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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能找到更好的下任-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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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地府做亡命鸳鸯吧。
他道:“皇叔没想到吧。前来打猎,自己却成了猎物。”
姜嵃不动如山,淡淡道:“臣确实没想到。”
姜宇平最恨的是就是姜嵃这副模样,凭什么到了这一步,他还能如此平静?
不仅是姜嵃,还有念念,她靠在姜嵃怀里,脸上依旧带着明媚妖娆的笑,乌黑的眼里兴味盎然,好像在看一场颇有意思的闹剧。
她凭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念念软软的问:“你想要怎么样我们?”样子竟然还有些期待。
“怎么样你们?”
姜宇平深吸口气,冷笑。
“不愧是皇叔,不愧是朕的皇后,两位好气魄。只是不知道葬身虎口的时候是不是还能如此冷静。”
说着,“啪——啪——啪——”他拍了三下手。
响声刚落,又是一声虎啸传来。
腥风又起。
姜宇平脸上露出近乎疯狂的笑。
这只老虎是人工饲养的,这段时间都只喂特定的食物,食物上带有特殊的香味。
今天展文宣安排了人,在姜嵃衣服上染上最这种香味。
然后,他放出了这只饿了足足有七天猛虎。
这一切虽然是展文宣经的手,但人却是他的人,绝对不可能背叛。
丛林中,一道黑黄相间的闪电闪过,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姜宇平笑,这对贱人,等他们命丧虎口的时候,还能抱得这么紧吗?
皇后出墙记()
饿极了的老虎窜出来;却没有像姜宇平想象的那样直扑姜嵃;反而径直朝他扑了过来。
一眨眼的功夫;尖锐的獠牙;血盆大口;就近在咫尺。
他甚至能感受到虎口中喷出来的腥臭热气。
姜宇平吓得腿一软;求生欲激发了人体潜能;他瞬间往旁边扑去。
尖锐的牙齿擦过他的喉咙,在肩膀上刮下长长一道血痕。
念念靠在姜嵃怀里,笑嘻嘻的看着姜宇平。
他可真可怜啊;一眨眼的功夫,身上就又多了几道伤
姜宇平大喊:“来人!救驾!”
声音都变调了。
展文宣拉弓引箭,对准老虎的左眼;却始终没有松手。
藏身在暗处的羽林军又开始放箭;嗖嗖嗖的带来破空之声。
一支支利箭刺入老虎身体,可惜这虎饿急了眼;鲜血只会激发它的凶性;全然不顾身上伤痕;更加凶狠的扑向姜宇平。
突然一声大吼;老虎一口咬中姜宇平的胳膊。
念念还想再看;眼睛被一只微凉的手挡住了。
“别看;不好看。”
姜嵃低声在她耳边说。
和他的嗓音一起响起的,是姜宇平惨烈的叫声,然后是重物倒地声;还有老虎濒死时的哀嚎。
展文宣一支箭射中了老虎的左眼;紧接着身后的羽林军上去,结果了这只猛兽的生命。
于是,周围只剩下姜宇平哀嚎的声音。
直到这时候,宋统领才白着一张脸冲出来。
他腿一软,跪到地上,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计划中明明老虎咬的人应该摄政王才对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完了,他们一家老小,全完了。
姜宇平抱着断掉的胳膊打滚,他疼差点晕过去,展文宣走到他面前,他伸出血淋淋的手,喉咙里咯咯作响。
“陛下”
展文宣的声音依旧温和,他道:“您弄错了一件事。”
姜宇平睁大眼。
展文宣笑了一下,接道:“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臣的。”
如果念念真的有了孩子,那必须是他的。
说完,他不再理姜宇平,转身看向宋统领,问:“宋大人做好决定了吗?”
宋统领面如死灰,看着不知道是被气晕过去还是失血过多晕过去的姜宇平,良久,用力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本该出现在摄政王身上的东西,被展文宣悄悄转移到了陛下身上,而他这个听皇命行事的臣子,一眨眼成了谋害皇帝的罪魁祸首。
不管谁是主谋,他都脱不了干系,将来新皇登基,他必死无疑。
宋统领苦笑:“展大人,您可害死下官了。”
展文宣:“跟着我,我保你不死。”
宋统领:“此话当真?”
