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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中路私立协济医院怪谈-南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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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遐记忆里的哥哥依旧是2001年的模样,身上永远覆着一层他说不透看不穿的神秘感。哥哥有时看别人的眼神,总像穿过了人,看着别的什么。
  “妈妈,哥哥晚上不睡觉!”
  小时候,他这样跟妈妈告状,妈妈捂着他的嘴,一把把他抱进怀里:“别胡说,你哥哥病了,让邻居知道会把你哥哥当成妖怪赶走的!”
  路遐常常把半个脑袋藏在被窝里,偷偷看“生病”的哥哥。路晓云屈膝坐在窗边,侧着脑袋看窗外的夜晚。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哥哥到底在看什么呢?
  黑夜活着,而哥哥,活在黑夜里。
  有时候,路遐半夜里醒来,会发现哥哥不见了。路遐隐约察觉哥哥和常人是不一样的。哥哥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力量,让他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后来渐渐长大,路遐才隐约知晓了哥哥的一些秘密。
  想着想着,路遐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如果自己有哥哥一半的天分,现在就不会这样束手无策了。路遐自嘲地看着自己,腿依然疼得厉害,没法行走。就算他现在能扶着墙行走,出了档案室,找到了孙正,可一旦遇见什么危险,行动不便的自己反倒还是个拖累。
  脑子里又浮现孙正眼含怒意地瞪着自己,端正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的样子,路遐默默地想:“还惹他生气……”他仰头靠在椅背上,望天深深叹了一口气。可只沮丧了一秒,他猛然坐了起来,抓过手电筒。
  孙正刚才说什么来着?
  地上有很多员工的资料,还都是2000年左右离职或已故的……
  他把手电光移向杂乱的地面,有些纸上还留着孙正的脚印,旁边整齐地放着一叠孙正整理出来的资料。
  路遐弯下身去,探手把那叠资料拿了过来,随手翻了几页。果然是孙正严谨认真的风格,那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把人员资料从其他资料里提了出来,并且全部按编号有序地排列好了。第一页到最后一页,全部都是2000年到2002年这个时间段的。
  他又想起了孙正的疑问,是医院定期整理资料吗?但是为什么只有这个时间段的?为什么又刚好是现在整理?桌上那封信也是,为什么恰好在这个时候有人在翻刘群芳的东西呢?
  路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孙正的陡然消失会不会和这个有什么联系呢?他想了想,开始仔细翻阅起这些孙正留下来的东西。
  每张纸上除去员工的基本信息和工作职位以外,还附有离职信息,有的还附有详细的离职原因和资料。资料末尾都有一个小小的编号,似乎是一些重要物件和参考资料的存放编号。到2002年末就没有了。
  路遐手中的手电筒的灯光似乎黯淡了些,看来电池快用完了。他皱紧了眉,目光又回到那份资料,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么多资料,如果是有目的地拿出来,会是为了什么呢?他注视着资料上的文字,手指下意识地在上面摩挲着。
  一页一页地再翻一次。一个一个地再数一次。
  果然……是编号!这些编号的数字应该是有连续性的,但是B04到B07之间的却没有了。而且这其中也没有在同一时间段消失的刘群芳的任何资料。
  路遐终于能够得出结论:有人在找一段资料,并且要刻意隐藏那部分资料。就在不久之前。
  资料里面有什么?又为什么要隐藏?是谁在隐藏?他又不想让谁看见?
  难道……是我?
  路遐来这里之前,确实与院长见过面。那个花白头发的陆(而不是“路”)院长笑吟吟地接待了他,还说虽然没有他哥哥的消息,但是很欢迎他调查医院的问题。
  “我这里有几本资料和地图,档案室还有一些陈年文件,你如果有需要,我随时都能提供……桐花医院啊,有的问题确实很令我们头疼,现在既然转成私立了,这些问题我们自己解决起来也比较方便嘛……你如果能调查出一些线索当然更好了……”
  院长特地提到了档案室,资料和地图也是他提供的。现在想来,作为对路遐行踪的第一知情人,这位陆院长是很有嫌疑的。
  他是在试图隐藏和路晓云有关的什么东西吗?是不是有一些关键性的资料刚刚被人拿走了?
