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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御姐遇上正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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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完全被她说得木了,站在那里的样子,就像一只完全信任主人的小狗,突然被主人抛弃,在认清事实后却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满眼的无辜与迷茫。
冬末的目光与他一触,立即转过头去,对崔福海说:“走吧!”
崔福海迟疑不动,看着夏初,神态中有种奇异的怜惜与怀念,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喜欢一个人不是说一声喜欢那么简单的事,你现在还不懂,慢慢的学习就行了,别伤心。”
冬末走了几步,回头看见崔福海的举动,不禁微怒,等他追上来便瞪了他一眼:“大海,你也太离谱了,我是叫你来帮我,没叫你来哄小孩子!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他的软肋,将他解决掉,你还安慰他,万一他就因为你这下安慰该死心也不死心,再缠过来怎么办?”
崔福海摇头,叹气,问:“即使我没有安慰他,难道你认为他就会死心吗?”
冬末不语,崔福海笑了笑,自己否定的回答了刚才的问话:“他不会死心,越单纯的人,对一个人的喜欢也就越直接而固执。他这样的孩子,喜欢一个人就是专心致志的喜欢,虽然他还不懂应该怎样付诸行动,但心意不会改变,而是会真的去努力学习将喜欢的心情表现为行动,就像八年前的你喜欢何方劲……”
冬末全身一僵,回过头来,面色竟有些狰狞:“你胡说什么?”
崔福海被她迥异正常喜怒的戾色逼得一怔,旋即恢复了常态,叹道:“冬末,何方劲已经离开了七年,你何必还这么看不开?”
“何方劲”三字入耳,冬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面颊上透出一股寒厉的青白,怒喝:“你住口!”
从她身边经过的人被这声倏来的厉叱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看了她一眼,迅速散开。崔福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竟让冬末如此失态,也顿住了脚步,等着她脾气发作的怒斥。
可冬末一怒之后,想骂崔福海两句,张嘴却发现自己欲骂无词,反而显得一身狼狈不堪,不禁木然,沉默了一会儿,才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来:“大海,何方劲没有什么值得我看不开的,但他是我少年时不堪面对的耻辱,如果你真拿我当朋友,请不要提起他,那是对我的羞辱!”
她说着,下意识的挺了挺腰,站直身体,似乎这样就能将何方劲在她生命里印下的沉重与耻辱之感完全挪开。
崔福海的面色有些黯然,舒冬末自十六岁起,就孤身一人在外飘泊,为了创下鉴容台这份基业什么苦没吃过,什么辱没受过?可那些苦难和羞辱在她获得了成功的今天,都已经成为了她记忆里的笑谈。
“冬末,如果何方劲对你来说,仅仅是少年无知的耻辱印记,你怎么会狼狈到连我无意中提起他的名字,都敏感至此?”
冬末的气息顿时为之一窒,崔福海叹息一声,认真的说:“冬末,如果何方劲是你生在你心里的一只毒瘤,六年前的你虚弱不堪,不能动手术将它剜出来,那么现在你应该有这样的体力了!现在的你,有朋友有事业不乏追求者,甚至你自己也开始主动相亲,完全作好了开始新生活的心理准备,为什么不索性正视那段过往,不再爱他?”
“那样的贱人,我还会爱?”冬末爆出一串冷笑,瞪着崔福海:“大海,你不免太高估你兄弟的魅力,而看低了我的智商!”
“他不是我兄弟!”崔福海迅速否定了冬末的话,也有些薄怒:“从他七年前背叛起,他就已经不是我的兄弟了!”
冬末因为崔福海的恼怒而大笑:“大海,你自己其实都从心里否认与他曾有的情义,并不是太想面对少年热血被背叛的耻辱,为什么却一定要我面对?”
崔福海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有些自嘲的说:“你说得也有道理,是我多管闲事了。”
“你是多管闲事了!”冬末面上虽然带笑,但笑容却明显的因为刚才提起的那个名字而显得有些黯淡,有些冷漠:“大海,这么多年,我过得很好,远比你想象的要好,我不提起过往,也不想提起过往,不是因为没有勇气,而且我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将那样臭不可闻的过往再拿出来晒,恶心自己。”
她说着看向前方,在那里,鉴容台的錾铜大招牌在阳光闪烁生光。那是她这么多年努力奋斗的成果,也是她精神的寄托,看到它的样子,就让她的精神一振,扫开颓颜,笑道:“大海,如果你也觉得我年龄到了,该恋爱结婚了,不妨把你朋友圈子里品貌兼优的社会精英人士介绍给我认识。”
崔福海也放开胸怀,微笑回答:“好啊!”
