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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了战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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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尔卡·蓝德斯最爱干两桩事:一是滑冰,二是集邮。不过,滑冰只是爱好,集邮却是狂热。为了搜寻邮票,他把奶奶的那些箱子全都翻了个遍,低三下四地向熟人讨,同人交换,花钱去买,实在抗拒不住诱惑的时候还会去偷。他是班上头一个加入国际革命战士救济会的人,亲自写信去德国,后来写到西班牙,接着又写到中国,贪婪地把回信信封上的邮票揭下之后,立即又动笔再写几封。这种积极性使他获得了善于经营的干才这个美名,所以现在阿尔乔姆就来找他商量。

  若尔卡说:“得列个名单,因为不能全班都请。”

  只要她能来,阿尔乔姆对请谁都没有意见。若尔卡拿出一张纸,便和他讨论起来。

  “你、我、瓦利卡·亚历山德罗夫、帕什卡·奥斯塔普丘克……,”

  给男生发的那一半请柬很快就写完了。若尔卡放下笔,离开了桌子。

  “给女生的那些请柬你自己来写吧。”

  “不,不,干吗要这样?”阿尔乔姆吓坏了,“你的书法好些。你的字练出来了。”

  “的确如此。”若尔卡得意地说,“你知道我给什么地方写了一封信吗?给国联,谈儿童问题。说不定他们能给我回信;你想,那又要有新邮票来了!”

  “来写吧。”阿尔乔姆说,“咱们从谁开始呢?”

  “真是个难题!”若尔卡大笑起来,“还是由你来说,除了清济娜·科瓦连科之外,还要请谁。”

  “伊斯克拉。”阿尔乔姆集中思想,皱起眉头,但又禁不住想要无缘无故地笑笑,“还清谁呢?还请莲娜·博科娃,因为她和帕什卡要好。还有……”

  “还有萨什卡·斯塔梅斯金。”若尔卡打断他的话说,“不请他,伊斯克拉会生气的。要是伊斯克拉不来……”

  “伊斯克拉不来可不成。”阿尔乔姆叹了口气说。

  他们两人都不喜欢萨什卡,因为他是另外一伙的,他们俩与这伙人已经不止一次发生过严重冲突。但是不请萨什卡,伊斯克拉就可能不来,这就几乎等于让济娜也不出席。

  “把萨什卡也写上吧。”阿尔乔姆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说,“他现在是工人阶级了,说不定不会那样臭美的。”

  “还有维卡·柳别列茨卡娅。”若尔卡坚决地说。

  阿尔乔姆笑了,维卡早就是若尔卡朝思筹想的对象,是可爱的淡蓝色的对象,就象国联淡蓝色的回信一样。

  他们决定把生日庆祝会安排在九月的第三个礼拜天举行。他们还不太习惯使用“礼拜天”这个词儿,所以便写上“订于第三个公休日”。

  但是邮局的工作效率比阿尔乔姆的估计迅速,所以星期三伊斯克拉便走到他面前,严厉地问道:“这个明信片不是闹着玩儿的吧?”

  “为什么是闹着玩儿的?”阿尔乔姆不由得吸起鼻子来。“我这个……满十六岁了。”

  “为什么不是你的字体?”专爱追根究底的伊斯克拉诘问下去。

  “是若尔卡写的。你也知道,我写的字象鸡扒一样。”

  “我们的伊斯克拉是把检查官的多疑心理与福尔摩斯的明察秋毫本领结合在一起啦。”维卡大声说,“阿尔乔姆,谢谢你,我一定出席。”

  对自己两个哥哥将在他们这伙同学面前如何表现,阿尔乔姆有点担心,没想到,雅科夫和马特维这一天都正好有急事要办。他们一清早便对弟弟道了贺,事先把所有桌子部拖到一个房间里,在客人到达前一个小时都出门去了。临出门时,他们说:“到十一点我们才回来。祝你们玩得痛快,小家伙!”

  两个哥哥走了,不过妈妈和爸爸留了下来。他们两人坐在首席。妈妈给女孩子们斟果子水,请她们吃馅饼;男孩子们喝妈妈做的果于露酒;爸爸喝的是白酒,喝了两盅便离席走开了,只有妈妈留下来,但是她做到让大家觉得她也好象走了一般。

  “你们家的两位老人真是好得少有。”瓦利卡·亚历山德罗夫说。他是个随和得罕见的小伙子非常不喜欢争吵拌嘴,而且很快便练就了调解冲突的本领。“我们家的老人呀,你一天到晚都只听到他们在问:‘瓦利卡,你又在那里干什么呀!’”

