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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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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来,我早已练就了用余光打量身边周遭的技能,很遗憾早年我还没学会,否则光是凭着这种绝技,我想我应该能考上中国最牌的大学。所以在进了院子以后,我立马就注意到,在我身体的左侧,靠近大铁门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岗哨亭。而且我还注意到,里面至少有两个人,那两个人因为我的进入而把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而我的眼光是望着大楼的,所以他们大概是想看看我到底要干什么。



    我装作没事一样先是站定脚步咔咔拍了几张大楼外观的照片,这栋大楼是很典型的老西洋建筑,就是以往在纪录片里,看到的欧洲城市里随处可见的那种老楼,但是因为是在中国的北京,于是就在周围的现代建筑中,显得那么抢眼。一共两栋楼,分东侧和西侧,西侧的矮一点但长一点,东侧的高一点但短一点,从外观上来看,东侧的楼更像是一个住家的地方,西侧的则像是办公的地方。我正壮着胆子打算绕到东侧的小巷子里,从侧面观察一下这栋楼的时候,那屋子里的辈走了出来。



    “小伙子,你等一下,你来干什么的。”



    于是我装出一副我现在才察觉到他的惊讶模样说,师傅你好,我就进来看看,拍点照片。然后他跟我说,这里边没什么好拍的,就是老房子而已。我说我就喜欢这种老房子。他说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才来拍照的吧,我接着装出一副纯真的样子说,什么啊?我没听说什么啊,这里有什么吗?那辈师傅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一堆破烂儿。我看他没有要转身回屋且放我去看的样子,就从兜里摸出5块钱,我递给那辈师傅说:“师傅,是这样儿的,我是个摄影儿爱好者,路过这里,看这地方儿很有感觉,我就在这里边儿转转拍拍,完事儿就走,您行个方便儿吧。”



    来北京这么些天,除了让我对自己的川普极其自卑以外,还是跟一群北京老爷们学了几句地道的北京话,尤其是北京人说话的“儿”音,让我掌握得炉火纯青。我心想我冒几句地道的北京话出来,没准那辈也就不难为我了。谁知那辈师傅见我递给他钱,他就把手背到了身后,对我摇摇头。我看他那意思也不知道是嫌我给少了还是不要我的钱,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加价给他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小伙子,你几个人来啊?我楞了一下,说我就一个人啊。他说哎哟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呀。没等我说话,他又问我,那你打算在这儿拍多长时间啊,我说半个小时吧。他点点头说那行吧你去吧,别钻屋子里去啊,还有那些豁口的地下室通风孔,你看看就行,别进去。我一下就起疑了,我说为什么不让进呀,那里面有什么吗?那辈看着我说,这是危房,楼板都松动了,您要是进去发生个什么意外,我找谁说去?说完他朝着东侧那栋楼的入口一指,我顺着他的指头看过去,一块好像装修后遗弃的大木板上,赫然用红色的油漆,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大字:



    “警告!此建筑系危楼!严禁入内违反者自行承担后果!”



    当然,这句话如果出现在别的工地或是危房前,我也就认为真的是一句告示了,但是出现在京城四大鬼楼之首的这里,不得不让人觉得,似乎是在阻挠着什么,而这种阻挠,好像是在隐藏着一个秘密。再加上他之前跟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这让我不得不浮想联翩。



    我揣好钱,谢过那个辈师傅。因为他没收我的钱却让我进去了,好人啊。



    我先绕到左侧的小巷子里,仔细看了看这栋楼,也许有先入为主的原因,这种破旧的程度让我猛然将其与鬼联系在了一起,小巷子里停了些车,有个天主教的基建办公室,估计是早年打算修缮的时候留下的。这栋楼看上去总共只有三层,一层的空间最高,二层其次,三层就好像是一排小阁楼的样子,外表破旧,几乎没有一扇窗户是完整的,而且当我绕到后边,举着相机开始拍的时候,从相机的镜头里,我亲眼看到了一块玻璃的掉落,随之发出一声哐当的响声。



