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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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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她话音还未落,只听彭昌武一声高喝,骂骂咧咧地提了剑就往外走。连素来谨慎的高晟也套上铠甲出门,临走交代月悉华道:“悉华,此人下次若是遇到一定要将他擒住,他极有可能是故意潜入我军营帐,目的正是王爷。为了咱们王爷的安危,以后一定要慎之又慎啊!”

月悉华点头称是,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暗暗吐口气,今天虽然蒙混过去,可以后呢?若是那楚怀昀仍不死心三番两头地要高晟传她去见,那可如何是好。

让王强代替?不行,王强虽然机敏,但为人实在许多事情他想不周全。楚怀昀是什么样的人,只怕三两句便从王强口中将话套走,不说楚怀昀,单就他身边的肖余生也不是省油的灯。

近几日天上的浓云少了许多,没了云彩的遮挡,在晚上也能看到些许月光。月光照在地面上反射出一片片白影,或是水洼或是积雪,唯独照不出人的身形。

想来,那高晟和彭昌武这一趟估计又扑了个空,这样的夜色怎么可能找到一个浑身上下通体黑色的人。

月悉华缓缓走出营帐,几步一堆的篝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冒着火星的灰烬,一脚踩上去,振起一片灰土,呛得人睁不开眼。

不想这么早回营帐睡觉,但又无处可去,漫无目的地在营中踱步,先锋军中大部分守卫的将士已经认得她,见她走来还热络地打招呼。

营中除了营帐便是篝火,无甚景致可看,索性牵了马匹给守门的卫士打了声招呼,策马到军营旁的山坡上去。顺着山坡向上走,明月当空,好像如果一直这样走的话就能走到月亮上去似的。

月光皎皎,一层朦胧的云雾似乎在明月周围环绕,像是它穿了一身透明的宫纱一样。

站在坡顶,人的思绪也跟着飘远,月悉华翻身从马上跃下,这块地方她经常过来,站在这里正可以看到整个军营布局,而正对着自己的那方营帐却也是最大最显眼的营帐——楚怀昀的居处。

她有些无奈地垂了头,想收回眼神,可视线还是忍不住飘向那个方向。也许还是想他的吧,不然又怎会总是不由自主地来到这里。

头顶是万里苍穹,脚下是浴血战场上少有的宁静,此情此景最该以乐曲相和。

腰间是别有长箫的,是一日王强从城外的百姓手里买来的,箫身是竹子做的,不比楚怀则的那一洞玉箫,不过是看它做工精巧,样貌朴素娴雅便买了来。

说她不通音律倒是事实,在那观音庙小住时跟着楚怀则学过两首曲子,犹记得初学时那庙中整日青着脸的主持和一众小沙弥。

楚怀则倒是不嫌弃,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教他。

记得最后学的一首曲子名曰《何处归去》,只学了前半截便落下了,说来,若是没有之后的变故这首曲子她也能学完了吧。

何处归去,何处归去,只叹浮萍无依细流无踪影。

不愿想可又不得不想

中军营帐中日夜灯火通明,楚怀昀伏在案几上阅读各军送上来的战报,狭长的凤眼渐渐眯起,浓密的睫毛掩去了他眸中的神色。

云塞向后撤军三十里,暂时,是不会有太激烈的战事了。今年的仗似乎比往年都要容易,他大军一到便全歼敌军数万人马,想到这里,便忍不住想到那个在背后出谋划策的神秘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有如此心智,他太想见了,可又觉得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阻止着他,不让他近前。

案几上烛光明灭,他的视线定在这跳跃的昏黄的烛火上,看着看着,只觉得视线通过这烛火闯入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

眼前一片迷蒙,有一个俊俏的丽人从迷蒙的雾气中走出来,优雅中透着几分英气,气度从容。正想凑近了瞧瞧这丽人面容,丽人一转身只剩下一个婀娜窈窕的背影,淡红色的男式衣摆随风舞动。

真想看看丽人头戴玉簪步摇坠,身穿素白罗纱裙的摸样。

许是被他的执着感化,飘渺雾气中的丽人回眸一笑,这次他真真切切看到了丽人的姣好唇形,甚至这樱红的唇勾起的弧度也看得清清楚楚。

唇间的莹润让他想要接近,在接近一点。终于,彭的一声火花爆裂,眼前只剩下飘摇的烛火,哪里还有丽人的身影。

“唉……”楚怀昀支起身子让自己放松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会又想到她了。

醒着的时候想,在梦里也有她的俊俏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更想!

