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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跟我回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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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周后我感觉状态很好时,那种兴奋的即将脱离地心引力的飞升感是多么激动人心!
  钱夺金的医术确实并非浪得虚名,虽然他的名字那么令人无语,我很郑重地想要向他表示感谢,他却这不行那不好的非要我继续留下治疗。
  三天后我说什么也待不下去了,我觉得自己健康的就像非洲广袤草原上迁徙的瞪羚,四肢灵活的就像它们躲避天敌时腾跃奔跑着的四蹄。
  我正收拾着从寝室带过来的衣物,许南川在门外敲门进来,我回身看了他一眼,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歪靠在门框上,沐浴后的潮湿黑发柔软的搭在他的前额。他望着我手上的动作,高高挑起了眉。
  “怎么这么着急回去?”他不冷不热的说。
  “我已经好了,不能再赖在这里过着猪一样的生活了。”我曲臂向他展示我灵活的肘部关节。“而且,很快就要学期考试了,我得去图书馆复习。”
  “图书馆?怎么可能有家里环境好。”
  “就是这样才糟糕,我已经大踏步地向着骄奢淫逸靠拢了,不能再这样靡顿下去了!要发扬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不能被资产阶级同化!在学校有同学,可以互相督促防止我犯懒,你就从来没有这个意识。”
  咱是爱国主义青年,咱有阶级觉悟,作为子弟兵的后代,要坚决弘扬我军优良传统。
  许南川严肃的摇头,“啧啧,你这话说得不对。”
  “你当然会说不对了,触到你的痛脚了是不是?”我松动肩膀哼哼贼笑。
  “你这一句话,可把咱俩都拖进水深火热了。骄奢逸或许有,可淫在哪里啊?”
  我这薄脸皮腾的火热起来,“大川哥!这不是泛指嘛。”他怎么什么都敢说了?!
  他几步迈过来揉乱我的头发,深浓的目光看着我说,“好了,不逗你了,收拾完下来吃饭,明天我送你。”
  回到寝室邱岳和吴珊妮在,她们欢欢喜喜的迎接我,说还以为我乐不思蜀了呢。
  我说哪能啊,姐们儿永远惦记着你们。
  我进门没多久,莫小清也回来了,她昨晚和朋友聚会,玩得太晚进不来了,是回家住的,还拎着从家里带回来的大包小包。
  “有没有阿姨做的凤梨酥?!”我嗷一声蹦过去。
  “年年你回来了,唉……等会儿,我问你,你家唐玮又打一份工啊?他怎么这么辛苦。”莫小清把包裹堆在桌子上,将她披散的长发束起,一边说。
  “什么?”唐玮是在打两份工的,一个是家教,一个是清晨帮快餐店运送原材料,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说我不知道的?
  “我在KTV见到他了,在做服务生……你,不知道?”
  莫小清很疑惑,我则是很震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一丝怒火涌上。
  他竟然是要我听到别人的转述才能得知自己的男朋友在做些什么,这让人十分懊恼沮丧,我现在必须要见到他!
  拨他的手机居然提示欠费停机,我咬着牙狠狠闭眼,到游泳馆附近的电信营业厅给他充值,再拨却又变成了关机。
  我“呼呼”的喘气,初夏的气温已经让人汗流浃背,我必须平复下来,现在太焦躁了。
  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有课,工作室里没有人,我又跑去他的寝室楼。正和门卫大爷好说歹说的时候,唐玮寝室的老大,计算机系的付源从楼梯下来,他跟大爷说了两句,告诉我可以上去了,唐玮在楼上睡觉,还把门钥匙也交给我。
  谢过他我正要往楼上跑,他忽然叫住我,“他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最近挺烦的……你多关心关心他吧。”
  我轻而缓慢的扭开门锁,推开门,屋子里的海蓝色窗帘是闭合着的,只有从缝隙间挤进来的一丝微光在地面延伸出一道金色的利刃,它清晰的割裂开两侧的暗影,也虚弱的照亮了床上的轮廓。
  忽然之间那些不良情绪消融逐渐下去,我轻轻的走到他身边,蹲下来端看他并不宁静的睡颜。他的呼吸轻浅,清秀的面容仍旧是圆融模样,只是睡梦中像是被什么叨扰了,眉头打起了结。
  付源的话在脑海中回响沉潜,我抱着膝盖,半张脸都埋在臂弯里,只露出眼睛晶亮的眨也不眨地锁牢他。
  很多的念头不知不觉翻卷上来,哽在喉间,唐玮,你看,其实我并不了解你,可我却自以为是。
  做一份兼职,那是体验生活;做两份兼职,那是勤工俭学;那么,做三份呢?