第五章意料外的工读生
十月国庆,是鉴容台生意最火的时段之一。今年的国庆生意之旺,更是大大的出乎冬末的意料。店里除了正式员工外,还把十二个工读生全都排上班了,依然人手紧凑,连舒冬末、郎小童、宋宁三个经理人员,也不得不亲自上阵,充当支援人员。
三人得闲一碰头,都觉得必须临时招几个工读生缓解一下人员紧缺的问题,免得发生员工太紧张辛苦,出现顾得了东顾不得西的情况出现,得不偿失。
仅是站柜这边的工读生的话,让店里的几名工读生把她们想在国庆打几天工的同学带过来就行了。要命的却是鉴容台一向支持外卖的习惯,国庆前接的外派订单经过整理,发现全挤在了几天,极有可能造成忙不过来,不能及时送达的情况,让鉴容台这些年已经颇有口碑的信用度受质疑。
“外派这边,小宁你看一下要送花送货的地方,拆一条路线出来……如果明天咱们店里就有三辆车跑外派,应该能够应付了吧?”
宋宁飞快的拟想了一下,点头:“如果有三辆车跑外派,那是能够应付了。可是我们店里只有两辆车,现在国庆,到哪里去借车?就算借到了车吧,也不可能借到能熟悉本城大大小小所有公司、社区、车站地址的老司机,怎么办?”
冬末也头痛,车子她还能向崔福海借,反正崔福海跟本城的各大建筑商都有交情,身上顶着好几个建筑项目经理的头衔,国庆节也有不赶时间的工地放假,调一两辆能装货的工具车不成问题。但没有熟悉地方的司机,却让她很无奈:“实在不行,只好去出租车公司请师傅了。”
国庆假请人,要三倍以上的日薪,还要搭上一个押车的老员工,算算真是划不来。只是信用为先,成本高也只得认了。
小童异想天开,笑道:“末姐,我先下楼去贴招聘广告,说不准运气好,能碰上国庆放假的老司机想出来赚外快,刚好让我们碰上,那可比直接从出租车公司请临时工划算多了。”
宋宁嗤笑:“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你别一耽误,弄得我们连出租车公司的师傅都请不到,两头落空。又或者请到的人根本不熟悉本城地形,那可把店里坑了。”
“我会谨慎行事,考问合格以后再确定人选的。而且出租车公司的调度室24小时营业,如果直到下午五点,我这里都没有合适的司机,再找出租车公司也不迟。”
三人议定,小童下楼去写招聘栏招人,宋宁维持店里的货流,冬末自己则忙里偷闲,抓紧时间窝到楼上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小憩。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楼梯间一阵乒乒乓乓的脚步声,小童火车头似的撞了进来,满面喜色:“末姐,明天外派那边的司机有了。”
冬末听说有这么凑巧方便的事,正想夸奖她两句,突一眼看清跟在她身后的人,顿时张口结舌。
夏初跟在小童身后,一脸灿烂的笑容,快快乐乐地跟她打招呼:“冬末,我来了!”
冬末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看夏初小跑着朝她这边奔来,赶紧抬手一指,喝道:“站住!”
夏初应声止步,看看他和冬末之间的距离,很认真的分辩:“我没有走进三步的范围。”
原来他还记得她那天苛刻的条件,只是那些条件所代表的意思,他却完全没有领会到。冬末无言,好一会儿抚额长叹:“我想撞墙!”
