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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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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抑郁成疾,在不满26岁就去世了。赵老师在得知她去世的消息后,曾去吊唁,



    却被女学生的家人赶了出来,终生不肯原谅他。也许是天性的关系,赵老师似乎开始感叹人生无常,于是离开重庆,在许多城市住一段时间,又换一个城市,用他自己的方式消磨人生,感悟人生。



    直到前几年才回来,在大学里教书。听完赵老师的话,我心里有点乱。师生恋这种话题,向来都是一个另类,但是爱情是没有罪的,既然无罪,又为何要遭到如此大的压力和反对,与其说是女孩子自己逼死了自己,倒不如说是我们根深蒂固的道德观,不管这样的道德观是千金不换还是廉价的,也不能成为夺走一条生命的理由。



    我并非是赞成师生恋,我也觉得不妥,而所谓不妥,也仅仅是觉得尴尬,而非永不翻身。



    女学生的相思成疾,说明了她的情义,赵老师终身不娶,表明了他的愧疚,我敢说他至今也无法过自己这一关,因为哪怕他自己原谅了自己,女学生的家人还是会把这姓赵的和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而他们原本应该美好的爱情故事甚至不能成为酒肉之徒的下饭菜,人言可畏自不必说,可悲的是要自己将自己最真实的模样从此埋葬。



    对于这样的故事,自来都没有听说过善终。我们生活的世界不是小说,身边也不会有杨过和小龙女整天炫耀自己的师生恋有多成功。



    现实就是现实,不能被接受,就只能被淘汰。



    我问赵老师,那个女生是不是常常穿白衣服,长直发,总是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的那架钢琴。他说是的。眼里有些悲伤,似乎是我又让他进入了一次记忆的旋涡里。我基本上确定了钢琴室里那个亡魂,就是这个死在人言和制度下的女学生。



    我告诉赵老师,解铃还需系铃人,希望你能够明天跟我去一趟那个学校,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十几年了,我想你也希望她能够真正让灵魂和感情有所归宿。



    赵老师想来是害怕再面对自己的过去,他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我们。



    当天晚上,我们便把赵老师接到了沙坪坝,那天晚上吃宵夜的时候,他喝了很多酒,又是哭又是笑,许多年来的压抑统统见鬼去吧,今晚我就是要好好释放,好好回味,好好说再见。



    第二天,我们去了钢琴室,所有的过程,都很平静,除了赵老师隔空喊出的那句话。“好好去吧,我知道你为什么还留在这。你要知道我多想用我的所有来交换,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后悔事,想到你直到今天还有这份心意,我们的爱情值钱了!”



    内心一阵波澜以后,我只记得那股浓烈的、矛盾与爱意的亡灵就此离开了。我没有帮到忙,我只是在十多年后再次让他们有所交集,不幸的事情持续了这么久,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我坚信女学生不是我送走的,而是赵老师那句藏在心里多年的话,抵消了这些年的爱恨情仇。送别赵老师以后,我和处长回到德育处。他比我想象中要平静,我没收一分钱,起身告辞离去。



    出门前不经意回头,看见门内一个正在擦去泪痕的中年男人。
第二十四章 掉魂
    先前说过,突然被惊吓以后,我们常常会说一句“魂都吓掉了”。我猜想很多人一生中都有过下面这样的经历。



    做一件事情,做着做着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脑子空白了,隔了好久才回神过来,一看时间过了蛮久,却怎么也想不起这期间自己做过什么。



    这种情况,我们称之为“掉魂”。绝大部分人掉了魂还能找回来,而且通常很快就找了回来,有很少数人,会从此迷失,再也走不回来。



    我曾经经历过这么一个事件。



    好像是05年的时候,我接到一个女人焦急的电话,说她的儿子在跟别的小孩玩耍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大声吓了一下,然后就倒地了,目光无神,没有表情,怎么喊也喊不回神来。



