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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瞑目-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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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已经进入了通风管道当中，然而也就在这个黑影消失之后，这辆厢式货车很快便重新启动，然后驶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停车位当中，看样子应该是熄火，同时关掉了大灯。
然后我又看到了一个人从车的驾驶座一侧开门走了出来，他将车门关好之后似乎并没有上锁，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向了地下停车场通往楼上的楼梯，很快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胡菲玉和陈汐茜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甚是凝重，他们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但是我的表情和他们却是不同的，因为我认出了画面上从驾驶座走下来的那个人，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通过他的身材我可以判断，这个人……像极了“X”。
第一百八十四章 神秘消失的人（）
我的大脑思维顿时就有些僵硬了，在心里不断地暗自祈祷着：“老天保佑，这个案子可千万不要再转回到‘X’的身上了，如果再转回去的话，搞不好这整个案子都要同之前的案件一样挂成悬案了。”
我之所以有这样的一个想法，主要是出于三点进行考虑。
第一点，北京。
北京是什么地方？
国家的首都，如果放在封建王朝社会里讲这里就叫做天子脚下。
在天子脚下，发生了如此恶劣的恶性涉枪案件，虽然说从某种角度来看，现在还能够凭借着自杀的这个借口来搪塞一阵，争取一些时间。
但是时间久了的话，可就未必能够拖延下来了，毕竟现在媒体的力量的巨大的，相信这个案件当中很多的漏洞，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媒体所掌握。
依照现在先进的传播方式，一旦这些负面的新闻传开，哪怕凭借着胡菲玉的“GRT”组织也难以应对。
第二点，“X”。
如果说画面上最后出现的这个开车的人，真的就是“X”的话，那么这个结果可就太可怕了。
因为我们知道，如果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说你涉及到某种犯罪的时候，你都会感觉到恐慌，感觉到害怕，不是有一句成语那么说的吗？
“做贼心虚。”
可是眼下如果这个人真的就是“X”的话，那么他不仅心不虚，反而还能够大摇大摆地来到北京这种地方，不仅仅要犯案，而且还要将案件做得惊天动地，这也太猖狂了吧？
第三点，目的。
现在江城市那边，程阳之死基本上已经可以认定凶手就是“X”，不通过别的，只通过那辆白色的尼桑面包车就完全可以确定。
如果大家还记得楼心那个案子的话，应该就会想起在楼心案件的过程当中同样也出现过这辆白色的尼桑面包车，而且车牌号完全吻合，虽然这辆车辆的来源现在还没有查清，但是不得不说“X”将这辆车的隐蔽性做得非常好，以至于我们在全市大规模排查的过程当中，都没有将这辆车查出来。
而现在这辆车之所以会掌握在我们警方的手中，恐怕还是因为“X”的反侦察意识，他肯定知道党我们第一次注意到这辆车的时候，当时手头上接二连三接触到的案件太多，所以容易忽略掉，但是第二次再出现的时候，我们肯定会从这些混乱的案子当中整理出思绪，因此我们会格外注意这辆车。
这个时候这辆车也就太过于引人注目了，所以他必须要丢弃掉，同时还给我们送上了一份大礼，那就是程阳的尸体。
但是现在看来，如果怀特的死和程阳的死，二者之间有着什么联系的话，那么一定是出于这两者之间的某种交集，否则是不会这么凑巧的让这两个人接连先后死亡，但是还需要包含巧合这一个因素，虽然巧合的可能性不太大，可是在没有得到切身实际的证据之前，不能将这个因素排除在外。
可是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就是一个刻意的安排的话，现在最直观的，也是最有可能的就是程阳几年前因为藏毒被捕入狱的案件，如果这个案件的确是怀特栽赃嫁祸的话，那么程阳应该是受害方，怀特抢走了程阳的妻子和女儿，他应该是受益方才对。
而如果这个情况属实，依照“X”的行事手法，他向来只是会对有过错的一方下手，这个有过错的一方就是怀特，那么程阳又为什么会死呢？
伴随着我的这三点顾虑，更多的疑问又在我的脑海当中浮现，我的直觉告诉我，程阳和怀特的死之间一定有着什么牵连，但是牵扯点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正这样想着，先前去打电话的负责人已经回来了，他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三位警官，我已经联络了昨天晚上在A区停车场执勤的两名保安，秦成文已经表示半个小时之后会立刻赶到，但是赵刚那边，因为他的手机关机，我暂时没有联系到他，不过我已经联系到了他的家人，他家人说会第一时间通知赵刚，有了回复之后就第一时间和我们联系。”
我点了点头，夜班保安下班之后，要回家休息，手机关机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所以并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地方。
但是当我转过头之后，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时钟上的时间，顿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现在已经快要到下午四点钟了。
赵刚难不成还在睡觉？
