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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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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找不到。



    为了避开薛大姐那种伤心欲绝的眼神,我从屋子的侧面绕进了他们为我收拾好的房间,连晚饭也不打算吃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反复思索。试图把全部找到的线索串联起来,却始终是一个个零散的片段,残缺不堪,就这么一直在脑子里纠结挣扎,直至深夜。我估计那时候大概是夜里1点多了,我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刨门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但我还是清楚的区分到就是我这个房间的门,我原本觉得可能是我把门锁上了,薛家人大概想进来拿什么东西,于是我起身开门,打开门以后,我看见薛大姐的儿子正面无表情两眼直勾勾地站在门口盯着我,我吃了一惊,正想问孩子干什么的时候,突然意识到,糟了,这孩子一定是被迷住了,于是我本能的后退,孩子却一步步向我逼近,当我退到床头,摸到枕头底下的红绳,打算他再靠近,我就一下捆住他。



    果然,他突然一声尖厉的怪叫,用那种孩子的童声,一下向我扑来,我赶紧拿出绳子,在他扑过来的同时,对准他的身上就开始绕。缚灵绳能暂时困住大多数的鬼魂,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还是被扯掉了一些头发。



    小孩起初还是哇哇大叫,引来了他家里的人,当魏先生看我用绳子绑住孩子的时候,怒吼一声,你干什么!然后就一把把我推到在床上,作势好像是要上来揍我,因为他大概以为我是要伤害这个孩子,我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我罗哩罗嗦的话这一顿打一定是避免不了了,于是我大声喊了一句:孩子被鬼迷住了!



    小孩在其他人冲进屋子的那一刻就晕倒了,魏先生听我这么一喊,才缓缓放下拳头,正在我为自己躲过一拳而赶到庆幸的时候,这个孩子醒了过来,魏先生见状,就蹲到孩子身边,一边给他解开身上的红绳,一边问他,穆穆,发生什么事了。看样子这个孩子的名字叫穆穆。孩子咳嗽了两声,有点惊魂未定的说,姐姐刚刚在床头吊着,他跟我说要我来打这个叔叔,是这个叔叔害她变成这样的。



    我一听,很是莫名其妙,而薛家人也都知道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孩子说的,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于是纷纷猜测,是孩子太过于想念姐姐,于是做了些稀奇古怪的被害妄想症的梦,



    才导致有点梦游。我深谙鬼道,在我看来,这里边似乎总是藏着什么玄妙的地方,我却一时说不上来。



    大家各自回去继续睡,这一次,外公外婆锁上了自己的房门,为了不让小穆穆再跑出来。我也开始平静下自己,准备还是先休息一阵,好明天继续调查,于是侧身倒在床上,背对着墙,开始酝酿刚刚被吓没了的睡意。正在酝酿途中的时候,我突然感叹道后脑勺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碰我,于是我睁开眼,准备等到下一次再有触碰的感觉时候就迅速回头,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过了一会,那种轻触感再次出现,于是我迅速转头。



    在我转过头去,离我的睫毛不到10公分的距离的地方,我看到一双白得有点发蓝的小脚,悬挂在我脑袋躺下时的高度,顺着脚朝上看,看到一个披散着头发,抬着头但是眼睛朝下看着我,吐出舌头的小女孩,没错了,这就是楚楚!



    我赶紧一下跳到床下,手里从枕头地下抓好了红绳,站定后我望向它,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她的脖子有点歪,脖子上有一根拇指粗的麻绳。这个姿势,除了眼睛是一直瞪着我且吐着舌头以外,我猜测估计和她死时是一个模样。



    吊死鬼,在中国古代称之为“缢鬼”。因为死的时候极其痛苦,于是表情非常狰狞。在鬼神文化里,黑白无常的原型即是由吊死鬼而来。在蒲松龄老师的聊斋志异里曾经说道,“冤之极而至于自尽,苦矣!然前为人而不知,后为鬼而不觉,所最难堪者,束装结带时耳。故死后顿忘其他,而独于此际此境,犹历历一作,是其所极不忘者也。”便是用于描述这种鬼死相的可怕和遭受痛苦的可怜。而这类鬼魂通肠在死后若非归于正途,便势必化为恶鬼,而看见它们的人,往往都是有求死之心的人,或者是即将死去的人。我自然没有求死之心,但是我却看见它了,这么说来,看来我是快死了。



