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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御姐遇上正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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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脸上身上,都被簸箕里的垃圾泼满了灰,呛得连连咳嗽,可他依然倔强的站在那里,叫道:“我不!”

冬末怒笑:“你不走?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这是我的店,这片地方都是我的,我有权利把我讨厌的人赶出去,你是要我叫保安,还是要我报警?”

小童听到外面的声音,赶紧跑了出来,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冬末这种狂怒的表情她却从没见过,心里也吓了一跳,赶紧顺着她的话意抓住夏初,把他往外拖:“夏小爷,夏小祖宗,不管有什么事,你以后再说吧!现在就别赶着末姐的火头往上浇油了,你老人家是天不怕地不怕,我可不想工作的时候对着一头暴怒的母狮。”

她平常跟冬末姐妹相称,从不拘礼,开玩笑是常事,哪料今天正撞到了火山口上,冬末听到她一句“暴怒的母狮”,火气更大,厉声喝道:“郎小童,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你以为你很幽默是吗?狗屎!把他扔出去,立即上班,误了事我扒你的皮!”

小童自跟着冬末做事,再怎么犯错,也没受过这么不留情面的喝斥,整个人都一愣,心里十分委屈,忍不住瞪夏初:“你怎么搞的,居然害我也受窝囊气!”

夏初呐呐无语,小童用力将他推到街对面,板下脸来,认真的说:“夏初,平常你怎么样,我都当你是孩子爱玩。可你不能因为你是个孩子,就恃宠生骄,太过放肆!”

夏初分辨:“我没有,我只是喜欢她,想靠近她……”

“喜欢她,就应该尊重她,让她拥有自己的空间,而不是紧缠不放,让她暴怒难堪!”小童气得一巴掌扫在他头上,怒道:“夏初,末姐这是次真的动怒了,你给我识相点,站远些,别再到鉴容台来惹她生气了。”

冬末这一天的心情都不好,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这让店里所有人员都不自禁的乖觉了许多,做事都分外的小心。

冬末知道是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晚上店里关门后,就把宋宁和小童叫到了她办公室,直截了当的说:“我想国庆以后往沿海方向走一趟,花点时间考察一下供货市场。”

宋宁问道:“沿海考察是不是需要把国庆这几天的收入也结算一下,将盈利划到你帐户里去?”

冬末点头,又问小童:“你的那个开连锁店的计划书作好了吗?作好了就拿给我。”

小童大喜,一迭声的说:“早就做好了!末姐,你终于决定开连锁店了吗?我就说嘛,我们店的信誉这么好,批发的份额也越占越大,早就应该开连锁了。”

“具备的事务还得等我考察后再说,只是既然资金宽裕,做个准备也不错。”冬末笑了笑,看到小童毫无芥蒂的笑容,心里微觉歉疚,低声道:“小童,早晨我发火,让你受委屈了。”

小童闷了一下,道:“末姐,谁没有生气想发火的时候?我跟了你快五年了,从没挨过骂,今天也算一个新体验。何况是我口无遮拦闯了祸,也不是什么委屈。”

冬末抚了抚额头,苦笑道:“早晨是我失控了,我不该迁怒于你的。”

小童一直疑惑冬末发火的原因,但冬末不说,她也体贴的不问,笑道:“末姐,其实你偶尔失控,我觉得也蛮好。不愠不火万事都能忍的性格当然稳重可靠,可是老这样也会让人觉得……觉得……”

她说了两个觉得,都没有说出什么来,引得冬末一笑,温言安抚她两句,让她走了。

她走后良久,冬末依然坐在皮椅里发呆,脑中却不期然的想起夏初说她的一句话:“好假!”

好清脆响亮的一句话,这样的话,恐怕除了夏初那样的白痴以外,谁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吧!她冷笑,起身,倒了杯开水,走到窗前,往外眺望。

大学城的开发比较迟,这条商业街没有多少高楼,站在窗边,还能不受阻拦的远眺。可惜的是楼前虽然没有阻拦,但受工业污染的夜空,除了灰蒙蒙的阴云,什么也看不到。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收回了目光,低头,突见对面街上有条人影。时已深夜,商业街的店铺多已关门,路上行人稀少,那人站在街道旁的身影便显得十分孤寂,有种车马离后人廖落的冷清。只是他却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外界的变化,只是抬着头,固执的往上看。

冬末的目光移下,与他对着正着。隔着一条街,她依然能感觉到那双眼眸的清澈。

他怎么还在这里?冬末愣了一下,旋即看到夏初对她用力的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秋叶般绚丽的笑容。

他竟然,还能对着她这样笑!

