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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穿越之聊斋奇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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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身形急急后退。
白菁菁刚想趁胜追击,一举将王窈娘击杀,身后却传来青云居士的惊呼声。她不再恋战,返身去解救青云居士。
见白菁菁放弃进攻,王窈娘反而不死心地从她背后扑了上来。
就在此时,黑暗中传来一声怒喝,“妖怪休要造次!”随着声音的落地,王窈娘犹如被一股巨浪狠狠地掀翻,重重落地。她一见形势不妙,身形一闪,从原地消失不见。
白菁菁还要再追,却被来人拦住了,“穷寇莫追,救人要紧。”
白菁菁抬起头一看,立刻愣住了。眼前的男子正是她苦等了许久的邵士梅,她一下子委屈地红了双眼,喃喃叫道:“师父,你终于来了。”
邵士梅朝她微微颔首,并未多说,转身向青云居士赶去。只见他拿出黄色令旗,轻轻一挥,那彪形大汉便应声倒地。
白菁菁一下子看呆了,围在邵士梅身旁,啧啧称奇。青云居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朝邵士梅点头示意,“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离去为上。”两人相视一眼,不再多说,带着昏迷的男童们离开了原地。白菁菁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待将这些衢州男童交给张握仲,邵士梅又赶去协助袁将军。白菁菁与青云居士被留在大营内,护卫营地的安全。
这一夜,白莲教教主徐鸿儒率领的起义军不敌朝廷大军,被打得落花流水。袁大将军手下能人异士纷纷倾巢而出,大军压迫之下,白莲教节节败退,最后丢盔弃甲仓惶逃走。
可惜并未抓住白莲教教主徐鸿儒,他被手下拼死护送逃出了大军的包围圈。一离开战场,这些人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怕中了敌人的埋伏,袁将军下令鸣军收兵,收拢部下,直捣白莲教陕西分坛。自此白莲教从陕西境内败退,一时间又销声匿迹,隐藏了起来。
但对于袁将军来说,此次平定流寇一事便到此为止了。袁家军内一片欢腾雀跃,加官进爵指日可待。邵士梅在大战的最后关头挺身而出,为此次大胜立下汗马功劳。
袁将军见猎心喜,十分器重他,试图招揽他到军中。邵士梅却谢绝了他的好意,也推辞了袁将军为他向朝廷请封的意图。翌日一早,他就带着白菁菁与青云居士离开了陕西。
三人一路匆匆赶路,等回到了衢州白云观才稍稍松了口气。此时白菁菁也才缓过神,有空与邵士梅细谈。她在混乱中与邵士梅匆匆一见,而后他又忙着帮袁将军捉拿白莲教余孽,也是一刻不得闲。这些时日,她竟还来不及与邵士梅一叙离别之情。
苦等了许久的人,就这么出现在面前,多少有点梦幻般失真的感觉。这一晃就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白菁菁再回想起她刚来这个世界的日子,总有些恍惚的不确定感。还有一件事情,师父最近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在现代的时候,白菁菁就有一种惊人的直觉。虽然她人单纯不聪明,但是这种近乎没有道理的直觉帮助她轻易判断出对方对她的好感和恶意,也帮助她躲过了很多办公室的明枪暗箭。
她直觉邵士梅对她的态度有点怪,她也说不上来。她怀疑是不是邵士梅知道了她狐妖的身份。原本她是想一见到邵士梅就把她身上奇怪的症状告诉他,但是如今她有点迟疑了。
今夜,她又睡不着了。白菁菁索性打开了房门,放肆地在月光底下盘腿而坐。全身的细胞好似找到组织一般,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月光的力量。白菁菁能感觉到一粒粒细小的亮晶晶的粒子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皮肤里,她忍不住舒服地长长喟叹了一声。
“你为何这么晚不睡,独自坐在院中?”
白菁菁正舒服地紧闭着双眼,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她浑身一激灵,周身晶莹的亮光一下子消失了。她怔怔地偏过头,仰起头望着邵士梅。
白菁菁皱着眉搜肠刮肚地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嘴唇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邵士梅仿佛并不在意她的答案,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轻声说道:“这段时日,你法术精进了许多。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都没有偷懒。”
白菁菁面上一红,低声反驳道:“我一直都很用功的。师父说过的话,我都用心记在心底。”
邵士梅突然问道:“元淳兄妹是不是加入了白莲教?”