  我还曾经义正言辞指责大川哥,冷嘲热讽他立在云端,可我又好在哪里呢?困难和哪里有困难怎么会是一样,是什么让你这样辛苦我居然从没问过。

  
                  第一百零二章  没关系,你还有我'VIP'
  我希望可以在即将抱怨上天吝啬地时候,有个人可以对我说:没关系,还有我。
  其他人也一定如此,哪怕是濒临绝望,也能遇见世间的美好。
  我好像蹲了好长时间,长到双腿酸麻,从韩剧里看到的用指尖沾着唾液点鼻尖根本就不好用嘛!肋扶着他的床沿呲牙咧嘴的站起来,我以为好歹能有一条腿支撑住的,谁想小腿肌群、大腿肌群统统都像被暴雨梨花针群攻似的,又麻又疼。
  我想转个身,坐到他床沿上,可左脚尖点地没撑住,眼睁睁看着自己像座山一样向唐玮砸去,急速接近着。
  “唔……”
  “呃……”
  我和唐玮几乎同时发出了闷哼的声音,睡梦中的他被惊醒,猛地就想坐起来,被我压着瞬间又腾地弹了回去。
  “谁?!”他警惕的低呼,推我的肩膀,虽然瘦弱却掐得我生疼。
  “嘶~唐玮,是我。”我说得有气无力,他虽然瘦得有点硌人,可也不影响就快把我胸腔里的气挤没了。
  “西年,怎么是你?你能不能……先起来。”只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一定又羞涩了,我何尝不是啊?!就这样压着他的腹部我也很羞赧啊!
  “恐怕……不能,我腿麻了。”
  唐玮哦了一声,握着我的胳膊向上提,我也配合着他用胳膊使力,可角度不太合适,他的力量一松,我又跌在了他的身上,下巴磕在了他的锁骨上。“对不起!”抬起脸去看唐玮,他也紧张的偏过头看我,于是就呈现了两张脸不过一纱之隔的模样。
  光线很暗,在他的脸上交织出过渡的暗影,唯有明亮的眼睛在阴影中闪亮。视线下移划过精致的鼻梁,落在花瓣似的唇上,脑袋“轰”地炸响,我蹭地手脚并用坐了起来,还在一边干笑,说好了,能活动了!
  唐玮沉重的一声呼吸在静谧的空间里回响,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双腿搭在床下穿上拖鞋,和我并肩坐在一处。
  几秒钟后他微凉的手罩上了我的,清清淡淡的说,“回寝室住了?”
  刚才我还在心疼他,可这会儿又觉着委屈了,“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关心。”
  “……最近我都很忙,而且你大川哥又不会照顾不好你。你看,其实还是他明智,说什么照顾你呀,我连自己都快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
  他的落寞像是染上了午夜沙漠的空寂寒冷,并非哀戚,却是渺茫到让人无论如何也追逐不到。
  “西年,我看我们……”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迅速扣上他的嘴唇,堵住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你看,唐玮,有些时候我还是了解你的。你再想想,是不是真要说出口,我是真的会同意的。如果只是因为一点点困难你就要放弃我的话,不管我多喜欢你,也不会将自己摆在那么低的位置。所以……你真的想好了么?”
  我的目光灼灼的忘向他,此时心情绝对不像脱口而出的话那样有条不紊,我怕他有些怯懦的性格真的就退缩了。
  如果真的有催眠术多好,只要盯住对方的眼睛就能传递意念该多好。
  我不是在威胁他,而是真的无论多喜欢也决不哀求,决不回头。
  唐玮修长的手指拉开了我覆在他唇上的手,我的手心上还弥漫着他的气息,他垂了眼帘,睫毛在淡青色的眼睑处抖动,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摇头再摇头。
  我长舒口气,刚刚不过十几秒钟,如利刃悬于头顶,让人七上八下,不得安生。
  “那好,既然这样,我就有权利过问你的事。你要不要告诉我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我听小清说你去KTV作服务生了?是辞掉了什么工作,还是新增加的?”
