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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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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杀的人没有人带路,是无法离开的,这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于是这么长时间来,她的亡魂无法进到洪先生家里去,就一直跟着他们夫妻俩,也许跟着洪先生老婆是有点恶作剧的心态,但是黄婆婆告诉我她并没有想要伤害她。



    看到洪先生忙于电话而忘了按楼层,她也默默替他按了,或许是在心存侥幸,在双方无法正面沟通的时候,给他一点讯息,告诉你我还在你身边。



    黄婆婆还告诉我,当小美摔死以后,遗留了一只绿色的高跟鞋在现场,至今都还在电梯下面。



    当我谢过黄婆婆,挂上电话,再原原本本把这些话转告给了洪先生的时候,他内疚的蹲在地上,痛苦的哭着,高富帅的形象荡然无存,这样也好,你应该受到这样的精神折磨。



    在收费处老头的协助下,我们找到了电梯井里的那只高跟鞋,有了实物,带路就容易了,原本我能够给洪先生和小美打个绳结,可我一厢情愿的没有这么做,尽管我知道小美深爱他,但是他不值得爱。



    当小美高跟鞋连同红绳一起被烧掉,我知道她的灵魂也该安息了。



    洪先生连连道谢,我也顺利收到了钱,他送我到小区外打车的时候,我对他说,有些事情我们玩不起,种了什么因,就会收到什么果,已经错了,今后就别一错再错,我要她想法找到小美的坟墓,每年清明春节,忌日和情人节,记得去给那个虽然不是被他杀害,但是却因为他而死的女人烧香谢罪。



    小美这样的女人,虽然道德上是不被允许的,但就爱情本身而言,她有什么错呢?



    有句老话,爱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如果硬要说她错了,只是她爱错了一个人。



    但是她的爱在我看来,是堂堂正正的。



    是社会给了小三自由,还是男人们默许了小三的存在。



    对不起,我没有小三,也没做过小三,个中因果,还是自行分辨吧。
第五十一章 脚绊
    2006年春节,我一群老朋友相约,要团年,原本打算一起上仙女山上去,一边赏雪一边喝酒聊天,想来定是其乐融融。



    不过那年的冬天实在太冷,于是决定就近选择,就这样我们抬着大量的酒,来到离主城车程40来分钟的白市驿。



    说到白市驿,算是离重庆主城最近的一个繁华地带,那时候还没有纳入主城区范围,于是当我们提起白市驿的时候,不免会想到香喷喷的板鸭和那个神秘的军用机场。



    对于板鸭,身为吃货的我提与不提都无法摆脱吃货的形象,而对于那个机场,却有着两段挥之不去的回忆。



    第一次是念中学的时候,跟几个伙伴偷偷跑进了停机坪,打算爬到飞机上去玩,而我那时候突然尿急,于是瞄准了附近一颗看上去能够遮住我的树,于是就先跑去方便去了,但等我穿好裤子准备去找他们的时候,却在一架飞机背后看见他们几个齐刷刷的立正站着,他们的正对面是一个解放军战士。



    只听得那个战士用军人特有的铿锵有力的声音高喊着:“看嘛!今天就让你们!看个够!”



    然后问我那几个罚站的朋友,还有别人吗,就你们几个吗?他们发现我了,于是一个个很不够义气的齐刷刷指向我。接下来的1个小时,我也被罚站。



    第二次,是我回重庆以后,有一次路过白市驿机场,当时正因为某个国际敏感时间,大规模军演。



    白市驿机场作为后备战斗力,天上的飞机飞的刷刷的。我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心生恐惧,于是颤抖着拿出电话第一个打给了我妈:妈,要打仗了!赶紧把手里的股票卖了!



