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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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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华一定会去的,没有原因,只是因为我的直觉。”他泼去茶碗中的残水,换成白开水,淡笑道:“难道你希望楚怀昀此战失败吗?希望他追求了半生的皇位落入别人手中?还是希望……他战死沙场……”
“没有我,他也会赢。”暗暗垂了眸,这个人,总是能一眼往出人的心思。在他面前就像是被硬是掰开的花骨朵,非要不合时宜地露出被紧紧保护的花心花蕊来。
“没有你,他会随我到前线,难道你忍心?”肖余生的笑意越来越浓,似乎已经料定了她的心中所想,随意地说道。
如果,他到前线去,那她一定会想尽各种方法同去,还不如现在就跟肖余生到前线,见识见识这冷兵器时代金戈铁马的壮阔。
而且,近日时常听到有关云塞国师的消息,她也真想见见这位闻名于世的国师大人。
一笑了啸声
肖余生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这才摇着折扇优哉游哉地走出去,掀开门帘撞上正往里跑的王强,还伸手扶起被撞得一趔趄的王强这才浅笑盈盈的离去。
留下王强大张着嘴巴指着他的背影发愣。
“这……这人他……”结巴了半晌,他蓦然反应过来,猛地一回身,“悉华,你不会已经告诉王爷你的身份了吧!还是说……你已经见过王爷了?”
“没有,瞧把你吓的。”月悉华好笑地摇摇头,站起身子随着王强出门,“走吧,不是叫我去吃饭的吗?磨磨蹭蹭的好吃的就被人抢完了。”
严迦买,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月悉华缓缓摇头,应该是个严肃的人吧,就像那个华服将领一样。
近日高晟忙着对付云塞援军之事,不常提起那人,倒是彭昌武依旧不死心,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但仍然不放松对那人的追查。
只是一直没有消息罢了。
那人应该已经回到云塞,亦或是已经和严迦买的大军接上了头,以这人谨慎的作风一定不会单枪匹马和楚怀昀相斗,投靠严迦买是最好的选择。
如月悉华所料,楚怀昀已经打定主意要亲自到前线去,得到肖余生的保证这才作罢,毕竟军中不可没有大将坐镇,虽然肖余生领兵对付敌军主力,但不能保证严迦买不会偷袭军营。
傍晚时分肖余生又来了一趟,主要说一些下午会上的经过,还有他是如何如何艰难地帮着月悉华隐瞒身份。
对此月悉华只能一笑了之,其实有了肖余生的保证楚怀昀根本不会再怀疑什么,他说如何艰难不过是夸张的说法罢了。
答应了他三日后随军出征,月悉华打算先一步离开中军,因为那一日楚怀昀会给将士们践行,到时想要隐藏也不可能了。
还未入夜便牵了马到那山坡上坐着,天边火红的晚霞如条条火舌铺天盖地□□,在她这个角度来看,仿佛一触手就能碰到那灼人的温度。
一曲《何处归去》自唇边幽幽泻出,仍然是上半阙,虽然磕磕绊绊但总算也凑得上悦耳。不禁想到观音庙里的沙弥们,也亏得当时他们听了那么多半成品,才成就了她现在的乐声。
如果现在让他们听到这曲子,他们再也不会脸色发青双腿发颤了吧。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一笑,箫音戛然而止,袅袅的声音四散在空气里。
无奈地仰天长叹,如果……还能再回到从前,不知她会不会离开王府,跟那潇洒的少年去畅游山河,亦或是隐于田间,一壶茶、一盘棋、一洞长箫相伴,再不问这世间烦恼之事。
只是再没有如果。
晚霞火红映满天,中军帐帘被挑起,墨衣墨发的男人从帐中走出,不自觉地望向山坡的方向,墨黑的瞳中光华流转,神色空幽。
又是这个声音,低沉悦耳的声音像是涓涓细流流入他干枯的心田,浇灭了他的狂躁与不耐,他又一次被这箫音吸引,方才他似乎听到箫音后有一声轻笑,轻笑过后却断了乐声。
这笑声是他万分熟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自嘲。
骨相思