  “这个和之前的工作时间不冲突。”
  他这样曲线救国式的回答,并不能掩盖他自以为是超人,实际却不过血肉之躯的现实。我怒火熊熊的在寝室里踱步,又不能和他发作,狼外婆一样耐着性子问他是因为什么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姥姥需要手术费,可我怎么凑也凑不够。”他的脸深深地埋在手掌里,躬起的脊背能看清一节节的凸起,哽咽的声音尖利的刺激着我的耳膜。
  “没关系啊,如果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还差多少,我跟你凑凑看够不够,姥姥怎么了,是什么病?”我蹲在地上,抚着他的肩膀说。
  他猛然转头向我,眼里跳跃起希望的火苗,那细小的火苗还未待升腾成火焰,便“噗”的熄灭了。
  “不行,我不能拿你的钱。”
  “为什么?!”
  唐玮紧咬着下唇内侧的软柔,隐忍的说,“我......不能拿。”
  我要他等我,旋风一般席卷出寝室,一口气跑回我自己的寝室,找出我想要的东西,再次席卷而去。
  再次站到唐玮面前,我按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剧烈喘息,将一张银行卡塞进他手心。
  “唐玮,这里有三万,大概还有些零头,是我自己存下的。从你接下它的这一刻起,你就要为我打工了。而我的要求是你一定要健健康康,所以必须辞掉一至两份工作,以后的工资除了生活费,余下的上交给我还债,你认为如何?”想了想又补上几句。“姥姥到底是什么病?手术需要多少?这些够不够呀?”
  他感激又哭笑不得的仰头看着我,有些释然也有些凄然,“送水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是盆骨骨裂,医生说手术费大概要三五万。”
  “嗯,盆骨骨裂不一定非要手术,其实保守治疗更好,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给姥姥介绍医院,你不用担心。”
  我想告诉他没关系,你还有我。

  
                  第一百零三章 我以为宁可死也不会示弱'VIP'
  地雷是一种价格低廉地防御武器,但是其破坏的代价却从不低廉,甚至昂贵的很。
  穿越雷区的时候,一定有排雷兵在前方清扫障碍,谁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概率,他们随时会成为祭品牺牲。
  在岁月的长河上飘荡,不知何时就会遭遇雷区,出现突发事件轰得人精神错乱,并且,没人能够抵挡在我们的身前。肋唐玮是个父不详的孩子,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不久后也抑郁而终,是姥爷和姥姥抚养他长大。后来姥爷去世了,姥姥年岁也大了,就跟舅舅、舅妈住在一起。
  舅妈接受姥姥也很勉强,再加上他这个拖油瓶,和舅舅几乎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唐玮从初中就开始打零工贴补家用,捡废品,到夜市摆摊,送牛奶……能做的他都去做,可是那些钱还是太少了。姥姥说小玮是读书的料,将来是要去上大学的,舅舅家也不富裕,也有自己的孩子要养,姥姥就去帮水站送水,能赚一点是一点。
  这次摔伤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抗不住那水桶,上楼梯的时候一脚踏空,才摔着的。
  “舅舅说拿不出钱来治,就算能,舅妈那儿……我从来没这样怨恨自己出身贫寒。”他苦笑着涩涩扯了扯唇,清俊的侧脸浮起悲凉的伤。
  这是个我不曾涉足的世界,不是民生新闻,没有美艳的安吉利娜出镜的世卫组织难民署,它这样近,触手可及,带着属于一个人的温度,逐渐冰凉。我走到窗边,攥住两边的窗帘,拉开,再把窗户也打开,缕缕微风吹扬起淡薄的帘布,卷起荷叶似的涟漪,终于满意了。
  “唐玮,话说出来嘴唇开开阖阖很简单,但是我总是想,只要还活着就总会有希望,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怕什么呢?我们活着,而且这样年轻。”
  那天,是唐玮第一次如此主动地贴近我,他的胸膛不是那样温暖,也不厚实,还带着烟酒的味道。他那样温柔的揽住我,抬起我的下巴,淡色的唇逐渐贴靠过来。
  他连睁眼也不敢,眼睫扑闪着,“我很紧张,我很紧张”地抖动。
  “他要吻我了,他要吻我了”我的心脏在胸腔里鼓噪,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和他表现紧张的状况完全不同,我的眼睛睁大到极限,眨也不眨到眼角泛酸。
  他的唇落下的时候,只觉得人中一软,他找错位置了呀~
  唐玮可能也感觉到了,张开一道狭细的眼缝,偷偷觑着我,颧骨接近下眼睑的地方迅速升腾起红晕。他轻哼一声,探手缓缓遮住了我的视线,微凉的唇逐渐辗转于我的唇上。
  为什么没有销。魂噬骨的感觉?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形容,想什么触电呐,瘫软呐,四肢无力,大脑缺氧?怎么一样都没有?!我是不是有毛病?!
