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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梁之才-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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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宁皇后收起悲戚之色肃容问道。
“大顺庆天府安顺县凌霄！”
“安顺县？”宁皇后恍然怔了片刻。当年自己趁着夜色给琰哥哥送信，就是让她逃亡安顺县苏家避难，没想到一别之后竟是永无音讯。据他（皇上）所说人早就成了刀下鬼，就是连那身怀六甲的六王妃也没有放过。
“有人弑兄妄图谋权篡位！”宁皇后杏眼圆睁一字一顿吐露真言。
虽然早就有所猜疑，但是当听得当朝皇后说出凌霄依然吓得魂不附体。
“娘娘可有证据？”
“有证据又如何，琰哥哥已经魂飞湮灭，我与母后唯有在佛祖面前替他念经，祈求佛祖能保他来世不再错认好人！”
第159章 一路前行（）
“爹爹！”
凌霄正自惊的无可无不可的，不防凌星儿突然跳进门来，小小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一头扑进了的父亲的怀里。
“她不是苏妃娘娘身边的小宫女，怎么会是凌大人的女儿？”宁皇后起身警惕的问道。
凌霄搂过凌星儿再看向宁皇后，“娘娘难道还不明白，你看她是谁？”
“她是谁？”宁皇后狐疑的又追问了一句。
凌星儿却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巴，“我是星儿啊？”
“星夜出生，是为星儿！”凌霄点头朝宁皇后示意。
宁皇后“啊”的一声捂住嘴巴惊恐的看向凌星儿，“难道她是？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听说宛儿姐姐她也。。。。。。？”
凌霄不再多言，慈爱的拉住凌星儿小手问道，“宫里好不好玩？”
凌星儿立即长长叹了口气，“不仅不好玩，简直是无聊乏味透了。爹爹不是答应我只要过了太后的寿辰就接我出宫，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小人儿埋怨的口气里满满的皆是撒娇，摇晃着爹爹的大手质问道。
“因为太后娘娘更需要你，再说你在这里好吃好喝好玩的还觉得无聊。哪天爹我丢官弃爵带你回安顺县老家去，你可别后悔？”
“放心吧，星儿绝不后悔！”凌星儿欢呼雀跃的喊道。
凌霄顿时没了主意，这丫头刁蛮古怪，就是连自己这个“亲爹”也猜不透她小脑袋天天都在想什么。
宁皇后痴痴的看着凌星儿娇嗔耍赖，那神情变化竟是与当年的袁芷宛如出一辙，又有上官琰的影子。当年自己作为原家养女随大小姐袁芷宛嫁入六王府，宛儿姐姐与六王爷伉俪情深恩爱有加，对自己更是视如姐妹。
如果不是自己鬼迷心窍被上官锦蒙骗，又怎会害得六王爷与宛儿姐姐逃出顺京亡命天涯，最后落得惨死异乡的下场？
宁皇后思及往昔泪如雨下，到最后竟然泣不成声，直把个懵懂无知的凌星儿吓住。
“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凌星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宁皇后忍住悲声安慰对方道，“本宫原本也有个和你一般大的孩子，只是她命薄尚在襁褓便夭折了。今日触景生情想了起来，星儿不必担心。”
“娘娘还有十皇子呢，他比星儿聪明一百倍，所以您该高兴才对！”凌星儿大眼睛眨了眨假意安慰道。实则她与十皇子在一处不管玩什么都要远远胜出他，难得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意。
“小丫头，你赢了就跑，还不快赶紧陪本皇子再玩一局扳回本来？”德祐不服气的堵在门外质问。
凌霄推凌星儿道，“还不快去！”
凌星儿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道，“爹爹！”
凌霄强做笑脸来挥了挥手，父女情深，只是不知这样的天伦之乐还能有多久。小小年纪便卷入天大的漩涡之中，生在皇室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凌大人，你可知道六王爷与王妃的尸骨现在何处？我要将他们带回京城安葬进皇陵，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愿望。”宁皇后期望的眼神看向凌霄，让人不忍拒绝。
