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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我的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一辆警车风驰电掣一般向我们几个人驶了过来，我先是一愣，但是转瞬之间我就通过车牌号认出了这是胡菲玉的车。

　　　　而警车也几乎是毫无任何偏差地就听到了我们一行人的旁边，熄火之后胡菲玉推开车门走了下来，然后对齐叔说道：“喂，你就该干吗干吗去吧，这里有我呢。”

　　　　齐叔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咬着牙抬手指着胡菲玉就想说些什么。

　　　　我先前已经见识过这两个人见面时候的场景了，现在看到齐叔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向之前所答应我的，见到胡菲玉的态度缓和下来，反而更加愤怒了。

　　　　我立刻就意识到刚刚齐叔接到的电话，虽说不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内容，但是很有可能是胡菲玉一手安排的，胡菲玉的父亲是公安部的部长，想要调动齐叔这样一名警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情。

　　　　这样想着我急忙伸手拦住了齐叔，冲齐叔摇摇头，低声说道：“齐叔，冷静点。”

　　　　齐叔看着我的眼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算是勉强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楼，一切多加谨慎，不要急于求成，不要放过眼前任何值得怀疑的物件。”

　　　　“齐叔我明白。”

　　　　等我回答完齐叔的话之后，齐叔再一次抬起头，抬手指着胡菲玉，恶狠狠地说道：“姓胡的，你给老子好自为之。”

　　　　胡菲玉似乎有点仗势欺人的态度，他似乎已经看穿了齐叔碍于我的面子不好和她抓破脸，而她的举动就有一种很明显的给你面子你不兜着的意味了。

　　　　她白了齐叔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齐叔也没什么心思和她去计较这些，重新上了车，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陈汐茜说道：“小茜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有些问题要解决一下。”

　　　　陈汐茜一直都在旁边，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不愉快事件的全过程，从她现在的表情当中可以看出来，她对胡菲玉也有着相当的不满情绪，如果我要不把这个问题解决好的话，那么接下来这两个女人要是再打起来，那可就真够我喝一壶的了。

　　　　陈汐茜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我在得到陈汐茜的回答之后，立刻快步走到了胡菲玉的身边，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了胡菲玉的胳膊，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拽到了马路对面。

　　　　“哎哎哎……重楼你干吗？你放开我……放开我！”

　　　　就算胡菲玉是“GRT”组织的首脑，但是能坐上这个位子并不代表她的个人身体素质就是特别优秀的。

　　　　因此从身体素质这方面来说，胡菲玉在我的眼里还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而已，我的手就仿佛是一把老虎钳子一般死死地钳住了她的手腕，也不管她是否舒服，也不管她是否挣扎，直到把她拖到了马路对面才略微松开手，让她挣脱了。

　　　　“重楼，你干什么啊？”胡菲玉表情很愤怒地质问我。

　　　　我懒得和她多费口舌，就冲她刚才表现出来的举动，说真的我都有些开始讨厌她了，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胡菲玉，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齐叔是在给我面子不和你计较吗？你还用那样的举动去回应，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胡菲玉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过分？呵呵，重楼，你是不是有点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和姓齐的之间有过什么过节你清楚吗？啊？我和他之间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你又清楚吗？你别忘了，你只不过是来北京调查案子的江城市警员而已，你不好好在这里查你的案，当什么和事佬，装什么大瓣儿蒜啊？”

　　　　“你……”我被胡菲玉这句话噎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胡菲玉用白眼仁儿翻了我一眼，然后也不管我接下来是否还有话要说，快步重新在穿过马路，来到陈汐茜的近前。

　　　　我当时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糟了，胡菲玉似乎并不知道陈汐茜和齐叔的关系，万一这两个人凑到一起打起来了可怎么办？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没有按照我想像当中的进行，胡菲玉走到了陈汐茜的旁边，拉起陈汐茜的手之后，然后冲陈汐茜说了些什么。

