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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火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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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是一个虽然看着是一种享受但你绝不敢随便轻慢的男人。
男人的眉微微一挑,脸上没有一丝自我介绍时候该有的笑容,“我是安芷默。”
安芷默极为简短地介绍完之后,清楚地看见董懂的脸戏剧性地抽了两下,具体地说是位于右边颧骨上的那块肌肉抽了两下,这种表情安芷默从来没有在正常人脸上见过,哦,正常人的意思是非动画片中的人。
董懂咽了一口口水,佛祖啊,你为毛又惩罚我了呀,我咋地就当着一个法官的面提“双规”的事,这无异于当着一个即将要跳楼的人的面,告诉他你出门的时候裤子拉链忘记拉上了。
妈妈说这个表哥比她大很多,她就以为人家一定四十岁了,而忽略了人家的妈妈和自己的妈妈说双胞胎姐妹,就算过继,也不会过继一个只比自己小5岁的儿子吧?大很多,究竟是个什么概念?究竟大多少?
两个人对视着……
看着安芷默的脸,董懂把年龄上限从四十岁以上降到三十岁以下,然而又不好亲切地拉着人家的手问:“大兄弟,几岁啦?在哪里上的学?平时都吃什么药?”(该吃药的是你吧)
安芷默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董懂,她一头蓬松的卷发,长及腰部,脸有点圆,眼睛也是圆的,还有深深的双眼皮,睫毛不长却很密。她的眉眼和谢婕很像,这可能是因为她母亲谢妤和谢婕是双胞胎的缘故。病号服穿在她身上很不合适,太大了,松垮垮的,显得头有点大。(董懂不知道她脑袋大的秘密又被人看穿了)他前几天接到母亲谢婕的电话,说表妹董懂要到S市复习考国家公务员,借住在他家,以便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问他。省会也有考点,而董懂的家就在那里,来S市考公务员明摆着舍近求远,其中的原因,谢婕说董懂在位于省会的大学里出了点事情,不方便再住在省会,至于是什么事,谢婕说跟违法犯罪无关,让安芷默不要去打探女孩子家的秘密。安芷默心想,我没有那个兴趣以及时间。
戏弄别人是不应该的(三)
法官大人和普通市民没有什么话好说,意思意思来看了一眼之后就走人了。下午的时候来了个小保姆,一问人家才17岁,叫小红,说是安先生家的保姆,来照顾董懂的,等董懂出院之后就离开安芷默的家。董懂问小红为啥要走,小红说,法官大人觉得董懂来了,就没必要再请保姆了。换句话说,董懂就成了保姆。
佛祖,你咋地就一直惩罚我捏?董懂悲催了。
总的来说,小保姆对于要离开安芷默的家还是很不舍的,说了安芷默很多好话,说他虽然为人比较严肃无趣,但是往那儿一坐,就是件赏心悦目的艺术品,让17岁的小红情窦初开,以后自己虽然不能找到一个像安先生这样的丈夫,但是也要按着安先生的标准去找。总体来他说是个好人。是个好人……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的小红认为,这个形容词已经是自己对别人最高的评价了,虽然在安先生家才做了三个月不到,但是安先生是所有雇主中最好的,不会对她动手动脚、不会调戏她、更不会找茬扣她微薄的收入,出去应酬的时候还会带几个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回来给她,让她第一次吃到了以前怎么也不敢想的海参和鱼翅。
然而,思想没有那么单纯的董懂却听出来了,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海参和鱼翅……啧啧,公款吃喝真浪费。
第二天董懂可以吃东西了,小红就带了比较清淡的粥给她,董懂饶有兴趣地问安芷默的口味,小保姆说他不怎么挑食,除了苦瓜之类会苦的东西不吃,其他都可以。董懂就跟小红分享了一下怎么处理苦瓜才不会苦的经验,小红华丽丽惊艳了,说你还会做菜啊,我遇到的城市里的女孩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董懂被夸奖了,娇羞了,傲骄了,还虚伪地乱谦虚了几句。当晚,董懂就忍不住给亲生哥哥打电话穷得瑟,告诉他自己虽然住院很无聊,可是被夸奖之后心情很不错。
快出院的时候安芷默又来了一次,好像是刚刚下班的样子,制服没换下来。董懂看着他胸口的远看很像国徽的法院标志徽章,彻底傻掉了,双腿不由自主一阵乱抖,病房里谈笑风生的家属们也都对着徽章肃然了,只能说——国家制服的气场很强大很强大。
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出院,再意思意思说了句好好养身体之类的话,日理万机的法官大人又匆匆告别,投入到维护我国法律法规、依法审判的工作中去。
带着崇敬的目光送走安芷默,董懂的手机滴滴叫了两声,有短信。董懂看了一眼,上面是一组没有记录在电话本里的手机号,但只看了这么一眼,董懂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很复杂。这个手机号是宋望合的,虽然已经删除了很久,但却忘不掉的。
接到宋望合的短信,让董懂的心雀跃了一下,虽然她决意要断得很干净,可是自己终究骗不了自己,否则,为什么看见宋望合的号码,她就如此……欣喜而又忧伤。是的,她也是会忧伤的。
打开短信箱,小心地按了“查看”,宋望合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发短信的人,所以他的短信字数很少:“你在哪里?”
