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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穿越之聊斋奇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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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她和你这一世的情分就到这了。”
完成了花姑子交待的任务,白菁菁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最怕这分离的场景了。她叹息着转身快步离去。
安幼舆紧搂着手中的襁褓,神情复杂地看着白菁菁飞快离去的背影。孩子不知是否察觉到白菁菁的离去,竟突然呜呜扯着嗓子啼哭了起来,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幼舆连忙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转身跑进了安家大院。
自此安幼舆终身都未再娶妻生子。
却说,邵士梅三人与衢州四怪大战那一夜,最终却落得两败俱伤的局面。衢州三怪虽被邵士梅与单道士合力杀死,但白菁菁却被画皮鬼掳走,邵士梅也因此身受重伤。幸得单道士及时援手施救,邵士梅才保住性命,未曾走火入魔。但邵士梅经此一役,却法力枯竭、丹田受损,虽吃了单道士的独家密药,仍是昏睡了两月有余。
若不是见邵士梅呼吸平稳、胸口热乎,单敏光几乎以为他会这么一辈子沉睡下去。如今邵士梅的徒儿白菁菁也不在,幸好驻守衢州的张握仲大人十分感激他们收服了衢州四怪。他们虽未能将近百男童救回,但也是为衢州立下了大功,张大人便一再要求他们尽管在府中住下,又派了贴身的仆从悉心照料受伤的邵士梅,各种名贵的药物源源不断地送到单道士手中。
如此这般汤药不断,邵士梅才渐渐清醒了过来。他一醒过来就拖着病体,要去找白菁菁。张握仲大人听到下人禀报,连忙带着一封信函来到他房中。
“前几日我在书房桌案上发现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你的名字。因你一直未曾清醒,我便未交给你。如今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也算完成无名氏的托付。”张握仲将信交给他,便离开了。
邵士梅拆开信一看,写信的人正是元淳,他说白菁菁已被他救下,让邵士梅无需担心。待白菁菁在他那把伤养好了,便会过来找他。
邵士梅这放心紧绷的心弦,安心养伤。单道士也被他一番折腾弄得没脾气了,还不如让邵士梅干脆继续沉睡下去,他还能省点心。如今见邵士梅终于肯安心养伤,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待伤势稍好一些,邵士梅又打算离开衢州去陕西找白菁菁。不料,师门突然传来密令,让他即刻回去。
邵士梅心下大惊,若非师门出了大事,不然师父怎会动用墨鹤传音。他心下焦急,只好在张府留下一封信,嘱托张大人,若他徒儿白菁菁上门寻他,便将信封交给她。
张握仲自然是点头同意,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又摆酒替邵士梅二人践行。酒行到一半,邵士梅便问单道士今后想往何处去,单敏光自然是毫无打算。见此情景,邵士梅便邀他一同上路,到了悬门,可以让他师父指点单道士一二,以报答他的赠药之恩。单道士欣然同意。
邵士梅本以为很快就能下山与白菁菁会和,不想这一去,竟耽搁了大半年时间。而当白菁菁办完了花姑子交待的差事,往衢州赶去,邵士梅却还在千里之外的崂山悬门。
白菁菁把孩子交给了安幼舆,便离开了安家大院,踏上她自己的旅途。陕西到衢州的距离对现在的她来说,日夜兼程赶几天路也就到了。她叹了口气,这短短几天的路,她竟花了一年多时间才走完。师父如今只怕已不在衢州了,算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还好如今她已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了,慢慢打听,总能找到师父的。
白菁菁一路都顺着山林河流行走,饿了渴了就停下来休整。古代的山林就是个大宝库啊,白菁菁一边感叹着一边赶路,遇到一条巨大的江河拦在面前。
