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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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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小商小贩云集,行人摩肩擦踵,马是骑不了了,只能下马步行,在熙攘的人群中缓缓前移。
一抹寒光
“如果一旦大规模开战,不知道这京都的街上还会不会是这番繁荣景象。”在人群中艰难的向前移动,被挤得面目通红的月悉华愁闷地扭头说道。
严迦买神色沉重,但还是强撑着微微一笑,伸手将月悉华揽在怀里,避免她被人挤得难受,让后面亲兵牵住她的马匹,柔声说道:“自古以来,战争总是无法避免的,依照云塞和仓亚如今的形势,一场大战早晚免不了。”
他什么都知道,早早的就知晓按照历史规律,两国必然会起争端,但他还是费尽了心力想要避免这场战争。
“悉华又在多想了,我认识的月悉华可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他柔声笑道,双眼望着前方道路。
就在前方不远处,一个浑身邋遢腌臜的老乞丐拖着断腿,手拿破碗缠住路边的一个华衣青年。却被那青年一脚踹翻了过去。
月悉华眉头一紧,正要挤过去,忽的,迎面过来一人,看装束正是国师府的下人,严迦买眉头微皱,只听那侍卫恭敬道:“国师,圣上得知两位今日回来,下旨让国师一入京即刻觐见。而且……”眼睛扫过月悉华,犹豫道,“圣上的意思……是让国师一人入宫。”
“哦?”这倒是出乎意料。月悉华微一蹙眉,但还是微微笑道,“既然圣上有旨,国师安心去吧,我回府上等消息。”
严迦买还不放心,叫过身后的亲兵令他们小心保护月悉华,这才连忙和那侍卫一同离去。
月悉华再往乞丐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华衣男子仍然在对老乞丐拳打脚踢,她眉头紧紧蹙起,当下二话不说向那个方向挤过去。
“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弱,是否有些太过了?”劈手握住男人欲打向老人的手臂,月悉华唇角微勾,冷声笑道。
华衣男子手臂挣动不得,恼怒地一回身,张口就要大骂:“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话还没说完,就被月悉华提着手臂一把摔了出去。
却在这个时候,那地上的老乞丐眼眸一闪,一抹寒光划过。
被甩在地上的华衣男子暴怒着爬起身,撸起袖子就要扑过来,可还没站稳就被月悉华身后的侍卫压制住。
“让他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月悉华眼眸一眯,冷声吩咐,两名侍卫二话不说当即把那男子摔倒在地,接着便是一通拳打脚踢。
月悉华轻叹一声,望着那男子被打的抱头乱窜。虽然知道以暴制暴是不对的,可是对付这种人也只能用这种方式。
身边传来一声苍老无力的呻吟,月悉华连忙转过身,只看到那被欺负的老乞丐额上被打伤的地方已经沁出血来,她慌忙从袖子里取出一条丝巾,俯身递过去:“老大爷随我一同去医馆瞧瞧伤势吧。先把血擦一擦。”
“谢谢,谢谢,现在你这样的好心人不多了……”老乞丐挣扎着爬起身子就要下拜,颤着手去接她手中的丝帕。
忽的,他眼眸一闪,去接丝帕的手腕突然翻转,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尖刀来,直直向月悉华胸口刺过去。
挡剑
突然的惊变只在一霎那间,因为月悉华俯身的关系,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她来不及反应,她蓦然后仰,乞丐的刀锋险险地挑着她的衣襟划过。
等一旁的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月悉华和这老乞丐已经斗了几个回合,因为她是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下遭到袭击,基本上只有回避的份。
侍卫当下也不耽搁,甩开那华衣男子,抽了剑上前帮月悉华,有了侍卫的加入,月悉华才又机会站起身子。可是那老乞丐显然只针对她一个人,甚至不顾侍卫会不会伤到他,只是一心攻击月悉华。
没想到会在这闹市上遇到这种情况,月悉华被老乞丐手中的刀追的狼狈,从不离身的袖刀已经转到手指,可却没有机会瞄准老乞丐。
正当他们争斗正酣的时候。月悉华只觉得背后一凉。心头一紧,只觉得一股重重的危机感侵袭上来。
前面是老乞丐密不透风的攻击,后面是不知名的危险,一时间,她额头细汗密布,难道这条命今天要交待到这里了?