夏初没听清她的话,十分殷勤的将他背的书包拿下来,一面从里面取东西,一面说:“冬末,你让我学习当人家的男朋友,我很认真的学了……这些书我都很努力的看完了,你可以出题考考我,看我是不是已经合格了。”
冬末定睛细看,夏初从书包里拿出的书第一本是《恋爱大全》,第二本是《赢得女生喜欢的一百招》,第三本是《教你如何追求心上人》,第四本是《XX宝典》,然后第五本、第六本、第七本……
夏初一本本的从书包里拿书,冬末的眼睛是一点点的瞪大,到最后,几乎瞪得脱窗。
要是夏初懂得人情事故,故意这样反讽来气她,她还想得通;可她知道,夏初并不是反讽,而是真的很认真的在遵守她那天说的话:她让夏初别靠近自己三步以内,夏初果然不靠近;她让夏初好好学习当人家男朋友,夏初果然买来这么多的书,一本本的学习,然后再来让她出考题验看是否合格;
整件事似乎完全在按照她的意思进行,可得出来的结果,怎么却比被人轻视、敌视、甚至无视更让她气郁窝火呢?
夏初看到冬末脸上的颜色红紫青白的交错,五官扭曲,吓了一大跳,想靠近又谨守着三步之约,不敢越步,手足无措的站在当地问:“冬末,你哪里不舒服?”
我看到你的表现,我全身都不舒服!冬末嘴角抽搐,喃道:“报应啊!真是报应!”
可是就为了她一时的恶作剧,居然就得到了这样的报应,整得她有苦也说不出,这老天,也不免太偏爱笨小孩了吧!
夏初还在着急的,一迭声的喊着:“冬末!冬末!冬末!”
冬末气得一拍沙发靠,怒斥:“你叫魂啊?不准再叫我的名字!”
夏初因她的怒气勃发而确认她无事,心情放松下来,眨眼问道:“那我叫你什么?小末?冬冬?”
冬冬?还呛呛呢!冬末被夏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吼:“你从哪里学来这么恶心的叫法?我说过,你应该叫我‘舒经理’!”
夏初对别的事反应都要比常人慢半拍甚至几拍,但对冬末的责问,他的反应却快得不可思议,立即举起一本《XX宝典》,哗啦啦的翻开几页,亮给冬末看:“是这里,他教的,给喜欢的人起个别于常人的昵称……”
“那样的垃圾书能信,猪都能在天上飞了!”
冬末咬牙切齿,夏初茫然:“嘎?不能信?可是我觉得它说得很有道理啊。”
冬末忍不住咆哮:“在你眼里,有什么事是没有道理的?”
夏初看看她,脸上有点忐忑不安的怯意,但还是很勇敢,很认真的把话说出来了:“我这阵子都在想你那天说的话,觉得你让我找个同龄的女孩子去学习怎么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事。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别的女孩子,怎么能找别人学习喜欢呢?那样是不对的。”
冬末这一下真不知该哭该笑,突然有种做了不能见人的坏事被人看见的难堪,镇定一下才能继续脸不红气不喘的强词夺理:“你根本还没有长大,怎能喜欢我?当然只能去找个年龄相当的女孩子学习怎样喜欢一个人。”
“可是喜欢一个人是人的本能,那是不需要学习的,跟年龄大小根本没关系,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你?”
旁边站着看热闹的小童忍不住笑出声,她把夏初带上来,本是公事公办,没有设想冬末面对这个小追求者的反应。但夏初上楼以后的表现以及冬末无可奈何的苦恼,却成了她一个小小的福利待遇,笑得她肠子打结。
冬末知道夏初的情况特殊,实在没法用常态对付,正额头青筋暴跳,突然听到小童幸灾乐祸式的笑声,顿时一腔邪火都找到了发泄途径:“郎小童,我是让你招聘人手,没请你上来傻笑!”
小童赶紧憋住笑,站得笔直的报告:“末姐,我是在招人!这位夏初同学有驾驶执照,并且熟悉本城地形。”
夏初怎么可能有驾驶执照?凭他的智力,恐怕根本不能正确辨认各种指示牌。冬末愣了一下,才知道反驳她的话:“他?不可能!”
小童与夏初匆匆两面,只当他是个被家人保护过度,以至单纯得过了头的孩子,根本没意识到他可能智力不全,听到冬末的话,应声争辩:“末姐,为一份临时的工读工作,他没必要专门去造个假驾照吧?”
冬末愕然:“他有驾照?”
夏初在旁边小鸡啄米式的点头:“有有有……”
冬末很想一句话叫他滚出去,但旁边的小童察颜观色,却在一边直嘀咕:“公是公,私是私,人有才就要用,想想明天的外派,真难啊……”
冬末深吸了口气,才慢慢地问夏初:“夏初,我这里是在招熟悉本城地形的司机,你说自己有驾照,是想来应聘吗?”