果然是个白痴,那样骂他,他还敢来;那样凶他,他还敢对她笑!

冬末心里嗤笑冷嘲,可他那笑容,却如有质量,狠狠的向她撞了过来,震得她膝跳反射式的连退了好几步,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停了下来。

稍微镇定,她才发现,杯中的水竟洒了自己满手!

第八章寒夜谁与共孤灯

国庆过后,冬末安排好店务,便起程外出考察。她给自己设定的路线是由西而东,自南向北。除了在各大批发市场了解行情以外,还收集信息寻找生产的厂家。

这一圈走下来,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等她到了天津,北方寒流来袭,已经是霜雪天气。她是南方人,陡然遇到寒流,便冻得活似快要落叶的小白杨,虽然新买了毛衣大衣披着,还是抖个不停。

小童打电话过来时,她正哆哆嗦嗦的在一家酒店登记入住,听到小童问她有没有添置衣着,她心里有些感动,笑道:“买了,往常你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居然也知道北方有寒流,难为你这么细心体贴了。”

小童汗颜,笑道:“末姐,你不在店里,我和小宁都忙翻了,哪里还有那种细心啊!看天气预报的人可不是我,是有人提醒我的,我才想着要给你打电话的。”

冬末诧异,她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在了鉴容台里,交情深到会惦记她的冷暖的朋友一个巴掌的手指也数不完,却不知是谁这么有心,却又不直接给她打电话。

“是大海吧?”

小童撇嘴,不屑:“那崔命鬼哪有这种细心,是……是……”

她本想直说是谁有这样的细心,但话到一半,又突然支吾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觉得自己太过小气,本来没有必要尴尬的事这样一支吾反而变尴尬了,便坦然笑道:“末姐,是夏初那小鬼啦!那小鬼什么都不懂,对放在心上的人倒真是关怀备至,你不在店里,他居然也一天一次的跑过来问消息。”

冬末任那“放在心上的人”几字流过,只抓住重点问:“他还来店里?没有闹事吧!”

小童哈的一笑:“末姐,你就放心吧,夏初乖得很,最多也就站在店外发发呆,不闹事的。”

冬末静默了一下,淡淡地说:“赶他走。”

小童一时没反应过来:“末姐,你说什么?”

冬末再说了一遍:“赶他走。”

小童愣住了,好一会儿意识到冬末说的是真的,不禁有些不忍,道:“末姐,没这必要吧!夏初只是过来看看而已,规矩得很。何况你又不在店里,即使嫌他碍眼,那也等你回来再说啊。再说了,夏初还是能帮我们做事的,比如广告宣传啦,店里的美工设计啦……而且他长相又好,就算什么都不做,站在店门口都是块活招牌。”

冬末耐心的听着小童言不及义的唠叨,直到她说完了,才冷静的说:“小童,夏初对待人和事物,就像恋旧的小狗不肯甩开早已没有肉的骨头,你不能让他在一个有好感的地方呆太久,不然的话,他会把呆在那里当成习惯。”

小童愕然:“啊?”

冬末的声调微提:“你现在就得把他赶走,不然以后会赶不走他!”

小童呆了呆,挠头,干笑:“末姐,你太小心了吧?夏初会是这样的人么?”

“他是。”

冬末挂断了电话,呆立良久,脑子里因为小童提及“夏初”而思绪纷乱繁杂,许多念头涌上心来,似乎什么都想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到最后只剩一片空白。有些木然的拿了房卡,上楼洗漱休息。

她的外出考察跟那些拿公款的人不一样,是在给自己做事,行程安排自然着紧,基本上每天都有繁重的任务,能把人累得筋疲力尽,扑到酒店的床上就能呼呼一觉睡到天亮。但今天夜里,她的睡眠却浅,夜半时分竟突然踢了一下腿,好似梦到自己高楼失足,被惊得一跃而起。

睁开眼睛,室内她刻意留着的床头灯依然开着,只是电视机却关掉,可能酒店为了节电,给客房里的电视定了时。

她起身,将电视机重新打开,让里面的声音充满房间。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是这样,睡觉的时候,不关灯,房里一定要有声音。以前穷的时候,她买收音机整夜整夜的放,现在档次提高了点,整夜放的是电视机。