想起丽人也时常露出这样的笑容,眼眸弯成一个美丽的弧度,唇角勾起,笑声清脆如莺啼。这样的笑容是欣喜的却也是无奈的,总能勾得他移不开眼。
男人轻轻摇头,他果真是有些神思恍惚了,不然怎会有这样的错觉,以为丽人就近在眼前,就在他离他不远的地方,近地似乎可以闻到她的气息,听到她的声音。
令小厮去牵了战马,翻身上马朝着箫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听着耳边风声猎猎,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竟然想去看看这吹箫的人,想象着当他策马奔去的时候,一身火红戎装的丽人回眸一笑,淡粉色的唇轻启,说:“我等了你许久,今日你才来。”
她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荒野,头顶是不住翻腾的火云,她在这天地间孑然而立,浑身透着遗世般的孤寂与淡淡的温情。
山坡一路往上,似乎就此通向天边一样,可以伸手摘下眼前的云朵,但伸了手却只能扑个空,那火云离自己实在是太远了,正像远在天边的丽人一样。
她此刻一定还在牢中,过得不好吧,那阴暗的地牢怎么能让她住这么久。早该传信回去让人将她放出来,可是他不敢,他怕这封信传出去将再也看不到丽人的身影,等他回去时→文·冇·人·冇·书·冇·屋←,留给他的只有一个静谧却毫无人气的王府,一如丽人出现之前的二十余年。
可是这样的情况却要比那前二十年多了一点淡淡的失落与孤寂,虽然淡得难以捉摸,于他而言却是入骨的冷意。
晨风,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名字,即便是有也不该属于这样的丽人。
他太怕了,怕被人背叛,尤其是早已住在他的心里的俏丽侍卫。当时动怒不过是想泄一时之愤,是冲动之举。可做过之后他就怕了,害怕丽人因此再也不理他,更怕……这人从此在他生命里消失。所以举棋不定,所以彻骨相思。
爬到坡顶,身下的马儿自动止了脚步,在这坡上徘徊。眼前哪里有人,更不会有丽人的温度。只有一颗参天的古树在夕阳下高高耸立,树下一块青石。
想下马瞧瞧那石块却又不敢,害怕触摸到的是陌生人的气息。
勒转马头转身回营,如果可以,他宁愿这样远远的猜测也不愿近距离证实,证实这乐声是属于一个与他毫无交集的人。
此后两天,每晚必然能听到这悦耳的箫声,箫声中有浓浓的思念与伤感,丽人的气息越来越浓,似乎顺着这箫声传递到他的耳边。
开始时他取了军务来看,想要挣扎着逃开这箫声给他的束缚,可是不行,只要来自远处的袅袅声音升起,他的神智就再也不属于自己。想要逃,逃得远远的,却又一次次被拉回来,就像对那人的感情一样,逃无可逃。
即使那人是威王的奸细又如何,哪怕她是云塞人,他也要定了她,开始想要皇位是想要这绝顶的权利,现在,他想要和那人分享,这江山如画本该有人共享才能品味个中趣味。
即便是爬,也要爬到前线去
有时,他会想这箫声是不是他因为太过想念那人而产生的幻想,问了肖余生,他折扇摇摆,只是轻笑却不作答,即便是答了也是天马行空摸不着边际的话。
肖余生的态度更是加深了他的疑虑,但是越接近真相越觉得害怕,害怕真的揭开这神秘的面纱后,一切美好的幻想也随着荡然无存。
明日便是大军出营的日子,月悉华在营帐中整理着包裹,她已经和肖余生商议好,明日午时在营外小溪旁相会,正可以错过楚怀昀送行的队伍。
“悉华这是要去哪里?”帘帐蓦然被掀开,清风吹进来,紧接着便是王强警觉的喊声。
月悉华无奈地转回头:“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吗?唯恐别人听不到似的。”
放下营帐,王强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凝重:“我是怕你又一次悄悄离开,把我抛在这里。”
被说中了心中打算,她只能干笑着摇摇头,手下的动作慢了些,着急想要争辩:“我不过是出去走走,不会有事的,你在军中替我训练那千余将士,这些人日后都有大用场。”
“悉华跟我逗乐呢吧。”王强猛地窜过来,一把按住她手下的包袱,冷哼一声,“你还当我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看不出来吗?这些人你都留给了我,你打算自己随同肖余生去前线是吗?”