白菁菁偏着头想了会,隔空摘下了一片树叶,放在手掌心,朝它轻轻吹了口气。树叶就从她的掌心飞了起来,飘到江面上,瞬间变大,如一片绿色的小舟,随着波浪荡漾着。白菁菁轻点脚尖,飞身站立在树叶上。待她站稳后,树叶小舟就顺着河流,在江中劈波斩浪,朝下游飞驰而去。
江面上的疾风裹挟着湿润的水汽拍打在她脸上,扬起了她的衣襟,将她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白菁菁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阵风驰电掣般的快感,似乎茫茫天地间只剩她一人。既感到孤独寂寥又十分的快意,她猛地睁开双眼,长啸了一声。
两岸耸立的山陵飞快地从她眼前掠过,空中来回回荡着她的清啸声。白菁菁觉得整个人恍若重生一般,全身上下都十分地神清气爽。她干脆盘腿坐了下来,伸手拨弄江水,一会又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好清凉的江水啊,这种晶莹剔透的感觉穿透了她的身体,一直传递到她心中。
忽然她的视线捕捉到一团奇怪的东西。她忙定睛一看,江面上竟然漂浮着一个人。她驱使小舟飞快地赶了过去,将人从水中捞了出来。
溺水的是个女子,浑身早已湿透。白菁菁拨开她脸上的头发,一探鼻息,发现还有气息,她伸出手指飞快在这女子身上各点了几处。几秒钟后,女子嘴中呕出几口清水,幽幽睁开了眼睛。
她看了眼白菁菁,脸上浮现惊慌失措的神情,挣扎着要站起来。白菁菁忙按住她的肩膀,轻声向她解释道:“你刚刚落水了,是我把你救上来的。我是崂山悬门的弟子,我叫白菁菁。”
女子听了白菁菁的话,顿时放软了身体,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神色复杂难辨,看了眼白菁菁,低声说道:“多谢白姑娘救命之恩。”话说完,她似乎用尽了力气,疲惫地合上眼皮。她虽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眉目依稀瞧着十分秀丽,白菁菁看她紧闭双眼,也就把满腹的疑问咽回肚子里。
过了江,白菁菁把她扶下了小舟,踌躇地问道:“这位姑娘……”
白菁菁刚开口,就被止住了话头,“白姑娘,我夫家姓金,未出嫁时名唤庚娘。你叫我庚娘就好。”
“庚娘,你现在有何打算?”
庚娘顿时悲从心来,心中的凄苦再也掩饰不住,瘫软在地上声泪俱下,“天大地大,竟无我的容身之所,我竟无处可去。老天啊,你要我怎么办,死也死不成,竟要我偷生苟活。”
白菁菁瞧她跪在地上,神情呆滞、恍恍惚惚,她犹豫了好一会,才问道:“你可是有难处?”
庚娘闻言却咧嘴癫狂地大笑了起来,“上天不怜我,我一家五口人,一夜之间命丧豺狼之手,竟只余我一人偷生。”
白菁菁闻言吃了一惊,嘴中轻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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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娘(二)
却说白菁菁将庚娘从江中救起,她却跪在岸边啼哭不止。白菁菁忙问她缘由,她一开口就将白菁菁吓呆了。
听到这疑似灭门惨案的事情,白菁菁愣了半晌,踌躇地看着庚娘,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问下去。
庚娘眼神空洞地看着白菁菁,苍白的嘴唇龛动了好几下,才继续说下去:“不怕告诉你,我一家人都已丧命。我本是太守之女,几年前嫁到衢州金家。我夫君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名唤金大用。我与夫君性情相投,一家人过得十分和乐。不料,那年衢州出现了很多妖怪,整个城动荡不安,城里的人都纷纷逃难去了。后来妖怪虽然被收服了,但是偌大的衢州,尚在的人家已经十之不剩一二了。我家中的日子也越发难过了,我便劝夫君去投奔我父亲。”
说到这,庚娘声音哽咽,几乎接不下去。过了好一会,她才继续说道:“都是我害了他,若不是我一直劝他举家搬迁,我们也不会在路上遇到王十八。这王十八自称扬州人,一路上十分殷勤。我劝夫君小心这人,王十八神色不正常,好像心术不正之徒,小心他谋财害命。我夫君却太过心软,见他一路上十分周到热情,又雇了大船,帮着我家搬运行李,无一不妥帖,他便不忍拒绝王十八的好心。未料半夜里,船停在一处满是芦苇、四周荒凉的地方。这王十八便乘我夫君不备,将他推入江中。我公公看见夫君落水便要呼救,却被船家一竿子打落水中。我婆婆听到声音出来查看,又被打下船去。可怜我那孩儿还未满周岁,正被我婆婆抱在怀中,一起落入了水中。”