白菁菁未料他话锋一转,一时竟无法回答。
明亮的月光将皎洁的清辉洒遍了大地。邵士梅的脸庞在白色月光下显得迷离了起来,白菁菁眼中只剩那双闪烁着光芒比月光还迷人的眼睛。她凝望着邵士梅的眼眸,一下子怔松了起来。
邵士梅没等到她的回答,又继续问道:“你是不是见过他们?”
白菁菁迷迷糊糊地点了下头,突然又反应过来,懊恼地抓了下头发。
邵士梅轻笑了声,“我不是在指责你。你不必担心。”
白菁菁转回头,神情郑重地望着邵士梅,“师父,之前我被画皮鬼王窈娘捉走那一次,是元淳救了我。后来也是他帮助我杀了白蛇精,这才救下了花姑子。这一次更是因为他,我才能把这些衢州男童救出来。师父,你说过人有善恶,妖也分好坏。我相信元淳肯定不是那种随意拿凡人性命取乐的人。说不定,他是被迫加入白莲教的。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他做过再多的好事,也不能掩盖他犯下的杀孽。他加入白莲教助纣为虐,从那一天起,他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命运。他自此站在正道的对立面,人人得而诛之。”
“师父,我不知道他犯过什么杀孽。但是他从未伤害过我们。佛祖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元淳虽然是狐妖,但只有他有一颗向善的心,那就还有挽回的余地。我求求你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白菁菁神情恳切地望着邵士梅,嘴中不住哀求。
邵士梅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清风穿过山林,吹拂而过,仿佛带着无尽地叹息。白菁菁没有等到邵士梅的答案,她满心失落地离开了。
☆、莲花公主
白莲教陕西分坛失守,众人拼死护送教主徐鸿儒离开。元淳也带着妹妹混在撤退的人群中,一群人隐秘地退回总坛。待回了秘境,众人才松下心弦。徐鸿儒坐在高塌上低头环顾一圈,不由心中大恨。他筹备了大半年的起义军就这么失败了。他面具下的双眼通红,阴鸷的眼神从跪在堂下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半晌,他阴森森地问道:“最后关头出来坏本座好事的那个道士,你们可认得是何人?”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王窈娘悄悄抬起头,一接触到教主阴沉的目光,她心下一喜,越众而出,“教主,我曾同那道士交手过。他是崂山悬门玄机子的徒弟,邵士梅。”她偏过头瞟了眼畏缩在人群里的清和,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至于邵士梅此人,我想在场没人比清和道长更熟悉吧。”
徐鸿儒转过头,盯着清和,等待他的答案。清和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法力大涨,肯定是玄机子那老不死把悬门的秘宝都用在他身上了。”
徐鸿儒噢了一声,无人窥得见他面具下的表情。王窈娘一不做二不休,趁机说道:“启禀教主,窈娘发现一件可疑的事情。朝廷大军奇袭我们的当晚,我发现元淳大人孤身一人出现在关押衢州男童的营帐附近。后来这些男童就无故失踪,竟然是被朝廷派来的人救走了。”
元淳身上旧伤未愈又因保护徐鸿儒添了新伤,听到王窈娘的指控,他并未惊慌,反而苍白着脸轻声说道:“还请教主恕罪。当晚我怕这些童男出现意外,就一直守在营帐附近。不料半夜朝廷趁机奇袭,果然也派了高人要劫走男童。我拼命阻拦,却力有不逮,被贼人刺伤了手脚,最后让他们把人救走了。”
说完这番话,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却一下子牵扯到腿伤,鲜红的血慢慢濡湿了白色的绑带,元淳的脸上浮现一丝痛苦的神色。他闷哼了一声,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教主责罚。”