原本被侍卫打得抱头逃窜的华衣男子缓缓站起身子,啷当一声,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利剑,剑光闪动,直直朝着手忙脚乱的月悉华。
然而不远处,隐在人群中的墨衣男人眉头紧锁,怎么刚才还能看到丽人的身影,怎么眨眼之间人就不见了。
他焦急地环顾四周,只见前方数人围在一起,而包围圈里正有三五个人在打斗。狭长的凤眼微眯,他缓缓别开视线继续搜寻,可就在视线转移的最后一刻,一抹寒光映入他的眼帘。
而那寒光所指之处,正是他苦苦搜寻的丽人。
不!!!
他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脑中思绪翻腾,然而,多种情绪汇聚之后,只留下一个念头在脑中盘绕。
月悉华有危险,他的悉华即将丧命……
那华衣男人刺出剑的过程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而这些念头在墨衣男子脑中环绕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甚至比剑的速度还要快。
因为,那剑尖并没有刺中正在努力闪避老乞丐的月悉华,而是刺中了这墨衣男子。
只听噗地一声,鲜血顺着剑身从男人的胸口渗出来。
这剑入皮肉的声音让月悉华浑身一抖,她蓦然使力,一掌将那老乞丐推了出去,一转身,正看到那个万分熟悉的墨黑身影稳稳地站在她的身后。
她只觉得眼前一晃,那把利剑穿透了男人的胸膛,在他背后露出一截剑尖。
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蓦然炸开,碎裂。她哆嗦着唇想叫出男人的名字,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惊恐的眼眸显出了她的心思。
男人眉头紧皱,闷哼一声,双眼渐渐眯起,只见他伸手握紧胸前的利剑,指腹用力,咔嚓一声,玄铁利剑被他生生折断,一半留在他的体内,一半留在他的手里。手腕翻转,小半截利剑直直射向华衣男人的眉尖。
连试都不愿试吗?
华衣男子惊慌地后退,可哪里还躲得过,剑的速度比他要快上百倍,只是一瞬,利剑穿透了他的头颅,又将他拖拽了一仗之远,将他死死钉在街旁的青石墙上。
百姓见有人打斗,还有心思瞧上一瞧,可一见到出血,当即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生怕晚了一步就被人抓到似的。
华衣男人眼珠外凸,面目狰狞地被钉在墙上,以他为中心,方圆数十丈的百姓都跑了个精光。
墨衣男人额头沁出冷汗,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着,想要转身看看身后的女子有没有受伤,可又没有勇气。
月悉华只是傻傻地望着从男人背后伸出的那一点剑尖。
“楚怀昀……”
嗫嚅了半晌终于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伸手扶住男人的臂膀转过身子,想要看他的伤势,楚怀昀忍了半天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眼眸一黑,直直向后倒去。
月悉华大惊失色,连忙拖住他的背,可是男人摔倒的去势太快,力道大的将她一同带倒。倒地的时候,她伸手一揽,让男人压在自己身上,避免了那一点剑尖砸到地上。
“楚怀昀!”眼前男人紧紧闭着眼睛,唇角噙着血迹,面色苍白,月悉华惊慌地伸手去碰,触手冰凉。她手上还捏着方才递给乞丐的丝帕,丝帕沾了男人唇角的血迹,印出一抹嫣红。
那两名侍卫虽然拦住了老乞丐的攻击,可是终是没有把他抓住,这会儿,月悉华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焦急地抬头:“快去找大夫,快去!”见侍卫只是望着昏倒的楚怀昀发愣,她只觉得一颗心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还在愣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侍卫蓦然回神,双眼大睁,先前在边关的时候,他们见过楚怀昀,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此时又见他在这里出现,这才楞地不知所措。
楚怀昀所带的亲兵侍卫赶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印了一滩血,月悉华伸手捂着他的伤口,想要阻止血流,可是无济于事。
“圣上……”忽的,耳边一个清朗沉稳的声音响起,月悉华讶然回头。