  有种被人设计的怒意从路遐的心里直窜到嗓子眼,他低低咒骂了一声,把那叠资料摔到桌上。难怪觉得不对劲!不过,那个院长千想万想也肯定没料到,他路遐运气背到还没展开真正的调查,就自己入了“穴”。
  还不算太迟!
  路遐精神忽然一振,立刻转向了桌上那个放在自己面前的盒子。
  盒子下面还压着那个信封,也就是说,他们还在清理盒子里的东西,刚刚清理到有刘群芳的这个文件夹……
  他一把将盒子拉到自己眼前。
  可惜,盒子里的东西看来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留下的那封至关重要的信简直是他撞了大运。翻开刘群芳的工作证,他看到最底层躺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女人扎着整齐的马尾,留着齐刘海,看着镜头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自信。
  路遐又对比了一下工作证,这个面容秀丽的女人应该就是刘群芳。她身边的那个小男孩,圆圆的脸上一对圆圆的眼睛,一头柔软的黑色短发,小巧的唇微撅着,带着一种孩子气似的骄傲。
  路遐把照片翻过来,发现背后还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群芳阿姨,叫严医生和那个奇怪的叔叔来看我!!!
  言语十分霸道,又带着一些撒娇,从称呼上来看,应该是那个小男孩写的。
  “严医生”和“奇怪的叔叔”?
  能被叫做奇怪的叔叔的人……路遐很直接地联想到了自己的哥哥,路晓云。
  如果指的真的是路晓云,那么哥哥确实到过这家医院,见到了刘群芳。不仅如此,应该还待了一段挺长的时间——至少认识了这个老实不客气的小男孩。
  不过,严医生……路遐抓过那叠资料,飞快地翻着,但是却没有姓严的人员的资料。
  也就是说,这个医生可能还在这里工作,或者已经离职了,但资料却被抽走了。路遐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試搞不好这个严医生就是抽走这几份资料的人呢……
  孙正觉得很冷,冷得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好黑。这是在哪里?
  刚才……刚才……他脑中闪过一张脸,和那双眼睛。
  不、不可能的……孙正用几乎快僵硬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直到感觉到痛感。不是做梦。但是……
  他慢慢坐了起来,黑雾完全将他笼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突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抓着一个手电筒。
  啪。
  一束灯光从手电筒前端射出来,那瞬间的明亮让孙正的眼睛有些无法适应。他难受地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才能渐渐看清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条走廊?
  两边弥漫着阴沉沉的雾气,灯光仿佛随时都会被那隐秘的黑暗侵蚀。他怔怔地站了起来。不知从哪里蜿蜒而来的凉风,沿着他的裤脚爬上了他的背脊,冷得他出了薄薄一层惊汗。
  他甚至不敢挪动脚步。没有路遐嬉笑自若的声音,他此刻只感到对陌生而诡秘的环境的深深的畏惧。
  手电光幽幽照着走廊的前方,照着的白蒙蒙的一小团,似乎已是走廊尽头。
  尽头是什么?一道通向未知的楼梯口?还是一个拐角向更深处的走廊?
  他不知是冷,还是恐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背后又是什么?他不敢回头。路遐说,不要回头,那只会增加你的恐惧。
  可是越想,越会忍不住想要回头。
  他突然觉得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宛若是沿着地面缓缓而来的声音,又宛若是沿着墙面鬼鬼祟祟袭来的声音。
  是什么?他紧张地想,又或者是错觉……
  细微的凉风似乎又在钻入他的四肢百骸了,他几乎是被迫地挪动着脚步。一步,两步,他惊奇自己走路竟然是没有声音的。
  那映在走廊尽头墙面的电筒光圈越来越大。他头一次觉得,如果路遐出现就好了……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已到尽头,走廊的尽头没有楼梯口,也没有拐角。
  有一道门。
  他看着那道门,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很破旧很破旧的门,连把手也是极其古旧且生锈的金属把手。这绝不是建造桐花医院那个年代的东西。门上布满了斑斑血迹,暗红的血迹有的像是洒上去的,溅得到处都是;有的如同从某处渗出来的,滴到下面,流出一道道的血红色线来。
  除去血迹,还有数不清的划痕,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看上去似乎像是……用指甲划的……可是,那要多大的力气,才能让指甲在这种陈年的木门上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迹?!