    身为独子的我,好处就是无论我说什么我妈都会相信。而不好的地方就是挨打永远都是我一个人。我们一群朋友,在山上找了一家农户,他家附近有一大片竹林,感觉不错,打打牌聊聊天,也是惬意。



    这个地方具体的地名叫做寨山坪,是重庆少有的未经开发的纯粹山野。而因为这一次偶然的老友团年,意外的解决了一桩鬼事。



    就在我们跟农户聊天的过程中,我意外了解到,离他们家半里路外的另一家承包鱼塘的农户,说家里闹了鬼。据这个跟我聊天的农户说,他半夜起身上厕所,没有穿鞋,在家里的地板上踩到了水,于是开灯来看,发现水迹是一个个脚印,奇怪的是每一个脚印都只用右脚,起初他还没觉得是什么灵异现象,还以为家里遭了强盗,就满屋找了找,结果把自己的瞌睡给闹清醒了,回到床上继续睡,也就没太当一回事。



    这之后不久,他到鱼塘给鱼撒食,弯下腰打算就着鱼塘的水洗洗手的时候,他看到睡眠之下有一张人脸正在望着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说他被一只无形的手拉住了脚,给拉进了鱼塘里,喝了几口脏水,他开始玩命呼救挣扎,最后好不容易上了岸,回家就害怕得大病一场,再也不敢靠近自家鱼塘。



    听这个农户讲完大致的事情,我就知道,如果排除那家户主脑子有病的话,这是闹鬼了。



    眼看他们打牌的打牌,调情的调情,发愣的发愣,烤火的烤火,我便打算步行去那家附近看看。



    由于是出来玩,我身上除了红绳以外,连罗盘都没带。而且尽管这群老朋友知道我是干嘛的,我也不好意思大过年的扫人家的兴,于是独自前往。



    顺着农户指给我的方向走去,途中经过了一个黄土质地,看上去很像是城门的通道,穿了过去,便是下山,沿着山路,远远就能看到那个鱼塘。



    因为就那么一口鱼塘。我不懂风水,也没什么情调,站在那个黄土门远远俯视下去,那个鱼塘就特别好认,如果换我那一票朋友来看,或许会说“深山里的一面镜子”,或是“荡漾在群山间”一类特煽情的话,在我看来,却更像是恋上冒出的青春痘,无论你怎么遮掩,它都在那里毅然决然的存在着。



    走到鱼塘一看,才发现水面上漂着一层难看的浮萍,水成了那种绿得有些发黑的颜色,也不知道这样的水里,怎么可能会有鱼。



    鱼塘边上有个水泥露台,露台顶上扯着一张红白绿条纹的遮阳布。



    有个中年妇女坐在一张浅蓝色的靠背椅上打瞌睡。我走到她身边,故意把脚步声放大,为的是让她自己醒过来。她转醒后,看我是个陌生人,就问我是不是要钓鱼玩,我告诉她:“不是,我只是想要跟你聊聊。”



    也许是我表达的方式有误吧,她竟然以为我是没有节操的无赖,想跟她搭讪调戏一番,人鬼殊途,怎么可能呢?于是我不得不提前开宗明义的告诉了她我的来意,待得她放下了我要非礼她的戒心,才告诉我他是那个遭遇闹鬼事件男一号的老婆。



    于是我开始跟她打听她家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开始说从腊月初开始,他老公就经常说家里来贼了,叫她们多留心,于是家里还特地多养了几条狗,但是从那以后没有多久,就遇到了她男人被扯到水塘里的事。



    她男人回到家就立刻病倒了,不仅如此,高烧不退,还吐些绿色的水出来,像是苦胆都破了似的。



    随后他们家在白市驿当地找了个姓陈的师傅来看了水碗,这个陈师傅我认识,也算是小有名气。说是被“老格兜”缠身。“老格兜”是重庆当地对一种古老事物的名称,通常不是好话,就类似老不死一类的意思。



    格兜的意思本来是树上的那种结巴,皮厚,又难看。所以那个陈师傅说的“老格兜”,是在指那些死了很久,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离开的老鬼。



    原本我心想,既然有陈师傅出马,我这样的晚辈是不该来插手这样的事情的,直到我问了她老婆现在她男人情况怎么样,她说是好点了,但是常常会跌倒,用他自己的话说,像是有人拉他的脚。