凌霄猛然上前一步吓得宁皇后正要起身，却被其一把按住，“六王爷还活着，现在就在云南滇王处。”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宁皇后已是彻底惊住，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等来这个消息。
“要还六王爷一个清白，他不可能也不会永世做一个见不得光的王爷。”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宁皇后失声喊出。
室内顿时归于平静，凌霄不知该如何再去打破突然到来的沉默。在他心里来到这个世界仿佛就是为了完成一项任务，他从来没有迟疑过，也一直勇往直前不敢有丝毫退缩。
或者是为了凌星儿，但是他更觉得是为了心中的信念，为了对六王爷的许诺。更甚者是为了找出那一夜屠杀的真相，还被杀者一个清白。
“微臣告辞！”毅然转身离去，不管自己的信念是否得到相关人等的认同，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继续前行。
勤政殿中宏治帝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小路子陪着着急的不时对外张望，可是派出去的人几乎都是无功而返。
“皇上，慈宁宫那边没有任何消息，想来凌大人都已安排妥当您尽管放心好了。”
“你好像对凌霄的事情十分了解？”宏治帝突然问向毫无防备的小路子。
“这？”小路子吓得立刻跪下磕头求道，“皇上饶命，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念着老王爷千里迢迢前来看望太后她老人家，怎么着也得让两个人能好生说几句话不是，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谅你也不敢！”宏治帝冷哼一声呵斥道。转而又道，“昨夜我宿在锦绣宫里，一直没等到你去回韦妃之事，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路子稳了稳心神忙道，“韦妃一直叫嚷说自己冤枉，可是依奴才之间麒麟玉那样贵重的东西除了她以外宫里谁还能有。所以就拿话堵了她两句，她自然就消停了。”
“就这么简单？”
“本来不至于这么简单，若不是这次被皇上您亲眼看到，韦家人肯定要千方百计的喊冤叫屈。”言下之意事情已经坐实自然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这都是皇上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事实无可辩驳。
宏治帝想了想不免又是一阵心惊，韦家根基深厚，虽然倒了个韦一言，可是韦一诺却贵为将军驻守南方。都怪自己太信任他们才会落得眼前的境地，辜负圣意皇恩实在可恨。
“微臣已经安排妥当，敬请皇上与老王爷一同前往慈宁宫与太后相见！”凌霄大踏步进得门来回禀。
宏治帝说不上来是喜还是忧是爱还是恨，他解决了自己眼前最大的麻烦，但是却也制造了不可预料的隐患。寓意复杂的目光在凌霄身上逡巡了一刻，最终道，“朕就不去了，老王爷点名要你作陪，这也正合我的意思。有你在旁边多少可以顾及着太后她老人家的病情，切记这件事情最好不要告知老王爷一面他担心。”
凌霄心道“你做的好事也有知道怕的时候？”却赶紧躬身应承道，“微臣谨遵皇命！”
第160章 老王爷的疑虑（）
“老王爷您请！”凌霄一如进宫遇见之时的态度，不卑不亢道。
郑老王爷已经沐浴更衣从头到尾换了一身装扮，额冠顶戴双目熠熠生辉，绛紫色的官袍腰间一指宽的玉带，脚踩皂靴步伐有力。和之前见到的那个衣衫褴褛满身酸臭味的老乞丐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紧了紧腰间的酒葫芦，郑老王爷昂起头轻轻吸了吸鼻子，这才迈步进入慈宁宫。
“微臣叩见太后娘娘！”郑海倒身拜道。
太后正微闭着双目小憩，忽而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来迟疑了好一阵方才看清楚来人。
“星儿，星儿呢！”谁知她喊的竟然是凌星儿。
老王爷意外的看向自己这位年逾花甲的胞妹，当初还是自己送她进宫，一别二十载都已是满头白发的老人了。
“娘娘，您还认得老臣吗？”老王爷不甘心追问道，凄然之色溢于言表。
凌霄忙招手让凌星儿过来，“快去告诉太后娘娘是郑老王爷来看她了。”
凌星儿早看到这个慈祥的老头，他长得倒是和自己的师父金钩老人有几分相像。心中有好感也不再计较爹爹骗自己，赶紧的跑到太后身边悄声道，“太后娘娘，下面跪着的这位是您的哥哥。”