    我得说,这个声音吓了我一跳,于是我对准那个窗户猛照了几张,这个转角的地方比较像是一个l字形,所以风特别大,所以刚刚那块玻璃也有可能是因为风吹的关系而掉落的。而在小巷子的尽头,是一排看上去装了门的屋子,从屋子的摆设来看,应该是有人居住过,接着我发现在屋子的小窗台上,几乎每一个都摆放了一个械子,镜子的方向都是朝着那栋老屋的。



    在我们中国有一个习俗,特别是这种老街道里,人们喜欢在门口挂上一面镜子,称之为“照妖镜”。当然妖和鬼都属于非常态存在的东西,所以作用也就差不多。那是因为有些迷路乱窜的小鬼有时候会无动机地进入百姓的家里,有些甚至赖着不走了。于是老百姓把镜子挂在门上,是为了让鬼怪进屋之前先看到自己的模样,于是被自己吓到,也就不敢进屋了。而很显然,这里的这些械子,就是拿来作为这个用途的。



    巷子里的风很大,我耳朵里全是那种风刮过呜呜的声音。我又来来回回拍了很多张,手机相机换着拍,接着我重新绕回院子里,朝着西侧那栋楼走去。一点不吹牛的是,我在路过门口那颗老槐树的时候,一个影子一闪,我赶紧看过去,发现西侧楼里二楼到三楼之间的楼梯上,有一个深绿色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我当时很紧张也很奇怪,因为我不是阴阳眼体质,我甚至八字还比较硬,除非是一些厉害的鬼故意想要让我看到,否则我是很难亲眼看到这些东西的,我对它们形态的了解,大多数都来自照片和别人描述。所以在突然看到有东西在这栋老房子里动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要是真遇上了我也只能逃跑,大不了就念咒保护下自己,肯定不是它们的对手了。于是我朝着那栋长条形的西楼走去,没几步,我就发现了墙根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豁口,看上去很像是北方的地下室通风口,于是我凑到那跟前一看,里面黑漆漆的,除了一些掉了油漆且破旧没有玻璃的格子窗以外,地上有些什么也看不清楚。于是我蹲下,朝着豁口里找了几张相,却突然注意到,在那豁口附近,有一个大约一指长的铁定,藏在杂草里,钉在那个豁口外面的一侧上。



    我用手摸了摸那个铁定,上边除了锈歼斑以外,在靠近钉头的附近,有一圈被缠住的绳子,绳子是红色的,已经断掉了,绳子底下的铁钉部分应当没有被锈蚀,但是从绳子的颜色来看,应该至少也是好几年前的东西了,这种钉子结绳的办法我太熟悉了,是为了堵住一个通道,在玄术上,叫做“结界”,我们一般称之为“结阵”,所以当我找到了这根钉子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去找豁口另一侧的杂草里,是否也有一根钉子。果然,找到一根一模一样的,这说明先前是有人在豁口的两侧用钉子把绳子连了起来,这个目的,是为了阻止豁口里的东西到外面来。这说明,在我当天去之前很久,就已经有人来这里动过手脚,而这种手脚的方式,就是在表面,这里边有东西!



    当时我心跳非常快,我似乎是得到了一个证据一样。我转到西侧楼的入口处,门口没有门,而是用一块木板格挡,心里默念壮胆咒以后,我趁着辈不注意,钻进了楼里。



    一层空荡荡的,地上全是杂物,还有些断裂的窗户和玻璃渣。耳朵里全都是风灌进屋子里那种诡异的响声,尽管外面阳光明媚,但是屋里还是透着一股阴冷的感觉。我蹑手蹑脚的走着,尽可能把脚步的声音放低,很快我就找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是那种木质结构的楼梯,连扶手也是木质的,楼梯呈z字形,每一个拐角处都有一个木栏杆,上边有球状的抓握处。奇怪的是,楼梯楼板和栏杆上都是布满灰尘,唯独那个抓握处的地方,却干干净净,好像刚被谁扶着上了楼一样。



    这还不算什么,我不敢上楼去,因为我害怕我重大15斤的体重会造成垮塌事故,那样我明天也许就登上北京当地报纸的头条了。也许标题会是《外地男青年危房游玩造成垮塌死状可怕》之类的。于是我踮着脚,想看看楼层之间的楼板上到底有些什么,结果这一看,还真是吓了一大跳。



    地上全是那种白色微微泛黄的圆状小纸片,每一个纸片的中间都有一个正方形的小孔,这玩意我认识,这是北方人,尤其是老北方人,告慰亡灵的时候,撒下的纸钱。



    “你在干什么?”



