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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了战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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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怕。”伊斯克拉嘟哝着说。

  “怎么样,你好了吧?那我就去喊校长进来,他还在走廊里等着呢。”

  她朝门外望了一眼,校长马上走了进来。伊斯克拉想站起来,可是校长却在蒙着光滑漆布面的卧榻上挨着她坐下了。

  “怎么样,好人?”

  “您怎么知道我是好人?”伊斯克拉笑着问。

  “咳,看透一个人可不容易呀。你能自己走回家吗?是不是要叫辆车?”

  “她能走回去!”护士挥了下手说。

  “我能走回去。”伊斯克拉说。

  “是啊,送你的人一定不少。会议过一星期再开,所以眼下你不要着急。我亲自跟区委通过电话了。”

  “那维卡呢?”

  “至于柳别列茨卡娅,我一时还不能许什么愿。”校长脸色一沉,站起身来,习惯地整理了一下扎着皮带的军服。“我尽我的可能去说,去做,但是我不能做任何许诺。你自己也明白。”

  “我明白,”伊斯克拉叹了口气,“可我又什么都不明白。”

  济娜、维卡、莲娜、帕什卡、若尔卡和瓦利卡·亚历山德罗夫都在走廊里等着伊斯克拉。

  “阿尔乔姆在哪儿?”

  “走了,”若尔卡说,“他回到教室拿起书包,没下课就走了。”

  “不要替舍费尔担心了,”校长紧锁眉头说,“他会到别的学校继续学习,不会一蹶不振的。如果只是一般的打架,而……”

  “可是那次打架是正义的,校长,”瓦利卡·亚历山德罗夫说,“那天我生病了,所以能公正地叙述事情的经过。”

  “阿尔乔姆是因为我才打这一架的,”济娜突然承认说,“因为我和尤拉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因为你?”校长不知为什么惊喜交集,“确实是为了你吗?”

  “怎么啦,为了我就不能打架吗?”

  “能打。”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说,“不但能打,而且应该打。不过为了你的阿尔乔姆能从轻处理,你得给我写份报告,科瓦连科”

  “什么?”济加胆怯了。

  “就是写份报告,讲讲事情的经过,说明缘由。波利亚科娃会帮你写的。明天交来,可别晚了。”

  “干什么用?”

  “有必要嘛,有必要!”校长的话音跌宕起伏,简直就象唱歌似的,“要是有这么一份报告,那可就石头落地啦,明白吗?”

  大家把伊斯克拉送到家门口。起初,对大家的这个打算她连听都不想听,可是这一次大伙都没听她的,而这反倒使她感到很愉快。在她家外面,大家站了一会儿,说说笑笑,热闹了一阵,才渐渐散去。只有维卡没有急着走。

  “一块儿走吧,维卡!”济娜喊着,“咱们同路,帕什卡也跟咱们一起走。”

  “你们先走一步,我去追你们。”等大家都走开了,她说,“谢谢你,伊斯克拉。爸爸没白夸你是最好的人。”

  维卡对爸爸的回忆使伊斯克拉感到不快,她觉得现在自己可了解维卡的爸爸是何许人了。为了不流露出自己的想法,她叹了口气说:“你很难留在共青团里了,维卡。”

  “我知道。”维卡平静地说,这些天来她好象长大了整整二十岁,“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把一切都跟我明说了。她和我单独谈了很久,因为当时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被人叫走了,他回来的时候样子有点……有点不大对劲。”’

  “你很难留在共青团里了。”伊斯克拉又说了一遍,对她来说这是目前头等重要的事,“不过你别灰心,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答应还要做些努力。”

  “是的,是的,”维卡苦笑了一下,“再说,不是要再过一个星期才开会吗。”

  她们又彼此紧紧地握了握手,又想去吻对方,但是仍旧没有去吻。她们分手了。 

第七章
 
  伊斯克拉逼着济娜写好报告,严格地校阅了一遍,删去了一些她认为不必要的、带感情色彩的词句,然后交给了校长。

  “很好,”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说,“也许能顶用。”

  过了两天,校长把伊斯克拉叫了去:“把这个小调皮给留下了。你转告他,叫他明天就到学校来吧。”

  伊斯克拉欣喜若狂,她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没上最后一堂课便跑掉了。她下了电车,飞也似地奔到阿尔乔姆家。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阿尔乔姆的妈妈。

  “阿尔乔姆在哪儿?”伊斯克拉气喘吁吁地问。

  “怎么回事?什么阿尔乔姆在哪儿?”母亲的眼睛闪出惊恐的神情,“难道他没去上学?”