他只能不停地办公,不停地处理军中事务,紧急的、不紧急的、重要的、不重要的,凡是送到他的案上,他必定早早地就做出批注,一批公文送走便会有另一批再送来。

他从没有一刻闲着。

饶是如此,依旧抵挡不住那个不时就冲进脑海的身影。

烛光明灭,可这明灭的烛光中再没了那人的婀娜身影,没了她温柔的笑意。楚怀昀双眼渐渐眯起,屈指一弹,帐中的烛光跳了两跳尽数熄灭。帐中陷入黑暗。

黑暗中的感官似乎更为清晰,心绪也能趋于平静,浑身的焦躁与烦厌尽数消散,只剩下浓郁的哀伤与落寞。

是谁说,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个不愿想起也不曾想起的人。

她说错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想,他不愿想可又不得不想。

如果有一柄利剑可以穿透这幻想中的身形,他一定毫不犹豫杀了整日浮现在脑海中的那抹影像。

蓦地,一缕悠扬的箫声传来,似乎近在帐外,又似乎远在天边。

是首奇怪的曲子,他从未耳闻。

箫声空灵跳脱,却在这份空灵中泛出点点涟漪,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探求一点点温情与依赖。又像是在缅怀着几生几世前的往事。

这吹箫之人技法并不纯熟,但却在这袅袅乐声中展现了一颗赤子之心,这样的声音让他更加想念那个人影……

云塞国国师

此时心中百转的怨与恋都转作一缕甜蜜的回忆,而这回忆中透着浓浓的思念与淡淡的哀伤。

黑暗中的楚怀昀仰靠在座椅上,渐渐眯起光华流转的双眼,一双冷硬的唇紧紧抿着,也许是黑暗掩住了他的威严,此刻的他不是将军,不是王爷,倒像是一个思念妻子的年轻公子,浑身带着可以隐藏无数故事的书香,淡淡的,很好闻。

唇角时常挂着的讥讽笑意消散,眉头伸展,脱去往日的不羁与邪魅,原来这个男人竟然也可以这样温润如玉,周身流动的气息如水一般。

箫声中带着欲归去的清愁,也勾起了他无限深思。

正当他听得入迷的时候,箫声却戛然而止,转而帘外传来肖余生的声音:“王爷,今日云塞的眼线传来线报。”

楚怀昀惊得蓦然支起身子,一双凤眼在黑暗中光芒四射。

不是担心云塞的战报,他是惊讶,自己竟然因为听箫声入了迷,连肖余生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这在平日里是不可能的,他决不允许有扰乱自己理智的事务存在。

那个人,是个例外,而对她的感情却是例外中的例外。如今故人不再,他更不能容许自己的理智被分散分毫。

得到他的许可,肖余生挑了门帘进来,手中捏着一个鹌鹑蛋大小的蜡丸。他在帐门口站了片刻,似乎在等着适应这帐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只听他戏言道:“王爷这是做什么,怎地连个灯都不点,难不成军中穷的连蜡烛都用不起了吗?”

肖余生还是身穿一身素白的衣衫,可是这白衣在帐中竟然显不出丝毫的亮色,仿佛要被黑暗吞没一样。

他说着,从袖中抽了火石点上蜡烛。

楚怀昀捏碎蜡丸,借着烛光展开蜡丸中隐藏的字条。看罢,那跳脱的火焰一下子蒸腾起来,却是火苗将字条尽数吞食。

他紧抿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云塞国君今年的手笔大得很,一挥手就是十万援军。”

“这个消息来得晚了,如果云塞真的派了十万援军前来,算算日子,这会儿大军该过了成虎关,再过几日渡了河就到了边关,那时便是我们对敌的时候了。”

肖余生皱眉叹道,他从腰间抽出折扇轻轻敲击手心,似乎这扇子已经成了他思索时的必备物品,没了它脑子就不会转一样。

楚怀昀两手交握,把玩着左手拇指上的一枚玉扳指,扳指颜色翠绿,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亮。过了一会儿,才听他说道:“这次领兵的竟然是严迦买。”

他目光悠远,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

“严迦买,云塞国国师,传说此人上通天文下识地理,能观古今又可预测未来,着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肖余生抚掌赞叹,一边缓缓地在宽阔的营帐中踱步。

