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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画不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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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嘘—别哭,别哭……来,我们喝点水。“他搂住我的肩膀,让我的背靠到他的胸口,我痛地开始尖叫,拼命地摇头,恨不得让自己快点昏了过去。
  他的手从我的颈后绕过,捏住我的下颚,另一只手端着碗开始往我口中灌水,我被水呛到,剧烈地咳嗽。
  我浑身都被汗液浸透,脸上分不清是汗,是泪抑或是洒出的水滴。
  “啧啧啧……可怜的小公主……”
  “你要杀便杀—这样折磨我算什么男人?!”我喘着气,叫地歇斯底里。
  “我的小公主原来也会发脾气呢。”他摇摇头,“这样可不乖哦。”他抱紧我,突然地俯身,双唇亲吻着我的鬓角,脸颊……并寻到我的唇,细细地吻,就好似在尝着美味的糖果。我又急又怒,但每一次的挣扎却又让我痛不欲生。
  到底还是撑不住,再一次昏厥过去……
  等再次醒来,索文烈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的手臂也没有原先那么样痛,甚至已经可以小幅度地活动。
  我甚至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如果真的只是做梦,为何我能感觉到的疼痛能够如此清晰。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叹了口气。
  可是,那个索文烈到底是谁?他是东煞人么?
  我又想起之前索文烈对我做的事情,心里一惊,赶紧揭开被子看了看,见身上的衣物都还穿得好好地,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
  我听到外头有人来人往的声音,很好奇此时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于是挣扎着坐起来,脚触到地面却好像踩在了棉花上面,软绵绵地怎么也使不上力。
  扶着边上的木柜子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靠在边上喘了几口气,挪动脚步慢慢地往门边走去。
  我伸手去够门帘,眼看着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这时却有人冷不丁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我吓了一跳,还没看清来人,脚下却已失了力一下子跌进了那人的怀里。
  “你真调皮,我的小公主。”是索文烈的声音在我耳边喃喃低语,温柔的语调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他吻了吻我的脸颊,将我打横着抱了起来,不顾我使劲挣扎,径直抱到床上才放了我下来。
  我迅速缩到床角,扯了被子挡在身前,恶狠狠地瞪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他微笑地看着我,褐色的眸子微微转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你只需明白,你只是猎物就够了。还有……以后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他跳上床,慢慢逼近我,用食指的轻柔地刮着我的脸颊,我为了躲避他,脑袋尽量地往后仰着。
  他叹息般地说道:“瞧,你又不乖了。”他那的手如毒蛇般蜿蜒地慢慢地移到我的脑后,抓住我的长发,突然间猛地往前一扯。
  我尖叫了一声,身体直挺挺地往前扑倒在床上。
  他用膝盖顶住我的后腰,一只手用力地按着我的后脑,我整个脸都被埋在被褥里动弹不得,只觉得呼吸困难,胸口痛得几乎裂开。
  我本能地伸手胡乱地挥着,心里期望着能抓到点什么。
  突然间,他的另外一只手用力地扯掉了我的腰带,我心里一沉,预感到了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将我的身体翻过来,面对着他。他的呼吸浑浊而沉重,双眸中跳动着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拼命地挣扎,大声地哭喊,希望有人能进来救救我。
  他的手用力地撕扯我的衣服,一声声衣料的撕裂声让我绝望到了极点。他掐着我的脖颈,用力将我固定住,紧接着整个身体都压了上来,嘴唇在我的双唇上辗转反侧,时而碰触时而轻咬。
  我拼命地咬紧牙关,心里只觉得自己这次难逃一劫。
  我恨死了索文烈,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行让我张开了嘴,我感觉到他的舌尖如毒蛇般钻进了我的口中。
  我只觉得恶心,拼劲了全力摆开他的挟制,对着他的舌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吃痛地低哼了一声,推开我,捂住了嘴巴。