    送到医院,医生诊断说是脑休克,大概意思也就是植物人了,接回家保守治疗,期间曾拜托过无数中医,用过无数土方,依旧没有办法。



    最后在重庆白市驿问到一个专治疑难杂症的神汉,说是灵魂已经进了阴曹地府,被牛头马面扣住了。



    要治好很不容易,就劝父母放弃了。父母当然不会放弃,几经周折打听到我,于是小男孩的妈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我打了电话。掉魂这件事我是听说过不少的,一般真正懂行的人,就会知道所谓掉魂,其实是肉体和灵魂出现了突兀的分离情况,人并没有死,只是控制肉体的灵魂游离在外,想回去却没有办法回去。



    即便找到方法回去,也不会记得出体后发生的一切,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短暂失魂后,会出现记忆的断层。而通常遇到这种长时间找不回来的,我们需要做的,仅仅是帮助他的魂找到回身体的路而已。



    所以当小孩的妈妈找到我时,我以为这个事情其实就是很简单就能够解决的,可当我着手开始办的时候,却遇到了很多曲折和状况。



    那天应约去到小孩家里的时候,一进门就感到一种别样的压迫感,多年的职业习惯让我开始观察他家里的布置和摆设,风水学可以细分为很多领域,而属于我们这行的那部分知识,我们是以开始学艺的时候就必然会先学习的。



    他家里的格局是这样的。进门处有一个装饰隔断,上面摆满了水晶装饰品,隔断后面是餐桌,有个鱼缸,鱼缸里有鱼,正对电视墙的那面墙壁上挂了两把檀木质地的罗刹斧头,两把斧头之间,却非常不协调的挂了一副书法。



    这倒也罢了,最蹊跷的是,他每个房间包括客厅的窗户,都挂了个贝壳做的风铃。在我学到的东西里,窗上挂风铃,其实是种很危险的举动。虽然市面上的鬼魂并不多,没事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招惹人,但是风铃的声音或多或少会对他们产生一种吸引。



    正是这种吸引,就成了有点危险的地方,假如就是个过路的,那也没什么,它自己玩玩也就走了。若是遇到一些不太友好的鬼魂,那就真的麻烦了。



    所以在我学艺以后我每看到一个家里在窗户上挂了风铃,尤其是窗户当西晒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他们,尽可能的别这样做。



    我跟着小男孩的妈妈进了孩子的房间,房间里除了小孩的床之外,几乎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换洗的衣服,收音机,药碗药罐等。



    原本狭小的房间杂乱无章,再加上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却毫无意识的孩子,就显得格外的可怜。



    由于事发已经有一个月了,也就是说如果孩子的魂还在,那么它合理存在的时间也就剩下不到20天了,否则的话它的意识将渐渐减弱,有可能什么都会忘记,或者迷失得更远,回到身体的可能性就真的很小了。



    我先是叫妈妈把所有的风铃都取下来,然后关上门窗,让小孩的房间处于一个封闭状态,我让她先在外面等着,我得先看看这孩子的魂到底在不在周围。



    经过问路后,我确信这孩子的魂就在周围,同时也察觉到,他很渴望回到身体里,回不去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找不到方法,还因为这里还有别的鬼魂阻挠着他。



    由于这样的情况太出乎意料,要让孩子尽快回到自己身体,现在好像除了给他指条路以外,还必须先要把周围别的鬼魂给赶走。



    难道是风铃引来的?我突然想到了以前师傅说过的一段话,他说小孩子的魂魄是最好玩的,因为精力充沛,有天真烂漫,很多流连世间的鬼魂都喜欢和小孩的魂玩,并不是要霸占他,也没有什么害他的心,就很纯粹的想要跟他玩罢了。



    这恰恰就是困难的地方,若缠住小孩魂的是个恶鬼,我可以立刻引了它,若是迷路的鬼,我也能让它找到路,可要是一些没什么心机的单纯的灵魂,我也不能放任他们继续游荡在世间,我得让他们各归其所,除了小男孩的魂,其他的我都得送走。



