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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一炉沉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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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第八十回
孤岛上的篝火时不时噼啪作响,海岸边潮汐的声息时高时低,在这略带寂寞的天籁声中,凌风铎眯着眼,用凉薄冷漠的口吻,毫无起伏的口气,继续讲述着一段往事。
那个时候新皇和他母亲不肯善罢甘休,要置贵妃母子于死地,小王子那年已经有十五岁,按制度可以出宫开牙建府,利用出宫的机会,他搭上了太祖皇帝十几个儿子中名头最响的那个二王爷。
人虽小,可是他见识不薄,他用很简单的理由说服了二哥,手握重兵的二王爷和他一样,是气量狭小的新皇眼中钉肉中刺,二王爷本就是先皇后嫡出,只是因为太子乃是后来正宫所出,立太子时二王爷母家已经示弱,又年岁小,便没能够立为太子,然而多年征战,他手中握有边防重兵,向来是皇帝心患。
同样的利益,同样的危机,让他们联手,他出谋划策,殚精竭虑五年,终于在三年后,以靖君侧,戮小人之名义从北部重镇起兵,一路杀进了京城,让二王爷掌握了天下,也就是当今新帝宏鑫帝。
这场兵乱历时两年,这么些年,小王子也就靠着救出母亲的信念强撑着身体,靠好友替他找来至阴至烈的药服用下去强行压制身体里的蛊毒。
然而等他进宫去接母亲,却看到他的母亲高高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看着他带着人进来迎接她。
他说,母亲,和儿走吧,儿来接你了。
贵妃却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冷酷,她对自己的儿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为何还活着?
然后她说,皇儿,娘给你讲一个故事。
曾经有两个男人师出同门,同是天下出类拔萃的人物,也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
这个爱情,令原本和睦的两人,出现了分歧。
后来,乱世烽烟,枭雄辈出,两个男人终于因为利益的冲突而彻底背道而驰。
其中一个用了卑鄙手段,使得另一个男人为了爱情而放弃争斗,却身败而亡,家族尽灭,他还想要霸占那个女人,可是她性子刚烈,含恨自尽。
死前,她发誓,只要她家还有一滴血脉,一定要将加注在她身上的恨加倍还在那个胜利者的身上。
那个男人,就是太祖。
而她,便是那个女人唯一的血脉。
也许正是因为她和那个女人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般得模样,太祖皇帝对她的宠爱,才如此深刻。
可是这个宠爱,也正是她复仇的开始。
还有什么,比亲眼看着仇家的子嗣自相残杀,天下因此大乱更完美的。
三生蛊是她自己下的,她在背后,默默看着所有一切的发生,发展。
那个杀死她父母的男人死了,死的很痛苦,他的儿子们你争我夺天下大乱,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冷淡的叙述这一切,就像平时她所表现出来的一惯性子一样,叙述这一切,如同叙述一个没有起伏的故事。
王子不敢相信,他从来只是觉得自己的母亲不苟言笑,只是性子冷了些而已,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冷酷到这样的地步,他十几年来的坚持,在这一刻,化成了可笑的泡沫。
他开始浑身颤抖,压制住的疼痛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巨大,冰冷的血脉浸淫了他的神智,他就记得那一刻,灵魂都在数九寒天般冰冷的地狱。
面对他的痛苦,他终于看到母亲笑了,笑的那样狠毒,那样悲凉,他记得她那个时候说过,儿啊,你和我一样,血脉里都是毒,这个世界上,永远都将孤寂一生。
那一刻,他明白了,他的生身母亲,恨他,恨到了骨子里。
同样也在那一刻,他的血肉,他的灵魂,还有他所有的知觉,都渐渐苍凉冰冷,诚如她所说的,他一生都要孤寂,一生都要凉薄,血肉至亲与他,不过是一场可恨的玩笑。
他在那一天,学会了狠,如野兽一般的狠辣,他学会了,什么都可以利用,诚如他的母亲做过的。
人,若是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其他,都是过眼云烟。
凌风铎慢悠悠的说到这里,声息渐渐低沉,隐入海风中,呜咽在了呼啸的海潮里。
沉香默然等待了一会,见无声息,伸手凑近凌风铎苍白的脸,却听他突然道:“我醒着呢!”
