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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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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信张书记不会放弃你?”
“他不会,也不敢,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对我来说,他身上没有秘密。”
向天亮笑着站了起来,“成交。”
“说定了?”
“一言为定。”
向天亮达到了他的目的,稳住高永卿,接着帮他脱离“险境”,然后和他实现有限的“合作”,从而赢得张书记的支持,一本万利,何乐而不为呢。
回到车上,向天亮等着邵三河。
邵三河对姜建文的正面试探,应该也快结束了吧。
第0628章 正面试探
邵三河在姜建文的病床前待了一个半小时。
姜建文虽然鼻子刚动过手术,但还好,能说话,只是稍微吃力一些。
向天亮将车开到远离医院的僻静处,“三河兄,他露出破绽了吗?”
邵三河正面试探姜建文,主要是想知道,他老婆许白露和秘书张思成的失踪,知他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同时,邵三河也很想了解一下,他家保险箱被“洗劫”一空以后,他的心态到底是怎么样的。
妻子外遇连连,保险箱又被“洗劫”一空,鼻子严重受伤,现在又突发事件连,司机赵大刚被击毙,婆许白露和秘书张思成失踪,短短几天,姜建文遭受到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但是,能坐到县委常委、县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上,姜建文也是有几把刷子的,某种意义上说,成功者都是从失败中爬出来的,姜建文不会轻易被击垮。
“你先听听我和他的谈话吧。”
说着,邵三河拿出录音笔,打开播放开关后,递到了向天亮手上。
邵三河:“老姜,感觉还好吧?”
姜建文:“谢谢,我还能说话。”
邵三河:“对不起啊,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向你通报一下。”
姜建文:“是刑事询问吧?”
邵三河:“老姜你别误会,只是例行公事,你瞧,我只是单独来的,也没带任何记录设备。”
姜建文:“嗯,你问吧。”
邵三河:“赵大刚的事,你知道了吧?”
姜建文:“知道了,你们公安局派黎政委跟我说了。”
邵三河:“我们没想到他会负隅顽抗。”
姜建文:“罪有应得,死有余固,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干得好。”
邵三河:“但是,这里面有些小细节,黎政委向你通报的时候,并没有说清楚。”
姜建文:“哦,哪些小细节。”
邵三河:“赵大刚并不是被当场击毙的。”
邵三河:“你们为什么要掩瞒事实?”
姜建文:“因为,因为我们要保护你。”
姜建文:“什,什么意思?”
邵三河:“我们抓住了赵大刚,并当场对他进行了审问,他是在询问过程中,突然拨剑袭击我们,才被我们予以击毙的。”
姜建文:“当场审问?他说了什么?”
邵三河:“他说,他说他绑架贾惠兰医生,是奉命而行。”
姜建文:“奉命?奉谁的命?”
邵三河:“奉你的命。”
姜建文:“他胡说八道。”
邵三河:“老姜,别激动,别激动。”
姜建文:“我负伤以后,这小子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怎么奉我的命,再说了,贾惠兰医生是卢海斌的老婆,和我没一点瓜葛,我干么要对付他。”
邵三河:“是的是的,我们没相信赵大刚的话,知道他是想推托自己的罪责。”
姜建文:“这个混蛋,简直就是个白眼狼,亏我把他从乡下带出来,算我姜建文瞎了眼了。”
邵三河:“老姜,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嘛。”
姜建文:“嗯,他还说了什么?”
邵三河:“他还说,你家里好象丢了什么东西,但你不想报警,以免闹得满城风雨,所以,就让他在暗中调查。”
姜建文:“他放屁。”
邵三河:“老姜,你激动什么啊。”
姜建文:“我当然激动了……你相信他的话吗?”
