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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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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知鱼瞥了唐薇一眼,将绳子扔给她,“别磨蹭啦。”

    唐薇不理他。韩知鱼又上了气,“行,你呆着吧。”他吹了声口哨,想叫马回来,却不知道为啥没管用。他寻思将绳子拴在马腿上,这样不必喜妹费力气拉。这样的高度,她就算力气大,也是个女人。

    喜妹催他快点,别磨蹭了,洞里那么潮湿,得了病不是玩的。

    韩知鱼试了几次,觉得喜妹能拉得住他,才往上爬。他双手勒着绳子,仰头能看到她俯下来的身子,裙摆飞扬,头上的银簪闪烁着最后的阳光。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如果手一松再一拖,她会不会跌入他的怀抱,正当他发怔的时候,耳边传来唐薇的冷笑。他心神一颤,吓得自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忙拉住绳子。

    喜妹双手交错用力,将他拖上来,直起腰的时候腰间一阵酸疼。韩知鱼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没事儿吧?”喜妹寻思应该是上一次拖马的时候抻得没修养好,现在又抻了一下。

    “你把唐姑娘拉上来,我先回去啊,对了,你别欺负她,有话好好说。”她有点难受,便扔下绳子顾不得跟唐薇说话便走。

    韩知鱼追上她,担心地道:“你真的没事儿?”

    喜妹摇了摇头,“没事儿。”先顾自走了。

    韩知鱼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走了两步听的唐薇喊,“喂,韩知鱼,你不会真那么不磊落吧。”

    他这才想起来,忙回去将她拖上来。


    第54章

    喜妹路上碰到薛宝峰,跟他说已经找到唐薇不必着急。薛宝峰看脸色苍白,像是得了急病样子,吓得忙扶住也顾不得去找唐薇便往喜妹家去,又打发找过来小厮去请吴郎中。

    待吴郎中上门帮诊了脉,将喜妹吓了跳,已经有了个多月身孕。

    谢婆子听乐得笑开了花。吴郎中却面色凝重,捋髯沉吟道:“谢娘子平日不注意,习惯了干沉活,胎气有些弱,想是方才做了什么,动了胎气。”

    大家顿时着急起来,孟婆子埋怨孟永良怎么还让喜妹做重活儿,谢婆子更是埋怨了圈人,又想让谢大哥赶紧去把谢重阳找回来。

    喜妹见他们比还乱忙制止道:“娘,没那么严重,后面好好养着就是了。”

    谢婆子又请吴郎中给开个好方子将养将养,大家又请他铺子里说话,开方子。吴郎中里里外外叮嘱了番,薛宝峰立刻让小厮去抓药。

    等药熬上时候,韩知鱼和唐薇两人前后到来,听说喜妹有了身子又动了胎气,两人俱是阵内疚。韩知鱼进屋跟喜妹说了两句话,看神色有点疲惫便让唐薇他们也别打扰。

    唐薇讥讽道:“哟,韩大少爷也有体谅人时候呢。”

    韩知鱼道:“这样母大虫自然不必体谅。”说着告辞,跟找来小白小黑会合,又打发人送来很多补品和养胎良药。

    喜妹睡着了,孟婆子帮接待了小白,又让他们别破费。小白笑道:“孟大娘,没啥,少爷屋里现成。”

    孟婆子又连声道喜。夜里周管家陪着唐景椿几个亲自来道谢致歉,顺便道别,不想让喜妹劳神,几人略坐坐便告辞。

    这下子谢婆子也顾不得再和孟婆子计较什么,心在喜妹肚子上,生怕胎气不稳,又寻思着煲什么汤。孟婆子看那般兴奋,不禁有点低落,想着自己儿子事情,暗自决定还是早点给他定了,免得节外生枝。

    连着两三天喜妹除了方便都不允许下炕,就连吃饭谢婆子都给送上炕,弄得喜妹非常过意不去。别家都是媳妇伺候婆婆,就算怀着孩子还要下地干活,自己这会儿饭也不用做,还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之前对谢婆子点不满,又下子被细心照顾冲散了。

    谢婆子虽然不够温柔,甚至有时候会恶声恶气,可刀子嘴豆腐心,喜妹也感激。

    几日后谢重阳和孙秀财跟那边掌柜谈妥了合作内容同回转,孙秀财去铺子看看,谢重阳找了个借口绕进小巷子直接回家。

    进门他见喜妹在院子里要洗衣服,母亲正把抢过去让呆着休息,他愣得没敢往前走,躲在影壁那里又看了看,听喜妹笑道:“娘,哪里那么娇气呀,还是自己洗吧。”

    谢婆子把衣服扔进盆子里,扬声道:“那可不行,怎么能累着孙子?”