  “不,是我没去上学。”伊斯克拉猜出阿尔乔姆对家里隐瞒了自己这件烦恼的事,便赶紧解释说,“是我没去上学,我还以为……”

  说到这儿,她惭愧地闭口不言了,脸也红起来,因为阿尔乔姆的妈妈不以为然地摇着头。

  “你没有撒谎的本事,小姑娘。”她叹了口气,“当然,不会撒谎是好事,不过你将来的丈夫可就会不高兴的。好吧,到厨房去,跟我说说,我儿子究竟闯了什么祸。”

  于是伊斯克拉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全都说了。所谓全说了,是指打架的事,不是有关维卡的事。她讲了打架,讲了和班主任的那场争吵。但是,有关阿尔乔姆骂街的事,她只字未提。尽管避而不谈也是撒谎的一种形式,但是伊斯克拉对这种形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运用自如了。

  “唉,打架可不好。”阿尔乔姆的妈妈说着,不无快慰地笑了,“他是个勇敢的孩子,你同意我的看法吗?有我丈夫这样的父亲,必然有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我丈夫曾经当过布琼尼手下的机枪手,我还抱着马特维跟他们走南闯北哩。经你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是说阿尔乔姆,这个马赫诺分子①(注:①苏联国内战争时期乌克兰反革命匪帮。)准藏在罗莎和彼得家里,每天从他们那边回来,还做他的作业。教育男孩子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不过要是就罗莎来看,那教育女孩子就更费劲了。我这就告诉你,这些连个大汤勺都没有的怪人住在什么地方。”

  阿尔乔姆的妈妈详细地说明了去那栋集体宿舍的走法,于是伊斯克拉便匆匆地走了,临走前还吃了两个油炸包。她在长长的走廊里很快就找到了要找的房间,正想敲门,忽然听到屋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歌声,她是唱给自己听的,唱得很动听。伊斯克拉欣赏了一会儿才动手敲门。屋里只有罗莎一个人。她正在熨衣服,一边唱,一边还在学习《建筑材料学》。

  “他马上就回来,”她说,她指的是阿尔乔姆,“我打发他到商店买东西去了。你是伊斯克拉吧?那就对了,阿尔乔姆说过,要是有人找他,只能是伊斯克拉。”

  “您就是罗莎吧?我听阿尔乔姆讲过,说您离开家了。”

  “我做对了,”罗莎笑着说,“如果一个人在恋爱,却没有丧失理智,那就说明他并不爱,而且一定会失去爱。这就是我的发现。”

  “让我来帮您熨吧!”

  “最好对我称呼‘你’。你会问,为什么最好这么称呼,因为我是在为我的小伙子熨衬衣。”她忽然把衬衣揉作一团,贴到脸上,叹了口气,“你知道,这多么令人高兴吗?”

  “您说……你说爱就意味着丧失理智,”伊斯克拉一本正经地说,她决定把这个糊涂认识分析清楚,还要开导开导罗莎,“可是人有理智绝不是为了把它丢掉,失去理智未免太可惜了。女人照样是人……”

  “得了吧!”罗莎快活而得意地打断她的话,“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最大的幸福就是感觉到你在被爱。不是知道,而是感觉到。所以这和理智有什么关系呢?还是抛掉你头脑里的糊涂观念,给自己做个漂亮的发型吧!”

  “这样说就等于否认妇女是建设事业中的一支强大力量……

  “喔唷,这支力量可是大得很哪!”罗莎又一次打断伊斯克拉的话。她生性活泼,非常喜欢打断别人的话。“是支巨大的力量!不过可不是为了做你所认为的那种事情。妇女之所以是一支强大的力量并不是因为她们比男人搬石头更灵巧,而是因为她们可以指派任何一个男人去搬石头。就让男人们自'563'已搬去吧,我们妇女只管指派他们就行了。”

  “怎么能说‘指派’呢?”因为正经话没谈成,伊斯克拉生气了,“难道是逼迫他们吗?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们吗?象殖民地的种植场主一样拿着皮鞭去监工吗?怎么个指派法?”