邵三河:“他说你书房里有一个保险箱,保险箱里有很重要的东西,那天晚上,有人潜入你家,不但拿走了保险箱里的东西,而且还打伤了你。”
姜建文:“哼,我家有个保险箱是不假,那不是我个人的,是公家的保险箱,我这人吊儿郎当的,时常将一些文件带回家,为了存放文件,才把保险箱放在家里的。”
邵三河:“我说么,赵大刚一定是信口此黄。”
姜建文:“老邵你想想,就算赵大刚说的是实话,我家真丢了东西,我也派他帮我暗中进行调查,那跟贾惠兰医生有什么关系,我总不会弱智到认为一介羸弱女流是个小偷吧?”
邵三河:“我也这样问过赵大刚……不过,他提到了卢海斌部长。”
姜建文:“是吗?怎么他又扯上卢海斌了?”
邵三河:“赵大刚说,好象,好象卢部长有本书稿在你手里。”
姜建文:“书稿?”
邵三河:“对。”
姜建文:“你相信吗?”
邵三河:“老实讲,我听说过。”
姜建文:“老邵,那是一个传说,传说而已,卢海斌是个文人,我是个粗人,他怎么可能把书稿放在我这里呢?”
邵三河:“不过,赵大刚说,卢海斌不是把书稿存在你这里,而是你扣下了书稿。”
姜建文:“他胡说。”
邵三河:“他还胡说道,你保险箱里的东西丢失后,你怀疑是卢海斌部长派人偷回了书稿,所以派他拿回书稿及其他东西,于是,他才带人绑架贾惠兰,企图通过贾惠兰,逼卢海斌部长交回书稿及其他东西。”
姜建文:“哼,这个混蛋,编得倒是象模象样的。”
邵三河:“赵大刚就是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拨剑袭警的,可惜,被一枪打死喽。”
姜建文:“老邵,你不会真相信他的话吧?”
邵三河:“老姜,我如果相信他的话,那我就会在第一时间来找你核实了。”
姜建文:“谢谢。”
邵三河:“老姜,你爱人和张思成的事,你知道了吧?”
姜建文:“知道了……唉,我给组织和你们公安局添麻烦了。”
邵三河:“什么话,这是我们的职责嘛。”
姜建文:“还没有消息吗?”
邵三河:“没有,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正式立案,将陆续投入警力,相信他们会没事的。”
姜建文:“辛苦了,谢谢。”
邵三河:“对不起啊,有几个问题,还要向你核实一下。”
姜建文:“你问吧,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问的。”
邵三河:“老姜,你住院,白露同志应该在医院陪你啊。”
姜建文:“老邵,你是明知故问,我们两口子的关系,一直是若即若离,吵吵闹,我有我的工作,她有她的事情,除非我快要死了,不然她是不会来的。”
邵三河:“不会吧,有这么严重?”
姜建文:“我刚进医院时,白露来过一次,后来我进了特护病房,这里不许家属陪床,有医生护士二十四小时守着,我就吩咐她不用来了。”
邵三河:“这么说,她就没再来过医院?”
姜建文:“没有,但一天三个电话,上午下午晚上各一次。”
邵三河:“你今天没有接到电话吧?”
姜建文:“没有。”
邵三河:“你不感到奇怪吗?”
姜建文:“我家那位就是这样,高兴时一天三个电话,不高兴时懒得理你,我见怪不怪,早就习惯了。”
邵三河:“可是,你今天下午动手术,白露同志应该来嘛。”
姜建文:“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来过,我被麻醉药麻了两个小时,对了,你可以问问医生护士。”
邵三河:“嗯,你认为白露是真的失踪了吗?”
姜建文:“不可能。”
邵三河:“假如是真的失踪,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或者,是什么人所为?”
姜建文:“我真不知道。”
邵三河:“老姜,那你对张思成的失踪,是怎么看的?”
姜建文:“这小子不安份。”
邵三河:“不安份?”
姜建文:“对,他跟我好几年了,工作能力上没问题,但不安心于秘书工作,早就想离开我了。”
邵三河:“是吗,张思成看着挺老实的。”
姜建文:“那是表面现象,老邵,他可是我的秘书,就象他很了解我一样,我能不了解他吗?”