“前线危机四伏,随时都有可能送命。”面对这样一张执着的脸,她觉得自己的话听起来很绝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
唇角渐渐勾起,少年唇边的冷笑越来越深:“是谁说带我到战场历练,让我建功立业,让我光宗耀祖不再做一世王府小厮?是谁说的?现在你在做什么,你抛弃了我,你食言,你出尔反尔!”他的声音渐渐拔高,有些歇斯底里。
是不是真的把他逼得急了,当时月悉华确实做了这样的打算,但是现在真到了上前线的时候她却不忍心。
两军交战之时刀枪无眼,她清楚地知道,生命在刀剑下脆弱的不值一提。
“强子,若是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这次不行,而且你还有许多应变技巧没有学会不是吗?还有许多士兵需要你去统领,现在一定走不开。”她轻声说道,一边抽走被王强压着的包裹放在一旁缓缓整理。
丽人垂着头,王强只能看到她尖翘的下巴,微弱的烛光衬得她的轮廓极其柔和。可他知道,她所做的决定并不像这轮廓一般柔和。
“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他坚定地一字一句道,声音像是从齿缝中蹦出来的,带着满满的决心和愤怒,“你休想甩下我,以任何借口都不行。我说过,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即便是爬,我也要爬到前线去。”
被他坚定的目光灼伤,月悉华缓缓抬起头,氤氲的眸子掩盖了她心中的怅然。她真是自私,因为她,王强离开舒适的王府,离开伙夫夫妇,到这寸草不生的边关,现在又要去那危机四伏的战场。
出发
“收拾东西吧,今晚我们就走。”她只能投降,少年坚决的态度震慑了她,月悉华从不会被人威胁,今天却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中。
隐了一个冬天的明月终于在今晚显出完整的身形,圆月盈空,两道墨黑的身影在刚冒了新芽的草丛中穿行,耳边是猎猎的风声,前面是淙淙流水声。
再过不久,就到了和肖余生约好的地方。
春日的夜风还是凉的,他们要在这里等上一夜,直到明天中午肖余生的大军才会经过,到那时和他汇合便可,只是今晚却难熬的很。
一个厚重的披风被人从后面披到肩上,王强低低的声音在脑后响起:“悉华,夜风是不能吹的,你身子单薄,吹了夜风一定会得伤寒。”
他的语气温柔的吓人,月悉华回眸轻笑,想让他便会那个活泼的王强:“强子说这话可是在咒我了,明日如果真得了风寒,那就怪你!”
王强蹲下身子从包袱中取出一袭棉被,听到她的话抬了眼,眸中光芒闪烁,转瞬又低下头:“你如果真的病了,那我就把你背到前线去,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不会抛下你不管,你不想回军营我也不会带你回军营。”声音平稳的没有任何起伏,也听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而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勾起了月悉华浓浓的伤感。对于那一段昏迷的日子她只有浅浅的印象,记得并不真切,犹记得耳边总是有个坚定的声音:悉华,我一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后来听王姓大汉说起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无法想象这瘦弱的少年是如何将她从几百里外将她背到边关的。人都说昏迷的人比平日要重上许多,更何况日夜不停的奔走赶路。
王强对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执着,这样不顾一切的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时想起昔日在王府中与他打闹的情形只觉得已经过去了许久,久地恍如隔世。
翌日辰时,楚怀昀端坐于马背上,提了金樽给即将出行的将士践行,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这一去,能不能生着回来都不一定,在战场上,这条命都是向老天借的,指不定哪天就要还回去。
男人墨衣墨发,如瀑的发丝用玉冠束起来,虽然没有着铠甲戎装,但这一袭墨黑的稠衣也被他传出了寒气凛冽的感觉,他端坐马上策马前行的样子像极了九天下的战神,即使没有践行酒,单单他的出现便是给将士们最大的鼓舞了。
一杯酒饮罢,只见他衣袖一挥,金樽落地滚了两滚。对面数万将士喊杀声震天,个个高呼仓亚万岁,王爷千岁。
震天的呼声没有给男人带来任何笑意,他眯起狭长的凤眼,在整齐的军队中搜索,想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可是没有。
“那个神秘人没有随你来吗?”转头问白衣飘飘的肖余生。
肖余生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将折扇别于腰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和我有约定,昨晚已经带兵率先前往。”
计划
“是吗?”