  “怎么个指派法?用纤细的小手,用小巧的双脚,用动人的嘴唇呗。”罗莎忽然放下熨斗,挺起漂亮的胸脯,高傲地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瞧,就是我这个样子,看见了吗?你说我没有威力吗?嘿呀!瞧我的小伙子看着我的那种眼神呀,别说搬石头了,就连铁也能咬断!这就是我们妇女的力量之所在。想让我们来提高劳动生产率吗?没问题,我们肯定能提高。只要让我们穿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们的小伙子们就能移山填海!为了得到我们魅人的微笑,为了得到我们的柔情,他们……”

  阿尔乔姆进来了,罗莎没再说下去,而且俏皮地朝伊斯克拉丢了个眼色。

  “你好。”他说,并没有感到意外,“又没白糖卖了。据说,明天下午五点每户供应两公斤。”

  “只好再跑一趟,’罗莎一点儿也不发愁,说着又熨起衣服来,“我的小伙子可不得了,吃起甜食来没个够。”

  “喂,学校的情况怎么样了?”阿尔乔姆脱去外衣,把采购来的东西放好,然后问道。

  “一切正常,明天你去上学吧。”

  “‘我认真分析过这个问题!’”阿尔乔姆带着厌恶的表情摹仿着那位他们非常熟悉的人的口吻说,“哼,这帮多嘴多舌的家伙。维卡去上学吗?”

  “去。一个星期之后才开会,也许能成功……”

  “什么也成功不了,瓦莲金娜会吃掉所有的人。作业留得多吗?”

  伊斯克拉告诉他留了什么家庭作业,讲解了新课之后就走了。她相信阿尔乔姆:凡是他决心做的事他都能做到,而他的决心正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离开他心爱的九年二班。伊斯克拉是这样认为的,不过阿尔乔姆本人在整个九年二班只看上一个济娜·科瓦连科。

  这个星期一如往常:抄袭作业,帮忙提示,回答提问,解习题,写小条,赌闲气,订约会,以及偷偷地抹眼泪等。

  只是瓦连金娜·安德罗诺夫娜一次也没有提问过维卡,尽管维卡认真地准备了功课,回答其他教师的提问成绩都是优秀。

  虽然这毕竟是些不起眼的小事,全班同学却都看在眼里,悟出了其中的奥妙,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要是班主任得知这些结论的话,她一定会认为自己还是趁早调到别的学校去工作为妙。

  “畜生。”蓝德斯给班主任下了定义。

  “哪有这样议论长辈的!”伊斯克拉火了。

  “我说的不是长辈,我说的是瓦莲金娜。”

  阿尔乔姆被校长训了一顿,喘着粗气,长吁短叹了一阵,回到若尔卡旁边自己的位子上。

  星期六放学后,维卡提议说:“让我们向秋天告别吧!”

  同学们都觉得惊讶,并不是因为这个提议本身,而是由于它出自维卡之口。大家都很高兴。

  “到树林子里去!”济娜喊道。

  “上河边去!”蓝德斯提议。

  “到索斯诺夫卡去吧,”维卡说,“那里既有树林,又有小河。”

  “去索斯诺夫卡!”若尔卡转眼就改变了主意,马上响应了这个建议。

  “那儿有商店或者食堂吗?”伊斯克拉问。

  “我已经把吃的都买好了。早晨咱们再买面包,火车九点四十分开。”

  索斯诺夫卡并不远:没等他们把心爱的歌曲都唱完就到了。他们跳到低矮的站台上,四周的静温使他们愕然无语。

  “往哪儿走?”瓦利卡·亚历山德罗夫问道。经过抽签,决定由他来提装食品的篮子,所以行走路线与他有切身关系。

  “别墅区后面就是树林,树林后面是小河。”维卡向大家做了介绍。

  “你来过这儿?”莲娜问。

  维卡向前走去,没有做声。若尔卡·蓝德斯跟在她身后。她回头看了一眼,点了下头,于是他追上她,和她并肩走去。他们拐进一个胡同,走上一条杂草丛生的僻静街道。街道两旁,一座座门窗被钉死的别墅向远处铺去。

  “消夏的人都走了。”若尔卡开了口,因为沉默使他觉得不好受。

  “是的。”维卡简短而语气肯定地说。

  “我真想在这里住到冬天。这儿真好。”

  “是好。”

  “河里能游泳吗?”