  我的口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心里却是又痛快又解气。
  他扬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整个脸颊都肿胀了起来,先是痛,紧接着渐渐地有种麻木的感觉。
  鼻子有温热的液体蜿蜒流下,下意识地抬手一擦,竟是一手的血。我见他像是痛极了,暂时并没有注意到我,便偷偷绕过他想跑下床去。
  眼看就要成功,索文烈的手飞快地扣住了我的脚踝,猛力往他身边一拖,我只觉得一阵尖锐的疼痛,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用力将我的肩膀一搬,这样我便仰面地躺在了他的大腿上面。他的大掌放在我的脖颈上慢慢收紧……他的脸上现出一种古怪的笑意。我渐渐喘不过气,用尽了力气想掰开脖颈上的手,但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恍惚中,听见有人进来,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架在我脖子上的力量便渐渐消失了,意识慢慢回到我的身上,我连滚带爬地逃开他,蜷着身体拼命咳嗽,满脸都是泪水。
  “大单于说有要紧的事情跟王商量,让王赶紧过去呢。”那个女人又说。索文烈冷哼了一声,跳下床去,摔了下袍角便走了。
  我惊魂未定,再次缩回到床角,仿佛这样才能让我感觉到一些安全感。
  “脸上都是血,擦擦吧。”
  我抬起头,见到一个年轻的女子正一脸同情地看着我,她看上去二十多岁,穿着打扮都透着一丝尊贵,便猜想她的身份大概是东煞某个贵族家的小姐。
  我身上颤抖地厉害,哆哆嗦嗦地从她手里接过白绢。
  “谢,谢谢……”
  “真是个小可怜。”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亏他还下的了这个手。”
  “他是谁?”
  “他是左狼王索文烈啊。”她顿了顿,苦笑道:“也是我的夫君。”
  “夫君?”
  她点点头,“没错,是夫君。”
  我有些惊诧,我以为一个女人看到自己的夫君对另外一个女人施暴,应该是悲愤欲绝或者怒不可遏。
  可是她看上去很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无奈。
  女人告诉我她叫伊达,是宸蛊王之女。她跟索文达从小结亲,十四岁的时候两人举行了婚礼,一直到现在。
  我猜索文达对她并不好,也是,像他这样的人渣怎么可能对人好。
  伊达差人给我拿来了食物,托着腮帮子静静地看着我吃。
  “慢慢吃,你好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了,小心吃坏了肚子。”
  我点点头,心里很感激她。
  伊达终于起身要告辞走了,我拖住她的手急道:“伊达,你可不可以别走?”
  她摸了摸我的脸颊,笑道:“别怕,他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你能顺就顺着他点,不要惹怒了他就可以了。”
  “他会的,他心理不正常!他有暴力倾向!”我急得快要哭出来,也顾不上伊达听不懂听得懂我说的话。
  “静瑶,我并没有办法保护你,若是惹怒了他,他定然连我都不会饶过。”伊达歉意地挣开我的手走了,“我改天再来看你吧。”
  我看着还在晃动的门帘,心里又陷入一片冰凉。等回过神追出门去,到底还是被守在门边的士兵给逼了回来。

  第四十五章

  我呆坐了一会儿,突地想起之前林子昂送给我的那把镶宝石短匕首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我醒来后,之前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也不知道被人拿到哪里去了。
  这样想着,目光已在帐篷内搜罗起来,我觉得手中至少可以拿一样可以用来防身的器物,如那索文烈再这样折磨我,了不起跟他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我起身,翻箱倒柜在帐子内找了一通,令人失望的是居然没有找到一件可以用来防身的锐器。
  有些失望地跌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脸,心里说不出的绝望凄楚。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心里不解上帝为什么会让我落到索文烈这种人的手里,任由他这样肆意地折磨我……若非刚才伊达及时出现替我解围,恐怕我早就被他……
  我甩了甩头,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伊达竟然说索文烈不会拿我怎么样,他怎么可能不会拿我怎么样?我叹了口气,这时脑子里突地灵光一闪。
  难道伊达说的这句话是想传达给我什么信息。
  我缓缓闭起眼睛,尝试让自己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将之前的事情都好好理清了一遍:自从我被抓到这里以后,索文烈曾先后两次折磨我,不但将我的衣服都撕烂,还又抱又亲。如果后面那次是因为伊达的出现让他没有机会得逞,那么前面那次并没有谁来打扰,而且我当时已经痛得昏了过去,索文烈完全有机会下手,但他并没有……
  是了!并非他不会,而是他不能!
