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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瞑目-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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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忙抱歉地冲这名中年医生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大夫，对不起啊，我们会改正的。”
中年医生这才点了点头，看向陈汐茜，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之后，指了指她的头问道：“姑娘，你的头没事吧？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我没事的。”陈汐茜此时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在回答完医生的话之后，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中年医生又顺着陈汐茜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同样也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一边摇头，一边转回身往回走，一边轻叹着留下了一句让人意味深长的话：“哎，年轻人啊……”
我和陈汐茜两个人的表情当时尴尬极了，但是谁也没想去接他的话。
跑过来围观的一名警员急忙凑上来，问了一下陈汐茜的情况，陈汐茜说没事，就打发那名警员离开了。
然后问我说道：“重楼，你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跟失心疯了一样？”
第二百四十二章 崩溃的边缘（）
我先是怔了一下，但是我立刻就明白了，刚刚我所有的举动都已经被陈汐茜看到了，于是我急忙问她：“小茜，你刚刚都看到我做了些什么？”
陈汐茜依旧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不过好在我刚刚砸到她头上的是塑料盆，而且我刚刚看了一下盆底的断裂面，并不是特别的厚，加之冬天嘛，塑料这种东西都会变得很脆，医院的卫生间恰好符合这种相对来说比较冷的地方，因此虽然我用了很大的力气，盆底也被砸破了，但是陈汐茜的伤应该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的确会很疼，但是等到痛感过去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刚刚发生的这个过程虽然不是很长，但是足足也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当我问完这句话之后，陈汐茜只是投了头自己的脑袋，但是很快就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
然后他回答道：“你还说呢，我爸让我来接你，把你送宾馆去，我来到医院之后找到程倩的病房，却发现你根本就不在里面，问过监视程倩的两名警员之后，他们说看到你去卫生间了，我就来这里找你，站在门口看到你在洗手，我叫你你没有理我，反而是看着镜子里面发呆，然后我就见到你转回身来，表情惊恐地不断挥舞这自己的手臂，我怕你出什么意外，再加上这里是男厕所，我进去也不方便，于是急忙冲到护士站去叫人，等我把人叫来的时候，就发现你突然跑到门边，然后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并且将门从里面反锁了，这才……喂，重楼，你没事吧？”
陈汐茜的话说到一半就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陈汐茜看到的一切，跟我所经历的一切完全就是两种情况。
根据陈汐茜的描述，我不仅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而且从我一开始进入这个卫生间，看到那个镜子当中，站在卫生间门口的自己的时候，幻象就已经出现，并且开始运作了，并且我压根就没有走出过这间卫生间。
换一句话说，我当时在镜子当中看到的那个自己，其真实的身份应该就是陈汐茜，但是因为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让陈汐茜的样子在我的眼睛里面呈现出了我的翻版。
可是到底这种力量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我只听说医院的太平间是经常闹鬼的地方，可是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过整个医院都闹鬼的。
可是我刚刚看到的即便是幻象，也是在我脑子当中真实存在的幻象，那么这种幻象究竟从何而来？
难道仅仅是一种巧合吗？
还是说……因为这个案子和“X”有关，让我在内心当中再一次想到了之前的“720行动”，觉得自己内心当中有愧，所以才会在现在，看到那些人的脸？
陈汐茜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反复叫了我很多遍，才将我的意识从神游的状态拉回到自己的躯壳当中。
“重楼，你没事吧？”陈汐茜看着我的表情，担忧当中还带着一丝焦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要不我陪你去找个医生看看？”
我冲着陈汐茜苦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对他说道：“放心吧，我没事。”
陈汐茜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我的一句没事了就有所好转，反而更加凝重了，她的表情当中，此时又添加了另外一个表情——为难。
她开口问道：“重楼，你是不是精神方面……”
她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但是我已经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了，我特别反感别人对我说我精神方面有问题。
这一点最初表现在“720行动”失败后最初的那段时间里，因为需要接受组织的调查，还要背负着失去战友的愧疚，以及在事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行动当中那些惨烈的场景，当时搞得我真的是属于一种“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状态。
当时小悦是一名犯罪心理分析师，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是一名心理医生，只不过是一名更高级别的心理医生而已，她当时就说我的心理情况有些问题，不停地对我灌输着说什么我需要开导，需要倾诉的理论。