“王爷不信我?”肖余生轻笑,转身呼喝着身后将士随着他朝前方奔走疾驰。
数万将士的踏步声震动了天地,振起浓重的尘烟,将楚怀昀沉思的神情掩盖。
这个神秘人似乎并不想见他,他紧抿的唇角弯成一个弧度,如果她不想见任何一个人那还情有可原,他见了肖余生唯独避着身为大将的他,这说明什么,这人不是敌人便是故人。
显然,该是第二种。
等肖余生领着大军行到溪边的时候,月悉华早已策马等待,潺潺的溪水边上她红衣黑发,端坐在马上的样子英姿飒爽。
王强紧紧跟在她的身后,也是一身同样的戎装,但却是灰黑色的,他闪亮而坚定的眸子只是望着月悉华,似乎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战争没有家国天下,只有眼前俊秀的丽人,和丽人的追求。
“悉华果真一兵一卒都没有带来。”马上的肖余生勒住马缰,调笑道。
月悉华眉尖一挑,促狭的笑容漾在眼底:“如果悉华真是单枪匹马前来,怎能帮到肖大人,悉华的人已经先一步走了,我调了五百训练过的士兵,剩下的人……”
“剩下的人留给楚怀昀!”肖余生了然笑道,开怀的笑声在空旷的原野里回荡,不绝于耳,“好了,我们走吧,还有一天的路要赶。”
大军从正午时分行到半夜才到了计划中的地点扎营,大营扎在山脚下,月悉华的士兵早早就埋伏在山林里,这一点是肖余生也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山林里埋伏有人,可是月悉华为什么让他们埋伏在山林里他就猜不到了。
望着远天边缀着的圆月,肖余生啪地合上折扇,淡笑道:“悉华难不成还想上演一次树林狙击,让云塞的十万大军尽数进入林子里,然后被你的人挨个击杀?”
“若是肖大人肯调一万军士给我日夜操练,一年之后这个计划倒是可行。”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月悉华也不计较,随着他的话说到,奇怪的是,一离开中军军营,缠绕她多日的愁闷竟然瞬间如烟消云散。
夜色清幽,在这清幽里似乎隐藏了巨大的危险,夜色犹如一头蛰伏的兽,虽是准备着出击。
“肖大人还是说说今晚的计划吧,如果悉华没有猜错的话,今晚云塞大军必定渡河。”她伸手遥遥指着远处的波光粼粼。
但这片波光看着近,实际上离他们至少有十里的距离,策马过去也要一炷香时间,只是因为她和肖余生此时站在半山腰,所以看得远一些。
“被困在山坳的守城军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云塞最注重人命,严迦买一定不会见死不救,今日是他最后的底线。”肖余生也遥望着远方,那里有他布置好的埋伏,只等云塞大军一开始过河便在这边发起突击,把大军堵在河对岸。
月悉华不解地摇头:“我想不明白,既然我们想让他们过来,你为何还要在这个时候设下埋伏,云塞受创一定会退回河对岸,再次渡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安排
“就是要让他们有这样的心理,人都是这样,即使受了很小的挫折,但再次做同一件事的时候难免要多考虑几分,尽量减少遇到同样挫折的可能。”肖余生轻声说道,他清朗的声音在这幽静的林中显得很突兀,“正好我们赶到这里还未休息,也不适合征战,只等把一切都布置好以后再让他们渡河。”
月悉华微微一笑,眸中光华流转,透着欣赏和了然:“你会这么想,那严迦买心思细腻一定会猜到你的想法和目的,定会在第二日就不顾手下的劝阻执意渡河,而你已经想好了对策,等明日一早,咱们的军士便铺遍河岸了吧。肖大人好计谋。”
“确实如此,悉华也不错,不过……”肖余生敛了笑意,在处理正事时他向来专注的很,做事一丝不苟,更不会带着玩笑的态度。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只能打云塞一个措手不及而已,伤不了他的根本。”月悉华接话道。林中又陷入寂静,甚至还能听到远处的哗哗流水声,她微微一笑:“悉华已经做好了安排,肖大人且看明日。”
“好。”肖余生一脸兴味,但他识趣地没有问月悉华做了什么安排,也许对他而言,消灭云塞大军一事还没有得知月悉华的计谋有看头。
他是个懂得欣赏的人,所以他宁愿等到明日把这惊喜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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