“教主,他在胡说。我明明看到他故意把那小道士放走。教主,他分明是私通朝廷。那小道士正是邵士梅的女徒弟,也是元淳大人的小情人。在陕西分坛可不止我一人见过她住在元淳大人的后殿。”王窈娘一边反驳一边回头寻找分坛的教众,这一看却愣住了,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往日熟悉的面孔一个也找不到了。
元淳脸色越发苍白,“教主,我陕西分坛教众为掩护这次撤退,几近死伤殆尽。这都是我这个分坛主办事不力所致。王窈娘一时悲痛,怨恨于我,我无话可说。这次的失败我确实要负很大的责任。但她不能污蔑我私通朝廷。教主,我一心为白莲教打算,忠心日月可鉴。”说着元淳的声音渐渐低沉,低垂着头一副十分颓丧的模样。
“义父。”随着一声轻柔的呼唤声,只见十来个婢女簇拥着一个面覆轻纱的妙龄女子从后殿走了出来。她一出现,满殿的空气都变得温和清凉起来。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徐鸿儒跟前,身若风拂柳,朝他盈盈福了一礼。
仿若一泓清水缓缓从银瓶中流淌而出,她的声音幽幽地回荡在大殿内,“元淳大人的双亲二十多年前在光明顶战死,他与妹妹自小在白莲教庇护下长大。他万不会私自通敌,做出不利白莲教之事。害了白莲教,于他又有何益。如今该是收拢旧部之时,我们要蓄精养锐以待来日重整旗鼓,万不能出现相疑相残之事。我相信只要总坛还在,白莲教的根基就还在,何愁来日不能打下一片江山大业。”
堂下众人一下子被她的话激励到,纷纷七嘴八舌地嚷道:“莲花公主说的是正理。”
王窈娘一下子急了,脸色通红,还待分辨:“教主——”
徐鸿儒却猛地抬起头,手掌心扫出一道劲风,往王窈娘面上拂去。王窈娘随即猛地弹跳而起,浑身痉挛,无力地从半空掉落卧倒在地,痛苦地嚎叫起来。元淳微微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徐鸿儒双眼阴鸷地扫视着众人,“元淳忠心可嘉。教内严禁自相残杀之事。再有犯者,本座必不轻饶。”说完,他一扫袖子,站起身咻忽消失在原地。
教主一离开,殿内的人也纷纷都退下了。莲花公主轻移步履走到元淳跟前,伸手扶起他。
元淳抬起头,神情复杂地说道:“多谢公主替我解围。”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冲到他跟前,脸色焦急地问道:“哥哥,还好我精灵,一看不对劲赶紧找莲花公主解围。哥哥,你没事吧?哎,你的腿又流血了。”
莲花公主忙命左右搀扶元淳,先把他送到她居住的含香殿。
莲花公主自小便生得亭亭玉立,长大后越发绝美无双宛若莲花,故以莲花为名。她待人接物,亦不坠其名,让人觉得十分妥帖、如浴春风。她是前任教主遗孤,自小在白莲教内长大,后来被如今的教主徐鸿儒收为义女,养在膝下。她为人公允,待人温和,从不随意折辱下人,白莲教教众私下十分尊敬她,人人尊称她为莲花公主。她住的地方便是含香殿。
元淳被搀扶着转过长廊,眼前出现一片亭台楼阁,层层叠嶂,接连不断。待踏上曲曲折折的台阶,往来的婢女渐渐多了起来,叮咚环佩之声不绝于耳,甜香的兰麝之气迎面扑来。不远处便是含香殿,殿上有一幅匾额,上题含香二字,意喻此处居住的乃是莲花公主。正所谓“才人登桂府,君子爱莲花。”
元淳被扶入内殿,很快有精通医术的下属前来为他治疗。待伤口重新包扎好,元淳脸上的血色稍稍恢复了一些。他看了眼仍皱着眉头的莲花公主,安慰道:“我这伤口是被道家剑术所伤,一时半会轻易好不了。你不必为我忧心。”
莲花公主闻言却仍无法展颜,幽幽叹了口气,“你我自小一起在白莲教长大,你又何必如此生分。自从你双亲过世后你就带着妹妹回了百花谷,我们已有二十多年未曾相见了。”
元淳一下子被勾起了回忆。白莲教偏安一隅,自成势力,当地居民人人信奉白莲教教义,莫不以白莲教为尊,教内也是一派歌舞升平。那时他双亲健在,位列白莲教首席长老,地位崇高。他和妹妹二人也被众人环绕左右,犹如众星捧月,自是风光无限。彼时他的母亲还十分怜惜没有双亲的莲花公主,常嘱咐元淳要多加关照她。
不想世间的际遇如此变幻莫测,如今他的处境比之莲花公主又如何。人人羡慕莲花公主得教主宠爱,又有几人看得到一个孤女苦苦支撑的心酸。他但愿能护住自己的妹妹元媛,不让她也经历莲花公主的痛苦。
“义父如今越发喜怒无常,有时我也看不透他的心思。此次起义如此仓促,事前我便苦劝过他。只是他并没有听进我的话,反命我不要妖言惑众乱了军心,将我禁足在含香殿。”莲花公主轻声诉说了起来,一下子打断了元淳的思绪。
