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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现在医院那边郝仁的情况怎么样？”我问陈赫。

　　　　陈赫摇摇头说道：“郝仁的身体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他现在对我们警方一言不发，似乎在事情发生之后受到了什么刺激，不肯对我们警方透露半个字。”

　　　　“这下可就难办了。”山槐感叹道，“根据玲珑他们队楼心的尸检结果，在楼心的尸体上没能找到任何有关第一现场的线索，现在楼心真正的死亡地点还是一个谜。”

　　　　山槐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的脑子飞速地旋转着。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山槐所说的只是谜点当中的其中一个，而这个案件当中谜一样的关键点实在是太多了，而这些关键点，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结论。

　　　　首先一点，小悦和楼心尸体发现的时候，手里握着的那张字条上面的“022390”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目前来看，只有当时抓捕“X”行动审批文件上的编号，以及那个化名为叶萧登记的手机号尾号与其相同。

　　　　这或许只是一种巧合，但是在我的眼中看来我却不这么认为。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还没有完全确认楼心是否就是叶萧，这一点我们还在进一步的核实当中。

　　　　即便楼心真的就是叶萧的话，那么我们肯定会调查到这部手机，而我们自然而然也会发现这个内容。

　　　　而楼心身上的这个字条，似乎就是为我们特意留下来的，仿佛是在告诉我们，你们不用再核查了，楼心就是叶萧的观点。

　　　　而这串数字，迄今为止的三名受害者，只有小悦和楼心的身上携带着，而郝仁的身上却没有，为什么？

　　　　第二个谜点，郝仁究竟是在隐瞒什么？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郝仁他知道的东西远比我们这些警察知道的多。

　　　　第一点，我们在去郝仁家调查他的时候，我问过一句话：“我是该叫你郝仁呢？还是郝运来呢？还是叶萧呢？”

　　　　我脑子清楚的记得，当时他回答的是：“重警官，我很钦佩你这种大胆的假设，但是我要告诉你，你的假设是错误的，我并不是叶萧，而且郝运来就是我，但是我却不是郝运来。”

　　　　如果我的逻辑推断没有错的话，郝仁并不是应该这样回答，他既然能够知道我的问题是假设，那么就能够证明一点，他知道叶萧是谁。

　　　　第二点，郝仁在自己家的周围安装了那么多的摄像头，并且入侵了部分周围警方的监控设备，他说他这么做，是因为小悦之前嘱咐过他，有人会对他不利。

　　　　而依照正常人的逻辑，如果有人对你说有人将对你不利，或者对你构成威胁，你的想法回事什么呢？

　　　　我想一般人的想法都是逃避。

　　　　可是好人却反其道而行之，明知有人要对自己不利，却依旧不逃避，反而选择的是正面面对。

　　　　第三点，也就是之前看到的苏浩的口供，那个送含含回家的人，居然嘱咐苏浩有麻烦就去找郝仁，这又是为什么？

　　　　再反观楼心，她身上的谜点想必郝仁和小悦来说算是少的。

　　　　在没有找到杀害她的第一现场之前，我们暂时还没有办法做更多的推论，现在唯一的假设就是楼心就是叶萧。

　　　　但是如果把小悦、郝仁和楼心三个人穿成一线的话，唯一的证物就是小悦留下的那本调查日志，那凶手真的是“X”的话，他为什么要杀死楼心？有什么契机？

　　　　如果单单是为了报复小悦调查他的话，那么杀害小悦之后他完全就可以收手了，毕竟擒贼先擒王，小悦是这些线人当中的核心，只要除掉了小悦，那么这些线人基本上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如此多的疑点萦绕在我脑中，丝毫没有任何可以去推理的方向。