    于是我听后,不得不先赞扬下陈师傅手法的精良,顺便也得说说,送鬼不能以为送了就不管了,还得跟进了解客户的近况,这才是上策。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做生意,一锤子买卖,那总是不妥的。



    于是我决定踩着前辈的肩膀,再去给他家里看一次。当这个中年妇女带着我走进他们家的大门,陈师傅的来过的痕迹就一览无遗了。



    因为重庆在灶台旁用锅底灰下符的师傅也就他一个人而已,陈师傅据称是山师传人,前些年的确了结了不少天大的难题,也曾一度因为手法好,而参与了1995年的重庆民间事件。



    当我还蹲在地上玩泥巴的时候,陈师傅已经算是度人无数了。只不过到了近几年,却开始有点失去了热忱,按我的话说,看透了,释然了。



    这家人的男人姓许,许仙的许。强调他的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许大叔祖辈几代都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至于他为什么会撞鬼,我替他设想了好几种可能性,例如是不是祖上有人是死于非命的,或者自家开地的时候是不是动到了人家的祖坟,又或者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惹了不该惹的人。他都一一否认了。



    于是我对眼前这个50多岁看上起弱不禁风的干巴小老头,突然一筹莫展。原本我觉得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于是我把他扶到院坝里,端了个小板凳和他面对面的坐下,请他在仔细跟我说说从掉进鱼塘开始发生的全部事情。



    许大叔说,出事的那天,他像平常一样到鱼塘撒饲料,撒了一会发现当天的鱼不及往日活跃,以往只要一撒,就立马在水面上围满了鱼,那天却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鱼远远的翻腾在水面上,他也没注意这么多,由于鱼饲料有点臭,而且合了水以后,很像是黏土,手上沾了不少,就跟平常一样蹲在塘子边洗手,打算完事就回家去了,却在洗手的时候发现水面下不远的地方,有一张人脸在看着他。我打断许大叔,是什么样的人脸,形容一下。



    他说,除了眼睛瞪得很大,两个嘴角都朝下,看上起有点生气。而且皮肤白的发亮,个头似乎比一般人大,其余的部分,看上起和水大棒没有两样。



    水大棒是重庆对淹死后被水浸泡发胀的人的称呼。



    我在脑子里勾勒那样一副画面,起初我还猜想会不会是水鬼?要不怎么在水下作怪,随后我想到水鬼是通体黑色,而且不会攻击站在岸上的人的,通常是会模仿一些人的声音,把人引到水里后再施害的。



    那么也许就是淹死的人,于是我问许大叔,这个鱼塘是吧是曾经淹死过人?



    他说这个鱼塘从他祖上就一直存在,从没听说过淹死人。他思考了一下,又说在他父亲那个年代,灾荒之后打算重新开地挖塘,在淤泥里倒是挖到过一具白骨,后来好像还由村子里带头吧白骨送到半山上安葬了。



    果然死过人,这样一来,总算能够和他遇到的怪事稍微有些联系了。



    他接着说,从那天起,他回到家以后,就一病不起了。送医院,找土郎中,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他还是病得厉害,而且查不出任何毛病。



    我问他当时是什么样的病症,他说脸发红,嘴发白。脸发白嘴发红这倒是很常见,他这样的症状,医院查不出任何毛病,于是他开始拜托亲戚朋友找个可靠的师傅,陈师傅来了以后,化了符水给他喝,再屋里埋了鱼骨等物,渐渐才开始有所好转,能起身下地了,但还是身体虚弱,而且有时候常常走着走着就突然摔一跤,却不知道为什么。



    他说感觉好像是有人在他的脚上拉了一把,有时候又怀疑是不是自己下盘虚了,而且每次都摔向一个方向,他的左前方。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问他,第一次看到家里地上的水迹的时候,那个脚印是左脚还是右脚?他说是右脚。



