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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灭-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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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西安有了美丽的情妇,已经快活得象苏丹一样,此刻有了成功的把握,愈加嘴皮刻薄,放肆起来,他说:“你没有读我的诗,至少看过我的书评。”

“是的,朋友,要不我会这样急急忙忙赶来吗?算我晦气,你那篇可怕的文章写得真好。老弟,你是大才。趁你当令的时候尽量利用一下吧。”道里阿这句话好象是出于好心,骨子里非常无礼。“报纸送到没有?你看过了吗?”

吕西安说:“还没有,长篇的散文我还是第一次发表。大概埃克托叫人捎往夏洛街,送到我家里去了。”

“那么你念吧,”道里阿做着一个塔尔玛演曼纽斯的手势。

吕西安才接过报纸,就被柯拉莉抢了去。

她笑道:“你说过你的处女作是归我的。”

道里阿忌惮吕西安,谄媚逢迎,无所不至;他周末本要大请客,招待新闻记者,也就请了吕西安和柯拉莉。他带着《长生菊》回去之前,要他的诗人有便上木廊商场转一转,签订合同,文件他会准备好的。他素来气派十足,借此吓唬浅薄的人,还要表示他是提倡文艺的阔佬,不是普通的出版商,当时留下三千法郎,不要收据;吕西安给他,他做了个洒脱的手势拒绝了。他临走亲了亲柯拉莉的手。

柯拉莉听吕西安讲过他以前的生活,便说:“亲爱的,如果你呆在克吕尼街上的破屋子里,在圣热内维埃弗图书馆死啃书本,你会看到这些钞票吗?我看哪,你那些四风街上的小朋友全是傻瓜!”

他小团体里的弟兄们是傻瓜!吕西安听着居然会笑!他把印在报上的书评看了一遍,体会到那种无法形容的,作者的喜悦,第一次尝到踌躇满志的快感,而且这快感一生也不会有第二回的。他看了一遍又是一遍,对于文章的力量和牵涉的范围感觉得更清楚了。手稿经过印刷,好比女人登上舞台,优点和缺点一齐暴露;既能给你生命,也能制你死命,哪怕只有一个错误,也和美妙的思想同样触目。吕西安心神陶醉,再也想不起拿当,拿当只是他的垫脚石。他沉浸在快乐中,自以为变了富翁。当初他寒瑟瑟的在昂古莱姆走下美景街的石级,回到乌莫,踏进波斯泰尔的阁楼,一家只靠一千二百法郎一年过活;对这样一个孩子,道里阿送来的款子简直是波托西①。有一桩事对他还印象鲜明,只是被巴黎日以继夜的欢娱湮没了,那时忽然浮上脑海,使他的心回到了桑树广场,想起他的美丽的,有情有义的妹子夏娃,他的大卫,他的可怜的母亲。他立刻拿一张钞票叫贝雷尼斯去兑换,趁此给家里写了一封短信,打发贝雷尼斯赶往驿车公司,好象迟了一步就不能把五百法郎寄给母亲似的。在他眼中,在柯拉莉眼中,归还家里这笔钱是做了一桩好事。女演员认为吕西安是孝子贤兄,抱着他百般抚爱;这些好心的姑娘都很厚道,喜欢这一类的行为。

①南美玻利维亚国的城市,有银矿锡矿。

她说:“这个星期咱们天天有饭局,你也够辛苦了,应当来一次小小的狂欢。”

柯拉莉有了每个妇女见了都眼红的吕西安,只想欣赏他的美貌,认为他的衣衫不够漂亮,带他上斯托勃铺子。走出成衣铺,两个情人到布洛涅森林兜风,回来赴杜·瓦诺布勒太太的饭局。吕西安在席上遇到拉斯蒂涅,毕西沃,德·吕卜克斯,斐诺,勃龙代,维尼翁,德·纽沁根男爵,博德诺,菲利普·勃里杜,大音乐家孔蒂,反正是些艺术家,投机商,不但要做大事业,还要追求强烈的刺激的人。他们对吕西安都很殷勤。吕西安信心十足,谈笑风生,可没有一点卖弄的意味;大家用酒肉朋友常用的恭维话,夸他气魄不小。