    不过因为我是行家,虽然没有遇到过,但是处理方式我是知道的。于是我迅速将红绳结成绳套,就像吊死它的那根绳子一样,照准了向它套去,它害怕看到让它致死的东西,而同样不想再死死一次,于是在我丢向它的时候,他消散不见了。



    我知道,我没有除掉它,它再来找我,只是时间的问题。我打开房间里的灯,迅速穿好衣服,睡觉,还睡个铲铲!我将枕头地下我所有的东西收好,放在我随手能拿到的地方,蹲坐在墙角,一边思考,一边防备,顺便等着天亮。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楚楚、穆穆、我,他们两姐弟自然不必说,但是为什么会跟我扯上关系,我和他加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这两个孩子尤其是楚楚的鬼魂会缠上我?难道它不知道我其实是来救她的吗?依旧想不出答案。在眼看天边开始出现鱼肚白,大约还有2个小时天就要大亮,突然我的背上、耳根、手心一阵剧痛,像是被尖利的东西猛扎一般,痛的我在地上来回打滚,浑身冒汗。慌乱中,一个清晰的念头在我脑子里闪现,我终于想起来了,我也能够把这一切串联起来了,只差来证实答案了!但是眼下发生的这一切,似乎都是在提醒我,不要多管闲事,赶紧滚蛋,于是我挣扎着冲出房间,猛力拍打薛家人的房间,一边拍打一边大喊,薛大姐,魏大哥,这事我办不成了,抱歉啊,我先走了!!



    说完我便开始朝着来时的路跑走,身上的剧痛在我跑到离他家大约两里地的时候骤然消失,于是我瘫坐在地,喘着大气。



    我想我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但是我自己还无法搞定,但是我必须要立刻叫帮手来,如果再晚的话,下一个死的人一定是穆穆!



    于是没错,我不能再让任何人死了,我不是什么君子,我弄不过你,我就找弄的过你的人来弄,别当我是个遇事就跑的小混混。



    因为我知道,你就快完蛋了。
第六十二章 除道
    我背靠着小路边上的泥巴坡,从包里摸出烟来,软盒的烟就是这点不好,稍微一点碰撞就能弯弯曲曲。于是我取出一支然后弄直,接着点上吸了一口。突然胸痛咳嗽,于是吐出一口痰。除了有些血丝外,痰却是无比新鲜和健康,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定然拥有俊朗的外表。也说明刚刚那种莫名的锥痛感却已经让我的身体有些受伤了。



    我摸出电话,想都没想就直接打给了司徒师傅。因为在我认识的还活着且没有退行的人当中,我想也只有他才能有十足的把握一下把这件事给摁死了。



    我来说说这件事我的看法吧。



    在我最初提到的那个神秘门派里,若是细分,将分为“气宗”和“意宗”两种,前者是以修习气功,传播道法为主,后者则以修炼奇术,替天行道为主。起初只是道教的分支,师尊陶弘景,供奉吕洞宾。在汉朝末年到唐朝中晚期间,在中国版图内大为盛行,宋朝初年开始没落,到了宋晚期的时候,由于蒙古屡年侵犯,于是教派内有不少人弃道,剩下的少数人却分成了几派,各不相让,各求所道。元朝初年,蒙古人入主,对各地宗教势力进行整顿,顺应朝廷的那部分就以不反抗为条件从而得到发展,于是就演变为了如今的“气宗”,每天念念道法,修身养性,以无为之姿态视天下,却渐渐失去了一些道家人本应具有的忧国忧民。而因为不服从朝廷,而转入民间发展的哪一派,逐渐成了如今的“意宗”。由于要不断与外族势力对抗,意宗的道士们行踪变得诡秘,加上早在分家之初,便承袭了本门大量的奇功绝学,于是长期隐匿于大行大市之间,又各自衍生出无数的小派别,救人治病,降妖除魔,赶鬼驱邪。符咒术独步天下,远超当今武当道和全真道,不过历史上这些小派的人时常有为非作歹的事情出现,于是口碑渐渐有些不好,做100件好事人家记不住,做1件坏事人家就能记一辈子。但是在1970年的时候,由气宗掌门人号召,各道归宗,开坛祭祖,这一派又重新成为一个整体,但是游散在各地的小道还是很多,也没有认祖归宗,才在后来的几十年间,依旧无法改变世人对他们一种畏惧的感觉。值得庆幸的是,后来在民间的这部分意宗道,由于时间久远且开枝散叶过多,原本的武学几乎失传,留下的都是些画符点咒和人偶之术,而也正是因为可以暗暗伤人,很多心怀不轨的妖道,才让人觉得分外害怕。虽属道派,却并非道士,如果用门规来约束,显然是非常困难的。而这部分人往往神神秘秘,当你发现他在干坏事的时候,往往你也就离死不远了。