“你说‘传说’,也就是并没有有关这个人的详细信息?”男人终于松开抚弄着扳指的手指,墨黑的瞳中暗涌流动,一抹冰冷的笑意挂在唇角。

虽然是在问这白衣男人,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却是极其肯定的。

十万大军

肖余生止了步子,唇角带笑:“咱们安插在云塞的暗线探查了多少年都查不到有关这个国师的任何消息,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之外,其他一律都是民间传言。在云塞朝堂上,国师的地位甚至高过于国王。”

“靠宗教统领的国家本该如此。”男人神色凝重,缓缓站起身子,“只是这十万大军确实不好相与,我们必须把这十万军士阻隔在河对岸,化整为零一一击破。”

“不仅如此,最好能抓到这个国师,到时可以利用他的身份和云塞国王谈一场交易。”肖余生挤眉一笑,这样宏大的战争在他看来形同儿戏。

楚怀昀背对着白衣搭档微微颔首,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淡然道:“明日召军中各将商议应对之策,余生你去安排。”

“我知道,你是想让那神秘人也一同前来,正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明日让高晟带来便是。”肖余生笑得促狭,深邃的眼眸中闪着几点兴味的光芒。

“高晟若能带来便早带过来了,你亲自走一趟吧。”帘外风声赫赫,楚怀昀扔下这句话就挑起帘子走出营帐。

肖余生笑意不减:“如此甚好,我正巴不得见到这人。”

那空灵中带着淡淡忧伤的箫声早已消失了许久,可楚怀昀仍是不死心地四下张望,深邃的目光直射向军营西方的一处高地,站在他的方向甚至可以看到那高地上的一块人身大的大青石。

牵着马从山坡上下来,月悉华回到帐中就陷入深眠,这些日子确实累了。

云塞急速退兵,将士们欣喜地就差欢呼雀跃了,可好景不长,正当将士们以为短时间内一定不会打起来的时候,军中传出消息,云塞十万援军已经过了成虎关。

成虎关是云塞边境的关隘,就如云遥城是仓亚边境的最后一座城池一样。成虎关与云遥城之间有一条沧水横贯其中,所以两国习惯性以沧水为界。

月悉华算起来也不过是军中的一个小将领,现下是只能利用现代军队的训练方法、结合实际稍一改造训练她手下的千余将士。

说来,她手下士兵最初也不过三百之众,而后不断增多,竟然多过了原有的编制。

高晟见识过月悉华手下士兵的威力,自然希望月悉华能训练地越多越好,总是不断地调兵给月悉华。

一时间,她倒成了这军中的流动教头,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

就在月悉华整日闲着练兵的时候,楚怀昀设计将云塞守军的残留部队引到一处山坳将其围困。如果严迦买想要救下这一众守军就一定要领兵过江。

这边境战事甚是混乱,却只有这一件再也明白不过。大军过江之时才是最危【文】险的时候,如果十万大【人】军顺利过江,便有了和仓亚【书】一较高下的资本,若是过了一【屋】半被仓亚阻隔,便是大大不妙,长途行军对分散兵力最是忌讳。

这一点月悉华明白,楚怀昀明白,那云塞的国师严迦买自然也明白。

所以在大军渡江时必定是防范最严的时候,该使个什么妙计将这十万人的队伍截成两半?

为了谁担忧为谁烦

天还未亮,各军中的大小将领齐聚在中军主营帐内商讨阻拦严迦买一计。大将是早已定下的,由肖余生领兵前往。这个结果早在月悉华的意料之内,但还有一个结果却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紧张的战事会议上,肖余生毫不掩饰对那神秘人的赞赏,并且向楚怀昀请缨,希望那神秘人能随他一同前往。

见不见肖余生,又成了月悉华整日最为烦恼的事,扰得她茶不思饭不想,却不知是为了谁在担忧,为了谁在心烦……

校场的兵士越来越多,月悉华立于台上专注地看着台下练习的将士。

月悉华擅长训练步兵,而现今不少骑兵营的军士也偷偷闯进来学习。

阳光下她微微眯着眼睛,淡黄色的阳光洒在她浓密的睫毛上留下一层暗影,她望着台下的侧脸安详宁静,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我还道是什么样的神秘人竟有这样的本事,原来是你!”身后清朗的声音乍然响起。

月悉华蓦地蹙起眉头,缓缓转回身子,来人白衣墨发,手握折扇。

若不是因为此时是寒冬腊月,只怕他手中的扇子真的会一刻也闲不住地摇起来。

幽深的目光定在肖余生的身上,如此巡视了两圈,她才笑道:“肖大人别来无恙。”

“该是我问你才对,月悉华月侍卫!你真是给我一个好大的惊喜!”