“月侍卫,不,月将军。”向原还保持着在王府的称呼习惯,一看到两人的情况,他神色大变,立刻蹲下身子,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尽数倒出来就往楚怀昀嘴里按。
月悉华认得出来,那是疗伤的圣药,先前楚怀昀总是备上一瓶让她带在身上,可是她一次也没有带过……
望着面前男人苍白的脸,思绪就此飘远,原来不知不觉中,以前的事她都渐渐淡忘了。
得到消息的严迦买带着卫兵和御医前来,先将昏迷的楚怀昀送到国师府医治。仓亚皇帝在云塞遇刺,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好,两国的争端只怕从此再没有休止的时候了。
御医只是看了一眼,就无奈地摇头,利剑穿透胸膛,根本没有救活的可能。
望着□□昏迷不醒的男人,月悉华摇头轻笑,御医还在一旁站着,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御医连试都不愿试吗?”笑容温婉,可是眼眸却冰冷犀利。
如果……
御医周身一抖,明明是深秋时节,可是在月悉华探究的目光的注视下仿佛置身于严冬腊月,他哆嗦着唇:“小老儿从未诊治过这样严重的伤势,实在是没有把握,而且……而且伤者身份尊贵,我……我下不去手……”
“听说你是云塞最好的御医。”月悉华神色淡然,声音平静,可是熟识的人都知道,她在紧张,很紧张。
□□人浓密的睫毛微剪,似乎有醒来的迹象,月悉华眼眸一亮,急忙定神望过去,可过了许久,□□人仍旧一动不动。她失望地垂头,肩膀霎时垂了下来,缓缓地坐回床边。
“悉华……”床边一直静默的严迦买轻声唤道,面色焦急,“单单这样等着一点用处也没有,就算他能醒来又如何,胸口上插了这么长的一柄剑,难道你还指望他自己长好吗?”
月悉华眉头微蹙,棕黑的眸潋滟,氤氲迷蒙一片,似是要滴出水来,面色悲戚:“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希望他醒来罢了,醒来再看看我。”
“悉华对他……还是放心不下!”严迦买轻声叹道,面色怅然,他缓缓直起身子,轻叹:“罢了,若是他好好的,你或许会舍弃他,但现在他生命垂危,你定然是不会放弃的。既然如此,我去找叔父来吧。”
“对!”月悉华惊喜地抬头,她怎么忘了,当初她生命垂危的时候就是严润把她救回来的,严润此人极其神秘,如果有他相助,说不定会有转机。她蓦然回头,焦急道,“他现在在哪里呢?已经很久没见他了,会不会不在云塞。”
看着她焦急的神色,严迦买微微摇头,缓步离开屋子,出尘的淡蓝色背影孤寂,绝美的面容透着淡淡的落寞。
卧室内灯火通明,从楚怀昀中剑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时辰,可严迦买还没有回来。月悉华坐在床前一动不动,紧紧抠着床边的手指发青。
御医虽然不敢拔刀,但还是做了必要的紧急处理,伤口的血也止住,根据他的情况来看,这刀虽然贯胸而过,但好在并没有穿透内脏,不然只怕他也撑不到现在。
御医嘱咐屋子要保证空气流通,门窗都开着,不时吹起淡蓝的帷幔,月悉华静静坐着,心也跟着这些飘荡的帷幔一起颤动。
□□的男人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唇也是苍白的,唇角微微上勾,他安静睡着的样子纯真,无助,再没有醒着时候的霸气冷魅。
像个孩子。
空气中飘过一声叹息,月悉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用干净布巾沾了水擦在他干裂的唇上,看着那苍白的唇因为摩擦显出一点点红润来她才能放心一些。
楚怀昀失血过多,不能迅速补水,月悉华只能这样给他擦拭,动作轻柔仿佛在碰一块易碎的玻璃,而这玻璃,却是在她心尖尖上的,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如果……她早点答应了男人的要求,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状况。
她不用回云塞,楚怀昀也不会跟过来,更不会碰上这些刺杀者。
但是没有如果,事情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
恨什么,怨什么?
“楚怀昀,你真让我糊涂了……”她低低叹道,棕黑的眸光潋滟,哀伤似水一般溢出来,这哀伤里,又夹杂了几分惋惜。
望着□□男人一动不动的面容,她又低低叹口气,手里的锦帕干了,她转身将水杯里的温水浇上去,水声淅沥中,一声微小地几乎捕捉不到的声音溢在空气中。
“悉华……为什么不跟我回去……”
月悉华猛然回头,一脸惊喜,然而,□□的男人依旧一动不动,她眼中的惊喜也渐渐降了下来。
原来,是她的错觉。
“悉华……”□□男人浓密的睫毛颤动,被水滋润的嘴唇轻轻张开,一开一合似乎都在透支着他的生命。
扑通!