　　　　“二哥，你想什么呢？”山槐突然间问我。

　　　　我思考这些问题想得正出神，不禁被山槐的话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我急忙回答道。

　　　　“小楼，那咱们商量一下，看接下来的工作怎么走，我觉得现在下一步的工作重点还是应该放在对楼心的调查上面。”陈赫开口说道。

　　　　我点头回应道：“没错，现在我们的调查重点还是应该更倾向于放在楼心的身上，毕竟楼心的突破口相比之下要比小悦和郝仁的容易得多，只要找到了案发的第一现场，这个突破口就打开了，但是……”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因为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赵建军！

　　　　我猛然想起了赵建军在并案会议上种种奇怪的表现，而在会议结束到现在，我并没有再从警队里看到赵建军的影子，也就是说他自从被剑君白叫到办公室以后就再也没在警队里面出现过。

　　　　“小楼，你想继续说什么？”陈赫问道。

　　　　我急忙再次摇头，回答道：“哦，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一种假设，但是现在还没有根据，等我找到了理论依据之后再说也不晚。”

　　　　陈赫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肖组长和小赵推门走进了一组的办公室，我们三个人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看肖组长脸上的表情，似乎收获不小，于是我急忙问道：“肖组长，你那边审的怎么样了？”

　　　　“招了，苏浩全招了，他的确参与了我们现在所调查的毒品案子，并切交代出了这件案子交易圈当中的他的上线，接下来的工作我们就按着他所交代的线索，一级一级往上查就对了。”

　　　　我点点头，肖组长继续问道：“陈组，重组，还有一件事我想要跟你们二位商量一下，我不知道苏浩在你们专案组的案子里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是在我们缉毒组的案子里他已经是达到了批捕的条件，你们看针对于他的批捕文件是你们专案组往上报，还是把人交给我们，由我们缉毒组往上报呢？”

　　　　我和陈赫对视了一眼，我想要看看他是什么意思，而陈赫冲我努了一下嘴，意思是这是我接管的线索，接下来该怎么做由我自己决定。

　　　　我对肖组长说道：“肖组，能否借阅一下你们的审讯记录呢？”

　　　　肖组长点头，从一旁的小赵手里拿过一份文件递给我，我打开之后大致地翻阅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肖组啊，依照现在苏浩的交代，提起诉讼的话应该是怎么样的结果？”

　　　　肖组长笑着回答道：“重组，你这是在故意考我是不是？根据我国刑法，贩卖鸦片一千克以上、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数量大的，处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死刑，根据苏浩的口供，依照他所贩卖的数量，死刑应该是没跑了，即便不判死刑，也是个无期。”

　　　　我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如此的话，肖组，苏浩的这份口供暂时就留在我们专案组，他的案子，由我们专案组向上级汇报。”

　　　　“这……这不太合适吧，你们专案组上报是可以，但是口供的话暂时留在你们专案组，这不符合警队的操作规程啊？”肖组长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肖组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放心吧啊，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上级调查下来的时候，一切的责任由我来承担！”

第三十章　谜团中心（下）（）　
肖组长最终同意了我的说法，告辞之后离开了重案一组的办公室。

　　　　我转过头，发现陈赫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问道：“老大，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陈赫用一副严肃的语气问道：“重楼，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在这份口供上做什么手脚？”

　　　　没有想到我心里的想法一眼就被陈赫给看穿了，也或许是我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吧。

　　　　我走到一旁的碎纸机旁边，想要将肖组长他们记录下来的口供放进去销毁掉。

　　　　陈赫冲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问道：“重楼，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点点头，回答道：“我知道，以身试法，根据我现在的举动，我所犯的是妨害司法罪。”

　　　　“你知道你还要做？”陈赫继续问道。

　　　　“就是啊，二哥。”山槐也凑过来说道，“你现在的做法可一点都不像你啊，在我印象当中你一直都是嫉恶如仇，对犯罪分子的犯罪罪行绝不姑息的那种人，可是你今天为什么要袒护起苏浩来？”

　　　　我摇摇头，回答道：“你们两个都说错了，我并不是想要袒护苏浩，我是为了含含着想。”