  “现在水太冷。”

  “不,我问的是通常可不可以游泳。”

  “那边有一个河滨浴场。”维卡说着停住脚步,等其他同学赶上来,随即主要是对着伊斯克拉说,“这就是我们家的别墅。”

  他们面前是一栋前不久刚刚刷上一层明快的天蓝色油漆的整洁的小房子。

  “真漂亮。”莲娜拖长声音说。

  “是爸爸亲手漆的。他喜欢明快的颜色。”

  “可现在……”伊斯克拉刚一开口就打住了。

  “现在全部被查封了。”维卡把伊斯克拉没讲完的话平静地讲了出来,“我想拿点自己的东西,可是没有被允许。”

  “走吧,”阿尔乔姆嘟嘟咕味地说,“还看它干吗?”

  大家沿着草木茂盛的树林走去,树叶沙沙作响。没有人说话,不知是由于秋天的沉寂,还是因为大家的思绪依然索绕在永远挽留了他们女友的往昔的那栋别墅里。伴着这被查封的往昔,谁也没有心思说话。

  维卡把大伙领到小河边。小河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睡莲浸没在水中,一派忧伤的景象。大家燃起誓火。火苗发出劈劈啪啪的声响,进溅出火星,大家这才轻松地说笑开了,仿佛是火光把这个若有所思的、被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蒙上一层阴影的秋日照亮了似的。女孩子们开始张罗吃的,维卡在篮子旁蹲下,沉思良久,突然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若尔卡。

  “你很忙吗?”

  “我?不,一点不忙!阿尔乔姆是我们的管火的头儿。”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好吗?”

  她沿着河岸走去,若尔卡跟在后面,不敢开口讲话。他们在一座沙石陡崖上停下来。有一丛野蔷微高悬在他们的头顶上,低垂着缀满红色浆果的枝蔓。

  “我以前喜欢在这儿看书。”

  她坐下,把腿垂下陡崖。若尔卡站了一会儿,走到野蔷藏旁边摘起小红果来。

  “别摘。就让它们挂在那儿吧,多好看呵。小鸟会来吃的。”

  “小鸟是会来吃的。”若尔卡表示同意。他看看摘下的果子,本想扔掉,可是寻思了一下,把它们揣进了口袋。

  “坐下来。挨着我坐下。干嘛老在我背后走来走去的?”

  若尔卡赶紧坐下,他们又久久地沉默下去。他不时看她两眼,想挨得近一些,但是始终没敢这样做。

  “铃兰①,”(注:①铃兰花(ландыш)与“蓝德斯”发音相近。)维卡突然轻轻地说,“你爱我吗,铃兰?”

  她正是这样问的:“你爱我吗?”不是用人们通常的问法:“你喜欢我吗?”而是如同一个成年的姑娘那样:“你爱我吗?”

  若尔卡深深地吸了口气,嘴唇微微禽动了一下,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点了点头。此时此刻,他不敢朝她那边看。

  “你会爱我很久吗?”

  蓝德斯想说“一辈子”,可是他还是张不开嘴,又点了点头,然后才说:“很久很久。”

  他声音嘎哑,嘴唇也有点不听使唤。

  “谢谢你。吻我吧,铃兰。”

  他赶忙挪近一些,俯下身去,把嘴唇紧紧地贴到她的面颊上,一动不动人

  “抱住我吧。抱紧点儿。”

  可是若尔卡既不会亲吻,也不会拥抱。

  青年时代永远是渴望与畏怯搏斗的时代。不论对他,还是对维卡来说,畏怯暂时还无法克服。他用双手笨拙地抓住她的双肩,紧紧地搂着她,碰到哪儿就小心翼翼地吻哪儿:一会儿吻面颊、一会儿吻偶然垂下的一结头发,一会儿吻秀气的小耳朵。

  维卡偎依着他,依然望着小河对岸的远方。他们就这样坐着,直到远处传来瓦利卡的喊声:“维卡,若尔卡,你们在哪里?开饭啦!”

  他们吃夹肠面包,烤土豆(土豆是有先见之明的阿尔乔姆带来的),喝每人都分到一瓶的果子水,然后便唱歌、憨笑。帕什卡倒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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