只是收音机也好,电视机也罢,声音调得再大,依然只是机器,没有温度,声音里也没有对她的感情。不想还好,深入一想,便有些自欺欺人。

她自嘲的一笑,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居然会夜里失眠。在床上呆坐良久,实在无趣,她索性将大衣披上,开了大灯,把公文包里的资料拿出来仔细的阅读,完善她开连锁店的构想。

长夜寂静,无人相扰,本是凝神工作的好时机,但不知为什么,她坐在桌前却经常分神发呆,怎么也收不拢思绪,进不了状况。连续几次这样,她索性将资料和纸笔扔开,准备放任自己发呆发个痛快。可人类的奇怪也正在于此,工作学习的时候,溜号发呆是经常的事,到真正有大把时间空下来让你发呆发个痛快的时候,却怎么也呆不起来了。

冬末苦笑,倒了杯开水站到落地窗前。室内开着暖气,玻璃窗外的寒夜却在降霜,温差一逼,窗户玻璃上便出汗似的凝满露水。她拉窗帘的动作一带,本来就已经垂垂欲滴的露水便纷纷滚落,把窗户玻璃洗得分外的清亮。

玻璃框里,她修长的身影映着,有点偏瘦,及腰的长发未经整理,有点凌乱。她拉了张椅子,在窗前坐下,突然顽心大起,将玻璃上残余的露水抹去,然后再往上面呵气。玻璃被热气一熏,又蒙上了一层白雾,她伸出手指按刚才的印象在原来照着她的脸的地方划着。先画的是脸型,她的下巴有点尖,她就画了个十分夸张的尖下巴;然后画耳朵,她的耳朵生得好,耳垂是极漂亮的水滴状,于是她就将那小巧的水滴扩大拉长,来个“双耳及肩”;再画嘴巴,她的嘴唇略有些薄,就被她用条直线代替;接着鼻子和眉毛被她一笔就带出来了,眉尾被她拉了个夸张的翘锋;

最后她才画眼睛,这时玻璃上的雾气又已经结成了小小一颗的露水,她一指伸下去,眼睛的形状就坏了。眼眶里的水珠被她的指尖擦掉了,眼眶外的露水却有些下滑,看上去竟似她不经意间画了个垂头丧气的哭脸。

她愣了一下,忍不住想笑,抬头,眼睛与玻璃上的画像重合。画像里的眼睛四周都没有雾水了,只有中间一点恰似瞳孔的露水,被灯光一映,微微闪着银白的光芒。

银白,在这寒夜里显得十分的清冷孤寂,冬末怔了怔,突然有些分不清那抹银白,到底是露水映着灯光,还是自己的眼眸里本身就有这种孤寒。

她伸手,将玻璃里上画的人像拂去,站了起来,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双手环扣,抱住自己的臂膊,想将寒意驱去。

然而那股寒意,却不是因为气候,而是源于心中的孤寒。任她怎么抱紧双臂,依然无法保留身上的温度。

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拖曳投在窗户玻璃上,随着玻璃上的露水滑落而点着点点幽冷清光。

寒夜谁与共孤灯?我与影儿两个。

天广地阔,苍凉深远,远古便有的寂寞一词,蓦然把她紧裹在里面,挣扎不脱。

在这夜里,她能拥抱,只是自己的双臂。

不期然的,夏初的话在耳边回响起来:“你的眼睛里面,有个没有人陪的孩子,她很想让人喜欢她,很想有人陪着她……”

那个孩子,智力低下,神经极粗,却偏偏有着常人没有的细腻的感应力,竟一眼就识出了她的孤寂。又或者,是因为他真,所以他就拥有了一眼看到别人的真实的能力?

她抬头将双眼蒙住,低低的一笑,叹息:“夏初,你真的还是个孩子,很多事,你不懂的……”

这世上,没有人能真正的陪另一个人藏在眼里的孩子,人,更多的时候,只能拥抱自己来驱寒,没有太多的选择。

也许,她真的应该找一个人了,找个能在夜里拥抱她的人,替她驱去夜间的寒凉。

第九章稀奇古怪的事太多

在北方呆了一个星期,冬末将收集到的资料快递,打道回府,买了夜间上车白天抵家的软卧票,早早的就去了火车站候车。天冷,冬末上了车寻到铺位,调好包厢里的温度,就爬了上去,裹起被子开着灯,戴上耳机,准备将旅途的漫长都消磨在睡眠里。

不料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被子沉了一下,一只手摸了进来。冬末以为是小偷,本来觉得自己的东西收拾得好,他不可能摸到,就不想理会。谁知那只手不去摸她头下枕着的包,却顺着她的腰向她胸前摸了过来。

冬末愕然:软卧车厢是封锁的,难道她这次搭车这么不走运,同室居然是条色狼?她把将那只爪子甩开,一怒翻身坐起,喝道:“王八蛋!你瞎了狗眼!”