她渐渐停止了哭泣,神情狰狞,眼神中放射出狠毒的神色,“这王十八还企图隐瞒我,要将我骗回他家中。他不知我早已瞧见他所有的恶行。怪我生性软弱,竟跳河自杀。如今老天也不让我死,想来定是我夫君孩儿冤死,在地下不得安宁,嘱托我找王十八报仇呢。”
白菁菁听到这么个惨案,实在不知该如何劝慰她,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空洞。或许她此刻选择沉默才是对庚娘最大的安慰。
庚娘发泄了一番,转头面色坚毅地凝视着白菁菁,“白姑娘请替我做个见证。”
白菁菁愣愣地点了点头,疑惑地瞧着她。
庚娘见她同意,朝着河岸的方向跪了下来,背对着白菁菁,挺着了肩膀,撕扯着嗓子说道:“苍天在上,河神为证。今天我尤氏庚娘在崂山悬门弟子白菁菁面前起誓,若我不能手刃仇人王十八,便让我生不能入佛门、死不能入阴司,永世不得转生。”
白菁菁被她的誓言吓得魂风魄散,忙按住她大声嚷道:“庚娘,万不可随意发愿。上天会当真的。你赶紧祈祷说刚刚都是胡言乱语,让老天不要忘了你刚刚发下的誓言。”
庚娘面无表情地看着焦虑的白菁菁,“我就是要上天记住我说的话。”她的话音刚落,一条银蛇钻出云层,嘶嘶狂舞着,随后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在她们头顶炸响,豆大的雨点哗啦哗啦砸了下来。
庚娘神色狰狞地狂笑了起来,嘴中含着雨水,朝白菁菁大喊道:“你看,老天听到了我的誓言。”电闪雷鸣中,白菁菁忙把她拉扯起来。
狂风席卷着雨的瀑布,横扫而过,如注的雨水打在人身上,一阵阵发疼。白菁菁拉扯着庚娘在雨中跌跌撞撞地跑着,没一会,白菁菁一个趔趄差点被庚娘绊倒。她转头一看,庚娘已经摔倒在泥地里,双眼紧闭,生死不知。
白菁菁哀嚎了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白菁菁把庚娘背在身上,不知在大雨中行走了多久,才看到前方有户人家。她心头一喜,忙背着庚娘走过去拍门。
许久才有一个大娘穿着蓑衣斗笠前来开门,白菁菁顾不得擦干脸上的雨水,忙哀求道:“大娘,麻烦借个地儿让我们姐妹俩避避雨。”
老大娘一见,忙帮白菁菁一起搀扶着庚娘,领着她们进了屋。
老大娘又拿出她已出嫁女儿的衣裳让白菁菁二人替换。待收拾利落了,白菁菁把庚娘安置在里屋躺下,替她盖好被子,这才坐下来,松了口气。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向老大娘解释道:“我和姐姐要去衢州投奔姑母,不想,路上大雨,我姐姐摔了一跤,竟晕过了。这才寻到大娘家避雨。”
老大娘笑着说她姓耿,只有一个女儿早已出嫁,如今独自一人孀居。她又热情地说要替庚娘请大夫,白菁菁忙拒绝了她的好意,连连安抚她说庚娘只是累得睡着了,并无大碍。耿大娘这才放弃了打算,又下厨去替她们姐妹煮姜汤。
白菁菁见她出门了,偷偷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吁了一口气,差点穿帮了。她坐在庚娘床前,把了把她的脉象,确实是惊怒过度,加上又落了水,这才一时晕了过去。白菁菁翻了翻包裹,找到了一个翠绿色的小药瓶,这还是临走时章大娘交给她的。包袱里不止这一瓶药,林林总总章大娘竟收拾了好几包东西,若不是实在怕路上行走不便,估计章大娘会把她能想到的一股脑塞给白菁菁了。
白菁菁拿着药瓶轻笑了一下,拔开塞子,倒出一粒药丸,塞到庚娘嘴中,又轻拍了下她的胸口。药丸便顺着庚娘的喉咙,被咽进她肚里。
白菁菁收拾好包袱,看着床上的庚娘,呆愣了好一会。眼下该如何是好啊,她还想去衢州找她师父,但庚娘神情癫狂情绪失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做出傻事,她也不能就把庚娘丢在半路上不管。
白菁菁此刻真的很希望手边有一部手机,随时定位到邵士梅,而不是这样老是跟师父玩捉迷藏似得绕来绕去。她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事故体质了,怎么老是撞上这些麻烦事,又不能狠心放着不管。
说她婆婆妈妈也好,耳根子软也好,在现代和平的世界里生活了二十年,从小接受爱社会爱祖国的教育,她是一个纯正的红旗下长大的孩子。让她眼睁睁遇到事情却不伸出援助之手,她承认她做不到,或者她这样做在现代还会被人吐槽说圣母。但是既然她如今有能力可以帮助别人了,她希望她可以尽到一份心意。
