进藤光略一抬头，发现他与佐为居然隔着一层玻璃。
喂，佐为！你怎么又偷跑了！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我为什么不知道啊！
【啊啊小光，快点啊，是围棋啊，围棋啊！】
完全没听见啊，一看到有人在下围棋就智商退化了，完全不像是一千岁的老妖怪啊。
【呃？】藤原佐为的脸忽然变得十分阴沉，一双眼睛第一次翻白，眉毛倒成了V字，一张嘴夸张地咧开——我只是想说，他这时候变得面目狰狞。
【小光，你刚才说了什么？】杀气。这是围棋之神的杀气……
“没有吧，我什么都没有说哦！”进藤光的笑容灿烂无暇，纯洁无辜。
他丢下一张纸币，然后迈出了咖啡厅，服务员“谢谢惠顾”的声音余音仍存。佐为已经开始带路，一手拼命地扯着进藤光。
【快点快点，要开始了啊，再不快点就赶不上报名了啊！】佐为兴奋地快要飞起来了。
呐，我说，你必须在我面前保持正常形态，你要是真飞起来的话那你那双脚算什么啊，还有我算什么啊！
“等等，你说什么，我也要报名？”进藤光有些痛苦地皱起眉头，这时候他已经站在登记人员的面前了。
【那是当然的了，要达到神乎其境只跟我下棋可不够啊，小光！】藤原佐为一副所以然的模样。
欠扁啊。别以为你是灵魂我就不敢打你。
……
算了，既然你回来了，这次就随你任性一次好了。
进藤光嘴角一扬，报了名。
“圆圆在那边吗？”藤崎明有些困惑。
藤崎月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在那边啦，在那边啦！他说他去参加金田街的围棋赏大赛了呢！听说他已经能战胜院生了呢！好~厉害哦！他一定~会获胜的吧，呐，是吧，姐姐！”
藤崎明挑了挑眉，“应该吧。”
如果他没有来的话。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所以啊，快走啦~不然就看不到圆圆下棋了呢！明姐姐你也一定赢不了他的哦，要好好学习哦！”藤崎月大力牵引着自己的姐姐。
呵……呵……我可爱的妹妹，你才十一岁吧，你一直在夸耀的圆圆到底多大啊，好歹我也是围棋部的啊，他真有那么厉害……呃，要学的话，我还是去找那个人吧，所以啊，妹妹你的建议我就无视了哦。
一边被妹妹拉扯着向那家“山口山文具店”走去，一边胡乱地想着。
然后她就突然站住。
“喂，我看到了什么？”藤崎明这样问着自己，“不会那么巧吧？”
他转过了头。
澄澈的眼神径直射向自己。
藤崎明顿时发现，自己的心跳声居然如此清晰。
“扑通……扑通……”
“啪！”
走过来了。
“嗯……”藤崎明的脸上有着难以描绘的神色，大概来讲，有些呆滞，有些惊愕。
还有惊喜。
“哟，明明，还有小月妹妹。”进藤光也有些意外，看到穿着很可人的姐妹俩，不由自主地灿烂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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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局 界，限；光，明（2）
第9局界，限；光，明（2）
“啊……小光？”他居然真的来了？
藤崎明迷茫了。这个时候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呢？
“呀！是小光哥哥！”藤崎月眼前一亮，然后满眼冒着小星星，仿佛看到了大明星。
进藤光嘿嘿地干笑着，然后道：“怎么，你们也来参加围棋赏吗？”
“不不不，”藤崎明连忙摆手，“我只是陪妹妹来看她的一位朋友下棋而已。”
“是啊，我们是来看圆圆下棋的！”小女孩非常高兴地叫道。
【小光，圆圆是谁？很厉害吗？】佐为很感兴趣地样子。
我知道了，你这个被围棋绑架的家伙，已经无法自拔了，只要对方跟围棋有一点联系你就绝对会露出这个样子。
好吧，那个圆圆我也不认识。所以就算你问我也没用的。
【是吗，好想见到他啊……】佐为还没有死心。
我管你咧！
“锵锵锵！‘金田街山口山文具店围棋赏’大赛即将开始，请各位参赛者尽快入座！比赛即将在十分钟后开始！请各位选手尽快入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兔女郎举着一个写满字的牌子，用很萌的声音呼唤着。
文具店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掏空，小小的店铺内居然摆下了四张棋桌？不过，好几十号人等着，不会是轮换制吧？
进藤光抬头一看被第二名兔女郎举着的比赛流程表，嘴角抽搐了一下——还真是轮换制啊。
一共十三名参赛选手，通过抽签（店员的抽签）得出了如上所述的比赛流程表。其中一人轮空。
然后剩下的十二名选手，便分两个时间段对局，比赛是淘汰制，时限10分钟。
如此……循环……
最后留下一名，跟轮空的人比赛。
“这是什么比赛规则啊！”进藤光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
全体围棋同好者已经开始欢呼，雀跃，等待比赛的开始。完全无视了进藤光的声音。
所有的选手都跑了进去，除了进藤光。
喂，你们难道就不对这个比赛规则吐点槽什么的吗？
无力地叹了口气，进藤光默默地承受着一左一右，分别来自佐为和藤崎明的安慰。
“哟！进藤！”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声音出现了。
进藤光略一偏头，看到了一个不应该看到的人。他又吁了口气。
“嘛，我本来还打算去找你的，结果被这个围棋赏吸引了，还打算明天再去找你呢。”很踏实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很快一个人停在了进藤光等人面前。
“咦？”惊讶地声音来自藤崎月。
“你是洪秀英哥哥吗？韩国的那个很强的人吗？”
进藤光挑了挑眉，然后看向同样有些惊讶的藤崎明。
我说明明啊，你这个小妹妹究竟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她会记住这号人呢？
“嘛……”藤崎明也有点头痛似地撑住额头，“我也不知道啊。”
西装革履，根本没有改换装束的洪秀英，一脸微笑地站在进藤等人的面前。
“你好啊，小妹妹。”很是和气地握住了藤崎月的小手，这个举动让小女孩兴奋得小脸通红。
看来这段时间你的确是改了那副臭脾气嘛，洪秀英同学。
“嗯，难不成，你也是参赛选手吗？”进藤光问道。
洪秀英笑着点了点头：“是呢，而且很不幸轮空了。”
什么，轮空的居然是你！进藤光眼神一偏，果然看到了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两个空栏中，右边那个写着“洪秀英”！
【啊呀，小光你还真是不走运啊！不过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啊，我们能下更多局啊！】佐为一点也没有失望的模样，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很兴奋，很自信地笑着看着进藤光。
进藤光吐了口气，也微微一笑。
佐为，你说的很对。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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