  我蓦地睁大了眼睛,心里闪过一丝难耐的兴奋。
  门帘动了动,有人进来了。
  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攥成了拳状,身上那么多的冷汗一瞬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只觉得背脊冷飕飕的,连着里衣几乎都要湿答答地贴到了皮肤上。
  令我意外地是这次进来的却不是索文达,而是两个东煞的士兵。他们进来后见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紧缩成一团,又惊又怯,模样象极了受伤的小猫。先是露出了惊诧的神情,互相望了一眼后,神情中又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玩味。
  他们大概幸灾乐祸地在猜想他们的左狼王是用了何种手段,竟让一个女子惊惧成这样子吧。
  “你起来,随我们去见大单于。”
  我知道大单于是东煞人对最高统治者的称呼,也便是东煞人的王。我心里忐忑,不知道大单于突然召见我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居心。
  还没来到这里之前,我曾看过一些历史小说。根据最常用的逻辑,两个国家打仗,女人和牲口便是战利品,哪个国家打赢了,便会让士兵把战败国的女人和牲口掳了去。
  女人随他们享用,牲口被宰了吃或者再次圈养起来。这样算起来,我认为牲口似乎比女人更加有尊严一点。
  这时我便觉得能做花木兰真的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即使她替父从军战死沙场,却也死得轰轰烈烈。
  我胡思乱想着,随着两个士兵穿过密密麻麻的帐篷。
  巴图曾经跟我说过,东煞人喜欢流浪,他们没有固定的住所。他们过着狼群一样的生活,到处侵略,到处抢夺。
  士兵带我来到一个巨型的帐篷跟前,示意我等一下。进去了一个,剩下一个人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进去的士兵出来招呼我进去。
  我又很没出息地开始双脚发软,喉咙发紧,刚收进去的冷汗也再度沁了出来。勉强定了定神,这才抬脚踏入帐中。
  东煞的大单于约莫五十多岁,两鬓的头发已经有些发白,但精神矍铄,满面红光,丝毫不输给正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他端坐在兽骨打造成的的长椅上,身下垫了一张巨大的虎皮,他的身边躺了一个身姿娇小的女子,她背对着我,脑袋枕在大单于的大腿上,双手轻搭着他的腰部,看上去甚为乖巧,我只觉得那个背影似乎有些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
  大单于低着头,专心地摸着着女子的耳垂,脖颈……时不时地发出一声轻薄的笑声,情不自禁时竟捧起那女子的脸,旁若无人般又亲又舔。
  站在一边的侍者大抵已是司空见惯,对着香艳的画面依旧能够神态自若。
  只是我见此情形,心里大感惶恐,耳后的两片皮肤立时如被火烧到一般发烫起来。心里暗暗担心这两人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些不得体的事情来。
  大单于和女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他的撩拨之下,那女子甚至已经情不自禁低声叫了出来。
  我在心里暗骂,身为东煞人的首领竟然如此荒淫,真是连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还有那个东煞女子,虽然她们没有像汉人女子一般从小就被灌输妇德伦理,但总不能在人前如此失礼。 如此这般过了一会儿,大单于终于忍不住,竟一把抱起女子娇小的身体红着眼跑入内帐去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老伯召我过来竟是看他的表演不成?