　　　　然后我见到了陈汐茜苦笑了一下，低下头叹息着摇了摇头，随后两个女人似乎是解除了什么误会一般，还彼此互相拥抱了一下。

　　　　然后胡菲玉转回身来，冲在马路另一端的我招了招手，随后双手交叉，拢成一个喇叭状，喊道：“重楼，你个白痴还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啊？”

　　　　用一句现在网络上十分流行的话来讲，我现在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尼玛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看到齐叔和胡菲玉在陈汐茜面前苦大仇深的样子，我想这两个女人遇到一块儿之后，怎么着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了吧，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而且两个人关系还好的不行。

　　　　我有些木讷地穿过马路，走到他们两个人的身边之后，看了看陈汐茜，又看了看胡菲玉，再看看陈汐茜，再看看胡菲玉……

　　　　胡菲玉收起了之前暴跳如雷的表情，然后问我道：“重楼，你怎么了？你别一脸痴汉相地看着我们两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好不？知不知道什么叫深沉？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

　　　　“不是……”胡菲玉的话很明显是在拿我开涮，我急忙问道，“你们……”

　　　　可是胡菲玉并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她说道：“行了，以后再跟你解释这些事情，我觉得现在我们还是破案更重要一些吧？我刚刚已经调集了我手下的刑侦调查小组，他们很快就会赶到了，再次之前……我们要不要先进去看看？”

　　　　一听到“破案”这两个字之后，我立刻就将其他的一切抛诸脑后，冲胡菲玉点了点头。

　　　　然后胡菲玉和陈汐茜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在前面，而我就像是一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们俩的后面。

　　　　针对案发现场的调查工作虽然说已经大体结束了，但是因为后续还需要有补充调查，所以现在还是被严格地保护了起来，齐叔他们已经派人将这里监控了起来。

　　　　这一次胡菲玉并没有再出示自己的证件，因为这两名警察在我们俩之前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见过面了，虽然说没有太多的交流，但是彼此已经有了印象，所以直接对我们放行，让我们进入了现场。

　　　　进入现场之后，尸体已经运走了，但是现场的大致场景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我们三个人分头行动，对这间本来就不大的卫生间进行地毯式搜索，很快我们便有了惊人的发现……

第一百七十八章　被遗忘的线索（）　
我们首先确认了，这里是一个绝对封闭的环境，因为早些年首都机场还没有扩建的时候，这里曾经是机场的工作区，也就是不完全对旅客开放的区域，而这个卫生间也就成为了机场工作人员专用的卫生间。

　　　　后来机场扩建之后，工作区就搬迁到了其他的地方，而这里被改建成了一个国际航班进港的出口。

　　　　但是从本质上来讲，这里这个卫生间还是按照原来的工作区的格式保留了下来，并没有再进行扩建，因为在离港通道内，距离出口不远处就有另外一个新建的卫生间，正常离港的旅客都会选择那里，而选择使用这个卫生间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这个卫生间平时很少有人使用，一般情况下也就是在这附近执勤的民警或者导流的工作人员来使用。

　　　　卫生间一共有三个隔间，都是供正常人使用的，并没有单独为残疾人设立的专用隔间，在卫生间的门口也没有设立代表残疾人的标志，出了三个隔间之外，还有两个男性卫生间专有的小便便池。

　　　　这两个小便的便池设立在两面墙上，而在这两面墙的交汇处，就是怀特尸体倒下的地方，现在地面和墙壁上标注怀特尸体位置的白线依旧清晰可见。

　　　　因为在事发当时三个隔间都处在启用的状态，因此我这一次格外注意检查了另外两个隔间的状况，但是我却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而眼下的情况又充分的证明，这间卫生间属于一个全封闭的状态，除了大门之外，在表面上没有任何其他的出口。

　　　　如果要真的将一切都算上出口的话，那么除非这个人能够顺着抽水马桶被冲进下水道，否则他是根本不可能在不被任何人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就从这里离开了。