我在一个离你很远的地方,而且我再不会走近你。董懂删了短信,没有回复。她不是矫情的人,决意要断的感情,即使自己心里也有不舍,甚至不甘,可是她定不会一直错下去。都说对于错误,要虚心接受,坚决不改,可是对于一个那样的错误,再继续下去,也只会陷入深渊。
刚放下手机,短信音就再次想起。怎么了宋望合,你怎么变得这么难缠?董懂坦然拿起手机,却看见发来短信的是舍友薛婷。她的眉头不禁一皱,翻了个白眼,只见短信上写着:“这周的章节呢?一放假你就不遵守约定了?我随时准备把你跟宋老师的事情告诉所有认识你们的人。”
薛婷,你可以再卑鄙一点!董懂握紧拳头,身子微微发抖,眼泪就要冒出来。算了,别哭,佛祖又惩罚我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调戏和尚——董懂从枕头底下拿出笔记本电脑,这几天一直没有用过,应该能坚持把一章写完吧……
渐渐愈合的伤口很痒,坚持写小说有点难受。好在有内容的大纲,一章三千字左右,董懂花了三个小时才写完。写小说真的是一件蛮辛苦的事情,以前出自爱好,一天写一万字都不觉得累,现在好像在履行什么职责,不再有激情,更何况,写出来的小说发表出来,用的还不是自己的名字。
笔记本终于没有电了。
这时候望着窗外的不那么强烈的太阳,董懂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自己更加苦情的人了。薛婷的短信又来了,直接就是一句:“你好了没有?读者一直在催了。”董懂回复:“我住院了,现在没有网络,我找人帮忙一下。”“借口。我不管,今晚12点以前发过来。”薛婷回道。
董懂发了一会儿呆,使劲拍拍自己的脸,给安芷默发了个短信:“安表哥,你好。能麻烦你个事么?”短信刚发出去,安芷默就打电话过来,依旧是用一种很冷清的语调问:“什么事?”
“我笔记本里有个文件要发,可是现在它没电了,能不能麻烦你过来把我的本本带回去充电,顺便把那个文件发出去?”董懂觉得自己真是太礼貌了,同样是哥哥,对自己的亲哥就能喋喋不休,对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就要这般恭敬。
“什么性质的文件?”好了,法官开始审案了……
“一份WORD文档,只有30KB,拥护祖国拥护党,虽然有七情六欲,但是绝对不是色*情暴力。”董懂联想到那充满震慑力的法院徽章,不禁又是虎躯一震。
“可以。”法官大人批准了。
董懂放下心来,耐心等待着安芷默。下班时间过了大概半小时,安芷默来了,仍旧是那套法院制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合身,董懂偷偷瞄了好几眼,才看清楚法院徽章究竟长什么样——总之很气派,跟法律一样,神圣不可侵犯。
董懂写了文件的位置和薛婷的邮箱,双手呈了上去。安芷默接过纸片,利落地放进上衣口袋,接着提起笔记本包,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望着董懂,“还有事吗?”董懂立马摇头。
安芷默转身走到病房门口,忽然停了下来,“董懂。”
“有!”董懂大声喊道。
“明天出院,我来接你。”安芷默偏头瞥了她一眼,慢慢消失在门口,走廊里回荡着他沉稳的脚步声。
董懂在安芷默走了5分钟之后,才杯具地想起自己的行李可能还在清流山的旅客物品存放处,快一个星期了,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拿走……杯具啊,那里面是她的一些衣物,还有考试需要的教材,虽说都不贵重,可如果被人拿走了,就很麻烦的。后天自己偷偷出门去拿好了,顺便瞧瞧那个和尚去……造孽啊,我咋地就被惩罚到了今天!