    穆穆之前在薛家扯了我的头发,于是我开始身上出现怪痛,这就是有人用我的头发放进泥人人偶里,对我施法下咒。这很容易区分,因为如果是有坏人对薛家下咒害得他们家破人亡,我并不是薛家人,我没有任何理由会受到伤害,于是我还活着,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施法的人道法不够,加上我自己也有符咒等物防范,导致他不能一下克死我;二是他并没打算真的弄死我,只是在让我知难而退,要我明白,有些事情我少插手。



    我更愿意相信是第一种,因为这样一来,我报仇就更痛快了。



    起初楚楚上吊,我就以及觉得很不对劲了,如我所说,她即便是死了,也实在是没有理由特意在第7天夜里迷住自己的弟弟,单从这一点上来看,她弟弟看见姐姐,如果那一晚他够着了门闩,估计第二天她母亲还要再崩溃一次。因为楚楚的死法是吊死的,看见它的人基本上也是离死不远的人。在楚楚死后14天的时候我出现在了她家里,而我的出现显然给这个幕后的施法者制造了很大的压力,于是在那一晚,先是弟弟再次看见姐姐,接着袭击我,扯了我的头发,这是一早便计划好的,为的就是后面能对我施法。再者楚楚的鬼魂出现在我的身后,并像吊死的人那样摇摇摆摆用脚来踢我的后脑勺,好让我转头发现她,这说明这个施法的人其实是对我下了杀心的,否则他大可有别的方法让我知难而退,根本不必指使楚楚的鬼魂来吓我。而我在中咒之后,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魏先生车上的那个牛骨牌,还有骨牌上面刻着的咒文。于是一下豁然开朗。



    因为我曾经在广西见过这个咒文,那时候我还跟着师傅学艺,在从柳州到桂林两江的路上,替人解决麻烦的时候,在那家人院子里的胡桃树上,看到这个咒文。当时师傅给我讲了一个“鬼画桃符”的故事,并告诉我今后遇到这类符咒的人,一定要千万小心,因为如果一旦被这些人发现你在掺和,真是防不胜防。这个符咒本身的含义是驱鬼的,通常挂在家里或者戴在身上,而且能够驾驭它的人,仅仅这一派而已。我也是该打耳光,师傅的话竟然忘记。如果要说凶手的话,首先这派的意宗道是不收女徒的,薛大姐和外婆都直接排除,在外公、穆穆、魏先生之中。然而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前后顺序一接上,逻辑一整理,于是我非常肯定,这一切的阴谋策划者,不是别人,正是魏先生。他一定是个懂得道法的意宗人!



    而我也知道为什么他会制造了一个楚楚惨死的假象,他一定是在春节期间偷偷留存了楚楚的头发之类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是有,这样就能用人偶术来控制楚楚的行为,而让楚楚吊死在猪窝,猪窝本来是脏乱的地方,阴暗潮湿,瘴气横生,这样死掉的孩子的魂魄被瘴气缠绕,无法自行离开,所以当得知孩子死讯以后,他就能够顺理成章的回到薛家,随便找个借口离开一小会,就能收到楚楚的鬼魂。对于这种害死人收魂的做法,其目的无非只有两个,一是用鬼魂去做一些人不能亲自去做的坏事,二就是用来炼成小鬼,给自己续命添寿,而楚楚死了第7天,穆穆也见鬼了,这说明他不仅只要楚楚的灵魂,于是证明不是为了用鬼魂做坏事,因为如果之是做坏事,那么楚楚一个鬼魂就已经足够了。他一定是要给自己续命。这样一来,继而说明了这家伙一定曾经做过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而导致自己的阳寿不齐,于是他才要找孩子来给自己添寿。我猜想他当初正是因为得知了薛大姐家里有2个孩子,才慢慢接近博得好感,从而得到下手的机会。