太后正好奇的听凌星儿又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告诉自己，忽然听到“哥哥”二字立时惊在了原地。哥哥，自己还有个哥哥，怎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呢？
“多少年了，若不是这次我豁出去老命也要来看看你，只怕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我的妹妹喽！”老王爷说到动情处已是潸然泪下。
凌霄思及宫门处遇到他时的情景，原以为郑家人进京是有甚要事，没想到仅仅是为了兄妹之间能够再活着的时候再见一面。人间至真至纯之亲情怎能不令人感动，他忽而想到六王爷曾经说过的母后最爱吃甜食。是以每年寒冬之际也定会打发了小太监们到宫外买了冰糖葫芦回来，自己吃了再分给孩儿们。
“凌大人，您怎么走了啊？”小路子冷不防看到一人跳了出来，再仔细看时才发现是凌霄。
凌霄来不及解释，只随口道，“我去去便回。”一溜烟的往宫门外跑去。
“完了，连凌霄也搞不定里面的情况，我得赶紧禀报皇上。”小路子忙转身去回宏治帝。
慈宁宫内太后娘娘依然一阵清晰一阵迷糊的拉着凌星儿的小手哼唱着，但是对于下首已经跪了半天的王兄却丝毫不予打理。
“太后娘娘，您真的不记得他了？”凌星儿看的心焦，试探着又问道。
“星儿真乖。”太后微微一笑夸道。
“老王爷您看您实在是太老了，老到太后她老人家已经忘了你的样子。”凌星儿不无同情的安慰道。
老王爷正自凝神看向胞妹，当年那个聪明伶俐的妹妹何至于突然就糊涂了？皇上去信曾经提到过六王爷病逝，太后一度伤心欲绝，难道是因为六王爷的死？
“糖葫芦来了！”凌霄仿若个孩子般出现在门外，手里各拿着几串糖葫芦。
凌星儿只当爹爹是特意买给自己的，惊喜的跳了起来就往外扑去。
“糖葫芦，琰儿最喜欢了。”太后喃喃道，“我也喜欢。”
“太后娘娘也喜欢。”老王爷没有忘记妹妹多少年的喜好，跟着道。
“哥哥，你来了？”太后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清醒，惊喜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郑老王爷。
凌霄心道自己总算没白跑一趟，只要能让太后清醒一刻与老王爷说几句话儿，自己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
“哥哥怎么老了？”太后伸手抚摸兄长满脸的皱纹，心目中那个英姿飒爽的哥哥突然间已经老的不成样子。
郑老王爷心疼道，“妹妹还是当年的样子，你一点都没变。”
“咯咯，”太后竟然发出少女般清脆的笑声。方这时她才发现凌星儿不在跟前，忙撇开老王爷紧走几步抓回正在吃糖葫芦的星儿。
“你赶紧回来，再不回来母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凌霄没想到太后今日混沌成这样，不安的看向老王爷。
“太后她到底怎么了？”老王爷虎目圆睁看向凌霄。
凌霄环顾左右，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八年前六王爷无故失踪后，太后她老人家便思念成疾。”
“失踪，难道不是病逝？”老王爷猛然惊问道。
“病逝？”凌霄亦是惊讶的重复了一句，天下谁人不知六王爷是突然失踪后至今下落不明，怎么就成了病逝。
“正是皇兄病逝刺激了母后，她老人家思念六皇兄多年才成了这个样子。要怪就怪朕不孝，不能治好皇兄的病，还请老王爷责罚！”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宏治帝气宇轩昂不可一世跨步进得门来。
凌霄只觉皇上的目光仿佛刀子般从自己的脸上划过，待得抬头看时宏治帝已经走向老王爷。“我一直没有跟您详说也是怕你担心，也是想着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母后她老人家自然会淡忘过去的悲伤好起来。”宏治帝说到这转过身去看向太后，“谁知母后爱子心切，到底是六皇兄在她老人家心中的分量最重啊！”
事到如今老王爷已经猜不出谁说的是真，谁又说的是假。他淡然一笑，语带悲伤道，“不知六皇子当初得的是什么病，又找过谁人医治？”
宏治帝心头一颤立刻看向对方，眼中的危险神色一闪而过，“王爷此言何意？难道您也怀疑我没有尽心尽力为其救治，我与六皇兄一奶同胞手足之情天地可别日月可鉴！”
“老臣当年是看着你们由襁褓中的小儿长至牙牙学语，太后对你们二人的宠爱一般无二。今日之所以想多了解些六皇子的事情也是出于关心，还请皇上不要多疑。”老王爷动情说来，然一双眼睛依然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宏治帝。
