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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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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入冬,天气冷起来,喜妹又张罗着做冻豆腐,虽然还是豆腐,可口感不同。冬天大白菜冻豆腐炒粉条和肉,是村民的家常菜。
  
  这日他们转完自己村,发现北村的西南、南村的西北一片竟然都异口同声不要她的豆腐,甚至北村的东南也有人家这样说。这些户有的往日买很多,有的不怎么买,可断然不会如此。
  
  她和孙秀财分头打听,什么都没打听到,只好懊恼地去外村。孙秀财觉得卖不掉,就想回家,“喜妹,你好几天没正经休息了,快家去吧。别让重阳哥担心。”
  
  喜妹不同意,“两个村子卖不掉就转五个。”
  
  他们终于在天黑之前把豆腐卖光,点着灯笼回村已经月上中庭,远远地她看到谢重阳提着一盏灯笼站在路口等她。
  
  孙秀财勒住驴,坐在车盘里的喜妹立刻跳下车,跟秀财告辞迫不及待地朝谢重阳跑去。
  
  月光里,雾气弥漫上来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他俊秀的脸因为寒冷苍白得泛青。她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小九哥,你干嘛出来,怪冷的。”
  
  谢重阳定定地看着她,她身上的棉袄估计是几年前的,很是单薄,去年成亲只给她做了一件新夹袄,如今她冻得浑身哆嗦,却笑得那般灿烂。
  
  他有一种冲动,感觉从心底蓦地涌上来,让他抵挡不住,伸出手臂的时候,他强迫自己往后退了一步,稳了稳声音淡淡道:“家去吧,娘和爹挺担心你。”
  
  喜妹伸手扶住他,“夜黑天冷的,你别出门。”
  
  谢重阳没挣扎,任由她挽着他,“以后别这么晚,卖不掉就明天,反正日子也不是一天过完的。”
  
  喜妹笑了笑,突然惊呼道:“呀,忘记跟秀财说少做点了。”
  
  谢重阳终于笑起来,柔声道:“快回去暖和吧,别管那么多了。”
  
  喜妹想张臂抱住他,可看他虽然温柔却若即若离的又不敢,又想反正他俩是夫妻,他也跑不掉。
  
  到了家里,喜妹把情况跟大家说了说,谢婆子有点担心,觉得以后会不会亏本,要是那样,可得提醒老孙家,别让他们赔了。
  
  喜妹说不会,就算赚不那么多,也能稳定下来。
  
  谢重阳一直垂眼沉思,半晌才道:“我倒觉得有人在捣鬼,否则不可能一下子那么多人一起不吃豆腐,或者吃别家的。”
  
  老谢头道:“我出去走走,现在也还不晚,都没睡呢。”
  
  谢婆子让他披件大袄出去。
  
  喜妹棉袄太单薄,她抱着棉被哆嗦了一会暖和过来,又觉得犯困,一天在外面实在太累了。夏天带了饭还能吃,冬天那饭就是冷的,后来幸亏在一户常来往的人家搭伙,否则冬天可难熬。
  
  谢重阳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对谢婆子道:“娘,我看喜妹的袄有点薄,是不是做件新的。”
  
  谢婆子伸手摸了摸,“可不是怎么的。我去问问你大嫂,家里还有多少棉花。给喜妹做件大的吧,这样直接套在外面。”
  
  喜妹听说要给自己做新衣服,心里那个感动,来到这里她可是一直灰头土脸的,红头绳还是宋寡妇给的。等谢婆子出去,喜妹朝谢重阳笑了笑,“小九哥真好。”
  
  谢重阳脸颊一热,回身去翻腾炕橱,半晌从里面掏出一根新的木簪子,很普通,但是新的,结实。
  
  喜妹立刻扑上来,“哇,给我的吗?是新的呢。你买的吗?”
  
  谢重阳看她孩子一样,叹了口气,“小河村的邱货郎来卖,我买的。不过是花了你的钱。”
  
  喜妹抬头瞅他,“什么你的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你的也是我的。”
  
  谢重阳心尖一颤,又猛地揪紧,咬了咬舌尖,终是笑道:“好,早点睡吧,明儿你还得早起呢。”
  
  喜妹嗯了一声,脱衣服钻进暖暖的被窝,如今她辛苦,家里为了让他们的炕热一点,便让她和谢重阳搬到西间睡,里间先空着。
  
  “小九哥,我觉得这样挺好,一点不累,我觉得很充实。”身体也非常健康,不会像现代那样因为久坐不动导致了颈椎病、肩周炎、腰间盘突出、胃病等等一系列的办公室职业病。
  
  谢重阳凝视着她,“你喜欢就好。”
  