  门的边框上,歪扭却完整地黏着一道红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红线,也不知是用什么黏上去的,沿着门四面的边框,整整齐齐地把门给围了一圈。
  简直是……简直是……
  孙正有种想转身逃跑的冲动,可是目光却又仿佛被什么吸引,再度回到门上。
  门的后面会是什么呢?
  好奇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他着迷似的向前走了一步。
  忽然,他听到一种很轻微的,抓挠的声音。
  什么东西在门的背后抓挠着门。大力地抓着,挠着,用指甲,或者用没有指甲的手指尖……
  那声音缥缥渺渺,却又毛骨悚然,像是在抓挠着孙正的后背。孙正感到自己怦怦的心跳,他知道自己很害怕,但他还是被那道门吸引住了。
  他又走近了一步,门上的痕迹,门背后的声音,都仿佛在引诱他向前靠近。
  他伸出一只手,穿过冰凉的黑雾,去触摸那道门。
  啪!
  孙正垂着手,呆呆站着。
  手电光低低地照着地面,光圈向前方延伸而去。那扇门消失了,前方再一次变回了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孙正有些迷茫地用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发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某条长长的走廊,周围暗流涌动,每道门每个墙角缝似乎都隐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那些不安的揣测,诡秘的幻想,就从这些手电光难以触及的地方,悄无声息地钻入他的衣服,紧紧地箍着他。
  他拍了拍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或许只是受了惊吓,镇定下来,应该就能回到了那扇门前,不,就回到了档案室……
  但是他的眼前依旧是一条走廊。
  刚才看到的那些血液鲜红的颜色猛地涌入孙正的脑海,眩晕的感觉一下子笼罩了他,他本能地伸出一只手,靠墙撑住了即将摔倒的身体。他费了好大的劲,把那个景象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远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神志清醒和头脑清晰。否则,脑子里的那根弦就会断掉,疯狂和混乱就会占据他。
  大概,有许多这样不小心入“穴”的人,就是在黑暗和惊疑中疯掉的吧?
  这一点路遐当然没有告诉他,但是孙正已经从自己不太稳定的状态里察觉到了。
  路遐,如果路遐在就好了。他忍不住又一次这样想。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依赖别人了?他苦笑一声,不是自己坚持要独自寻找出路的吗?
  好容易平复了心情,孙正决定先弄清楚自己在哪里,再进一步行动。他感觉自己身后似乎也是一面墙,他鼓起勇气转过身,手电光也晃了一圈,转了过来。
  不是墙,是门,很大的一扇门,手电光向上移,他看清了标牌:手术间(四)。
  手术间?这是在几楼?哪个地方?
  他更加疑惑了。如果说遇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勉强能够解释,那么他突然从档案室到那扇神秘的门前,再突然站在了这个手术室前,这又该怎么解释?
  想到地图和记录簿在自己身上,孙正稍微安了安心,从包里摸出地图,打开来,慢慢地在地图上寻找“手术间(四)”。
  “一个人果然有点困难……”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来,就马上被他挤出了脑子。
  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孙正动了动发酸的胳膊,又打起精神继续寻找。
  看来桐花医院的手术室应该都移到新的外科大楼去了,谁会在破旧的主楼建手术室呢?这么想着,他的目光被地图上的几道红色大叉吸引了,之前因为完全不考虑这些地方,所以没有注意。
  现在他终于看到,其中一道红色大叉的下面,就写着“手术间(四)”,因为被红色遮住了,所以一时还难以辨认出来。
  竟然还是在三楼,但却是在走廊的另外一边,和档案室隔着一整条走廊。
  可是,红色大叉……是什么意思?
  他一下子想起路遐曾提到过,这里是有些“不吉利”的房间。不吉利,什么叫做不吉利?其他的手术间都不在这栋楼,这里为什么会有个“手术间(四)”?