    冷不丁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赶紧慌忙转过头去,在屋子外面,那个辈站在太阳底下,也就是我先前找到的那个豁口不远处,正隔着屋子的外墙上的窗户,冲着我喊话呢。于是我结结巴巴的说,没什么,我就来看看,我不会上楼去的。那个辈师傅冷冷的说,是你说你不进屋子我才让你进来拍照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都跟你说了这房子是危房,要是垮塌了谁来负这个责任?我说不会的,我就看看,这没什么关系吧。我听得出那个辈师傅的口气有点不好,于是我的痞劲也上来了,也就有点不开心的说道。如果真是危楼,那你们也应该用脚手架什么的围起来,否则别人进来了怎么办。要不然就是这房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才这么紧张的是吧?那个师傅说,谁跟你说的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这里面就是个空房子,什么都没有!你快出来吧,在外面拍我不拦着你,里面不让进。我问他,为什么不让进,他告诉我,领导说的。



    于是我只能出来了,就在我迈出屋子门口的木板的时候,有种凉意袭来。



    我里面穿的是保暖内衣,然后穿了件卫衣,卫衣的外面是羽绒服,按理来说,我的身体除了暴露在外面的部分会觉得冷以外,其他地方不应该觉得冷才是。但是那一刻,我分明就觉得一股冷意,在我右手的手肘到肩头这一段,贴着肌肤的游走着。这就跟以往见鬼的时候很相似了,因为鬼给人带来的那种寒意,一般不是出现在体表,而是由内而发,那种寒冷的感觉是直接由肌肤传递给大脑的。我不由得回头一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鼓起勇气,拍了几张照片。



    出楼以后,我又在楼的周围胡乱照了些,这才跟辈师傅打了个招呼,然后离开了那里。



    我一路走,一路思考,一路翻看着照片,在其中的不少张当中,我用单反相机放大的功能,清晰地,看到不止一个人。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几乎贯穿了我拍摄的所有照片。当然并非每一张都有,也有可能是我没有找到。其中一个是女人,其中一个很像是个小孩子,而那个女人,正好就是之前我想看却没看到的,那个墨绿色的身影。最离奇的是,竟然分别在两栋楼的照片里,我都找到了那个很像小孩子的东西。我虽然无法确定那一定就是“鬼”,但是我知道,这栋楼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顶着烈日,却吹着寒风,我心里犯了嘀咕: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您的最佳选择!
第一百一十七章 槐树
    从朝内81号的门口出来后,我本来应该直接回去酒店的。;因为我估计我没办法从那个辈师傅口中得知任何有价值的故事。我甚至在想,他们既然常年在这里职守,而且还肯定是有夜班的,虽然并不是怪事都一定发生在晚上,只是因为晚上漆黑一片显得特别吓人而已。所以按理来说,他应当知道不少事情才对,不过看他的态度,已经之前我没有遵守规矩自己跑楼里去了,想必他就算知道点什么也不会告诉我,更不要说他上边的领导也一定打过招呼。



    但是要我就这么回酒店,我还是觉得很不甘心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拉屎拉到一半,却被一些原因莫名打断了,造成你即便心里渴望继续拉下去,却不得不起身愤恨地冲走一样。于是我出门右拐后,找了一家云南夫妻开的小餐馆,随便点了点东西吃,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餐馆里坐了好几个人,都是各聊各的,吧台里那对云南夫妻也正在用自己家乡话说着,虽然在云南呆过那么长时间,多少能听懂一些,但是无非就是一些家里琐碎的事情。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手机和相机,那时候应该是上午1点都还不到。这个时候一个发型很像刘胡兰但是全是花白的,身材矮小,有点驼背,围巾包住了她的整个下半张脸,身穿深蓝色棉袄棉裤,连鞋子也是那种棉鞋,全身素净,唯独那根红色碎花的毛线围巾特别抢眼。虽然看不见面孔,但是我从样子上来看能够分辨得出是一个老奶奶,她好像熟客一样,直接走到吧台前的那对夫妻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老板娘就弯腰到吧台底下拿出一个编织袋,我仔细看了看,编织袋里全是油壶、矿泉水瓶子等。接着老奶奶拿起那一大袋子瓶瓶罐罐,转身就出了店门。在店门口,尽管有棉布遮着御寒,我还是听到一阵卡卡擦擦捏扁矿泉水瓶子的声音。想来是因为瓶子空心的占地太大,老奶奶要把它们挤压一下,方便带走。