  “对你这个爱迪生就是得看着点儿。”学校最优秀的运动,员帕什卡·奥斯塔普丘克笑着说,“要不然,你又得发明出什么怪东西来……”

  瓦利卡有个不声不响的嗜好,总想着要把什么东西都加以改进,所以大家给他起了“爱迪生”这个绰号。他发明了自来水笔,四轮自行车和用脚踩打气的煤油炉。最后这项发明在家里引起了一场小火灾,所以他爸爸只好来学校请校长禁止他的儿子再搞什么发明活动。

  “咱们的爱迪生有朝一日非把个什么人烧死不可。”

  “我认为不应该把一个人的两只翅膀捆住,不许他飞。”伊斯克拉振振有词地大发议论了,“如果一个人想要发明出对国家有用的东西,那就必须帮助他。去嘲笑他简直就是糊涂透顶。”

  “什么事都发表一通演说才是糊涂透顶呢。”维卡说。虽然笑声、谈话声和嘈杂声不绝于耳,但大家还是听见广她讲的这句话。

  “不对,这样做并不糊涂。”伊斯克拉响亮地说明,“糊涂透顶的是自以为高人一等,只不过因为自己……”

  “姑娘们,姑娘们,我学会了一套戏法!”爱好和平的发明家喊道。

  “你就把话讲完吧!”维卡带着微笑说,“只不过因为自己怎样呢?”

  伊斯克拉本想把香水、衬衫、皮大衣和今晚十点钟就会来接维卡回家的小汽车这些事一股脑全抖楼出来,可是又没有这样去做,因为说这种事会触动到几个女孩子的隐私。她暗骂自己的软弱了。

  “因为我爸爸是个大干部,对吗?我爸爸是个大干部,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并不因为有这样一个爸爸而感到羞耻。”

  “阿尔捷蒙!”济娜非常同情伊斯克拉没有父亲,所以听到这里便挤命高叫一声,“给我倒点果子水,阿尔捷蒙……”

  众人开心地哈哈大笑了许久,人也只有在童年才会这样开怀大笑的。济娜因为自己突然用那头忠实的狮子狗的名字来喊阿尔乔姆,所以笑得比别人都响。萨什卡乐不可支,竟笑得象猪那样哼哼着,这一点又引起哄堂大笑。大家笑了一阵之后,话题便改了。若尔卡谈起他给国联写信的事,一边讲一边盯着维卡,大家看到他这个样子,都露出会心的微笑。后来,伊斯克拉和莲娜嘀咕了一会儿,提出要玩请字谜。他们玩这个游戏玩了很久,也玩得很开心。后来大家又放声歌唱。歌唱卡霍夫卡、歌唱小雄鹰、歌唱在伊尔库茨克被打死的同龄人。

  大家唱歌的时候,济娜挤过人堆,向阿尔乔姆走去,抱歉地说:“请你原谅我刚才管你叫阿尔捷蒙。我是突然喊出口的,你明白吗?我并不是成心的,是突然叫出口的。”

  “没关系。”阿尔乔姆不敢看着她,可她又站得这样近,令他禁不住想看,所以两只眼睛不住地转来转去。

  “你真的不生气吗?”

  “真的。甚至,这个……总之,还觉得挺好。”

  “什么事挺好?”

  “就是这个,这个阿尔捷蒙。”

  “晤……为什么挺好呢?”

  “我也不知道。”阿尔乔姆鼓起全部勇气,不顾一切地望着济娜发亮的眼睛,觉得浑身发热,一口气把话说完,“因为是你叫的,你明白吗?你可以这样叫。”

  “谢谢。”济娜慢吞吞地说道,两只眼睛对阿尔乔姆现出一种特殊的,他从未见过的笑意。“以后我会偶尔叫你阿尔捷蒙。只是不会经常这样叫,好让你慢慢习惯。”

  济娜若无其事地走开了。她身上什么也没有改变,别的人也没有改变,可是阿尔乔姆身上突然充满一股从来不曾有过的精力。他唱得比大家更响亮、更卖劲;他去给帕什卡带来的那台旧唱机上弦,他甚至还去跳舞(但不是和济哪跳!不是!),是和伊斯克拉跳,直至把伊斯克拉的两只脚都踩疼了才罢休。