  孙正看了看手术间的门把手,似乎与刚才那扇神秘的门是一个年代的。他感到背后一股寒意爬了上来。
  不管是怎样的不吉利,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找到下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又看了看地图。
  三楼只有一个地方安全:普通外科(三)。
  他确认了一下大概位置,又鼓起勇气照了照地面。噩梦般的血迹不见了。那个沙沙蠕动的“它”,也不见了。
  没有时间思考这些匪夷所思的现象了。孙正把地图塞回口袋,朝普通外科(三)跑去。逃离了那个有着大红叉的手术间,他头一次觉得松了一口气。站在普通外科(三)门口,他伸手就去开门。
  啪。
  奇怪,好像被什么电到一样的感觉。
  但孙正没有犹豫,拧了拧把手,门开了。他冲进了门后的另一片黑暗里,用手电筒大致扫视了一圈普外三室,心里有点不确定起来。
  除了普通外科的一些办公桌、书柜外,这里没有任何路遐所说的“遮盖物”。那这里怎么会是“安全”的呢?
  因为一时失误走进中医科时的烧灼感,还深深印在他的记忆里。
  或许,有什么是路遐还没有提到的吧?路遐现在怎么样了?他一个人在档案室,脚也不方便……
  发现自己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路遐,孙正拍了拍脑袋,让自己集中精神。
  “先找一找那扇神秘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又一次翻开了地图。
  这一次他仔仔细细找遍了地图,也没发现桐花医院主楼有类似那个走廊的结构。
  桐花的主楼每条走廊尽头是有房间的。比如三楼的两边尽头分别是“手术间(四)”和档案室遥遥相望,其中一面楼梯对着的就是厕所。但是从地图上的情况来看,没有任何一层楼的走廊尽头会是墙。
  那刚才他究竟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许,仅仅是一个幻觉?
  虽然自知这种理由完全说不通,那时黑雾缭绕如坠幽冥的感觉也还真实地存在着,孙正还是这样暂时说服了自己。
  他又想到了记录簿。说不定记录里面会有什么讯息可以解开这个疑惑吧?
  他翻出了记录。
  整个事件还是从三楼的那条血迹开始……
  关于桐花三楼的记录比较好找,他先从1999年到2002年那本开始翻起,一页页寻找着带有“三楼”“印迹”之类的关键词。中途他停下来好几次,却每次都失望地发现主题并不是关于桐花三楼某种“东西”的故事。
  好不容易,在李婷那篇记录后面几页,孙正终于找到了一份看起来有关的记录。字迹清晰工整,似乎这次是文化水平较高的人写的。他注意了一下记录人——
  严央(2001年—2002年,实习医生)。

STORY3 小男孩

  窗台上有一对小小的湿脚印,脚尖朝内,好像要从窗外走进来一般……

  09
  桐花暗事件记录1999—2002(九)
  记录人:严央(2001年—2002年实习医生)
  2001年4月20日。
  师兄走之前就对我说过,实习医生的日子是很难熬的。医生不把你当医生,什么下手的活都叫你做;病人把你当医生,什么责任都往你身上推。你夹在中间,左右不是。
  到了桐花,居然还要写什么奇怪的记录。谁说外科医生吃香的?有多吃香?刚来报到,这一层楼护士姐姐们就乐呵呵地跑过来,扔下这么一本东西,说:“小严,你新来实习的吧?大学生,有知识,外科的,还见多识广,这个就交给你写了!”
  我翻了一下前面的内容,什么玩意儿,狗屁不通!我堂堂医科大的大学生,就被这些牛鬼蛇神给糟蹋了!不过……鬼故事,要是讲得好,我还是愿意听的,越耸人听闻越好,但是没有技术含量的,逻辑太混乱的,没有意义。
  好吧,第一个故事,可能有添油加醋的成分,疑神疑鬼的成分,胡乱凑数的成分。
  那是刚来医院一个月左右的时候。记得那几天一直下着绵绵细细的小雨,整个医院湿漉漉脏兮兮的,主楼的地板不知滑倒过多少人,就地送医倒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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