    那种咔嚓声持续了挺久,从那一大包东西不难看出。我的东西也吃完了,就叫来老板娘结账,结账的时候,我刻意用云南话跟她说话,没准她还能给我少几块钱。云南话和贵州话四川话其实相差并不算很大,也就是些口音的问题。于是我就问那个老板娘,是不是天天都有这个老奶奶来收废瓶子啊,她说是的,都好些年了,这里开店的几乎都是外地人,看这个老太婆这么大岁数了还收这些废品也挺可怜的,反正大冬天的谁也没心思自己集齐了拿去卖,卖也卖不了几个钱,就当是做个善事,送给老太婆了。我点点头,接着问老板娘,这老***儿女呢?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老靠这个维持生活可不行啊。老板娘哈哈一笑说,这老婆婆是本地人,有没有儿女就不知道了,反正听口音是那种北京天津杂合的那种口音,也不知道住在哪,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看老板娘有点警觉了,于是就说北京话和天津话虽然是一个语系的但是很不一样啊,哈哈哈,就这么就把话题给叉开了。



    结账以后,我出了门,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该在这附近打听下,眼看那老奶奶在门口踩瓶子都好一会了,于是我就站的远远的,看着她踩。她弄完以后,把那些踩扁的瓶子全都装进编织袋里,然后把编织袋在手上挽了挽,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还带了一双红色露指的毛线手套,虽然看上去和重庆这些拾荒的老人有些区别,这个老奶奶穿得也没那么邋遢,倒是有点脏兮兮的。接着老奶奶拎着编织袋,就开始朝着东面走去。



    东面就是我从朝内81号出来的地方,于是我就缓缓在后面跟着她,这一路挺多小餐馆的,有河南菜,有山东菜,还有回菜等,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收一路踩,磨磨蹭蹭的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走到朝内81的门口,我注意到她朝着我当初走出来的那个门内张望了一下,接着转身进去。



    我当时心里一紧张,难道这个老婆婆就住在这里面?于是就抓紧加快走了几步,却发现他在进门后不远的地方,从地上捡起一个矿泉水瓶子,还有个好像是牛奶盒子的包装纸一样的东西,然后对着岗哨亭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谢了啊哥们儿,然后就走了出来,出来以后,她还下意识的朝着朝内81号东侧的那栋楼仰望了几秒钟。



    我心里突然有种非常强烈的感觉,不能说是感觉,或者说是直觉更妥帖,我总觉得这个老人似乎是知道点什么。于是我脑子里开始分析一种情况:



    假如这个老婆婆家就在北京,我想很少有这么不孝的儿女肯让自己的老娘,在寒冬里出来拾荒,尤其是那几天我在北京还恰好遇到三十五年来的最低气温,零下十五度。再加上先前餐馆的老板娘告诉我,这个婆婆的口音有天津的味道,这说明起码在这个老奶奶语言系统形成之前,她是生长在天津的。也许是后来来了北京,随之口音发生了一些变化,如此说来,她应当就是一个孤独老人,就算是有老伴儿,但是应该是没有儿女,或者说是儿女都不在这里。从老婆婆的穿着来看,她并不像那些乞讨者一样,穿得破破烂烂,衣服虽然谈不上什么新潮,但也是老人的基本装扮,尽管有点脏,再加上围巾和手套,在全身一搭,很明显就看得出那是新买的东西,这说明这个老奶奶还是有点不多的钱用来给自己御寒什么的,那么就表示这个老奶奶除了收废品能够挣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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