我用力地甩甩头，然后在心里暗自埋怨自己：“重楼啊重楼，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草木皆兵起来了，人家保安下班之后的时间是属于人家的个人时间，人家手机愿意关机就关机，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怎么就能凭借着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情况，来推断赵刚出事了呢？”
这样想着，我们继续观看着屏幕上的监控视频，这一次为了节省时间，我们按下了快进的按钮，以四倍的速度快速地浏览着接下来的影像资料。
很快，视频当中的时间已经显示到了早上案发的时间，而也就在距离我们判断的案发时间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的样子，一个黑影再一次从画面最上方的阴暗处跳了下来，几乎是头也不抬地就冲到了那辆厢式货车的旁边，拉开车门跳上了车。
随后这个黑影发动了车子，以一个完全不慌不忙，大摇大摆的车速离开了监控视频的范围之内。
当看到这个景象的时候，我、胡菲玉和陈汐茜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胡菲玉在一旁惊叹道：“怎么看着像个小孩儿？”
胡菲玉所说的话我十分赞同，因为这个从通风管道里面下来的人，虽然我们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通过他的身高和体型来判断，并不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所应该拥有的身材。
而这个身材给我的印象来判断，应该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差不多。
我又回想起了之前在通风管道里面看到的场景，这才注意到胡菲玉之后钻进去查看的时候，她的身体几乎可以说是完全贴紧了通风管道内的四壁，因此产生了很多新的痕迹。
而在她进去之前，我看到的管道内的痕迹只有下方有保留，其他的三面都没有碰触过的痕迹。
依照那个通风管道的容积量，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估计也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但是需要我们注意的并不只有这一点，不要忘记先前这辆车上是两个人，这个像小孩子的人爬进了通风管道，然后另外一个人沿着楼梯进入了机场内部，但是等到离开的时候就只有这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去哪儿呢？
我再一次要求负责人为我们调取了楼梯内的监控录像，可是当我看到录像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我一直以为这第二个人是进入了机场的航站楼，但是我现在意识到我错了，这个人只是在楼梯口经过，并没有进入到楼梯里。
我立刻就询问道：“还有没有监控摄像头，在这个时间段能够拍摄到另外楼梯另外一端的情况？”
负责人摇了摇头，楼梯间的另外一段没有多远就是墙壁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再安防摄像头。
我让负责人给我找来了A区停车场监控的分布图，这是我才意识到，这当中……究竟隐藏了一个多么巨大的漏洞！
第一百八十五章 既熟悉，又陌生（上）（）
A区停车场内的监控摄像头，并没有百分之百的将停车场的整个范围完全涵盖起来。
造成这个结果的首要原因，是这个停车场的设计缺陷。
因为这个停车场是早期首都机场刚建立起来的时候修建的，当时在建造的过程当中并没有完全考虑到安置监控设备这项因素，因此当时只是为了追求停车的空间和车位的数量，以及停车场安全结构方面的考虑设计的。
之后在安装监控系统的时候，又同样为了美观，尽可能地在不破坏原有的模式的基础上加装的这些设备，而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停车场内安装了打量的摄像头，但是这些摄像头所涵盖的范围之内，又拥有大量的监控死角。
这些死角是极其细微的，除非有人去刻意观察，去刻意规划自己的行动路线，否则不可能完全规避掉所有的监控摄像头的。
而我恰恰就在这张分布图纸当中，找到了那条可以完全规避所有监控摄像头的路线，而这个路线的起点，就在楼梯间的门口。
由此我先前的推断就已经被完全推翻了，折后来从车上下来，从身形上判断和“X”十分相像的人，居然就被他如此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我将监控录像调回了那个最后出现的时间点上，与此同时让负责人将所有的A区停车场摄像头的拍摄记录全部调取出来，并且全部调到相同的时间点上开始播放。
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任何一个摄像头上都没有记录下那个人的踪影。
他就这样毫不被任何人察觉，不留下一丝痕迹地消失了。
但是眼下这个人的身份最起码可以确定下来了，包括那个身高像极了小孩子的人的身份。
因为在厢式货车从停车位开出来的时候，监控摄像头清晰地拍摄到了车牌号码——“京G，73221”。
胡菲玉立刻掏出了手机，不用我说话她也知道要立刻调查这个车牌，从这个车牌追查到这辆车的来源，是眼下行动的嘴直接方式。
我也没有阻拦，胡菲玉通完电话之后对我说道：“查到车牌的来源了，这是一副商业公司登记的车辆牌照，注册公司的名字是‘京香郡保洁公司’。”
“又是一家保洁公司？”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我自己都感觉到十分的诧异，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又这个词语，但是我还是随口说了出来。
“京香郡保洁公司？”在一旁的负责人疑惑地问道。
“怎么？你有印象？”我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负责人冲我笑笑，回答道：“警官，不仅我有印象，在我们机场工作的所以工作人员的对这家公司都有印象，而且印象还不小嘞。”
说着他绕到一旁的办公桌后面，从椅子上拿起一件衣服，看起来像是一件保洁人员穿着的工作制服。