    虽然我没办法看见小孩,但是它是能够看到我的。我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引得其他鬼魂上路,更没法让孩子自己回到身体,磨叽了好几个小时,一筹莫展。



    门外孩子的妈妈已经催促过很多次,我想她大概对我还是很怀疑,甚至会怕我偷她家什么东西吧,这么多年这样的猜忌我早已习惯。



    可问题始终是要解决的,无奈之下,我只好打电话问师傅。师傅只听我口述,还是没法确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于是师傅说,让我仔细再看看房间里,有没有挂遗像或是佛像,这一类的东西是能够把一些鬼魂给困住的,如果有,就先收起来。



    我于是开门给小孩妈妈说明了情况,并且在她的带领下又一次观察了整个房间,这一次,虽然没有找到师傅说的佛像,倒是让我对那对挂在墙上的斧头特别留意了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这样一个情况,这个斧头的样式,一头是平刃,一头是略微有点小卷尾。从外形上看,是罗刹斧头,而在鬼神的世界里,罗刹恰恰是一切恶鬼的统称,难道这里有个恶鬼存在?



    我吓得背心一凉。好在经过查看,发现这个屋子里除了小孩和那另外几个外,已经没有别的魂存在了。如此说来,我就明白了。这把罗刹斧,正是把这个屋子里所有鬼魂困住的真正原因。



    此处奉劝一些喜欢在家里挂些带有攻击性的宗教物件时,请查清楚这个物件的来路和它本身具备的功用,千万别图霸气和好看,给自己引来一些莫名的烦恼。



    在斧前拜过鬼神,并恭敬地请下来。红布包好,放进不见光的地方,我再一次寻找孩子和那些鬼魂,却发觉现在屋子里只剩下孩子的魂了,其他的已经自己离开了。



    我没有机会给他们带路,很是遗憾,也希望他们遇到更好的同行,带他们到真正的乐园。回到小孩的房间,用某种途径告诉他,请他重叠着躺在自己的身体上,然后请他母亲拿来针,在两个大脚趾上各扎了个小针眼,将血涂抹在孩子的嘴唇上。没过多久,孩子就醒了过来,说话开始有点吃力,掉魂期间的记忆是中断了。



    但是至少是回来了。脚是一切灵气的迂回点,当灵魂从头顶开始游走全身,会在脚的地方回头,如此循环,扎上2个针眼,是在给灵魂“放气”,把血涂在嘴唇,是让肉体想起自己的味道。



    母亲含泪快要跪下的样子了,本来打算只打发几百块钱给我,硬是拿了几千块,我也没好意思收下,象征性拿了些,也不差这些钱,适时地还是要懂得一个家庭的难处。



    话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去年的一个新闻。“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我想大家都还记得去年的动车事故,在那场事故后,我是一直在关注着新闻动态的,直到有一天,一个新闻播报员在播报完动车进展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希望咱们中国人能停下自己的脚步,等等我们的灵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个人的掉魂真没什么,好歹还能有我们这些略懂玄术的人能帮上一把,可要是一个民族的魂都掉了,可真找不回来了。时代和科技的发展,我们已经开始让国家强大,但是因为质量和其他原因造成一味的追赶速度,期间却忘记了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一个身高1米2的小学生,你能让他模仿乔丹做出180度转体后扣篮吗?人不该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当我们抬着头快速奔跑在路上的时候,是否应该适时地回头,找找那个影子。
第二十五章 辘轳
    2006年,抽空给自己来了次旅行,却在旅途的偶然间,无意化解了一桩怨事。那一年,开始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与其说是厌倦,倒不如说想逃避,抽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游走在四川、甘肃、川西等地区,走走停停,感觉相当美好。



    在成都附近的一个叫做平乐的古镇,迷恋上了那种有别于凤凰和丽江的喧闹,时常被纵横小巷里的川剧唱腔吸引,每天撞钟祈福,喝茶听评书,晴天在小河边晒太阳,雨天在客栈里欣赏水珠飞溅的痕迹,一住就是五天。