邵三河:“那是那是。”
姜建文:“当然,我也是理解的,翅膀硬了,不能不让人家飞吧。”
邵三河:“老姜,白露同志不在医院陪你,张思成作为你秘书,他应该在医院里陪着你啊。”
姜建文:“可是他没有,从头至今,他都没过医院。”
邵三河:“这是为什么?”
姜建文:“那是因为他前几天向我提出,想出去锻炼一下,我生气骂了他,他顶了我几句,我搂不住火,就抽了他几下,这小子面子薄,脸上挂不住,就在家躲起来了吧。”
邵三河:“这两天你没见过他?”
姜建文:“没有。”
邵三河:“电话也没有吗?”
姜建文:“没有。”
邵三河:“哦,这小子还挺倔嘛。”
姜建文:“知识分子,臭脾气。”
邵三河:“老姜,你认为他会去哪里呢?”
姜建文:“不知道,我从不过问他的私生活。”
邵三河:“他失踪了,你相信吗?”
姜建文:“老邵啊,我真不知道,拜托你,快把他找回来,不然,我无法向他的父母交代啊。”
邵三河:“这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许白露同志和张思成同志找回来。”
姜建文:“我开着手机,随时等你的消息。”
邵三河:“放心,我会随时向你通报的。”
姜建文:“我相信,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邵三河:“没有了,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姜建文:“谢谢。”
……
向天亮听罢录音,吸了几口烟后,微笑着说道:
“情绪平稳,无懈可击,因此可以得出结论,他在撒谎。”
第0629章 借机介入
邵三河道:“我也知道姜建文在撒谎,许白露和张思成的失踪,他要么事先是知道的,或者说就是他策划的,至少他也是预感到的,但就是不知道这个判断是如何得出来的,或者干脆说,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观察、分析和判断而已,有的时候,我们的眼睛和耳朵是不可靠的。”向天亮笑着说。
邵三河憨笑道:“兄弟,我读书太少,高中毕业证书是后来补发的,大学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你说明白一点么。”
向天亮解释道:“我是说,我们观察人的时候,不能只简单地从表情上判断对方的真实情感和内心想法,比方说,毫无表情有两种情形,一种是极端的不关心,另一种是根本不看在眼内,但很有可能是装出来的,是在掩饰他真实的内心,有的人,愤怒悲哀或憎恨至极点时也会微笑,比如我,就有这种功夫,天生的哟。”
“呵呵,你杀人时都能谈笑风生,我相信是你从娘胎里带来的。”
向天亮又道:“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有的倘若遇到高兴的事情,脸颊的肌肉会松驰,有的一旦遇到悲哀的状况,会自然泪流满面,不过,也有些人不愿意将这些内心活动让别人看出来,如果单从表面上看,就会让人判断失误,这种情况下,眼光表情会非常不同,通常人们说脸上在笑,心里在哭的正是这种类型,纵然满怀敌意,但表面上却要装出谈笑风生,行动也落落大方。”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邵三河问道。
向天亮道:“很简单,人们之所以要这样做,是觉得如果将自己内心的**或想法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无异于违反社会的规则,甚至会引起众叛亲离的现象,或者成为大众指责的罪首,恐怕受到社会的制裁,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哎,你再说说,再说说。”邵三河催道。
顿了顿,向天亮又道:“察言观色是很有学问的技巧,人内心的思想,有时会不知不觉在口头上流露出来,因此,与别人交谈时,只要我们留心,就可以从谈话中深知别人的内心世界,尽管他在说假话,而且说得头头是道,但却常常将情绪从一个话题里不自觉地呈现出来,话题的种类是形形色色的,如果要明白对方的性格、气质、想法,最容易着手的步骤,就是要观察话题与说话者本身的相关状况,从这里能获得很多的信息。”