可是我当时真的不想去面对任何人，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龟缩到一个角落当中，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睡的时候就尽量去睡，我觉得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我从这个阴霾里面走出来，我所能期望的，就只有让时间的流逝，去冲淡这一切。
但当时小悦却偏偏不这么做，她非要说我一个人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就算是没病，到最后也会憋出病来的，知道最后我真的是火了，当时我们两个人吵了好几架，这也是我和小悦之间的感情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现了即将要决裂的危机。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出现了——剑君白。
剑君白在我的心里，既是师父，也是父亲，正所谓那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所以我在心里在有些时候，把剑君白看得比自己的父亲都要重要，是剑君白在整个事件的处理阶段从中斡旋，最终摆平了一切，让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也正是因为我心情放松下来的这一个契机，剑君白从我和小悦当中的撮合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让我们两个人能够在他的见证之下心平气和地谈了谈，我知道说到底小悦是为了我好，我不应该冲她发火。
而剑君白也知道我的脾气秉性，他知道我需要这么样的一个台阶下。
但是这件事情虽然圆满解决了，可是却依旧没有对我内心当中，反感别人说我精神方面有问题的想法造成任何的动摇，即便是以后小悦再说，哪怕是开玩笑，我也会很生气。
所以今天陈汐茜再一次提起这方面的内容的时候，我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不过好在经过这么几年的磨炼和锻炼，我的情绪已经早已不再像当年那么冲动了，我同样也知道，眼前的陈汐茜和当年的小悦一样，都是出于关心我的原则才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就换成是任何人，看到另外一个人在你面前仿佛是发了疯一般的手舞足蹈的话，你都会本能地说出一句话来的。
“妈的这人神经病吧？”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我并不想和陈汐茜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于是摇摇头对陈汐茜说道：“放心吧，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不用担心了，恐怕就是最近的这段时间太过劳累了，导致有些精神紊乱罢了，好好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陈汐茜皱了皱眉，看着我一脸严肃的表情，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并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但是也是站在原地，似乎是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好了。
我见陈汐茜半天都不说话，便强装轻松地对陈汐茜笑笑，然后说道：“好了，快送我去我该去的地方吧，不然晚了就赶不上了。”
陈汐茜忽然皱了皱眉头，对我说道：“重楼，你胡说什么呢？”
说完就转身走了，我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我便明白过来陈汐茜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了，我说的那句话，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吉利的。
跟着陈汐茜来到了楼下，坐上了陈汐茜的车，彼此都没有和对方说话，车里很安静，北京的夜，同样很安静。
我反复回想着自己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些幻象，然后问陈汐茜：“小茜，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第二百四十三章 再见郝仁（）
陈汐茜正在专心致志地开车，并没有看向我脸上的表情，而是很轻松地回答道：“重楼，你瞎说些什么呢？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可不要随随便便就被封建的牛鬼蛇神的残余思想给荼毒了啊。”
但是我感觉，陈汐茜虽然嘴上的话说得轻松，可是她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的话，陈汐茜之所以这么说主要就是为了不再给我增加精神压力。
我不知道我先前在卫生间的时候，在产生幻觉的那段过程当中，在陈汐茜的面前究竟表现出的是一副什么样的样子，但是根据后来陈汐茜脸上的表情所推断，当时我表现出来的举动可以说是让她十分的震惊。
要是换做一般人的话，恐怕心里所想的就是要么这个人是鬼上身了，要么就是中了邪了。
而现如今我再这样一开口，就分明是在对陈汐茜表明，我刚刚的确是见到鬼了。
所以陈汐茜才会这么说。
但是这并不是我真正想要得到的几轮，我连忙点头说不，然后继续补充道：“小茜，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刚刚在医院……可能是真的见到鬼了，你是北京人，在这里生活的时间比较长，你有没有听说过这家医院先前出过什么比较恶劣的医疗事故？或者说有没有过什么闹鬼的传闻？”
陈汐茜轻声叹息了一下，回答道：“小楼啊，你现在真的是太紧张了，我不知道你先前在医院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后来好似失心疯一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你在那个时间段里面究竟看到了什么，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放心，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鬼的，也没有什么阴魂索命的说法，你所见到的，所听到的，不过就是因为你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一些精神恍惚所产生的幻觉罢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去接陈汐茜的话，心里暗自说道：“真的是这样吗？”
过了不一会儿，陈汐茜主动开口说道：“不过……小楼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看到了一些什么东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吗？”
我叹息着点了点头，然后整理了一下思路，说真的，我现在思绪真的是乱极了，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讲述这一切。