沉香手一缩,却对上他幽幽睁开的眼,两两相对,同样两双黑魆魆的眼,倒映着舞动的橙黄,里头各自有个彼此的影子。
半晌,沉香问道:“后来呢?”
“嗯?”凌风铎抬了下眉,懒懒应道。
“你母亲,那个贵妃!”
凌风铎闻言咧了下唇角,冷淡得道:“你说呢,既然她教我学会了狠毒,你说她这样对我,我能对她客气么?”
沉香俯视着他:“也许你可以对别人狠辣,对她,那是你生命的开始,你曾经的希望,我想,你不会把她怎样的。”
人总是有一些无谓的执着,无关乎心,无关乎爱恨情仇,仅仅只是一种执着。
也许,也是一点点无法泯灭的希冀。
若他真狠,会做得到舍命救人么?
人性中,于他,并没有完全泯灭的了爱这个欲念吧。
凌风铎回视着沉香,盯了会,却扭开头,“活着,和死亡,对她来说,也许后者更快活才对!”
他是没杀她,好好的供养在某个地方,甚至让人细细看着她,不让她有任何闪失。
他要让她看,她憎恨的这个天下会越来越太平,她憎恨的儿子,活的很好,她不会得逞。
只是每一次去看她,她那恶毒的诅咒就会一次比一次的狠毒,她说,天做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说他终有一天会自食恶果。会有一天,他和他父皇一样,毁在女人的手里。
他常不屑,天下的女人,如他母亲那样给了他那样的教训,还有谁,可以让他毁灭。
他会容许自己毁在一个女人手里么?
要死,也该死在战场之上,死得其所而已。
只是终于有一天,他不得不承认,母亲的诅咒应验了,他和他的父皇一样,也终于心甘情愿的原意,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一个女人的手里。
还是一个半大的小丫头。
他回转头不由又看了眼沉香,随即苦笑一下,生命的轮回有时候如同历史一般,惊人的重复,若是有机会他倒真想去地下问一问父皇,当初,受这样嗜心之痛换他平安,是否就是因为真爱着母亲,不惜生命的保全,爱人的孩子。
如果他也能有这样一个孩子,也许也会这样不顾生命的保全。
想的远了!
“沉香!”他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张脸蛋,目光有些涣散,蛊毒的腐痛再一次撕心裂肺般得折磨着他,二十几年忍耐过来,这一刻,已然麻木:“如果我能活着,你肯嫁我么?”死亡威胁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有这一次,他带上了些许希望,而非往日的随意。
死则死矣,不过一副残躯,原来是如此想的,这一回,多了份奢望。
手触及不到,终于还是无力往下垂,人生便是如此讽刺,从来在他希望的时候,给予无情的打击。
小丫头冷心冷肺,他莫过于欣赏这一点,如今开来,那真是捂不热的。
手心一凉,被一只小手接住了,只听到沉香清冷的道:“如今你这地步,又有几成把握娶我?”
语气一惯的冷,可是凌风铎却身子一震,眼中浑浊一清,反手握住沉香的小手,看清楚了那张清凉的小脸:“若是我能活,你嫁不嫁?”
沉香抿着唇,低头看着凌风铎,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头顶的月,再一次被乌纱般得云翳拢去光环,又慢慢扯开挣脱出一缕清辉。
篝火噼啪作响,在呼啸着的海风中乱舞着。
世界的苍凉中,凝滞着千言万语。
“好!”沉香突然道:“若是你能撑过去,回头,我便嫁给你!”
凌风铎只觉心头一颤,从没有过的一种酸涩,狠狠撞了一下他的心,又有一种从没有过的豁然,一下子酣然通透四肢百骸,令冰冷扎骨的寒凉透出一股子温热来。
他反手握住那双小手,使力拉了拉,“下来,沉香,下来!”
沉香安静的任由他拉进怀里,用力拥住了,一下子两具冰冷的躯壳因为依靠而有了几许温暖。
“我答应你,活着,然后娶你!”凌风铎低低的说着,沉香在他的胸膛,透过一阵共鸣般得震动将这声息传入自己的耳朵,然后归于平静。
天地,一片萧瑟,海潮,海浪,还有海风,交织成雄浑天地间的一曲交响曲,激荡,浑然,低沉,又往复循环。
仿佛生命的挣扎,在绝望处徘徊。
寻觅生机,寻求生路。
沉香安静的附着,耳畔宽阔的胸膛传来的时断时续的心跳,仿佛和那自然的交响曲一样,挣扎求存。
她紧了紧手,抱住那细长有力的腰杆,这是她第一次,用力的拥抱一个生命。
她在静思,她曾经的过往。
那纷繁复杂的人生里,有过这样的悸动么?