    喜妹抢不过便道:“出去看看小九哥该回来了。”

    谢婆子忙拦住,“哎呀,快呆着吧,出去个崴了脚闪了腰,孙子又跟着受罪。”

    谢重阳呆了呆才回过味来,胸臆间霎时盈满喜悦,忙闪身冲了过去。

    看谢重阳溜烟跑过来,谢婆子和喜妹都瞪大了眼睛,平日里见到谢重阳都安安静静稳重文气,就算在大家公子里也不会被人说浮躁,可现在——这个笑得灿烂飞样冲过来是他

    两人俱有点眼花。

    喜妹抿了唇笑,谢婆子还怕他不知道轻重撞了喜妹,斥责道:“媳妇如今可是有身子人了。”

    谢重阳匆忙给母亲见礼,然后握着喜妹手去往屋里去。喜妹帮他把包袱放在炕上收拾下,又问他路可顺利。

    谢重阳却瞅着笑,什么也不说。

    喜妹脸红起来,嗔了他眼,“聪明小九哥变呆鸟了。”

    谢重阳轻轻地抚摸平坦小腹,柔声道:“日不见如隔三秋,不曾想连孩子都想爹了。”

    喜妹扑哧笑道:“快别肉麻了。出去跟大家说说话吧。”拉着他出去跟孟婆子等人打招呼。

    他们此次去夹沟镇商谈很顺利,与那边邱老板合作,谢重阳观察了那边情形与邱老板铺子实力,临时改为让他做货栈转运点,喜妹他们只要拿份子钱就好。虽然他没回来商量,可让染坊获利更大,大家反而更开心。

    孟永良笑道:“如今朝廷放松了商禁,若是子炎做了官,可少了个未来大商家呢。”

    谢重阳笑了笑,温柔地看着喜妹,“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纵观史册,功成名就却不知激流勇退,没几个好下场。爬得再高,到最后也希望有个温暖家,夫妻和顺,父母康健,子女成群罢了。们能保衣食无忧,生活安乐,可没什么不满足。”

    谢婆子不满道:“九儿,怎么还没做官,就说丧气话?就算回来,人家也是做过了。还没干啥呢。”

    喜妹也笑道:“是啊,不是说现在朝廷清明吗,没什么好怕。反正咱年轻,想干啥就去做,不行了再回来。”

    夜里等大家都散了各自回房,谢重阳握着喜妹手步步走得稳当当,生怕跌倒。白日听母亲说喜妹动胎气事情他便很紧张,强自将那份心疼压下去,这会儿便怎么都掩饰不住。

    弯月西悬,虽瘦却亮,映着天空流云份外美丽,风声靖靖,温柔清凉。

    两人站在院子里看了会夜色,谢重阳揽着道:“夜凉了,们进屋吧。”

    喜妹看他这般小心翼翼,笑道:“已经无事啦,小九哥莫要紧张。”

    小别胜新婚,虽无鱼水之欢,却有思慕之情。两人躺在被窝里,问答,絮絮叨叨直到星星都睡去喜妹才睡着。谢重阳又仔细地帮盖严了被子却怎么都睡不着,听着均匀呼吸笑会,呆会,不知不觉睡过去。

    谢重阳生日这天,县里喜报传来,竟是院试第二名,差役们顺便还带来诸多考试轶闻。听说原本唐大人想录谢重阳为院案首,可后来觉得虽然投自己脾气,看文章是重情义之人,但是于大事处又冲劲不足,有种未出仕便想隐世意思,他特意将自己中意两份卷子着人三百里加急给各处巡视柳大人看了,柳大人亲自点了那位十岁少年案首,谢重阳便居第二。听说柳大人当时跟旁随之人说了句“贤夫当顾家,贤才当入仕,贤夫与贤才,两者实不可兼得,纵有才情,即便可中举,只怕中进士又难。”

    而韩知鱼得了个最末名,唐大人给批语是“若点他中,定多有不服者,可不点他中,着实亏他。纵不是优才,却也是歪才,怎么都是才,点了且看后劲。”

    谢重阳本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对于大人评价并无任何异议,反而感激他点中自己心境,又感念如今世道清明,有这样伯乐朝廷定会选拨更多人才。

    因韩知鱼并中了,谢家也不再有顾虑,先去祭拜祖宗又摆了几桌热热闹闹地庆贺了番。韩太太感激谢重阳对韩知鱼帮助,让儿子带了人亲自送了厚礼,又说请谢家小四也入家塾读书,大家好有个照应。谢重阳本有意让弟弟来镇上去社学跟着张先生读书,被韩太太这说,他又不知道如何拒绝。