　　　　陈赫和山槐两个人愣住了，我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将苏浩的这份口供如实上报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被判处死刑的，基本上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含含现在已经失去自己的母亲了，我不能让她再失去自己的父亲。”

　　　　陈赫和山槐都陷入了沉默，我再继续说道：“我们都是办案多年的老警察了，要知道法理的公正和人情的道义是无法完全做到水平的状态的，我身为司法公务人员，的确应该站在法理的公正角度来看待每一个问题，但是我在先前与苏浩单独谈话的时候，我看得出来，苏浩的良知并没有完全沦丧，所以我还想再给他一个机会，从我个人的角度，站在人情道义上给他一次机会。”

　　　　说完我见到陈赫和山槐两人依旧不说话，便再一次打算把口供塞到碎纸机里，可是这一次陈赫依旧是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不解地看向他，陈赫摇摇头，对我说道：“重楼，想要站在人情道义的角度帮助苏浩的话，并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方式。”

　　　　说完他将我手里的口供拿走，继续说道：“这份口供先放在我这里，我来想办法去跟上级汇报这件事情。”

　　　　我欣慰地冲陈赫笑了笑，心里暗自感叹道：老大，你真不愧是我的老大，谢谢你一直都这么信任我，支持我。

　　　　陈赫被我的笑容搞得有些发毛，急忙解释道：“重楼，我可不是为了帮你啊，我只是觉得你所说的话有道理，我也只是想单纯地帮帮含含罢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啊，像这样的事情，今后不允许再有下次了听到没有？”

　　　　我点头答应了下来，陈赫又问道：“小楼，那接下来的行动，你打算怎么办？”

　　　　我简单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各项调查的线索暂时还并没有哪一条陷入了必死的僵局，所以我们现在的调查工作方向暂时不用变更，就照着现在的方向查，一定能够查到一些结果的。”

　　　　陈赫点头同意，我又转头对山槐说道：“老四，还得辛苦辛苦你，再跟我出去一趟！”

　　　　山槐不解地问：“二哥，去哪儿？”

　　　　“自然是再去会会郝仁了！”

　　　　郝仁所住的病房，其实就在我当初住院的时候所住的病房隔壁，现在我之前住的病房已经被整理干净并且住进了其他的病人。

　　　　这样一来相比郝仁的病房就十分的引人注目了。

　　　　因为整个这一层的所有病房门口，只有郝仁的门口永远都站着两名警察。

　　　　我其实可以不必亲自来的，但是因为我脑子里想到了我在昏迷的过程当中听到的小悦的声音，她说一定要让我亲自再来找一次郝仁，并且说郝仁一定会有事情告诉我。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我心底的幻觉，还是小悦的在天之灵显灵给我的提示，总之我很坚信这个提示，于是我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

　　　　当我推开病房门同山槐走进去的时候，发现不仅房门口站着警察，房间里面也站着警察，看样子这些日子里，还发生了不少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就现在的架势来看，这些警察可并不单单对郝仁起到保护的作用，更多的是监视他。

　　　　和几名警员打过招呼，我看到郝仁躺在床上很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我让在房间里监视郝仁的警员都先回避，只留山槐和我再病房里，我们俩一左一右走到了郝仁的床边，我开口问他：“郝仁，现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郝仁似笑非笑地微微翘了翘嘴角，反问道：“重警官，你们警方每天安排这么多人监视我，我想我的身体状况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得多吧？”

　　　　我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回答道：“郝仁，你误会了，你现在是我们警方负责保护的受害者，而并非是在我们警方控制之下的犯罪嫌疑人，所以你这个监视一词，用的是不是不太恰当？”