话说安芷默回家之后,小红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还拨出一些准备给董懂送去。小红出门后,安芷默慢条斯理吃完了晚饭,打开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有一个装着小红这个月工资的信封。本来小红一个月工资是一千,因为董懂要来,所以就辞退了她,于是安芷默又多给了她一个月的工资……其实小安安真的是个好人撒~啥?原因?安芷默不习惯家里一下子住两个女人,他喜欢安静,女人,一个就足够了……(这话说的)
安芷默把信封放进小红收拾好的行李里,明天小红就要走了,去中介公司等待下一个雇主。
将董懂的笔记本插上电,安芷默翻出自己的U盘,按照董懂说的做了,打开她所谓的“拥护祖国拥护党”的文档,安芷默随便看了两眼,发现那是小说的一个章节,原来她写小说……不过,怎么这个小说看起来这么……猥琐,分明就是一个不咋地的女的YY好几个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出现的美男。
安芷默关了邮箱网页,得出一个结论:当今社会发展大局下,年轻一代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有待提升,须大力引导、规范并加以约束。
已经被定格为三观不正的董懂还全然不知地和隔壁床位的大妈聊着如何建立健全社会主义法制制度,如何在改革开放的背景下坚持贯彻毛主席当年提出的“两个务必”。
和法官大人同居的日子(一)
出院那天,恰好是星期六。董懂和隔壁床的大妈相处得很好了,董懂收拾东西的时候,大妈泪花花的,说什么此去就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见面。董懂也殷切地拉着大妈的手,安慰说:“施主,有缘自会相见,更何况,到了2012年,谁又能见得了谁。这世界,谁离了谁,还不是一样活着。人生在世,不就图‘风流’二字,即便风*流不成,自成下*流而已。”大妈一听,感伤得就好比那个总是45度仰望天空的苍白男子,马上泪流满面了。
而这一幕,恰恰被刚刚进门的安芷默看得一清二楚,那一刻,安芷默终于理解了网上一直有人提起的一个词语:风中凌乱。
董懂穿着自己被送进医院时穿的那套衣服,草绿色的T恤加米色的休闲短裤,光着脚穿着一双网上淘来的匡威布鞋,仿的。话说那家店仿得极像,匡威的所有布鞋他们都有售,非专业人士压根儿看不出来那布鞋是假的。那家店的名字叫……算了,不告诉你们。
当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董懂眼睛亮了,奥迪A8!什么叫高干子弟,什么叫吃皇粮的,就是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啊不一样。她爸妈存了这么多年的钱,好不容易才买了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每个月还要交一千五的房贷,还要连续交10年。
车,我家也有!董懂挑挑眉毛。而且还有三辆!董懂又挑挑眉毛。……不过都是自行车,董懂叹了一口气。
坐在副驾驶座上,董懂吹着空调,闻着车里清幽的香水味,不禁发出感叹:“如果有一天我爸爸告诉我其实他比比尔盖茨还有钱那就好啦,那时候我应该跟他说些什么才好呢……”
刚好遇见红灯的安芷默从容地停下车,偏头看着一脸憧憬的董懂,眼睛忽闪忽闪的,眉毛一挑一挑,还一阵乱扭。安芷默微微思考了一下董懂刚才自己问自己的问题——如果她爸爸告诉她其实他比比尔盖茨还有钱,那时候她应该跟他说些什么才好——然后用平静的语调给了她一个答案:“该吃药了……”
安氏梦想剧场:一天,董懂的爸爸董和胜神秘地拉过董懂说:“其实呀,爸爸有个秘密一直瞒着你哟,其实呀,爸爸比比尔盖茨还富呢……”董懂反握住董和胜的手,脸上出现和安芷默一模一样的面瘫表情,说:“爸,该吃药了。”
董懂囧了,心想,不带这样的呀,我还没有幻想完呢,你就觉得我爸该吃药了……人生咋就不能有点幻想捏?