    喜妹便跟韩知鱼商量,王先生自然学识更高,他们也想让谢远去读书,但是不想白白受好处,愿意自己交学费。

    韩知鱼极是不耐,“若是怕被这点人情压死,就送先生束脩即可,真是啰嗦迂腐。”

    喜妹等人自是欢喜,让谢重阳回家说说,等家里秋收秋种之后全都来镇上,再过些日子西北角大染坊就起了轮廓,染坊便搬去那里,这边临时住人,等那边房子盖好再搬去。

    九月中上家里便没了什么活儿,谢家都来镇上,因为谢家自己给王先生束脩,只借个位子念书,所以谢远求着谢重阳把谢宁也带来,到时候依然起在韩家读书。

    谢重阳被求不过就答应了,回头跟韩家和王先生打了招呼,他们很乐意接纳。大家挑了吉日,由谢老七谢重阳几个陪着,带了束脩等物让两个孩子拜了师父,正式在韩家家塾念书。

    九月二十那日,谢重阳等新生入学,填写了应信息,数日后学政大人于考棚大堂召集入学新生行了簪花礼。谢重阳被选拔入安州府入学,为等廪膳生员资格,韩知鱼在桃源县,为末等,新生都要入学直到参加乡试,若落第便被允许回家自读。

    喜妹原本想着谢重阳去县里读书,十天里回家两天,每逢节日也要休假,或者自己去县里开铺子也可以,却没想到下子要去府里。从家去县里,赶驴车再慢不过日光景,去府里至少要两三日脚程,满打满算也得在外面留宿夜,有点犯难。

    直觉得自己很独立,没想到这会儿竟然生出恋恋难舍感觉,天都不想分开。谢重阳因为有了身孕,也不想去,只是从没学生主动拒绝往府里去先例,他也不好开这个头。

    十月夜凉如水,风已经刮起来,屋里也有了冷意。他拥在怀里,歪在被子上,两人絮絮低语。

    “待去拜访了学正,届时申明缘由,便依旧回家来陪。”

    喜妹翻了个身,看着他笑道:“只怕不好。如今府里发钱粮与,还免了家里大半差役,若不去自然不好。就算告假,又拿什么借口?若是说妻子怀有身孕,这可不是好借口,只怕人家都要耻笑了。”

    谢重阳轻轻抚摸着发丝,“到时候为夫自然有办法。其实说实话真不喜欢在学堂读书,又不是三五岁孩子,还要被先生领着摇头晃脑读书,实在不耐烦。届时领到了课业,找个借口回家,每半个月去次也就够了。”

    喜妹让他别打歪主意,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太出格,免得留人话柄,反正也不是不能回家,再说他们也可以去看他。

    十月初上喜妹收拾了行李托二哥送谢重阳去安州,如今家里不拮据,让谢重阳不必将州学发钱粮送回家,又将自己平日攒钱多多地给他带了去,知道他不会乱花钱,可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还是要宽裕些。作为答谢,给了二哥五贯钱,让他随便给嫂子买点什么。

    家里如今盖大染坊,生意忙得很,又因为怀孕,喜妹也没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整日也忙得很。还接到唐薇和薛宝峰信,二人送很多礼物,喜妹请谢远和谢宁帮着写了回信。

    为了照顾喜妹不必来回奔波,周管家特意请搬去家里住,在织房后面为打扫了座清净小院,既方便往返织房和染坊,又利于养胎。喜妹便和谢婆子与孟婆子三人住在那里,其他人干活时候来染坊,夜里回刘家院子睡觉。

    周管家从别地和当地招募了数十名织工在周家织房里织布,由喜妹监督管理,这样也能给孟婆子找个事情做,请孟婆子做织房大师傅。免得孟婆子最近总是念叨孟永良,巴不得立刻儿媳妇孙子并办成。

    喜妹害喜厉害,白日有事情忙还能将就,漫漫长夜便格外想那人,结果算着他到了之后好几天竟还没捎信回来。谢婆子说要照顾,非要跟炕睡,夜里鼾声响亮,喜妹反而越发难以入眠。

    如此几日,便没了精神,吃什么都不香,做事情也总分心。孟婆子便主动替监督织房,染坊有孟永良,不必操点心,只让每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喜妹知道大家担心,也不好意思说是想谢重阳才这样。这日去缫丝房看了会儿缫丝,检查了丝线粗细,听外面说谢秀才来了信。心里阵激动,匆匆离开缫丝房,问问外面,大家都说没听见,正自失望时候,孟永良拿着信跑来给。

    信分两封,封家书,封单独给。喜妹见立刻将自己藏起来,又拿了另封去给婆婆等人看。念完了信,无非是他介绍下州学,又表达自己心情,关念家中诸人等等。谢婆子问道:“三嫂,老三是不是单独给信了,说啥?”