  我低着头站在一边,虽然看不见画面,但内外帐毕竟只隔了一层薄布,里面那两人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耳里,心里已经窘迫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挖个地洞就能钻了进去,但同时又暗暗替自己的前途担心。
  我使劲地掐着自己的手,心里暗想:如果那大单于真想如此待我,我便还是死了吧。
  大帐的门帘突然被人拉开,竟是索文烈目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听得里头颠鸾倒凤的声音,又见我面红耳赤的窘迫模样,唇边竟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给我拿些酒来。”他吩咐侍儿,紧接着拉了我过去,让我和他一起盘腿坐在矮桌跟前。自从伊达给了提示以后,我心里便一直在猜测他是不是“正常”的问题,只是越想心里便越乱。如果他想对我怎么样,我便也死了吧,我哀哀地想。
  咬舌自尽,撞墙…… 可惜这里的都是帐篷……我又开始胡思乱想。
  “喝酒。”他说。
  我这才发现自己跟前的杯子里面不知道已经注满了清莹的酒水。大帐内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里面有人正在热烈地办着事,外头两人却正若无其事地喝着酒。
  索文烈之所以那么变态,想必正是因为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的吧。圣母心态又开始出现,我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脸的淡然,仿佛此时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内帐突然传来几声类似野兽般的嘶吼,我手一抖,酒杯被我弄翻在了桌上。
  索文烈看了我一眼,眼底带着一丝轻蔑。
  大单于心满意足地从内帐出来,昂首挺胸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好笑,之前进去的女子倒没跟着他出来。
  他见我正跟索文烈一起喝酒,猛地怔了一怔。
  索文烈见了大单于也不行礼,依旧我行我素地喝着酒。
  “左狼王怎么来了?”大单于坐回到他的兽骨椅上。
  “来领她。”索文烈用眼光轻撇了我一眼。
  “哦?”大单于一边的眉毛动了动,“她便是阐尤从恶鬼岭抓获的汉人女子?”他顿了顿,转头对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老老实实回答:“我叫陈静瑶。”
  “抬起头让本单于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头,却被大单于狼一般的目光给吓得打了个寒颤,迅速又恢复成了瘟鸡般的模样。
  我听他兴奋地连说了几个“好”字,又回想起之前那几声野兽般的嘶吼,只觉得自己犹如突然间跌进了万年寒冰之中,周身没了一丝暖气。
  索文烈仰头将满满的一碗酒一饮而尽,放下碗,柔声对我道:“走吧。”
  走?去哪里?我有些茫然。
  他率先站起身来,又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拉起来往帐外走。
  大单于气道:“左狼王领了她有什么用?倒不如让本单于先享用几天。”
  索文烈听到此言,猛地站住,转过身定定地盯着大单于看了几秒,突地眼神一凌抬脚踢中了之前放酒的桌子,只见到桌子在半空翻滚几圈后撞到了布帐弹回又坐落在了地上,酒壶酒杯连着酒水乱七八糟地撒了一地。
  “你!”
  “我的东西……谁也别想轻易从我手里拿走!”他的语调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走—”
  快出大帐的时候,我竟隐约听到有个女子轻声啜泣声。
  心里暗自嘀咕,难道是刚才那个跟大单于进行真人表演的女子?
  可既然她有脸做出有违伦理之事,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哭哭啼啼的,也就只是矫情撒娇罢了。
  我浑浑噩噩地被索文烈带出了大单于的大帐,他拉着我穿过密密麻麻的帐篷又回到之前关我的地方。
  一路上都有人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跟索文烈手牵手走在一起。
  我苦笑,连我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但从刚才大单于对他说的一句话,我更加笃定地认为,索文烈应该是某些方面不正常的男人。
  也是大单于的话刺激到了他,才会让他有如此大的反应吧。
  只觉得他后面的那句话特别值得玩味,曾几何时我陈静瑶竟然已经成了他索文烈的东西?
  索文烈在东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为什么连他的父亲大单于都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假设我猜想他的不正常是对的,那么目前在他手中至少会比在大单于手中要安全一些,前提是在他没有发疯的情况下。
  也许我应该听伊达的话,尽量别惹他生气。可是,索文烈经常喜怒无常,经常会因为别人某句话某个动作变得狂躁不安。
  想来日后我在东煞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好在那日索文烈拉我回来以后,便一声不吭地走了。临走时,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怔怔地看了我半晌,突然做了个伸手的动作。
  我只以为他又想打我,惊叫了一声,下意识抬手挡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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