“嘿!不知他肚里打的什么主意,”泰奥多尔·迦亚对一个诗人说。那诗人受着宫廷保护,正想办一份小型的保王党刊物,就是后来的《觉醒报》。

吃过晚饭,两个记者陪着各人的情妇上歌剧院;曼兰有个包厢,全部客人跟着一起去了。几个月之前,吕西安在歌剧院栽过一个大斤斗,此番再去可威风十足。他在休息室中挽着曼兰和勃龙代的手臂,眼睛直瞪着以前捉弄他的公子哥儿,夏特莱更不在他眼里!当时的一般狮子①,德·玛赛,旺德奈斯,玛奈维尔,对吕西安摆出傲慢的神气,吕西安不甘示弱,照样回敬。拉斯蒂涅在德·埃斯巴太太的包厢里耽搁了好久,侯爵夫人和德·巴日东太太架着手眼镜打量柯拉莉,可见那儿在谈论风流俊美的吕西安。德·巴日东太太见了吕西安是不是心中后悔呢?这个念头老是在诗人的脑子里打转;他一看到昂古莱姆的柯丽娜②,立刻想到报复,象那天在爱丽舍田园大道上受到这女人和她弟媳妇轻视的时候一样。

①法国人每个时代对花花公子都有一个特殊的名称,王政复辟时代的漂亮哥儿叫做狮子。

②参看本书第68页注①。

幻灭 二十七 出尔反尔的技术

……………………

几天以后,早上十一点光景,吕西安还没起床,勃龙代闯进来说:“你从外省来的时候是不是身上带着符咒?”他亲了亲柯拉莉的额角,指着吕西安道:“这个美男子真是迷人,从地下室到顶楼,上上下下都被他扰乱了。”勃龙代跟诗人握握手,说道:“我是来动员你的,朋友;德·蒙柯奈伯爵夫人昨天在意大利剧院嘱咐我带你到她家里去。一个年轻可爱的女人请你,在她府上还能遇到上流社会的精华,你总不至于拒绝吧?”

柯拉莉道:“要是吕西安待我好,决不去见你的伯爵夫人。

他为什么要在上流社会里抛头露面?他会厌烦的。”勃龙代道:“你可是想管束他?难道你忌妒良家妇女吗?”

“是的,”柯拉莉回答,“良家妇女比我们更要不得。”

勃龙代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小猫咪?”

她说:“从她们丈夫那里啊。你忘了我跟德·玛赛打过六个月交道。”

勃龙代说:“孩子,难道我真的愿意把这样一个美男子介绍给德·蒙柯奈太太吗?你要反对,刚才的话就算我没有说。可是我相信,问题不在于什么女人,而是要吕西安宽宏大量,饶赦那个可怜虫,在吕西安的报上变做箭靶子的家伙。夏特莱太不聪明,把那些文章当真了。德·埃斯巴太太,德·巴日东太太,还有德·蒙柯奈太太府上的一般常客,都关心鹭鹚,我答应替洛尔和彼特拉克,德·巴日东太太和吕西安讲和。”

吕西安好似浑身添了新鲜的血液,报仇雪耻的快感使他陶醉了,他回答说:“啊!他们终究被我踩在脚下了!我感谢我这支笔,感谢我的朋友们,感谢新闻界的可怕的威力。我自己还没写过对付乌贼鱼和鹭鹚的文章呢。老弟,我可以去,”他把手拢在勃龙代腰里,“是的,我可以去,不过先要他们领教一下,我这样轻飘飘的东西有多少分量!”他把写拿当书评的笔扬了一扬。“明儿我短短的写上两栏摆布他们一顿,以后咱们再瞧着办。柯拉莉,你放心!这不是谈恋爱,是报仇,我报仇一定要报得彻底。”

勃龙代道:“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对什么都厌倦的巴黎社会难得会这样骚动的;吕西安,你知道了这一点,也可以自豪了。你将来准是个大混蛋,”勃龙代用了一个有分量的字眼,“这样下去,不怕不得势。”

柯拉莉道:“他一定成功。”

“他六个星期已经走了很多路了。”

柯拉莉说:“等到吕西安只差一个尸首的距离就能登上宝座的时候,他可以拿我柯拉莉的身体做垫脚石。”

勃龙代说:“你们这样相爱,倒象太古时代的人物。”又望着吕西安道:“你的大作我很佩服,其中颇有些新东西。这一下你变了名家了。”

卢斯托,埃克托·曼兰,韦尔努,一同来看吕西安,吕西安看他们对他这样巴结,得意极了。费利西安·韦尔努送来一百法郎稿费。报馆要拉拢作者,认为一篇这样出色的稿子应当多给报酬。柯拉莉一看见这帮记者,派人到距离最近的蓝钟餐厅叫了一桌菜;她听见贝雷尼斯报告一切准备好了,就把客人请入华丽的餐室。饭吃到一半,大家喝着香槟,有了酒意,朋友们把来意透露了。

卢斯托道:“你总不愿意叫拿当和你作对吧?他是记者,有的是朋友,你第一部作品出版,就可跟你捣乱。你不是还有《查理九世的弓箭手》要脱手吗?我们今天早上碰到拿当,他急坏了;你最好再来一篇评论,把赞美的话淋漓尽致的浇在他头上。”

“怎么?”吕西安说,“我写了文章攻击他,你们又要……”

爱弥尔·勃龙代,埃克托·曼兰,艾蒂安·卢斯托,费利西安·韦尔努,一齐哈哈大笑,打断了吕西安的话。

勃龙代说:“你不是请他后天到这里来吃消夜吗?”