元淳表情怔松地凝望着莲花,习惯性地伸手想像小时候那般拍拍她的头顶,一时意识到彼此都长大了,突然又迟疑了起来。他攥了攥拳头,闷声闷气地说道:“白莲教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参合太多,免得脱不了身。”
莲花公主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脱身?我又能脱身去何处。我生在白莲教,长在白莲教。我不像你,还有一个百花谷为家。我只有这含香殿,白莲教就是我的家啊。”
元淳懊恼地看了她一眼,“我是不得已又回到白莲教。你若是有选择何必在此苦苦支撑。你双亲早已离世,留在白莲教不过是徒有虚名。若你不介意,大可以把百花谷当做你的家。我母亲在世的时候,也一直把你当成她女儿一般疼爱。若她知道你愿意住在百花谷,一定十分高兴。我不介意多一个妹妹,元媛也会高兴有你当她姐姐的。”
一旁的元媛听到她的名字,却嘟着嘴没说话,心中暗忖道,公主就是公主,怎么能当她姐姐。她才不会高兴呢,她的姐姐只有一个白菁菁。
莲花公主轻笑了一声,挥散满室的轻愁,“你不必替我担心。如今你还是好好养伤。对了,那王窈娘说的小道士是谁,是你小情人?”她嘴角含笑,戏谑地打量着元淳。
元淳面上不禁一红,一双桃花眼上下扇动了几下,这才解释道:“这王窈娘素行不端,为人狠辣。在陕西时,她便十分不忿我坐上分坛主之位。此次也是她借题发挥,什么小情人都是她胡扯的,不过是为了将我拉下马。如今陕西分坛都覆灭地一干二净,她却还不肯放过我。她的本事我知道,掀不起多大风浪。”
莲花公主微微颔首不再追问,“那就好,你心中有数我就放心了。你先好好休息,元媛妹妹坐了许久估计也十分无趣,我带她四处逛逛。”
元淳自然点头同意。这厢差点掀起一场风波的白菁菁却还陷在自我纠结之中。
☆、侠女(一)
不说白菁菁苦苦纠结于人妖之事。衢州诸事一定,庚娘便打算到南京投奔双亲。邵士梅说他们也准备去南京,便带上庚娘同行。
出发之前,白菁菁狐疑地问邵士梅:“师父,我们为何要去南京?”
“有一部分白莲教的余孽逃窜到南京,我需要过去看看。”邵士梅没有告诉白菁菁的是,他身上那张地图下一个目的地正是南京。
他摸了下袖子里的玉佩,不经意地问道:“你身上那块玉佩呢?你不是一向从不离身吗?这段时日怎么未见你佩戴?”
白菁菁一下子摸不着头脑,呐呐地回答道:“我也在四处寻找玉佩。现在想起来,我可能是在救花姑子时把玉佩丢失的。当时场面很混乱,我明明记得玉佩就带在身上,但是后来不知为何就是找不到了。”
白菁菁懊恼地抓了下头。真是惨了,之前元淳还特地告诉她要好好保管玉佩,可能与她的身世有关。结果话没说多久,她的玉佩就不见。她后来回那片树林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这才歇了找回来的心思。
邵士梅听完白菁菁的解释,面上不动声色,伸手摸出了袖中的玉佩,递到白菁菁眼前,“是这一块吗?”
白菁菁接过玉佩,细细看起来,背面有一道被她失手划伤的浅浅刻痕,没错,这是她的玉佩。白菁菁抬起头,双眼灼灼地盯着邵士梅,惊喜地叫道:“没错,这是我的。师父,玉佩怎么跑到你手里,你从哪里捡到的?”
邵士梅眼眸一暗,深深凝视着白菁菁。白菁菁一下子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异样,她找到玉佩的雀跃心情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她茫然地与邵士梅对视,他的眼眸深沉似海,似有千言万语,但却没有以往那种让她感觉慰贴的温暖,反而黝黯地几乎将她吞没。
隆冬中午的阳光软软地照耀着西面的房间,白菁菁一半的身躯暖融融地似要愉悦地融化,另一半却被阴影笼罩,刺骨的冰冷一丝一丝爬上她的胳膊,扎进她的身体。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怔怔地望着邵士梅。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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