　　　　更何况，在枪声响起后的不久，徐婷还曾进入过卫生间查看里面的情况……

　　　　徐婷还曾进入卫生间查看里面的情况……

　　　　进入卫生间查看里面就的情况……

　　　　等一下！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脑子里飞快地回想着自己在齐叔办公室里看到的视频影像资料，然后问向陈汐茜：“小茜，在视频的资料里面徐婷是不是进入卫生间查看的情况？”

　　　　陈汐茜皱着眉头，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对我的说法表示了肯定。

　　　　我顿时就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个遍，我怎么会犯下这么一个严重的错误，我转回头去看向卫生间的门口，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有错，怀特·史密斯倒下的位置，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是完全可以一探头就看得一清二楚的，那么徐婷为什么要进入卫生间呢？

　　　　我顿时就意识到徐婷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不单单是对我，对于警方的调查她也没有完全说实话，而之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引起警方的关注，很有可能是她编造了的一个理由。

　　　　比如说，她可以说成看在怀特倒在血泊当中，不明真相就进去查看一下，这个理由看似合情合理，但是眼下现场如此血腥的场面，一般人怎么可能轻易地去接受和适应这种场面，如果是换成一个普通人的话，肯定早就被吓瘫了。

　　　　而徐婷接下来的举动，也就恰巧证明了我的这种观点，她的确是被吓瘫了，但是在从进入卫生间，到她从卫生间退出来的这整个过程当中，中间至少有五六秒的时间，她不在监控所能拍摄到的范围之内，这段时间，她在卫生间里面做了什么？

　　　　如果说她真的心理素质过硬的话，去查看怀特的尸首，那么她在后面就不应该会表现出那种行为，如果说她的那种行为举止是发自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表现的话，那么她也就不会进入卫生间，消失那么五六秒的时间了。

　　　　我将自己内心当中的想法同胡菲玉、陈汐茜讲述了一遍，两个姑娘听完我的想法之后陷入了沉思，随即又先后表示赞同我的想法，徐婷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可疑了。

　　　　但是可疑归可疑，我们现在还不能证明徐婷与怀特的死有着直接的关系。

　　　　因为在徐婷被警方带走之后，警方对她身上携带的物品肯定进行过搜查和检验，但是截止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在她身上发现可疑物品的报告提交上来，也就是说徐婷在进入现场之后，并不是去破坏现场或者是消除某种证据。

　　　　那么在现场不翼而飞的那枚子弹的弹头，肯定是被另外一个人给带走了。

　　　　也就是说现场当时肯定是有另外一个人。

　　　　绝对没错！

　　　　徐婷也肯定看到了这个人。

　　　　但是她为什么没有向警方提及呢？

　　　　更让疑惑的是，如果当时现场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的话，那么他究竟是怎么离开这里的呢？

　　　　我这个人吧，还有另外一个习惯，就是当我思考一个问题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喜欢仰头看看天空，这个习惯从我很小开始记事的年龄时就已经养成了，现在亦是如此，我本能地仰头想要去仰望天空，但是现在我们是在室内，我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天空，只能看到卫生间的天花板而已。

　　　　然而也就是我这一个看似正常习惯的举动，却让我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一个地方。

　　　　天花板上方的通风口！

　　　　我顿时愣住了，但是心里仿佛是犹如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喜悦。

　　　　胡菲玉和陈汐茜两个人也注意到了我的举动，然后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了天花板，自然而然的，他们也看到了那个通风口。

　　　　在机场卫生间这种相对闭塞，而且通风性不是很好的空间内，都会有这样的通风口存在，用来进行内外部的空气循环，而这种通风口内部的通风管道相对来说都比较宽敞，如果可能的话，它是完全可以容纳一个正常人在里面爬行移动的。

　　　　我们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通过彼此之间的眼神交流，我知道我们三个人是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于是胡菲玉立刻招呼站在门外的两名警员进来，让他们去寻找一个梯子来。

　　　　两名警员接到命令之后，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找来了一个保洁用的三角架梯子，我将梯子支撑在通风口下面，因为梯子的两脚中间有一根很粗的安全绳固定着，因此并不需要其他人过多的协助，只需要他们将梯子扶稳便好。