  冬天夜长天短,鸡叫的时候天还黑蒙蒙的,喜妹习惯性地爬起来,摸索着穿衣服。谢重阳想让她多睡会,可又怕她担心自己没睡好内疚,索性不吱声。
  
  窗子为了保暖外面挂在厚厚的草帘子,没点灯屋里黑漆漆的。喜妹看不见,又摸不到自己衣服哪里去了,她小心翼翼地摸来摸去,突然摸到一张温热的脸,吓得忙把手缩回来。
  
  谢重阳再也忍不住了,“喜妹,点灯吧。”
  
  喜妹歉意道:“啊,吵醒你了。”
  
  谢重阳笑起来,任谁被人抹了脸还能睡那才怪了。
  
  早饭间老谢头把打听来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说,原来卖肉的老张家跟他连襟老刘家合伙。如果那一片的人买老刘家的豆腐,卖肉会送点下水或者猪皮之类的。老刘家还扬言,别的地方不管,可自己家门口的得吃他的豆腐才够意思吧。
  
  谢大哥放下碗筷,道:“爹,我去看看吧。”他小时候跟张屠户的四儿子长一起玩儿,后来大了各自忙起来才疏远一些,如今关系也还不错。
  
  谢重阳却不同意,“我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张屠户家也知道我们和孙家合作,可他还是跟刘槐树家一起,这说明他不在意我们。”
  
  谢大哥搓了搓手,“三弟,你说咋办,也不能就让他们这么欺负人吧。”
  
  老谢头看了老婆一眼,“要不我俩去说说,做豆腐行,生意也得敞开做,不能这样耍阴招。”
  
  谢婆子说也行,毕竟邻亲百家的,他们也不能这样干,大家各凭本事手艺,他们这样用猪肉威胁那些买豆腐的算什么呢?
  
  二嫂用筷子戳着桌面,不以为然地道:“卖豆腐,谁家都能卖,又没人规定只孙家卖?你们这样去说,让人家觉得我们多牲口霸道的。再说了,喜妹那次没把人家打死,人家没高官就不错了,看豆腐坊赚钱,他那还不是整好了往上凑?说也没用。”
  
  谢二哥忙瞪了她一眼,“你说啥呢。明明就是他们不对。再说喜妹那事,那事儿,能怪我们吗?那时候喜妹脑子不是很好,可平日怎么不打你不打我专打他呢?我看他是欠揍!”
  
  喜妹为什么打刘槐树的事儿,也只有喜妹和他自己知道。别人都以为是喜妹犯了疯病,县衙因为喜妹有病也没管,刘槐树一直怀恨在心,这时候趁着做豆腐报复也是可能的。
  
  谢重阳看喜妹抿着嘴,因为懊恼鼻梁浮起小小的褶痕,不禁也弯起唇角,想了想又道:“那件事就算了,反正喜妹没吃亏。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招呼要打一声,这话不能跟刘槐树说,要跟张屠户家说才对。”
  
  喜妹撅起唇角,心里有事吃不下饭,“刘坏水儿本来就那么膈应人!回头我也卖猪肉去。”
  
  谢重阳眉梢漾出一丝笑意,拜托爹去张屠户家看看,然后他跟喜妹和大哥说几句话。他觉得喜妹说卖猪肉是个好主意,让孙家卖豆腐,她去镇上猪肉铺子谈合作卖猪肉的事情,到时候村里只怕有一半的人要买喜妹的猪肉了。毕竟就算是刘槐树用猪肉搭配,大部分人还是买孙家的豆腐。因为他们喜欢喜妹,喜妹卖豆腐的时候爽快和气,耐心勤快,不少人跟谢家夸她。做生意也不只是靠诱惑或者威胁,态度也很重要。
  
  大哥大嫂觉得这主意可以,他们愿意陪着喜妹去黄花镇上走一趟。但是也有点担心,因为张家一直挺霸道,占着榆树村和往西的村子,不许镇上黄家下村里来卖,打过好多次架。
  
  老谢头道:“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他还能怎么的?他跟外村人耍横就罢了,我们老谢家在这村里超过十几辈人,他老张家不过才几辈,要是真打他也不是个儿。”平日里胆小的二哥也附和,气得二嫂不理他。
  