    喜妹脸下子红了,还没看呢,忙支吾了过去,找了个空躲着偷偷地看信。想着他背人处风情有些激动,寻思怎么都是肉麻情话自然不能给人看,结果展开信笺看,顿时让两眼冒火。


    第 55 章

    给大家的书信念得人口干,给她的便只有八个字,他倒还用一张好大的纸写。幸亏没打开给他们看,否则也不知道是丢人还是怎么了。信笺下方却又寥寥几笔,看得她忍俊不禁,两大一小三张脸,男的一脸微笑,小孩一脸好奇,女的则嘟着嘴斜视他们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他倒是知道她不高兴。要不是如今刚怀孕,她倒想悄悄溜去州学给他个惊喜呢,如今她不怕,只怕婆婆也不会允许的。

    不过她也要给他一点特别,她捻着信笺寻思怎么给他回信。

    十月中上飘了一场小雪,张老爹上门来看看两个儿子,顺便感谢喜妹,捎来美凤给她做的一对护膝和护腰,上面都绣着精致的石榴葡萄花纹。

    喜妹留他吃了晌饭,又聊了几句问了问张美凤的事情。张老爹瞅了一圈,见孙秀财站在当门不时地偷眼看过来,便哼道:“那小子看着奸猾,总是偷懒吧。”

    喜妹回头看了一眼,见孙秀财在下面假装与张六刀说话,并没有在铺子里守着,知道他的心思,便道:“张大爷,秀财可不是那样的人。您不知道,他可能干了。上一次跟我们当家的去了一趟夹沟镇,跟邱老板谈了笔买卖,不但解决了我们和那边小布贩的麻烦,还找了位合意的合伙人,给染坊多赚了钱。就那边一处算下来一年也不少呢。”

    张老爹将信将疑,“侄媳妇,我看是大侄子的功劳吧。”

    喜妹笑道:“老爹您别不信,我们家那个只知道读书,哪里会做生意呀。秀财如今算账打理铺子都是一把好手,我看不出两年,我们就可以去县里、州里开铺子了。”她见张老爹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压低了声音道:“老爹,您还不知道呢吧。如今好多家想把闺女嫁给我们秀财……啊,就是上一次,王媒婆给大勇哥说亲呢,结果后来人家看上了秀财。那家闺女年方十五,模样俊俏,家里还说要陪送十亩地呢。”

    她见张老爹似是有点急了,趁热打铁道:“他还找我们问主意呢,说家里爹娘是中意的,可他有点别的想法。别人都劝他赶紧答应了,人家闺女模样好,家底也殷实,一点都亏不了他呢。可我是知道他的心思,我就劝他啊,就算人家殷实,可我们如今生意做得顺,要赚钱,只要肯吃亏,多少赚不来?现在每天拿大笸箩盛钱,每天都哗啦啦地数呢,还差那十亩地呢?老爹,您说是不是?”

    张老爹笑道:“这倒是,你们能干,我们看着也欢喜。他吧,我也知道,是个好孩子,对美凤也是真心一片。”

    喜妹忙道:“就是人细了点,不够壮士,不过这也不是缺点,我们家那位更秀气呢,虽然个头比秀财高,也没好到哪里去,搬不动缸,轮不动锄头的。”

    张老爹哈哈道:“侄媳妇,可别这么说。侄子如今是秀才,那可是读书人,怎么能拿咱庄户人比?”

    喜妹道:“老爹,你侄子是读书人,那孙秀财如今也是生意人呢。朝廷对生意不限制,都宽泛得很,到时候谁出息大还不一定呢。你看秀财抡不动锄头,可一个抡锄头种地的男人也不过是辛苦养活几口人罢了,秀财以后可是前途无限呢。”

    张老爹喜上眉梢,笑道:“那也是侄子和侄媳妇提携他。”言语中的骄傲维护之意非常明朗。喜妹笑了笑,忙招呼孙秀财,“还不快来给老爹磕头,赶紧让邱大奶奶带了彩礼去提亲去。”

    孙秀财早等不及的,听喜妹如此说,冲进来扑地便磕头。

    张老爹忙不迭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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