　　　　郝仁冷笑道：“不太恰当？重警官，那么我问你，你见过有谁在住院的时候，想上个厕所都要在你们警察的陪同下去的？我上个大号也不能离开你们警察的视线，你们也不怕熏死？大夫来给我换个药，也得经过你们门口那几位门神的重重排查，重警官，你们要是真想抓我，我认了，反正抓我的证据，你们手上也有，我求求你们别再这么折磨我了行么？”

　　　　“扑哧。”

　　　　山槐在一旁笑出了声来，我瞪了山槐一眼，清了清嗓子，山槐这才想起这个场合的严肃性，于是急急忙忙冲我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收起了笑容。

　　　　我继续对郝仁说道：“郝仁啊，真的不好意思，由于我们的疏忽和工作上的不恰当之处，对你造成了这么多的烦恼，我在此代表专案组向你说声抱歉。”

　　　　山槐见我道歉，火气顿时就消了不少，开口子说道：“重警官，我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你知不知道？关键是有的时候真的很不方便啊。”

　　　　“真的很抱歉，我们以后会改正的。”

　　　　听到我的回答，郝仁摆了摆手，继续说道：“重警官，抱歉这种话谁都会说，我也知道你这就是打了我一巴掌，然后给我一个甜枣吃，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我点点头，张了张嘴，但是却没有突出半个字来。

　　　　并不是因为我中了邪，或者身体上出现了什么情况，主要是因为我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

　　　　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的出现，把我原本想要说的话给憋回去了。

　　　　郝仁也看到了我的表情，问道：“重警官，你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吞吞吐吐的？”

　　　　我咂了砸嘴，回答道：“怎么说呢，郝仁啊，你也应该清楚，不管怎么说，我们最起码不是敌人你说对不对，虽然我怀疑你，但是那也是从破案的角度上来讲的，如果抛开案子这个层面来讲的话，我想我们也用不着这么针锋相对的，你说是不是？”

　　　　郝仁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他不明白我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过了半晌才回答道：“嗯，是啊，重警官你的性格说实话有些地方我还真感觉和我自己有些像，如果我们在平常的时候相识的话，说不定还会成为好朋友呢。”

　　　　我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回应道：“哎，这就对了嘛，所以我们从本质上来讲，还是朋友嘛，今天我们俩之所以来，并不是为了案子而来的，主要就是来看看你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说句不好听点儿的，你是在我们俩的眼皮子底下受伤的，我们身为当时在场的警员，没有保护好你的安全已经很自责了，现在怎么可能不来看看你呢？”

　　　　郝仁依旧警觉地盯着我，我继续说道：“当然了，这是最主要的目的，其次我们两个还真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不过看在你还躺在病床上，要问的事儿就先放放再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真的是这样吗？”郝仁问道。

　　　　我知道此时此刻郝仁的心里对我的态度还有怀疑，因此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必须再给郝仁下一剂猛药。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我们警队最近手头的案子比较多，因此人力资源相比之下比较紧张，所以说暂时要把这里保护你的警员撤走，不过我们已经同院方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尽可能地盯住可疑的人员，一旦发现有可疑人员靠近你，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

　　　　郝仁轻哼了一声，回答道：“重警官，那我还要多谢谢你了。”

　　　　“谢谈不上，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抬起头对山槐说道，“咱们先走吧。”

　　　　山槐冲我点了点头，便在我前面先走出了病房，而就在我准备走出病房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郝仁说了一句：“重警官，你真的不想问些什么吗？”

第三十一章　致命线索（）　
我停下了脚步，就在这稍作停留的功夫里，我听到郝仁继续说道：“重警官，你真的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并没有转回头去，而是淡淡地回答道：“郝仁，我说过了，你是我们警方的证人，而不是一个犯人，你虽然有义务配合我们公安机关进行案件调查，但是你也同样有权利对我们公安机关的调查保持沉默，我们不会强人所难，你是自由的，什么时候你想交代了，随时都可以来警队找我。”

　　　　说完这番话，我快步走出了病房，对身边驻守在病房内的警员吩咐道：“好了，从现在开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