“比方说,一个人说话的习惯,也会流露出内心的秘密,语言表明出身,语言除了社会的、阶层的或地理上的差别外,还有因个人的水平而出现差别的心理性的措辞,人的种种曲折的深层心理,会不知不觉地反映在自我表现的手段上,即使同自己想表现的自我形象无关,通过分析措辞,常常就可以大体上看出这个人的真实形象,在这种意义上,正是本人没有意识到的措辞的特征,比词语的内容远为雄辩地告诉我们其人自身。”
“人们总是认为是在用自己的话说话、写文章,而在实际运用时,充分显示自己的才能是必要的,但若过分矫饰,反而画蛇添足,让别人如坠云雾的效果是最不利的,这种情形常常不过是反证了对自己的智能的自卑意识,将词语作为盾牌,掩饰自己的自卑感,所以,说话的方式也能反映真实的想法,一般说来,一个人的感情或意见,都在说话方式里表现得清清楚楚,只要仔细揣摩,即使是弦外之音,也能从说话的帘幕下逐渐透露出来。”
“我给你举个例子啊,假如说,有一个男人每天下班都按时回家,而某一天,他下班后却留在办公室与同事打牌喝酒,回到家时,他就马上跟老婆说他加班了,而且还要诅咒现在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活儿干不完等等之类的话,他这时的说话语调,一定会比平常的要快,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解除内心潜在的不安,遇到男人这样时,做老婆的一定要慎重,什么事一旦有了开头,就会有下次,不可掉以轻心。”
“有时候,从一个人说话音调的抑扬顿挫中,也能看破对方的心理,我上面说的的那位加班的男人,当他回到家时,他说话的语调不仅快,而且慷慨激昂,好象今天的加班的确让他很反感,他是很不愿意加班的,他的目的就是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具体到你和姜建文的录音,主要内容就是谈话,而构成谈话的前提,包括了两种不同立场的存在者,即说话者与听话者,我们完会可以根据对方对自己说话后的各种反应,来突破对方的深层心理,从而探知他内心的真实世界。”
……
向天亮唠唠叨叨,滔滔不绝,邵三河听得是云山雾罩。
“唉,一套一套的,毕竟是科班出身啊。”邵三河赞叹道。
“你骂我啊。”向天亮乐道。
邵三河笑道:“你还是说结论吧。”
“很简单,姜建文和徐宇光必定有所勾结,许白露和张思成的失踪,与姜建文和徐宇光必定有关。”
“这么肯定吗?”
“不会错的。”
邵三河皱着眉头道:“那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如果许白露和张思成的失踪与徐宇光有关,那么他是以纪委的名义,还是私下的不法行为?咱们又该如何应对?”
向天亮想了一会。
“呵呵,三河兄,知道瞎猫是怎么抓耗子的吗?”
“不管抓着抓不着,乱抓呗。”
向天亮笑道:“这不就行了吗,许白露和张思成的失踪,你们公安局已经立了案,只要徐宇光不出来说话,那你们就当作普通案件办嘛。”
“你是说把徐宇光逼出来?”邵三河问道。
“呵呵,事在人为嘛。”
邵三河说道:“你的招倒是切实可行,如果许白露和张思成在徐宇光的手里,我的人立案后一折腾,徐宇光一定坐不住,他一定会跳出来走到前台,那时我们就有办法对付他了。”
“就这么回事。”向天亮坏坏的笑着。
“不过……”
“不过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瞎猫抓耗子,这不是把我们公安局当成瞎猫了么,我有意见啊。”
向天亮一楞,随即又暴笑起来,“比喻,比喻么,呵呵……三河兄你行,都学会玩幽默喽。”
这时,邵三河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县委书记张衡从家里打来的。
张衡询问的正是许白露和张思成双双失踪事件。
“张书记,我们刚刚立案,还正在调查之中,具体的案情,还没有汇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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