  喜妹先去南头孙家说一声,让秀财和小才卖豆腐,她去镇上跑一趟,想办法解决刘坏水的问题。孙家又怕得罪人,劝她还是算了。说张家弟兄几个哥哥霸道,尤其是张三刀和张七刀,两人向来蛮横,孙秀财从小就被张六刀欺负,卖豆腐他都不敢往那一片走。哥几个也就是他老子爹能管,可这两个月,老张头跟大儿子去外县收猪没回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下雨,好冷好冷的啊,俺穿了两个棉袄,如今成了圆球了。以后大桃花改名叫圆球桃。哈哈哈哈。

么么亲们,你们要注意保暖啊。看文的时候把小手拿出来,啪嗒啪嗒敲几个字就不冷了。嘿嘿。




12

12、硬碰了硬 。。。 
 
 
  喜妹想了想,如果自己就此认输,那么以后别说卖肉,是什么也做不成的。她素日里也没觉得张家有什么可怕的,卖豆腐偶尔也碰见他们家的人,除了张三刀和张七刀凶一点,其他人反而都很和气。她觉得还是跟家人商量一下再说。她让孙秀财别耽误卖豆腐,告辞之后飞快往回走。
  
  在宋记货栈被宋寡妇喊住。
  
  宋寡妇忙拉住她,“妹子,听嫂子一句劝,刘坏水儿那可是个坏脓疮,坏透了。如今老张大爷不在家,家里几个儿子被他们坏水舅舅一挑唆那可是几个恶霸。在我们村还算老实点,出去了都没人敢惹。”
  
  喜妹道了谢说回家商量商量。
  
  老谢头去过张屠户家,老张头和老大老四都不在家。他们老二不管事,老三跟舅舅刘槐树关系最好,他领着几个弟弟说做生意各凭本事,这卖豆腐是刘家自愿的,谁也管不着。再说他们不过是送了点猪下水,人家愿意买豆腐那是人家的事情,谢家就不要瞎操心了。要是做生意受不起这点挫折,还是早点关门拉倒,根本不提逼着附近的人只能买刘槐树家豆腐那一茬。
  
  这话把老谢头气得不轻,而且他早也看张家不顺眼。张家明明是后来的,却没有后来的样子,从老一辈就趾高气扬的不把谢家放在眼里。从前这村子原本叫谢家庄,外姓也只有王姓一个。后来外姓越来越多,听老人说因为闹了一场不知道怎的就改成了榆树村。自从变成榆树村,老谢家也没当过一回里正,倒是被外姓占了先。
  
  特别是这刘槐树家,原本是个怂包,种地烂为人坏,整天就惦记着不劳而获偷鸡摸狗,村里人都不待见他。如果老谢家再被这号人欺负一下,那以后别说在整个黄花镇,就算是榆树村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也没人尊敬了。
  
  老谢头气呼呼地想着,一路闷不作声,背着手快走想去王大婶子家走了一趟。王大婶子男人是北村后头的副甲长,平日里也有点见识。结果王副甲长摇头晃脑一通摆活,说什么“别急,别急,天塌不下来,慢慢来。”气得王大婶啐了他一口,对老谢头道:“老张家也忒欺负人,甭管他们,要是敢怎么的,我们老王家是跟你们一体的。否则这村里都让他们老张家强梁前头去了。”
  
  王副甲长家的地挨着老张家,平日里没少受气,那老三和他舅舅耕地,专门喜欢占墒沟,或者从老张家摘点啥,碰见王家的姑娘去地里,每每都要说几句下流话出来。
  
  老谢头又跑了几家,回来跟家人商量,决定去黄花镇上进猪肉回来卖。家里只有二嫂不同意,气得她背了大家单骂谢重阳一个,“你以前也不是这样人儿,怎么喜妹一好你突然硬气起来了?人家都说妻靠夫贵,你咋的就跟老婆耍混?再说这真要是打起来,我们能是人家对手吗?那张家几把刀还不给你们劈翻喽。也不知道喜妹给你们吃了什么药了,让你们一家子跟着邪性。”
  
  谢重阳也没生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喜妹喜欢做的,只要不违背道德良心,我做丈夫的自然要支持。二嫂尽管放心,出了什么都有我顶着,万万不会让你们跟着受累就是。”
  
  她喜欢做的事情,他不能帮忙,开始也会出于这样的心情,甚至不希望她去外面。可既然已经这样,出了事情自然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一直支持她。
  
  黄花镇上黄兴猪肉铺子倒是很愿意跟他们合作,甚至给他们赊账,卖完肉再去算。黄家老早就跟张家势如水火,从前也往榆树村附近卖肉的,都被张家挑事儿给闹出去。如今看他们自己村里有人叫板,自然乐见其成,就算赔了这半副肉也愿意。黄屠户不但赊她肉,还借她几把刀和一套卖肉的家伙事儿,又让一个熟练地活计教了教喜妹切肉割肉的诀窍,喜妹聪明力气大一学就会。
  