惊喜的月悉华猛地扑到男人床边,带倒了放着水杯的花架。花架倒地的声音惊得她心里一突,唯恐就此吓到□□男人似的。
“你……醒了……”她试探着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苍白的唇,希望自己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
那张唇不负所望地微微启开,像是想要勾起露出笑容,可是嘴角抽动一下又不动了。
“好了,我知道你很好,知道你醒着就好,不说话了,我们等大夫来,等严润过来好吗?”她轻声说道,看到男人还在努力,心中不忍,缓缓上前,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这一吻,轻柔如蜻蜓点水,又如蝉翼轻触,是充满温暖和安抚的吻,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心魄,在这旖旎又空旷的寝殿里晕开,好似是印在心上,印在灵魂里一样。
感受到男人唇角的冰凉,月悉华如坠冰窟,一抹晶莹自眼角滑下,从他身上,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
一时间,偌大的恐慌感□□,一点点渗透到她的血液里,钻进骨头缝,从看到楚怀昀中剑到御医说没救为止,她都没有这样恐慌过。
然而,随着时间如流沙一般一点点流逝,男人的面容也越来越苍白,甚至有些发青,她开始渐渐意识到,也许,楚怀昀会真的醒不过来。
也许,再过不久,就在她极度不愿意面对的某一刻,这个男人会突然撒手人寰。就在她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的时候,那灵魂会偷偷的溜走,等她回过神来,面前只剩一具冰凉的毫无生气的躯体。
月悉华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的人,长大嘴巴呼吸,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吓到几乎窒息。
如果,楚怀昀真的不在了,她该怎么办……她恨什么,怨什么?……爱……什么?
心底有个声音响起:他要死了,你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羁绊即将断掉,你是谁,你还能做什么?
这让她想到前世电影里的一句台词:
之所以可以流浪,是因为他知道始终有一个港湾等他停泊。
她之所以在外漂泊,想要新鲜空气,想要自由,都是因为有那么个禁锢她的人,无论她在哪里,也知道,在远远的天边,有自己的一份牵挂,有个爱人在那里停留。
无论他如何,自己都是爱着他的,最起码,知道他好好地活着。
再信一次
突然间,她没有了那份笃定,爱恨纠缠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下一刻他能不能醒过来。能不能还像以前一样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能不能再看到他那睥睨天下的威势。
一直以为男人很强悍,她忘记了,人人都是血肉之躯,五脏六腑伤了,就再也不会长好了。
“悉华……”□□人忽然睁开眼睛,墨黑的瞳中没有任何光彩,但是依旧可以映照出丽人默默流泪的样子,可以映出她脸上的落寞哀伤,以及心底的渴望。
“我不会死。”他吃力地一笑,颤着声音说道,语气坚定,只是伴随而至的无力的呼吸让他这坚定的语气打了个折扣。
月悉华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翻腾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手捂在唇上呜咽,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想问问:“你为什么会扑过去,为什么要救我?”,又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追到云塞来?”还有他宫中的嫔妃,那个传说中不是龙种的孩子。
可是什么也问不出来,话到了嘴边她才发现,问这些也是枉然。至少,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还是爱着她的,这份爱意从没有消失过。
严迦买带了严润进来。此时已经是月上柳梢,窗外稀薄的清辉洒在床头依偎的两人身上,安详,平和。
□□重伤的男人双眼半睁半合,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他温柔地望着身边沉睡的女子,眼神似水,似柔滑织锦,又似这随风飘荡的一尾纱帐划出的清丽弧线。
“圣上……”严迦买微微颔首,银灰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
他刚一接近,床边昏睡的月悉华蓦然警醒,正撞进那一抹温柔里,再也抽不出来。感受到身后的人影,连忙回头,忽的站起身来,急切地抓住严润的手臂:“先生,你一定要救他……”
先生,她还是不愿唤一声父亲。
黄衣道士眼神一暗,终是没有说什么,静静地抬起头,他比以前更出尘了一些,眼中的欲望已经消失,找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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