就像曾经帮助过她的元淳兄妹、花姑子、章大娘、王六郎,还有她最在意的人,邵士梅。这些人当中有人曾经被她帮助过,但是他们却反过来给了她更大的惊喜。一时的善举就能让彼此结下大大的善缘。只有邵士梅,她觉得她好像一直在给师父惹麻烦拖后腿。不过现在不会了,她也学了一身本领,原来不是她太笨,是这个身体本来就不适合学道术啊。
她突然思考起一个问题,现在的她是不是已经被邵士梅给影响了,变得努力勇敢还有勇于去承担并不属于她的责任了。她傻傻笑了起来,这么夸自己好像有点太没脸没皮了。笑完又颓丧了起来,她好想师父啊,想念他温柔的声线、想念他的烤梨绝技,还想念他那看不出情绪起伏的俊脸。偶尔扯起嘴角微笑,却能把人醉死。白菁菁连忙甩甩头,赶走一脑子的旖旎。
再转头看庚娘,发现她早已醒了,睁着双眼怔怔地盯着屋顶的房梁。白菁菁被她唬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整理了脸上的表情,才开口和她说话:“庚娘,我们现在在耿大娘家避雨,我和她说我们是姐妹,去衢州投奔姑母,你待会别说漏嘴了。还有说你是在雨中不小心跌了一跤,才昏迷过去的。”
庚娘似是没听到她的声音,静静地眼神空洞地盯着某一处,一动不动。白菁菁见她这副样子,无奈地长叹了口气。或许庚娘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心情吧。
翌日,昨日那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已经停了下来,太阳爬上被水洗过的蔚蓝色的天空,将光明洒遍人间。白菁菁带着庚娘向耿大娘道谢后,便告辞了。之所以这么急着走,是因为庚娘请求白菁菁带她去找王十八。
昨夜,白菁菁和庚娘睡在一起。半夜庚娘突然爬起来,把睡梦中的白菁菁摇醒。
“白姑娘,你是崂山悬门弟子,是不是懂很多法术?你教我吧,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白菁菁睡得迷迷糊糊,眼睛惺忪地看着庚娘,“学法术啊?你学法术用在何处?”
庚娘斩钉截铁地回答:“报仇,我要找王十八报仇。”
白菁菁一下子被吓醒了,睡意全无。她伸出两指轻轻一弹,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借着昏暗的光线认真地打量庚娘。
见她神色十分坚定,不像是在开玩笑,白菁菁一下子踌躇了起来,犹豫道:“师门法术是不能外传的。我得禀报师父后,才能做决定。”
庚娘眼神不断闪烁,满怀期待地看着白菁菁。白菁菁还是朝她摇了摇头。眼见这条道路被堵死,庚娘却并未放弃,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明天要去找那王十八。不然迟了就追不上他了。我不能让他跑了。”
白菁菁一听心下不安,开口劝道:“我和你一起去找那王十八,到时你别冲动,我们一起想办法。王十八做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我们肯定能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到时交给官府,由官府将他绳之于法。这样你既报仇了,也不用以身犯险。一举多得,你看好不好?”
庚娘沉默地点了点头,但白菁菁总觉得她不会轻易放弃报仇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过去五天拉。(┬_┬)
谢谢亲们的留言鼓励。
放假期间随机掉落红包,金额不定,有一百、二十和五十晋江币的。已发了七个红包,蠢作者掰着指头算,还有三个。看作者菌心情随机掉落哦。o(∩_∩)o 哈哈
☆、庚娘(三)
邵士梅在张府给白菁菁留了封信后,就与单敏光风尘仆仆地上路了。
邵士梅下山的这段时日,崂山上并没有多大变化。这里的时间维持着它一贯缓慢平静的节奏,波澜不兴,蕴含着一种水滴石穿的单调和宁静。
邵士梅带着单敏光去拜见师父玄机子。两人齐齐弯腰向盘坐在蒲团上的年老道长行礼。
“师父,徒儿回来了。这位是我在途中结识的道友,单敏光,祖籍淄川县。”邵士梅行完礼,朝老道长解释了一番。
闭着双眼打坐的玄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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