肖余生眼眸带笑,他又向前走两步,压低声音笑道,“以前还不解这神秘人为何不愿见王爷,今日见了悉华,我便什么都明了了。”

台下的训练还在继续,时不时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月悉华侧了身子让开路,引着肖余生离开看台,却在将要走出人群的时候她猛地回转身子,眸光凛冽:“不知肖大人是怎样找到我的,不过无论如何,肖大人既然知道了,还是希望您能将这个秘密咽下。”

虽然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她还是希望这面墙能坚固一点!

校尉营帐比不得中军主帐,月悉华拉过唯一的一张桌子,腾了上面的东西,放上茶盅,这才邀着肖余生坐下:“肖大人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吧。”

“我来就是想见见你这个神秘人。”肖余生端了茶轻轻闻着清新的茶香,专注地看着面前戎装的丽人,眼中兴味盎然。

“总是还有其他的事情,现在看过了,总该说了。”被他专注的眼神看着,月悉华无奈地摇摇头,轻笑一声也在桌旁坐下。

茶也不是什么好茶,是王强到城里小摊上买的,开水一泡硕大的叶子展开,是墨绿的颜色,虽然茶香清幽,但一看就知道是末等茶叶。

“这茶……”肖余生吹开唇边的叶子,上面还有个针眼大小的虫洞,不由地笑出声来,“军营生活苦,让月侍卫受苦了。”

“这不算什么苦处,大家不都是这样过的。”端了茶喝一口,茶味苦涩,月悉华摇摇头,“肖大人还是不要叫我月侍卫了,如今的月侍卫已经死在那王府的地牢里。”

难道你忍心?

肖余生了然地点头:“现在你是月校尉了。”

“叫我悉华吧。”

“悉华可知现在两军的形式?”肖余生也不客气,自己给自己添了水,犀利中又带着笑意的目光看向对面的人,“王爷数次请你你都不到,这次是派了我做说客了,说起来,你们还真是冤家。”

“冤家?呵,也许是吧。”低垂的睫毛掩盖了她眸中的神色,“现今云塞援兵已至,王爷不是已经设下计谋了吗,把云塞残余都守军围困在山谷,那十万援军想要不过沧水也不可能了。”

帐外传来嘹亮的号角声,三短三长,是火头军开饭的标示。

“援军过江是一定的,可如何歼灭他们才是王爷最担心的事。”肖余生抬眼看了眼帐外,又把视线转到月悉华身上,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到些什么,“悉华知道对方主将是谁吗?”

不解地摇头,看似不经意,眼中却盈满了好奇。她想知道。

“云塞的国师严迦买。”

月悉华轻笑:“云塞崇尚宗教,国师便是国家的精神领袖,这人定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肖大人还是想劝悉华参与军事讨论是吗?”

“不,一开始是,但见了你之后我改主意了。”肖余生笑得促狭。

“哦?”

“你若是别的什么人,我肖某自有办法让你去见王爷。”他声音低沉,忽而抬起头,目光矍铄,带着浓浓的笑意。

“偏偏你是悉华,我若是逼你,说不定你一气之下离了军营,那我可是欲哭无泪了,还不如瞒下你的身份。让你随我到前线便是。”

他的话合情合理,月悉华不得不点头,肖余生说的不错,如果他真的态度强硬,非要她去见楚怀昀,那还留在这营中做什么。

“肖大人怎么知道悉华一定会陪你到前线去,如果悉华不愿,也可以卷了包袱走人便是。”她微微一笑,也学着他的样子调笑道。

帐外开始变得嘈杂,间或还有两声士兵们的嬉笑怒骂传来,玩笑的话题离不开远在千里之外家中的老婆孩子。

月悉华柔柔一笑,在这军营里,从来不会少了思乡的情愫。

肖余生低了头,耳根微动,这些话他听得多了,也看得明白,自是不放在心上。

“悉华一定会去的,没有原因,只是因为我的直觉。”他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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