  谈妥之后,喜妹主动陪着大嫂去镇上转一圈买点针线什么的,她帮小亩买了个新的拨浪鼓,还给谢重阳买了块新的青布头巾和发带。
  
  晌午到家,喜妹立刻在自己家附近吆喝了一圈,让邻居们赶紧来看看,第一天来的新鲜肉,早来早挑,价钱也便宜。她一喊,一群在家窝着做针线又烦又闷的婆娘立刻一护拥去了她家,都嚷嚷着挑块好肉,热闹得跟赶集一样。
  
  豆腐还好自己家做,杀猪也没那么方便,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族人多才几家子合伙杀一头。平日张屠户家也串街卖,可好肉在南边就卖光了,过来这里都是些不好的部位,大家都兴趣缺缺,很多人去镇上就会捎一块回来。如今见喜妹要卖,大家都说好,愿意支持她。
  
  半幅猪肉,不到天黑基本卖光,喜妹把剩下的猪蹄和一副下水留着,等下送孙家一半,他们自己留一半。她想第二天再去镇上进半幅猪肉,然后往南走着卖,基本可以卖到池塘那边。反正她也不是为了赚钱,她就是要跟张屠户家叫板,看看他们到底能怎么的。这么大个村子,他们做霸王生意也太霸道。
  
  夜里洗漱之后,她早早地上了炕,招呼谢重阳赶紧睡觉。等他上炕,她把礼物捧出来给他,然后把两人的铺盖展开,并排一起。
  
  谢重阳说很喜欢她送的礼物,然后回身放在炕橱里,把自己的铺盖往一边拖了拖,“喜妹,早点睡吧。明儿还是让爹陪你去,路上小心点。”
  
  喜妹嗯了一声,按着被子凑过去,麻溜地钻进被窝,笑嘻嘻地看着他。谢重阳指尖碰到她探过来的头,禁不住颤了下,“喜妹,你又凑这么近干嘛。”
  
  苗喜妹看着他苍白的脸颊上显出一丝红晕,越发俊秀文气,笑道:“冬天好冷,近一点热乎。”他们只有两条被子,一人一条,夜里她总觉得冷,脚底透风,谢重阳肯定更冷。
  
  谢重阳坐了会儿,还是脱掉棉袄,慢慢躺下去。寒夜漫漫,被风呼啸,漆黑一团的室内只有他的呼吸轻轻浅浅。他无法入眠便默默背诵书本,“所谓治国必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突然怀里拱进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似是感觉到温暖,她甚至在他胸口上蹭了蹭,找个舒服的位置,手很舒服地抱在他的腰上。
  
  鼻端是她身上幽幽若无的独特气息,谢重阳身体立刻绷紧了,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身子都麻木了,可感觉却越发敏锐,慢慢地他张开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肩头。他只知道她力气很大,可实际她身子也清瘦得很。
  
  喜妹舒服得发出一声嘟囔,谢重阳一惊忙松开手臂,将她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翻了个身滚了出去。他撑起身子摸索着帮她把棉被盖好,又把棉袄棉裤压在脚下。
  
  第二日一早喜妹跟老谢头一起去镇上拉猪肉回来,到村里的时候,日头才刚升起来。红彤彤的,像个鸭蛋黄。喜妹让老谢头回家,她自己直接赶着小毛驴去卖猪肉,一路吆喝着吸引了南边不少人。路上碰见孙秀财送豆腐,两人便一起。村里人看见他们,笑道:“呀,我们还以为你们掰了呢,原来是既卖豆腐又卖猪肉呀。”
  
  喜妹笑道:“大婶儿,秀财是我哥,可没什么掰不掰的。这不是大家还想吃猪肉吗,只有豆腐也不够。我们为了大家方便,就去进了猪肉给你们送来。”
  
  他们卖了一圈,并不往张屠户家方向去,而是往南村走,经过宋寡妇家的时候给她放下两个猪蹄子,让她熬汤喝,美容滋养。孟旺儿正在那里涎着脸纠缠,他跟喜妹笑嘻嘻地道:“妹子,你胆肥呀,小心点儿啊。”
  宋寡妇拿鸡毛掸子就抽他,“滚你个娘的。”
  
  宋寡妇让王婆子看着店,她把喜妹一拽,进了自己屋里,又劝了一番,可喜妹主意已定不肯罢休。况且连老谢头都坚决要继续卖猪肉,她挑的头怎么能先罢手?
  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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