在御枫世纪下车之后,董懂跟在安芷默屁股后面,看他拿出一张信用卡一样的东西在楼道大门上碰了一下,玻璃门就向两边看了。董懂赶紧跟了上去,一层一层往上爬,一直爬了六楼,才到安芷默家门口。董懂照样娇喘连连,用手扶着墙壁,呼哧呼哧的。这时又见安芷默略昂着下巴,用眼角瞥了她一眼,寡情的薄唇吐出四个很熟悉的字:“该吃药了。”
我明天就去买钙X钙,一片顶过去五片的那种!董懂义愤填膺,双手握拳。(人家叫你吃药,你还真去吃碍……)
跟在安芷默后面进了家门,董懂愣住了,她直勾勾地看着楼梯的红木扶手,旋转着往上延伸,啊,什么?楼中楼碍……她的眼珠从右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边,再移到中间——这得贪污多少钱碍……
一楼是客厅、餐厅和厨房和洗手间,客厅很大,还有一个开放式阳台,朝南,阳台上放着一个不大但很精致的桌子,玻璃的桌面,桌边是一个白色的藤椅。二楼有两间卧室和一个书房,主卧室当然是安芷默的,董懂没有进去,只伸头看了一眼,黑白色调的装修,跟他的人一样利落简洁,有品味和不奢华。
当然不能奢华,奢华了要被“双规”的。董懂走进书房,看见木质书柜里有基本足以当砖头拍人脑袋的法典,以及厚厚的民法、刑法等等法律原文书。董懂像后面有脱缰的野狗追她一样冲了过去,上下看着有没有诗集——她平生最怕三种人,杀人犯、精神病人和包括诗人在内的诗歌爱好者。在她眼中,诗人=杀人犯+精神病人。
在书架最后一层,放着一个瓷花瓶,还挺古色古香的啊。董懂对瓷器不感兴趣,转身走了。在书房门口看见了安芷默,她好心提醒道:“你那个花瓶放在书架上其实挺危险的,万一我哪天整理书架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它摔得粉身碎骨,我踩到了会受伤。”
安芷默破天荒接纳了她的建议,找了个报纸把花瓶包了起来,装在盒子里,盒子里还塞了许多海绵。董懂给感动了,看来他还是个虚心接受他人意见的人民公仆嘛,虽然连续说了两次“该吃药了”。
安芷默把盒子放在原来放花瓶的地方,“明万历年间青花瓷瓶。”
明代青花瓷……董懂倒退三步,贴在墙上不敢靠近一步,“你……你窝藏国家文物……”
“家传之物。”
“哦。这样子哈……”董懂放松下来,却被安芷默接下来的一句话弄得瞬间石化——“你刚刚诽谤我,这是诽谤法官罪。”
我怎么地就犯罪了?!董懂外焦里嫩地缩在墙角,看着安芷默身上穿着的制服,虎躯震了又震。原来犯罪这么容易的?怎么地一下子被法官判了个罪名了?
安芷默看着董懂缩在墙角,草容失色的样子,心里冷笑一下,列出董懂罪名三条:一,在医院的时候妄想发动群众“双规”他;二,散布2012年的预言,引起人民恐慌,扰乱社会治安;三,写作并传播三观不正读物,侵害妇女思想健康,有碍精神文明建设。
其实那种刚刚看见女主角就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的男主是不现实的,只有精神病人才动不动就对别人露出传说中“一丝玩味的笑容”。安芷默此时对董懂并没有什么好感,更别说有什么好印象。
这时,董懂想起还有依法上诉这一条,马上战战兢兢举手问:“可以上诉不?”
“驳回上述,维持原判。”安芷默一字一顿地回答。
“我……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诽谤法官罪……哪条法律里有规定?”董懂虚心地求教。
“不知道。”安芷默说得很坦然。
“没有法律依据你就判我?!”董懂拍案而起,差点被他吓死了,不带这么开玩笑的,搞得跟真的一样一样的。她也是懂法D人!
虚惊一场的董懂去看了自己的卧室,这里原来是小红住的。不知道小红住在这里的时候安芷默有没有幻想些啥捏?小红那孩子长得挺好看哒,安芷默咋地就没上演一场地主和小翠的戏码?好萌碍……法官和小保姆那风中凌乱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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