　　　　这个上去查看通风口内部情况的工作，我是义不容辞的，顺着梯子爬上去之后，我伸手推了推通风口遮盖的嵌板，但是嵌板镶嵌的很牢固，加之我现在的身子处在梯子的一侧，并没有一个太好的着力点，因此我这一推居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嵌板在初始位置居然一动没动。

　　　　没办法，我只能双手暂时离开嵌板，扶住梯子然后抬起一条腿，跨过梯子踩在另外一侧，这样一来我就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着力的地方，然后再直起身子，双手的手指伸进嵌板的缝隙当中，将嵌板抓牢，然后用力向上一推。

　　　　伴随着一阵金属摩擦发出的声响，通风口的嵌板被我硬生生推开了。随后，我将嵌板的位置和角度稍稍调整了一下，便将它从通风口上取了下来，拿在手里之后仔细地观察，发现这个通风嵌板果然有异常。

　　　　一般来说保洁人员在进行日常的清扫工作的时候，是不会清理通风管道内部，以及这些通风嵌板的，因此这些嵌板上应该落有打量的灰尘才是，但是眼下的这个通风嵌板……太干净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可行的路线（）　
没有错，这个通风嵌板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到完全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当然根据这个通风嵌板的新旧程度来判断，我推断它应该是在最近一段时间被新换上去的，因为在嵌板上制作嵌板的厂家标签的内容还都清晰可见，所以这块嵌板究竟是什么时候换上去的，只要去机场的保洁维修部门去查一下记录，很容易就能得到结论。

　　　　但是嵌板一被我取下，我就立刻感觉到从通风管道里传来的阵阵凉风，这种风肯定不是空调系统所传送进来的，一定是自然风，伴随着这些风，一些灰尘也随之被从通风管道里面吹落了下来。

　　　　我再次仰头往上看的时候，就差一点被这些灰尘迷住了眼睛。

　　　　我低下头来，闭上眼睛，抬手掸掉了一些站在脸上，然后在睁开眼睛的同时，我看到陈汐茜伸手递过来一个东西，那是一副眼镜，看起来更像是近视镜。

　　　　我连忙冲她摆手说道：“不用了，我眼神很好。”

　　　　戴过眼睛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如果你不近视，或者说戴了度数比你高的眼镜的话，是会感到头晕的，因人而异，有些人可能很快就适应了，有些人就会晕很长的时间。

　　　　我不知道我究竟戴上之后回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所以直接拒绝。

　　　　但是陈汐茜莞尔一笑，对我说道：“你放心吧，这是平镜，戴上之后是防止你被灰尘吹迷了眼睛的。”

　　　　我这才笑着冲陈汐茜道了一声谢，伸手接过了眼睛戴上，同样我也为了能够保证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能够方便一些，将拿在手里的通风嵌板递给了一旁的警员，叫他暂时先放到一边。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再一次直起了身子，这一次完全从梯子上站立了起来，将头伸进了通风管道当中，里面的光线很暗，我的视力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很远的距离。

　　　　于是我再一次将头缩回来，对下面的四个人问道：“有没有什么照明的设备啊？”

　　　　四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但最终都摇了摇头。

　　　　我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手机，于是缩回了身，屁股坐在梯子上，掏出手机来。

　　　　但是我知道凭借手机屏幕所发出的亮光照射的范围是极为有限的，我需要一个更加明亮的光源，而能够给我提供这种光源的，就是手机后置摄像头上携带的闪光灯。

　　　　而现在智能手机都有一个可以将手机闪光灯长时间开启的类似于手电筒功能的APP程序，我的手机里并没有安装，所以我需要连接机场的WiFi去下载这样一个APP。

　　　　早些年的时候，我也曾经来到过首都机场，当时机场的WiFi真心叫一个惨不忍睹啊，加之那个时候机场提供免费WiFi在国内也是刚刚起步，因此有些瑕疵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