等到他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将衣服提在手里，展开来看正面，正面的胸口位置左右各印着两个图标，以我的视线角度来看，右侧胸口部位印着的是“首都机场”的标志，而左侧胸口印着“京香郡”三个字，并且字下面还有一些花纹的图案。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之前话里的意思，但是还是耐心地听着他继续解释道：“这个‘京香郡保洁公司’十年前就已经成立了，大概是06年底的时候吧，他们公司和我们机场签订了长期合同，负责机场内外的保洁工作，他们的员工来到机场进行维护工作的时候，也都会开一辆这样的厢式货车，我之所以感觉到疑惑，是因为这辆车上并没有他们公司明显的标志啊？”
我再一次疑惑地问道：“标志？什么标志？”
“哦，请等一下。”负责人将工作服交到了自己的左手里，然后右手伸进了裤子口袋，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的相册，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之后展示到我们三个人的面前，对我们说道：“你们看，就是这样的标志。”
我看到图片上同样也是一辆厢式货车的照片，货车的型号同我们先前在视频当中看到的型号基本一致，不过在这辆车的货箱上的确印有“京香郡保洁公司”的名称，以及一些装饰图案，同时还印有这个公司的两部联系电话。
但是这些内容，在视频监控当中是没有的。
“这个公司的车辆，每次来到机场进行工作的时候，都停放在什么位置？”我再一次开口问道。
负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A区停车场，因为A区的停车场离主干道最近，而且停车的空位也比较多，所以不容易发生占据正常车位或者说没有空余车位的情况发生。”
“你们这里的保安，对这些人有什么印象吗？”
“我们这里的保安啊，平时来说和这些开车来的保洁公司的人都挺熟的，因为机场太大，所以公司雇佣的员工也很多，一般正常负责清扫的员工呢，都是自己乘坐交通工具上下班，这些开车来的通常都是有特殊的任务，比如说楼外墙体的清洁啦，或者说哪些设备需要换新，这个时候他们公司的人才会开车过来，而且每次开车基本上都是那么几个人，很难见到生面孔的，所以保安们基本上都认识。”
“那这么说，监控里面的这辆车，上面的人赵刚和秦成文都认识？”
负责人摇了摇头，用一脸抱歉的表情对我说道：“警官，对不起，我刚才失言了，我不应该说的那么肯定，我并不确定他们俩一定就认识这辆车上的人，毕竟这辆车在我眼里是一辆生车，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不，我们不认识。”
我刚想要说话，身后的大门口方向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又带着点粗犷的声音，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看向后面，只见我们身后的大门口处站着一个身高至少一米九，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之所以说他是壮汉，除了他的身材比较魁梧之外，这个家伙在这么冷的冬天，居然身上只穿了一层皮夹克的外套，而且此时外套还拿在手里，皮夹克里面，则是一件半袖的，夏天穿着的T恤衫。
T恤衫紧贴在他的身体上，胳膊上的肱二头肌，上半身的胸肌、腹肌都显得见楞见线，表情很俊朗，但是却带着一股杀气。
我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见到这个壮汉走到了我们几个人的面前，负责人给我们介绍道：“几位警官，这就是我先前跟你们提到的秦成文。”
然后他指了指我，对秦成文介绍道：“这位是警方的重警官，找你来了解一些情况。”
秦成文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撇了撇嘴角，然后看似很友好地伸出了手，对我说道：“对不起重警官，让你们久等了。”
我心里就算再怎么“咯噔”一下，眼前的情况也不好回避，就只能同他握了握手，但是当我的手接触到他的手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这个人很不寻常。
他的手上布满了粗糙的老茧，触碰上去很硬，而且感觉有些扎手，这些老茧，恐怕就是真正连单杠的体育运动员，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积攒到这种程度。
但是握手的这个过程很顺利，我们的身旁有刚刚负责人给我们准备的几把椅子，我们相互礼让了一下，然后落座。
胡菲玉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支录音笔，调整到录音的状态，然后递给了我。
我接过之后，尽量让录音笔的位置保持在我和秦成文的中间，问道：“你刚刚说你不认得车上的人，确定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既熟悉，又陌生（下）（）
秦成文很爽快地点了点头，回答了我的问题。
“重警官，我敢用我的性命来担保，当时车上的两个人我真的不认识，他们进入停车场的时候，出入口的门岗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因为赵刚说要上厕所，顺便出去巡视一下。”
“那这两个人的长相你有没有看清楚？”
“没有。”秦成文回答道，“这两个人当时都穿着比较厚重的衣服，而且带着口罩，入口那边虽然灯光有些明亮，但是我根本无法看到这两个人真正的相貌，不过我能肯定的是，当时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是一个女人。”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停车场是计时收费的，我当时给他们开了票据登记，一般情况下驾驶员都是会结果票据，然后离开的时候凭票计费，然后付费离开的，但是当时驾驶员并没有接过我的票据，而是副驾驶上的那个人开口说他们是‘京香郡’公司派来的人，要我放行，当时那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隔着口罩，但是我想是男是女，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然后你就连核查都没有核查，就放他们进去了？”
“当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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