那色狼见她醒来,不仅不怕,反而做了个冬末始料未及的动作,解开裤子把他那丑陋的玩意儿掏了出来,冲她晃了晃,嘿嘿地淫笑。

冬末这才明白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露阴癖,有点恶心,冷笑:“这么烂豆芽,你也敢出来露?换成我是你,生成这样,我早把它割了,省得被人见笑。”

色狼愕然,冬末抓起提包,一包砸在他脸上,再趁那人吃痛的时候飞出两脚,踢在那根烂豆芽上,踢得那人惨声怪叫。

包厢门恰在此时被人推开,一个戴蓝边框眼镜穿灰色休闲装的男子站在门口,看到包厢里的情况,微微一愕,再细一看,顿时明了原委,一把揪住色狼的衣领,加踢了两脚,将之踹出门外。

冬末心中戒备,虽然看着眼见这人痛驱了色狼,却依然不放松心弦,先道了声谢谢,再问:“您是哪位?”

蓝眼镜唯恐她把自己也当成色狼,赶紧解释:“我是跟你同包厢的乘客,刚才去隔壁找朋友玩去了,现在才回来。”

冬末扬眉,唔了一声,问道:“你是和我同一个包厢的?那刚才那个人是谁?”

蓝眼镜一摊手,道:“也不知是哪个包厢的,大约喝多了跑出来撒酒疯。”

冬末嗤了一声:“酒真是好东西,什么事都能抹平。”

蓝眼镜问:“要不要找乘警报案?”

这人如果真是嫉恶如仇那类的,一早就该把那变态抓了直接送去乘务室。把人放了以后,再来问这一句,做事也不免太圆滑了。

冬末捡回她当武器的提包,摇头:“火车包厢哪天不发几起性骚扰案,找乘警如果有用,那些变态也不至于这么嚣张。”

她的话虽然没有特指,但说的包厢性骚扰案几字却让那蓝眼镜颇感尴尬。冬末想想自己刚才踢了的烂豆芽,顿时觉得脚上一双袜子都被弄脏了,活似一团狗屎粘着,让她直犯恶心,赶紧把它脱掉,扔进垃圾桶里,转念间恨道:“我刚才那两脚还不够狠。”

蓝眼镜想到刚才那捂着小弟弟痛得站都站不起来的色狼,额头冒出几滴大汗。

被这一闹,冬末出了一层汗,全身燥热,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去开窗吹风。软卧包房里的地毯很是洁净,她一时偷懒,连鞋也没穿,赤着脚就去开窗,站在风口,让风吹去心中的不愉。

蓝眼镜转头,一眼见她迎风玉立,风姿俊秀,不禁一呆;再往下看,见她一双赤脚敛足平趾,骨肉匀停,煞是可爱,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轻咳一声,道:“小姐,我包里还有双没拆封的袜子,如果你不嫌弃就先拿去穿上吧,别冻着了。”

“不用,我有换洗的。”

冬末吹了片刻寒风,身上的燥热退去,便关上窗户,坐回卧铺找出袜子穿好。

蓝眼镜等她穿好了袜子,才对她一笑,自我介绍:“我是星城腾江房地产公司的项目监理部经理谭英,小姐贵姓芳名?”

他一面说一面把名片双手奉上,冬末虽然心情不愉,但想他进到包厢以后的举止也算温文有礼,虽然圆滑,倒也不似坏人,不领他的殷勤可以,太过失礼却无必要,便接了他的名片,回答:“免贵,小姓舒。”

谭英见她明显没有与自己交换名片的意愿,微觉失望,旋即振作精神,殷勤的问道:“舒小姐,要不要喝杯开水,压压惊?”

冬末本来是想去倒杯开水的,但他这一问,却改变了主意,摇头:“我自己带了水。”

她一面说一面翻开杂志,靠在台灯下面,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谭英见她有意疏远,有些讪讪,尤不死心,又问:“舒小姐坐这趟车,也是去星城么?”

冬末轻唔一声,却不接话。谭英没话找话,又笑:“舒小姐孤身一人提着两只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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