枯凉薄幸的血色回忆,她于他,何其不是相似。
她曾经是他人手下最好的棋子,是杀人的尖刀。
可是生命中,又何曾不亟盼过,温暖的依靠?
灵魂终究孤独,终其一生,何尝有过解脱。
诚如他所说,感激老天爷数十年的凉淡,却终究给了一次机遇。
她也该感激老天,终结一生,却有了重生一次的机会。
生命自然不同,有了亲情的羁绊,何妨,再试一试爱情?
只是现实又是残酷的,这份欲待尝试的感情,还需要经历一次死亡的考验。
能如愿以偿么?
又或者,失去这个尝试,前路,她又该何去何从?
也许再一次重新来过?
沉香皱眉,她突然感到厌恶,厌恶重新这个词,她从来都有耐性,在失败之后学会从头再来,在失去之后耐心等待。
然而这一刻,她突然非常厌恶这个可能,或者说,感到了惶恐。
她突然仰起头,盯住凌风铎苍白的脸,雕刻般得五官安逸的如同无声无息的塑像,美丽的毫无声息。
惊心动魄般得美丽,奄奄一息般得颓然。
她动了动身体,往前靠了靠,然后低下头,附上去,将自己冰凉的唇,按在凌风铎更是冰冷的唇上,深深压上去,然后死死咬住唇畔。
一阵生疼,让已经昏昏然的凌风铎一震,猛然睁开眼,生生撞进一双黑宝石般惊亮而艳丽的黑瞳中。
第八十一回
第八十一回
“沉香?!唔?”凌风铎唤了一声,又被眼前这头小兽咬了一口,丝丝抽了口凉气,有些不解的看着沉香。
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头炽烈燃烧着一股子火焰,灿然,带着一种毁灭一般的艳丽。
生命在这双眼中,充斥着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绝美。
沉香看着凌风铎,他的眼神半昏半醒,她又咬了下他的唇:“你若是在这里死了,可不要指望我记得你!”
凌风铎挑了下眉,却听沉香继续道:“若不是你,我怕是已经和村中人成婚了,比起你,其实安逸踏实的生活更是我想要的!我本来已为自己和母亲计划好了未来,小虎哥是最好的人选。”
凌风铎眼中浓黑了几分。
沉香却盯着他神色漠然,语气平稳:“若论起善良,你自然及不上他一分,只是,你比他有权力,有头脑,也有地位,你既坏了我的好事,可是我也承认,当今之世,论起竞争力,他及不上你,我嫁你,诚如你所说,是我和母亲最好的保障。”
凌风铎面色缓了一缓,沉香又道:“只是我这人,和这片海一样,是自由的,我不喜欢受拘束,锦衣玉食于我,仅是一种方式,若它不能给予我自在,勿论没有。”
凌风铎眯了眯眼,却看沉香微微一笑:“所以,这个世界,我只承认强者,你若能征服的了我,我自臣服,你若活不下去,我绝不会替你守节!”
一阵强劲的海风呼啦一声,将沉香瀑布一般的乌发撕扯开来,飞散在空中,如同夜之精灵的羽翼,如同海之妖魅的触须。
衬着她的脸,莹白若玉,映着她的眼,晶莹剔透。
“我会去寻找更可靠的依靠,我想,这个世界,只要有活着的人,就不缺这样的强者。”沉香略歪了下头,冲凌风铎嫣然一笑。
凌风铎瞳孔骤然一缩,周身重新笼罩上一层恣意卓荦,清凌凌的眼,逐渐清澈而犀利,仿若风聚云涌的海滩,昭示着风雨欲来的狂野。
沉香却在这逐渐凝聚逐渐浓郁的压力中粲然笑着,眉眼唇角皆是风情:“我得感谢你,带我出去见了世面,京城富贵,少不得那些俊杰,哦,即便是那位江先生,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倒值得试试看……唔!”
下一秒,沉香被凌风铎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凌风铎高昂起头颅,冷冷俾睨着被压制在身下的猎物,瞪了眼笑嘻嘻的小兽,一头埋下去,恶狠狠堵在那张香软的唇畔上!