卢斯托说:“你上一篇书评没有署名。费利西安不象你初出茅庐,替你写上一个C,以后你在他报上都可用这个名字。他的报是清一色的左派。我们都是反政府党。费利西安特别郑重,替你的政治主张贸着余地。埃克托的报纸属于中间偏右的一派,你可以署名L。攻击用假名,捧场尽可用真名实姓。”

吕西安回答:“署名倒不在乎,可是我对那部书没有一句好话可说。”

埃克托说:“难道你的意见真的跟你文章上写的一样吗?”

“是的。”

勃龙代说:“啊!老弟,我还以为你是厉害角色呢!真的,看你的额角,你魄力不小,很象思想卓越的人,秉性坚强,有本事对样样事情从两个方面考虑。朋友,文学上每种观念都有正有反,没有人能断定哪一面是反面。在思想领域中,一切都是双重的。任何观念都是二元的。一个身体两个面孔的神道雅吕斯,正好做批评的比喻,天才的象征。除非上帝才有三个方面①!莫里哀和高乃依所以与众不同,就在于有本领提出一个问题叫阿尔赛斯特肯定,菲兰特否定,叫奥太维肯定,西拿否定。卢梭在《新爱洛伊丝》中写了一封赞成决斗的信,又写一封反对决斗的信,卢梭的真意如何,你说得上吗?在克拉丽莎和洛弗拉斯之间,赫克托耳和阿喀琉斯之间,②谁能够下断语?究竟哪一个是荷马的英雄?理查逊的用意怎么样?所谓批评,应当根据作品所有的面貌去观察。总而言之,我们是审查官。”

①旧教教义有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之说。

②前二人是理查逊小说《克拉丽莎·哈洛》中的男女主人翁,后二人是荷马史诗《伊利昂纪》(又译《伊里亚特》)中的英雄。

韦尔努带着讪笑的神气和吕西安说:“你写出来的意见,你真的坚持吗?我们是拿文字做买卖,以此为生的。如果你想写一部伟大的精彩的书,真正的作品,那你自然可以放进你的思想,灵魂,重视你的作品,保护你的作品。至于今天看过,明天就忘掉的报刊文章,我觉得只有拿稿费去衡量它的价值。要是这样无聊的东西也值得看重,那么你替人写一份说明书,先得划一个十字,向圣灵做祷告了!”

众人看吕西安有顾虑,觉得奇怪,便一齐动手,替他把童年的服装撕得粉碎,穿上新闻记者的大人衣衫。

卢斯托说:“你可知道拿当读了你的评论用什么话安慰自己?”

“我怎么会知道?”

“拿当说:零碎文章过目即忘,大作品始终存在!——这家伙过两天要到这里来吃消夜,你应当叫他扑在你脚下,吻你的脚跟,说你是个大人物。”

吕西安道:“那才滑稽呢。”

勃龙代接着说:“不是滑稽,而是必要的。”

略有醉意的吕西安说道:“诸位,我很愿意听你们的话,可是怎么办呢?”

卢斯托道:“你不妨在曼兰的报上写三栏出色的文字,驳斥你自己的主张。我们刚才看拿当发火,先乐了一阵,接着告诉他不久就会感谢这场激烈的论战,帮他的书在八天之内销完。此刻你在他眼中是奸细,恶棍,坏蛋;后天你可变了大人物,本领高强,竟是普卢塔克传记中的英雄了!拿当还要来拥抱你,当你最好的朋友。道里阿来过了,三千法郎到手了,戏法变完了。现在你的问题是要得到拿当的尊重跟友谊。我们只能叫出版商受累,只能损害我们的敌人。若要对付一个不经我们的手而冒出来的角色,一个有才能而强头倔脑,非把他消灭不可的人,我们决不写了批评再自己推翻。拿当却是我们的朋友,勃龙代先叫人在《信使报》上攻击,再自己出面在《辩论报》上反驳;拿当的第一版书就这样销完了!”