宏治帝故作释然的转过身去，“老王爷若是想知道关于我皇兄的事情尽管来问朕，我一定知无不言，何必向那些不相干的人打听！”
凌霄见二人已经彼此生疑，自己反倒进退两难，窘迫的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161章 替罪羊（）
“凌大人，本王初来乍到就劳烦你随我出去走走，代为解说一番，不知可还方便？”老王爷显然已经不耐烦再与皇上争辩下去，负手站起身来问向凌霄。
凌霄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这会子皇上就在面前，他岂敢自作主张。“这？”
“凌霄是朕的股肱之臣，朝廷大事多有依仗于他，老王爷若是想要个人作陪，朕再派个更好的给你便是。”宏治帝亦毫不示弱。
凌霄只见两个人脸色都不好，自己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左右必然是个错。索性静默不语且等主子做出决断，横竖该说的已经点到为止，就看郑老王爷有没有听进心里去。
“我陪王爷。”一直乖巧的坐在太后身边的凌星儿忽然喊道。她早就烦了整日里陪在痴痴傻傻的太后身边，突然听说陪人逛去自然有兴趣。
“你？”宏治帝审慎的看了一眼凌星儿。这个小丫头来历不明又与上官锦颇有几分相似，每次看到她都不由得心中阵阵针扎的难受。
凌星儿赶紧点点头，“我经常出去买果子吃，对哪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可熟悉了。”
“你经常出宫？”宏治帝顿时微闭了双眼凶险的瞪视着凌星儿。
“是母后与我容许星儿外出的，她一个小丫头初进宫自然闷的慌，偶尔让人陪着出去一趟也没什么。”宁皇后由十皇子扶着走了进来。替凌星儿辩解后忙紧走几步躬身拜道，“兰儿叩见王爷！”
“起来吧，你就是当初滇王长女陪嫁进京的兰儿？”老王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道。
宁皇后点头道，“正是。”
凌霄越发看不透面前的郑海，老家伙不简单啊！敢和皇上对着干，连皇后见了他也要行礼问安，合着这位太后娘娘的兄长且被尊称为王爷的异姓王有什么更大的来头？
“听说六皇子病逝后，王妃没过多久也就跟着去了？”老王爷问向宁皇后。
宏治帝不等宁皇后说话立刻抢答道，“她久居宫中并不十分了解六王府的事情。”
宁皇后又气又恨的看向皇上，只能闭口不言。老王爷眼见得已经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冷笑一声，“有劳圣上安排妥当，老臣要出宫一游！”
“小路子！”宏治帝一声喊吓得门外一直侧耳偷听的小路子立刻低头弯腰到了跟前，“马车已经备齐，小的这就陪着老王爷出宫游玩！”
“走喽！”凌星儿一蹦三尺高的兴奋叫道。宏治帝还想阻拦，郑老王爷冷笑道，“皇室不至于连个小儿也要防备吧？”
“老王爷多虑了，朕是恐她小孩子家伺候不周。既然你不嫌弃，就让她随你一同出宫玩玩便是！”
“星儿！”凌霄没想到宏治帝真的会同意凌星儿出宫，她不是担心凌星儿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他担心的是无论凌星儿此行结果如何恐怕都逃不过一劫。
凌星儿哪里知道爹爹心中担忧，天真笑道，“大人不必担心，星儿自有分寸。”随即跟着郑老王爷一同去了。
凌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千防万防却不防凌星儿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再看宁皇后亦是一脸的担忧，但是她更不敢在宏治帝面前有丝毫表现。只道，“太后她老人家现在离不开星儿，还是早点让她回来才好。”
“妇人之见！”宏治帝转向宁皇后一声呵斥，甩袖扬长而去。
凌霄见得宁皇后面上委屈之色骤起，一声轻叹忙追上宏治帝往勤政殿去。“皇上，今日之事微臣处置不当，请皇上降罪！”自知理亏，凌霄倒是爽快。当日他也知道，宏治帝现在面对一个郑海已是满脑门子的官司，要对付自己恐怕还顾不过来。
“哼，若不是看在你对太后的病情上有所帮助，朕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宏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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