  好想哭啊,这样标准的初吻居然没有感觉~等等!其实这并不标准啊,舌吻才算标准呀,他这样老实的摩挲来摩挲去的,估计不对吧?
  我见唐玮气息有点沉,揽着我的手随着收紧的动作而轻颤着,阳光将我们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延长,像一帧优美的剪影,因为我的胸小,所以我们才能如此的贴近。
  骨子里我大概就缺乏羞涩、矜持的女性传统美德,大着胆子悄悄探出舌尖轻舔他的唇瓣,既然他不会,那我这个看过爱情动作片的人先来动作吧。
  我的动作可能吓着唐玮了,他倏地绷紧了身子,本来就没多少肉,现在更是硬邦邦的了,不仅如此,连摩挲的动作也没有了!
  我更想哭了,他一定是觉得我太主动了。
  我哭丧着脸刚想退开解释,别看我这样,本质还是纯洁的妞来着。唐玮却以势不可挡的效率扶着我旋了个身,激动地把我推到了床铺边。
  虽然我相信他不会真的对我做出什么逾越之事,可他还是伤害了我,我的脑袋生生磕在玄铁床沿上,闷哼一声,嘴上也没控制住咬了下去。
  当日夏日明媚,繁花争妍,空气中飘飘缓缓一缕紫花苜蓿的暗香,那是我衣柜里花包的气味。
  付源推开门就在这样一种美妙的景况中目睹了我们的“惨状”。
  我趴在唐玮的肩头,痛得咬他的脖颈,他的唇角还挂着一丝荼靡的血液。
  付源惊愕至尖利的声音陡然响起,他一迭声复读机一样的道歉,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事后听说反过味来嘲笑了唐玮好久。
  越是临近考试越让人精神躁动不安,莫小清最近总像是更年期提前了似的,她某天终于忍不住了,拉着我说起了邢端。
  “唉,以前看你们是那么久的同学我就没没好意思说,实在是忍不了,她怎么那么做作啊!我这人性子就直,说她两句别那么娇滴滴装柔弱恶心人,她就哭了,丫的,姐姐我还没吐呢,你就哭上了?
  听说最近在狂粘那个大三对外汉语的贾宁,那是个什么主啊,仗着有个当官的外公,有钱的老爹什么地方不去,什么场子不混呐!就是男女关系没听说有什么混乱,可难保不是搞男男的啊,她美什么美!”
  莫小清精致的小脸挂上了不屑,用她全套精巧工具修着指甲,“哎呀,我可怜的指甲,你们怎么都这么没精打采的啊。年年,今晚陪我去酒吧吧,你一天天的也太老实了,就快被你家唐玮同化成榆木疙瘩了。”
  我觉得她的思维跳跃太快,还没等跟上就直接脱口而出答应了。我不喜欢酒吧那个地方,没别的原因,灯光一迷幻我就头晕,可既然答应了就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小清是娱乐主持人的模样,精致小巧的脸盘,素颜时灵巧可爱,在恍然如梦的氤氲光线中,一张经过装饰的脸庞转瞬又变成了魅惑妖娆。
  我今天穿了一身黑色亮片连身短裙,小清还给我化了个小烟熏。我的眼睛偏向狭长,经过湛紫色烟熏的装扮后,使原本的狭长更显宽大明亮。
  没过一会儿,我就被舞池的灯光晃得脑袋眩晕发胀,小清要我一起去跳舞,姑奶奶,我敬谢不敏,尿遁了。
  从洗手间出来,就被一跌跌撞撞的醉鬼碰了个趔趄,裸着的肩膀硌着冰凉的墙壁,多少都有点疼。
  我暗呼倒霉,可谁能跟醉鬼一般见识呐,揉揉肩膀打算离开,可那醉鬼却不依不饶上了,拽着我不让我走。
  这可就让人忍无可忍了,我眉头一紧眼睛一瞪就去看那人,是个男的,还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居然是贾宁,这个莫名就让我犯憷的人!
  他如暴风雪席卷过境的眼珠因为酒精氤氲出一层水雾,可他是不是醉得太厉害了,渐渐傻笑起来,甚至好像不太清楚似的。
  就在我疑惑的当口,他轻飘飘的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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