“诸位,说良心话,我现在对这部书连一个赞美的字也写不出来……”

曼兰说:“你还有一百法郎到手,就是说拿当替你挣了十个路易①;将来你在斐诺的周刊上写一篇,再拿一百法郎稿费,道里阿另外送你一百:一共是二十路易!”

①等于二百法郎。

“可是说些什么呢?”吕西安问。

勃龙代定了定神,说道:“孩子,让我告诉你怎么办。你可以说,好果子要长虫,好作品要招忌;拿当的书有人忌妒,想破坏。批评界吹毛求疵,不能不为着这部书发明一些理论,分什么两种文学,一种以观念为主,一种以形象为主。老弟,你说最高的艺术是要把观念纳入形象。你想法证明形象最富于诗意,同时抱怨我们的语言诗意太少,怪不得外国人责备我们的风格偏重实证主义;然后赞美卡那利和拿当的贡献,说他们使法国语言不至于太平淡。你推翻你上次的论证,指出我们比十八世纪进步;要把进步两字大做文章,叫布尔乔亚听着入迷!新兴文艺运用许多画面,集中所有的体裁,包括喜剧,戏剧,描写,性格的刻划,对话,用有趣的情节做关键,把那些因素镶嵌起来。小说是近代最了不起的创造,既需要情感,也需要风格和形象。喜剧受着旧规律的限制,不适合现代人的生活习惯了,只能由小说来代替。小说在构思的过程中就包括事实和观念,也需要拉布吕耶尔式的才智和他的严格的道德观念,要象莫里哀一般刻划性格,要有莎士比亚式的伟大的结构,描绘最微妙的情欲,——那是前人留下的最宝贵的财富。同十八世纪那种冷冰冰的,数学式的讨论,枯燥的分析比较起来,小说不知要高明多少。你尽可一本正经的宣布:小说是有趣的史诗。你举《柯丽娜》为例,提出德·斯塔尔夫人做根据。十八世纪怀疑一切,十九世纪不能不下结论,而十九世纪就凭现实,生动活泼的现实下结论,同时也发挥情欲的作用,这个因素伏尔泰是不知道的。接下来批评一顿伏尔泰。至于卢梭,他仅仅把议论和主义穿上衣衫,朱丽和克莱尔①没有血肉,只是完满的典范。然后借题发挥,说我们全靠和平跟波旁王室的统治,才有这派别具一格的新文艺,因为你是替中间偏右的报纸写稿。对一般开口体系闭口体系的人,尽可讽刺一番。你不妨装着漂亮的姿势大喝一声:我们的同道错了,说的全是胡话!为什么呢?因为要贬低一部优秀作品的价值,欺骗大众,使一部应该畅销的书销不出去!Prohpudor②!你这样说就是了,这句话准会刺激读者。临了你对批评界的没落表示感慨。结论是:只有一种文学,有趣的文学。拿当走的是一条新路,他懂得时代,能适应时代的需要。时代要求戏剧式的故事。目前的政治便是一出无穷无尽的哑剧,在这样一个世纪,大家当然要看戏剧了。二十年来我们不是看到大革命,执政时期,帝政时期和王政复辟四场戏吗?说到这里,你大捧一阵拿当的作品,不用怕肉麻,他的第二版要不马上销完才怪!告诉你,下星期你再替我们的杂志写一篇,签上德·吕邦泼雷,一字不要省略。你说好作品的特点在于能引起广泛的讨论。本星期某报对拿当的书说了如此这般的话,另外一份报纸加以有力的反驳。你把C和L两位批评家一齐批评几句,顺便称赞一下我替《辩论报》写的书评;最后肯定拿当写出了本时代最美的作品。大家对每本书都这样说,因此说了也等于不说。一个星期之内,你除了到手四百法郎,还说出一些真理。有头脑的人或者赞成C,或者赞成L,或者赞成吕邦泼雷,说不定对三个人都赞成。人类最伟大的发明,神话,把真理放在井底③,那不是要用吊桶去吊出来吗?现在你不是给人一个吊桶,而是给了三个!孩子,我的话完了。你动手吧!”

①卢梭的书信体小说《新爱洛伊丝——又名朱丽》中的两个人物,朱丽是书中的女主人公。

②拉丁文:可耻啊,可耻!

③公元前五世纪时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说过:“真理藏在井底,深不可测,很少希望掘出来。”

吕西安愣住了。勃龙代亲了亲他的腮帮,说道“我要到铺子里去了。”

各人上各人的铺子去了。在那些好汉眼里,报馆不过是个铺子。晚上大家还得在木廊商场见面,吕西安要到道里阿书店签合同。杜·勃吕埃在王宫市场请全景剧场的经理吃饭,佛洛丽纳和卢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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