夏初扬了扬手里的某本大全,用力点头,想开口说话。但这时冬末已经完全理解了他的思维逻辑,在他开口之前就先喝住了他:“别提那狗屁不通的书胡说了什么,你只说,你是不是想来应聘这份只有四天、又很辛苦、钱又少的工作?”
小童听到她这种就差没有直接让对方别来的话,忍不住咳嗽一声,柔声对夏初说:“夏小弟弟,末姐是吓你的。其实这份工作虽然只有四天,但考虑到是假期,综合劳动时间和强度,我们会给一个很丰厚的报酬。”
夏初感激的对她一笑,然后回答冬末:“是,我想来应聘这份工作。”
冬末立即板下脸来,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把你的身份证,学生证,驾驶执照拿出来。”
夏初谨遵台命,冬末翻开他的身份证一看,却是张G大附属职业学校美术系的学生身份证。G大职业学校的美术系是本城有名的用钱买入门,混日子拿野鸡文凭的地方。以夏初的智力,明显不具备通过正常的高考程序考进大学的能力,读这样的学校正是冬末意料中的事。让她意外的,却是夏初身份证上的年龄真的已经二十岁了,并且驾照是临省的花城所发,已经有了两年的历史。
“夏初,你不是本城的人吧?你真熟悉本城的地形?要知道,我要求的熟悉地形,是能够十分清楚的本城哪个小区几栋几单元在哪里,并能够选择最简短的路径把店里要发的货物送过去。”
夏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傻笑:“我不是本城人,不过我为了能来这里读书,跟着开出租车的表哥在本城转了四年多,把地形都背了下来。”
小童佐证:“我刚才随便挑了两个比较偏的地方问他该怎么走,他都答出来了。”
冬末心里充满了对夏初智力的怀疑,犹豫了一下,又问:“为什么来本城读书,需要把地形都背下来?”
夏初丝毫没有意识到冬末对他的排斥与不信任,对她有问必答:“因为家里人怕我一个人在外面读书,会迷路走丢。所以我不把地形全背出来,他们就不许我自己出来读书。”
怕会孩子会迷路,所以不把地形背出来,就不放他出来读书?冬末闭了下眼,终于忍不住问:“夏初,你家是哪里的?父母叫什么名字?你出来打工,他们会同意吗?”
她这次的问题并不难回答,但夏初却皱起了眉,十分为难的看着:“冬末,我出来读书,答应家里人绝不说出家在哪里,父母的名字……”
冬末小小的吃惊了一下,旋即想通:照夏初的衣着和对金钱的态度看来,他家也是小有资产的那类人。为了防止半白痴的儿子露雷被人绑架勒索,在他要求出来读书的时候做这样的约束再正常不过了。
“你父母的名字真的不能说?”
夏初有点可怜的看着她,又着急又歉疚:“冬末,我很想告诉你,可是……我答应过他们的不在外面说的,我要守信用……”
冬末无力的挥手:“你不用解释,不说就不说。”
夏初闭嘴,又急忙开口:“不过我出来读书,要做什么事,都自己决定,他们不管。”
明白了,这算是把孩子扔出来历练了。
麻烦啊!冬末心思略转,决定改变对付这麻烦的办法。既然他固执的想接近她,那就让他来吧!将他放在手下,凌之以威,欺之以势,冷漠对待,不信他那种小孩子似的热情真能在她的冷漠对待下长久维持。一念至此,她调转目光问了小童一句:“你认为他真能胜任外派司机的工作?”
小童十分正经的点头,冬末下了决定:“夏初,明天上午八点,你能准时来上班吗?”
夏初大喜,十分响亮的回答:“能!”
就这样,夏初小朋友开始了他为期四天的工读生活。
第六章谁有甩人一百招
夏初上班的第一天,他不到八点就来了。因为忙而索性夜宿鉴容台的冬末一打开员工通道的卷闸门,就看到他提着装满豆浆、牛奶、油条、面包、包子、煎饺、葱饼等等食物的两只大食品袋站在外面,笑眯眯的说:“冬末,我买了早餐,你快趁热吃。”
冬末看看他提的东西,无奈至极:“你觉得我吃得了这么多?”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每样都买了一份。”
冬末顿了顿,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示意他把早餐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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