仿佛带着一股子肆意张狂的野性,还有雷霆雨露的恶意,他狠狠碾压着唇上的柔软,将她拢进口中拼力吸吮,用舌奋力的洗礼,仿佛逡巡领地的野兽,骄傲,而且气势汹汹的踏遍周边,然后带着杀伐决断凌厉的撬开她的牙关,进驻那片柔软的领地。
沉香仅仅只是嗯了声,突然也伸出手来抱住了凌风铎,微微仰起头颅,迎合向凌风铎,并且用同样狂野的力量回吻凌风铎,和他的唇舌一起缠绵,交织,起舞。
凌风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浓黑的眸子露出一抹湛湛的荧光,如同一只寻获猎物的野兽,露出觊觎和几分狂喜。
他更加用力的将舌探入,纠结,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拼命的奋力从彼此间吸取温润和气息,天地此刻像是感受到这种原始的欢愉感,劲风呼啸喘息着,与两个纠葛在一起的灵魂一起吟哦,欢跃。
凌风铎抱着沉香在细沙海岸边翻滚,彼此如同嬉戏,又如同较劲,彼此压着彼此,彼此纠缠着彼此,不论是谁上还是谁下,都紧密的缠绵住,维持着仿佛奋战般得吻。
直到一种血腥味,在彼此口舌中浓郁起来。
凌风铎这才骤然放开沉香,却又死死压住她,眼中略带赤红,恨声道:“不许,你休想离开我,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掌控!”
“沉香,你给我记住,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这个天下,只有我凌风铎,可以拥有你,你给我收起你那些歪心思!”
沉香只觉双肩生生作疼,却仰面看着凌风铎,眼神不羁又妖然:“是么?”
凌风铎瞪着肆意张扬的小兽,在他的身下,妖娆开一抹惊心动魄的艳丽,透着致命诱惑的天然幽香,顿时觉得浑身都有一股子激越的细流,走遍了四肢百骸,猛然又是一低头,却放柔了进攻的节奏,吻上唇,又流连向她的鼻尖,吻过眼帘,再一步步爬向小小的耳垂,含住那珠圆玉润的一小块,品味了一番,再走向细滑悠长的颈项间,埋首在那一弯弧度里。
他喘了口气,在细滑的肌肤上流连,叹息:“我不会放过你的,沉香,沉香,你是我的,我要你,我要你,下地狱你也跟着我吧!”
沉香咯咯轻笑,带着一种致命的妩媚,伸手勾住凌风铎的脖子,在他头顶巧笑:“你要不要试试看,做得到么?”
凌风铎一窒,发力的唇畔在滑腻的颈脖上一撮,一路向下洗礼,手心变得灼热起来,撕扯开沉香洁白的素纱,露出雪一般润玉的肩头。
狠狠吸住,狠狠啄了一口,一抹红痕像一朵灼热的红梅,绽放在洁白的雪地上。
惊魂而刺目。
千堆拥雪红痕开,从君轻咬啮臂盟,颇带香艳的视觉刺激令凌风铎心中一荡。
他的手,顺着饱满圆润的大腿一路抚摸向上,捂住浑圆峭立的臀,感受着她的温热,感受着生机盎然的鲜活生香在指尖滑动。
他的眼,浓郁薰然上严酢的烈欲,华动潋滟出一种璀璨的神采。
更有一份隐忍。
他眯起眼,额头渗出薄薄的密汗,强自忍耐着,迥然的盯着面前的小兽,最后一问:“答应我不离开,说你是我的!否则,我在这里要了你!”
沉香莹然一笑,伸出腿勾住凌风铎的腰躯,眼中,涟涟翻动着比天地星辰还要明动的光泽。
最后的一抹意志,在这欲语还休的蔑然中华丽溃退,凌风铎再无顾忌,迅猛的如同出海的蛟龙,下山的猛虎,一口,咬在猎物脆弱而温热的喉间。
他含住了搏动的脉络,攀爬上盈然瑰丽的山峰,一双手,肆无忌惮的撕扯开毫无反抗力的衣衫,让这副初具明动华彩的玉体,全无遮拦的呈现在天地广阔间。
他深深的看了眼,海潮在耳边呐喊吟诵,这自然天地下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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