    却在最后一晚饭馆吃饭的时候,听到邻桌人传言的鬼故事,开始有些坐不住,思索再三,决定前去看看。



    平乐古镇在成都的西边,在平乐继续往西,会经过一个叫做邛崃的地方,这次听到的传言,就是发生在这里一座叫天台山的故事。



    天台山在四川是座道家名山,虽然在那之前我从来没去过,但是也多少有所耳闻,后来由于地势的关系,冬暖夏凉,于是开发成了一个旅游景区,按理说景区这类人气旺且在山上,很少出现闹鬼的情况,可在头一晚听见邻座说这个故事的时候,还是觉得事情太过蹊跷。



    那个人讲的故事是这样的,她的侄女和侄女婿在天台山开了个类似农家乐一样的小山庄,专门接待上山旅游住不到酒店的散客,生意好像还不错,由于山上买菜相对比较困难,下山路途比较远,所以很多人都选择在后山的农家买菜,有时候头一天打个电话说腰什么菜,自然第二天菜就送到家里来了,算起来也不是很麻烦。



    可是那天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平常送菜的菜农电话是其他人接的,一打听,才知道这个突然菜农发疯了。



    让家人关在屋里了。由于仅仅是送菜的关系,农家乐的人也没有多问。山上的人本来就不算多,且大多互相认识,于是很快一些传言就开始在附近流传起来。



    菜农所在的后山的镇上有一条老街,还保留着四川民居的建筑风貌,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路,尽头处有一株槐花树,树下有一口最早定居在这里的人们挖的一口石井,早期不通自来水的时候,这口井就是大家取水的去处,直到现在都还有不少人保持着在水井里打水喝的习惯。



    奇怪的是,菜农发疯前,就是在这口井里打过水。传言说,有人目击了菜农发疯的过程,据说他提着水桶挂在井口的辘轳上,打了水起来后,吓得桶也不要了,连滚带爬的跑回家,没多久就疯了。



    于是很多关于井的传说就被挖掘了出来。有人说从井里打起来的水是血红色的,有人说是遇到“水灵”了,(水灵不是水鬼,是融化在水里,喝起来有种臭鸡蛋味道的灵体。能影响人的大脑和心智,不慎喝倒有水灵的水,轻者上吐下泻,重者发疯暴毙。今后再作详细说明。)



    流言自来如此,越传越凶,越传越离奇。当人人都对这件事妄加猜测却没有一个正确解释的时候,有人找来木板,盖住了井口。当时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也是水灵,不过水灵一般是出现在流水中,出现在井里倒是还从没听过。于是我当晚就收拾行装。



    第二天一早离开客栈,搭了到雅安的汽车,在邛崃下车,再搭了面包车,上了天台山。剩下的路我是搭顺风车去的,不禁要赞叹下山民的朴实,由于只是个后山小镇,找遍整个镇也只招到一家旅店,而且都还是条件很简陋的那种,在这个也许只有几百人的小乡镇里。



    我的出现显得非常突兀与不和谐,当晚草草吃了点豆花饭,就开始在街上转悠,试图看看哪里凑热闹的人多,想从这些人口里能不能套点什么消息。



    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条长街的尽头。看到尽头的时候我将眼前的景象和我听到这件事时脑子里勾勒的画面做了个对比,大致上虽然是差不多,但是有两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是井口边上一块刻有密密麻麻小字的石碑,另一个是距离长街尽头曰30多米的木质牌坊。



    天色有些晚了,也看不清石碑上的字,往回走的时候总算是看到几个抽着旱烟的老人聚在一起闲聊,于是凑上前去,向老人询问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谈间,我很容易就把话题带到了那个发疯的菜农身上。



    听这里的老人说,那个菜农祖上是当地最大的一个家族,自己建有祠堂,以前还有一个大院子,牌坊、石碑、井都是在他家祖上院子的范围内,后来经历了土地改革和土匪事件后,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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