    于是我明白了,这次这个鬼,一定是个独脚鬼。所谓独脚鬼,算是民间对一种以残缺姿态且死于非命的鬼魂的称呼,如无头鬼、断手鬼等,它们在某些程度上跟灵缺是一样的,有些会害人,有些却只是游荡,但是它的危害性在众多鬼怪里,算是比较强的,也就是说,遇到这样的鬼,除了自求多福不被缠身外,找个可靠的师傅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听到这里,我想了想,我觉得我应该要先确实这个鬼的身份,再来计划应该怎么了解。



    于是我问许大叔,他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了。



    许大叔身体很虚弱,但是他告诉我,从他爷爷那辈开始,就一直生活在这里,早些年重庆还算太平,除了偶尔会有些军队的混战,日本人打不进四川,四川人却整天嚷着要出川抗日,他爷爷就是其中一个。



    后来他爷爷就留下家中妻儿,跟着一群乡亲们,跟着一些地痞流氓,占山为王,做起了土匪,准备等着国军收编,为国抗日效力。



    那时候的四川土匪,大多属于哥老会。



    而所谓哥老会,就是我们现在常常喊的“袍哥”。看过《哈儿师长》的人就一定会记得一句经典台词,“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意思哥老会的人做事爽快,从不拖泥带水,而樊哈儿这个角色将国民党高级将领“范绍增”演得活灵活现。



    而作为唯一一个敢明目张胆娶妻纳妾的国民党官员来说,范绍增老师显然已经将袍哥的精神在军队里发挥到了极致。对于袍哥,我想我不必过多来解释,因为不管他的定性和土匪有没有区别,至少在我看来,保路运动已经使得这一群人在我心里成了英雄。



    所以当许大叔告诉我他的爷爷是个袍哥的时候,我肃然起敬。许大叔告诉我,早年日本人投降,国民党全面接管重庆,却在当时的重庆会谈中排斥了共产党和民主人士,造成他们山寨对时局的不满,于是一直不肯缴械投降,还偷偷潜伏到当时的机场,炸掉了几架飞机。



    大大小小的战斗跟国民党打了很多次,国民党军队也始终没能攻下寨山坪这个小小的山寨。



    而寨山坪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得名,许大叔告诉我,先前我过来的路上经过的那个黄土城门,就是以前寨子的城门。



    我除了对他爷爷的故事感兴趣之外,其实也希望能从他的故事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能够彻底解决他的鬼病。



    因为我之所以这么确定这次是个断脚鬼,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许大叔在陈师傅搭救以后,还是会常常跌倒,而跌倒的方向看来似乎是左脚被人拉住,而那个脚印是右脚的,于是我大胆断言,这只断脚鬼,缺的正是左脚,于是它想要抢人的脚。



    至于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现在才出现,目前还不得而知。



    我要求许大叔尽量多的回忆一些当年他的父辈告诉他的故事。他说他爷爷曾经说过一场战役,当时也是国民党军队想要强攻山头,甚至动用了大炮,但是寨山坪的袍哥还是奋力抵抗,挖陷阱,埋地雷,夜里偷袭,什么不成章法就用什么法子打,最终寨子死了10多个袍哥,而国民党却损失不少,于是退回白市驿机场,准备重新纠集兵力再战,却在这个时候,他们收到了撤军的命令,沿重庆南面撤退到贵州,继而退去台湾。



    在那场战役里,许大叔的爷爷杀了10多个国民党士兵,而且二当家被炮给炸死了,于是在众人的推举和大当家的赏识下,他爷爷顺利的做了二当家,而且恰逢国民党撤退,山头上下也开始过了一阵难得的太平日子。



    后来的日子里,也许是过于安逸,也许是对寨子里的袍哥属于管教,却难免会出现几个败类。



    其中一个,早年长期在白市驿街头厮混,偷鸡摸狗,欺善怕恶。后来大当家的看他人机灵,跑得快,就把他带上了山,成了袍哥的一员,这个人虽然成了袍哥,但是对袍哥的轨迹似乎并不放在眼里,还是常常跑到城里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被人告发过多次,依旧不知悔改。



    许大叔的爷爷新官上任三把火,想乘着还算太平的时候,整顿一下山寨,顺便也给自己树立威信。



    恰好在这个枪口上,那个家伙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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