  妈妈观察着他,满面堆着微笑。当在儿女身上发现了某些新的东西:突如其来的,有若干成人气息的东西时,天下的妈妈都是这样满脸堆着微笑的。

  等客人散了,阿尔乔姆帮妈妈收拾桌子的时候,她说:“你的朋友都很好,我的孩子,他们全是出色的朋友。不过,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一个吗?我最喜欢济娜·科瓦连科,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小姑娘。”

  “妈,是真的吗?”阿尔乔姆顿时容光焕发了。

  这是阿尔乔姆收到的最好最好的生日礼物。妈妈知道该送什么礼物给他。

  不过当时已经快到深夜了,黑色的埃姆卡小卧车载走了维卡,其余的人快活地去乘电车,在没有其他乘客的车厢里高声歌唱。

  当有人下车时,下车的人不知为什么不喊“再见”,却喊:“运动员的敬礼!”

  于是,全体同声回答:“敬礼!敬礼!敬礼!”

  但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在故事进行的这个时候,正在跳舞,不过事实上只有莲娜和帕什卡,再加上伊斯克拉和济娜这两对在跳,其余的人都不好意思去跳。

  维卡则声明:“我只跳华尔兹,或是跳波士顿…华尔兹。”

  大家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不知是缺少跳舞的人,还是唱片不够。不过,没过多久大家也就不再跳了,而是朗诵起诗来。伊斯克拉朗诵了自己最心爱的诗人巴格里茨基的诗,莲娜朗诵了普希金的,济娜朗诵了斯韦特洛夫的,连阿尔乔姆也费尽牛劲背诵了文选课本里的四行诗句。

  轮到维卡,她却不肯朗诵,但是等大家都轮完了,她从手提包里(她有一个从巴黎买回来的真正女式手提包!)拿出一本已经翻破的小书。她说:“我给大家念三首我最喜欢的诗,那是一位几乎已经被人忘记的诗人写的。”

  “被遗忘的,那就是说,是没用的。”若尔卡想要来句俏皮话。

  “你是个傻瓜。”维卡说,“他之所以被人忘怀,完全是由于别的原因。”

  她走到房间中央,打开诗集,严肃地环顾一周,用不高的声音念起来:

  把你的小手递给我,杰姆,

  我生来从未见过这样的手

  ……

  等维卡念完之后,伊斯克拉说:“这是叶赛宁的诗。他是颓废派诗人,歌颂酒馆、忧郁和苦闷。”

  维卡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

  济娜则拍了一下手说:“管他是颓废派还是极颓废派,反正这些诗精采投入精—采—极—了!”

  伊斯克拉没有做声,因为她也非常喜欢这些诗,所以没有进行争论,况且也不想争论。她知道得很清楚,这是颓废派的诗,因为她听妈妈这样说过,但她又不明白,这类诗怎么会是颓废的呢?在“知道”与“明白”之间出现了矛盾,伊斯克拉诚心诚意地想要自我剖析一番。

  “你喜欢诗吗?”她悄悄地问萨什卡。

  “我一点也不懂,不过诗是了不起的东西。你看,有那么几行……可惜,我没记住。”

  “沙金娘,你是我的沙金娘。”伊斯克拉着有所思地把这行待重复了一遍。

  “沙金娘,你是我的沙金娘。”萨什卡叹了口气。

  维卡听见了他俩的谈话,走上前来,突然问道:“你聪明吗,伊斯克拉?”

  “我也不知道。”伊斯克拉被问得慌了神,她回答说,“最低限度还不是个傻瓜。”

  “对,你不是个傻瓜。”维卡笑了,“这本书我是谁也不借的,因为是爸爸的书,不过我要把它借给你看。你不用看急,慢慢看吧。”

  “谢谢你,维卡。”伊斯克拉也对维卡露出了笑容,她有生以来似乎还是头一回这样做,“我一定亲自把书还给你本人。”

  小汽车在街上已经按了两次喇叭,维卡向大家告辞了。伊斯克拉把那本已被人读破了的颓废派诗人谢尔盖·时赛宁的诗集珍惜地贴在胸前。 

第三章
 
  新校舍不久之前才落成,各报都登载了这座新校舍启用的消息。新校舍的窗户很大,课桌还未被学生划上道道,每条走廊都摆着种上橡皮树的木桶,楼下还有一个在当时极为罕见的体育馆。