    阴毒,太阴毒了。我的逃离希望没有引起他的怀疑。在电话里,我把事情的经过什么的大致告诉了司徒师傅,司徒师傅虽然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但是他好歹还是个有很强正义感的正道。于是他当下就告诉我,你到统景镇口等我,我很快就到。于是我起身,在村口找了辆摩托车,搭车去了统景等司徒师傅。



    司徒多年来行道,积攒了不少钱,从他那台路虎车就能够看出他的霸气,不过他下车后,我发现他没有穿道袍,心想也对,避免打草惊蛇,我上车指路,带着他到了远远可以望到薛家的地方,司徒对我说,你现在先开我的车回重庆,找个中间点的位置停下等我电话。



    纳尼?我就是想等着看你怎么收拾这个家伙你居然叫我回去。司徒师傅告诉我说,这个人根据你所说的,不是统景本地人,长期活动的地方在重庆市内,所以他在市内一定有一个地方是设了祭坛的,如果不找到祭坛然后毁了它,即便是小男孩的命保住了,小女孩的魂也永远走不了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觉得事情相当严重了,于是我冒着危险一路狂飙到接近140,反正也不是我的车罚也罚不到我的头上。当我下了高速,开到快要到观音桥的时候,司徒师傅打来电话,说搞定了。我听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喘气,看样子我实在是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对决,司徒说,你现在直接去李子坝背后上峨岭的哪条公路,在XX路的XXX号,那里有个汽配零件门市,现在店里没人,把锁撬开,祭坛就在里面。我有点无奈,大白天的你让我去撬人家的门,恐怕还没撬开就已经被请到局子里去住单间配套了。



    挂上电话以后,我还是迅速赶往了那个地方,巧的是那个门市的附近拐角处就有一家开锁匠,于是我上去对锁匠说,我是魏老板的朋友,他的钥匙掉了,人又目前不在,让我来帮他想法开门。锁匠一开始不相信,我才又告诉他,魏老板的女朋友姓薛,统景人,怎么怎么样,后来锁匠才相信我认识魏先生。在开锁之前,他还是非常专业地给了我一张身份证复印件,还有派出所备案的备案号。锁打开以后,懊恼的是这钱竟然是我来付,进屋后关上门,我打开灯,开始在门市里寻找。寻找途中我并没有忘记朝着墙角挂着的监控摄像头比出中指。



    这是一间大约只有10平的小门市,从顶部的形状我能够判断这里在改造成门市之前,是一个防空洞。重庆在二战时期被日本人来来回回轰炸了很久,本身又是座山城,人口又非常多,于是大大小小的山上坡上,都密密麻麻的挖满了防空洞,有人曾经说过,重庆是一种中空的城市,因为挖洞太多。所以到重庆来的外地人,往往会感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多数量的防空洞,而李子坝一代,正好是当年抗战的旧址,连史迪威这样的人物都曾经在这里居住,于是这附近的民防工程更是搞得轰轰烈烈。



    重庆的这种防空洞比较有意思,因为它往往在洞的尽头处,还会再挖一个小洞,这个小洞里可能虽然不一定有水源,但是一定是非常凉爽的,于是很多在夏天到防空洞纳凉的市民,喜欢带着一些啤酒,放到小洞口里,过不了多久,就成了冰镇的。而当我在门市里找到那个小洞后,我也找到了在里面陈设的一个祭坛。



    小洞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白炽灯,点亮以后我才发现原来边上是一个自己搭的厕所,正对着厕所的那面墙的墙角,就摆放着一个香案,香案上有三个小酒杯,左侧的一个里面放了谷子,就是没剥的大米,右侧的一个里面放了些朱砂,中间的一个杯子里,有一些指甲壳,而指甲壳的下面,是薄薄的一层好像绿豆糕一样的腻腻糊糊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在正对中间那个杯子、香案靠墙的一侧,摆放着一个铜制的香炉,里面没有供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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