思考了良久，我最终决定从我离开程倩的房间开始说起。
我当时离开程倩的房间之后，是借用门口的警员的手机给齐叔打的电话，因为我的手机没电了，大伙都是知道的。
在电话里面，齐叔答应我说他大概会在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到达医院，让我耐心稍等一下。
我答应了下来，将手机还给警员之后，说实话我是真的困，如果大家有好好看我的叙述的话，应该都记得，我已经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就算是我再怎么能抗，终究还是斗不过疲倦，我毕竟是一个人，一个正常人。
我不知道那些新闻当中所讲述的奇人几十年不睡觉到底是真还是假，但是要是换成我，我肯定是做不到的。
当时的我就处在一个大脑昏昏沉沉，甚至思维都已经开始有些迟缓的状态了，于是我决定去卫生间洗洗脸，用凉水激一下，好歹也要撑到宾馆，躺在床上谁不是。
更何况我现在还想更多地压榨出一些时间，如果可以的话，等下齐叔过来，我在他的车上或许还会同他商量一下案情，这就要求我必须要保证一个相对清醒的头脑，不然脑子里一团糨糊，还商量什么？
紧接着我就到卫生间去洗脸，接下来发生的经过，我就不再重复了……
陈汐茜听完我的讲述之后，眉头紧锁，思考了半天才说道：“重楼，没事的，你只是精神压力过大了而已。”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是显得那么的多余，似乎也就只有“精神压力”过大，才能解释这一切了。
陈汐茜的车，虽然开得也很快，但是相比之下，要比齐叔的车开得平稳多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车辆停在了一家宾馆的门口的停车场的一个车位上。
我看到在远处宾馆的大门口处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我通过身材和灯光的照射认了出来，正是齐叔。
因为齐叔的正脸正对着我的方向，所以我看得很真切。
不过另外一个人，他和齐叔脸对脸那么站着，我只能够看到他的背影，不过这个背影很熟悉，像极了一个人。
陈汐茜停好了车，我们两个人从车上先后下来，这个时候齐叔也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冲他身边的那个人一使眼色，那个人缓缓地转过身来。
而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这个人的脸——郝仁！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看到他的脸之后，我顿时睡意全无，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他的身边，开口说道：“你……”
可是我的话仅停留在一个“你”的上面，因为我不知道我接下来应该要说什么。
也许我应该和郝仁很亲密地打招呼？
但是我们的关系却远远达不到那么亲密的关系。
也许我应该像面对敌人一般去面对他？
可是不论从任何角度来讲，我们都不是敌人。
这样亦敌亦友的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最难处理的，我也正因为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反倒是郝仁，冲我笑了笑，然后很友好地冲我伸出了右手，说道：“重警官，我们好久不见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开口问郝仁，在问完这句话之后，我转头再去问齐叔，“齐叔，你认识他？”
齐叔很随和地笑了笑，回答道：“小楼啊，你可能有所不知，我跟郝仁之间已经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想当年他可是你师父剑君白手下最得力的一员干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听完齐叔的介绍之后，我心里更加诧异了，我不敢去和眼前的这个郝仁去握手，因为他的身份实在是太谜了。
他不是小悦曾经的一名线人吗？
而在之前相识的过程当中，他就已经稀里糊涂地从小悦的线人，变成“GRT”组织的成员之一。
可是现在……他是怎么摇身一变，又从“GRT”组织的成员之一，变成了剑君白的得力干将？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谜，一个永远我都猜不透的谜，我一直都觉得，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而唯独我傻傻的一个人搞不清楚任何状况。
郝仁似乎是看出了我内心当中的想法，他转过头冲齐叔说了一句：“老师，恐怕是时候将一些真实的内容告诉重楼了。”
“老师？”
我靠！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啊？
现在我面前的这个郝仁，突然又摇身一变变成了齐叔的学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睁大了吃惊的双眼看了看郝仁，又看了看齐叔，齐叔跟我对视了一下，然后转回头去看向郝仁，问道：“你决定了？”
郝仁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决定了，现在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齐叔点点头，然后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张住房卡，交给了郝仁，然后说道：“这是我为你们两个人单独开的房间，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应该需要一个单独的环境单独相处一下，好好谈谈。”
郝仁笑着接过了房卡，然后说了一句：“多谢师父。”
第二百四十四章 独处（）
留下这句话之后，齐叔带着陈汐茜自行离开了，在走之前，齐叔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重重地捏了一下。
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我想要去叫住他，但是我看到郝仁冲我皱了皱眉，随后又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郝仁做出这个举动之后，我居然听从了他的意见，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看着齐叔和陈汐茜两个人的背影远去，他们一起上了陈汐茜带我来的那辆车，然后驱车驶离停车场，消失在了北京的夜色当中。
等到看不到他们两个人之后，我才转回头来对郝仁说道：“郝仁，你到底是谁？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郝仁微微一笑，然后抬手搓了搓自己的鼻子，对我说道：“重楼，你看这么冷的天，咱们两个人就站在外面这么聊天，恐怕不好吧，再过一会儿咱俩恐怕都得冻出毛病来，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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