  市教育局的代表说:“这是送给我市青少年最好的礼物。”确实如此。一、二年级的教室在第一层,一、二年级学生不准上楼,以免他们骑着楼梯扶手往下滑。三、四年级的教室相应安排在二楼。以此类推,年级越高,教室所在的楼层越高。

  “这种安排精确得惊人。”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肯定地说,“甚至具有象征性,而且是我们所理解的最好意义上的‘象征性’。”

  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是文学课教师,临时代理校长职务。她那庞大的身躯表现出一种铁面无私的神气和坚定不移地执行上级的最新指示和通知的决心。

  大家根据命令行事,此外还加上设在各层楼梯平台上的值日生本人的创举,严格规定学生不得越界到楼上和楼下去。学校象个千层饼,一层一层的界限非常分明:十年级学生永远见不到五年级学生,一年级学生则除了本年级同学之外,任何人也见不着。每层楼各自过着自身年龄界线之内的生活,不过这种做法确实有其好处:除了值日生本人之外,再也没有人骑着楼梯扶手往下滑了。

  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执行校长职务半年后,上级派来一位新校长。新校长穿着宽大的马裤,软羊皮做的“西密”式靴子,大贴兜的呢子军服上衣。他骑兵派头十足,喜欢吵吵嚷嚷,放声大笑,打个喷嚏全校都能听见。

  他了解完学校的象征性布局之后,发表意见说:“象听革命前的武备中学。”

  “这是市教育局的安排。”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话里有话地说。

  “不能靠安排活着,要靠思想。我们的主要思想是什么?我们的主要思想是要培养出新的社会主义祖国的公民。因此,原有安排全部勾销,我们这样来干。”

  他稍加思索之后,便写出了第一道命令:

  “一楼:一、六年级。

  二楼:二、七、八年级。

  三楼:三、九年级。

  四楼:四、五、十年级。”

  “就这样。”他把这个教室分配方案欣赏了一下之后说,“把班级教室安排全部打乱,混合配置,这就一定会产生友谊。最爱捣乱的是哪一个年级的学生?是四、五年级的学生。现在有高年级生在他们眼前了,高年级生也就会去管束他们。不要设值日生,让学生们到各层楼跑跑串串好了。孩子天生好动,不爱拘束,何苦设些栅栏把他们围住。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我们的小姑娘一天天长大,可是全校只有一面镜子,而且还挂在教员休息室里。从明天起就在各个女厕所挂上一面好镜子。你听见没有,米海伊奇?去买镜子来挂上。”

  “难道咱们要培养卖笑的吗?”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刻毒地笑了笑。

  “不是培养卖笑的,是培养女人。不过,您不知道什么叫女人。”

  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把这口气忍了下去,但还是写了一封信寄到该寄的地方。然而收信的单位对这封信不加重视,也不知这是由于他们正在考验这个校长,还是由于这个校长有更大的后合。教室重新安排了,值日生取消了,一面面镜子也挂起来了。挂上镜子使小姑娘们总是处在竞相争妍斗丽的状态。蝴蝶结的款式一天天变化,额发的花样不断翻新。课间休息时,校内几百个嗓门得意洋洋地响成一片。

  校长对此感到十分满意。他说:“生活在沸腾!”

  “我们是在过早地发动他们的七情六欲。”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撇着嘴说。

  “有情有欲,这是大好事。再没有什么比一个冷漠无情的人更糟糕的了。因此应该唱歌。”

  学校没有开专门的唱歌课,原因是没有这方面的教师。于是校长决定自行解决这个问题。他下了一道命令;每周必须合班上三次唱歌课。高年级生被叫到体育馆,校长拿起自己的手风琴为大家伴奏,用一只脚踏着拍子。

  我们是红色骑兵,

  能说会道的民间歌手

  把我们来传颂……

  伊斯克拉非常喜欢上这些合唱练习课。别看她嗓子欠佳,耳朵不灵,可还是使劲大声地、清楚地唱出歌词,叫人听得背上直起鸡皮疙瘩:我们人人都是舍已忘我的英雄……

  校长其实是担任地理课教学的。但是他教地理课也和他干别的事情一样,很有自己的特色。他不喜欢按规定照本宣科,更讨厌指手画脚发指示。与其说他是按教学大纲讲课,还不如说他是按一个布尔什维克的良心,按一个过去红军战士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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