展文宣:“只要我还活着,必定保你不死。”
宋统领扑通跪到地上,肃容叩了一叩,道:“下官谨遵差遣。”
展文宣笑了一下:“现在,展某就有一件事需要请宋大人帮忙。
宋统领,“展大人,请您吩咐。”
展文宣笑着扶起他,道:“请宋大人帮忙,杀了姜嵃。”
!
杀摄政王?!
宋统领猛地抬头看向姜嵃,他端坐在马上,脸上表情冷漠,似乎对这个走向毫不惊讶,甚至连皇后娘娘都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
展文宣回头,朝念念伸手,柔声道:“皇后娘娘,请到臣这边来。”
念念摇头:“展文宣,你现在在发疯,我不要和你说话。”
展文宣笑了一下,他在发疯吗?没错,他早就疯了。
外表越冷静,内心越疯狂。
“宋大人,劳烦把皇后娘娘请下来,和摄政王共乘一骑,成何体统。”
宋统领看看姜嵃,再看看展文宣,再看看念念,一时之间无法抉择。
他本以为展文宣敢这么大胆子,是受了姜嵃的指示,这两人是一伙儿的,谁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展大人。”
姜嵃终于开口了。
“本王早已知道你和念念的关系,你以为本王会全无防备,把一切都交给你吗?”
念念?
展文宣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念念”指的是谁。
他悄悄攥紧手指,呵,好一个缠绵悱恻的称呼,姜嵃能叫她念念,他却只能叫她皇后娘娘。
他微笑:“臣知道王爷调动了三大营的兵力,不过他们目前被挡在了围场外面,等他们进来,王爷只怕已经凉了。”
姜嵃:“那展大人不妨试试,看你究竟杀不杀得了本王。”
展文宣轻笑了一声,拉弓引箭,对准姜嵃,道:“宋统领,劳烦你把皇后娘娘带下来。”
至于杀姜嵃,就不劳烦别人了。
他要亲自来。
“不用,我自己下来。”
念念跳下马背,顺手解了马上的水囊,笑吟吟的走到展文宣面前。
展文宣看着她,缓缓放下手中的弓箭。
“展文宣。”念念甜甜的叫他的名字。
展文宣:“臣在。”
念念:“我说你现在不清醒,你信不信?”
展文宣笑了一下:“臣很清醒,皇后娘娘误会了。”
念念打开水囊,娇声道:“我觉得你不清醒,我把水浇你头上,让你清醒清醒好不好?”
展文宣盯着她手里的水囊,喉结滑动,良久才道:“皇后娘娘真的认为臣不清醒吗?但是臣却觉得,这辈子再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
“哗啦——”
水囊里的水全都浇到他脸上。
展文宣不闪不避,只是闭上眼,静静的等着水往下淌。
念念问:“展文宣,你现在清醒了吗?”
展文宣:“臣很清醒”
又是一股冷水浇到他脸上。
念念再问,还是一样的答案。
她再浇,再问,依然如此。
直到水囊里的水一滴不剩,念念把它扔到地上,道:“展文宣,我最后问一次,你还记得你入朝为官时的誓言吗?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展文宣睁开眼,湿漉漉的睫毛卷翘。
他看着念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没想到,念念会记得这些。
那天她闹腾得要命,非要缠着他讲故事,他只是无意间提了一句,说入朝为官不过是想天下再无苦难之人。
那不过是他年少时幼稚可笑的幻想,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念念的手伸入他怀里,拿出手帕,轻轻帮他擦脸。
她又笑了起来:“你如果真想杀姜嵃,我不拦你,只不过姜嵃一死,天下大乱,这样你就开心了吗?”
展文宣抬手将她的手和手帕一起按到自己脸上,他看着她,低声道:“我可以放过他,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念念笑问:“什么条件?”
展文宣:“离开他,回来我这里。”
一直没有打断念念的姜嵃听到这里,心跳终于乱了。
他屏息,等着她的回答。
展文宣比他还紧张,紧紧的盯着她。
念念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笑出声:“展大人,你骗我,这是两个条件哦。”
“离开姜嵃是一个,回来你身边是一个。我只能答应一个,你要选哪个?”
皇后出墙记()
冷风一吹;风中尽是血腥味。
老虎和姜宇平的血洇湿地面;蔓延到念念脚下。
她笑吟吟的站在血污之上;身上的甲胄折射着雪亮银光;冷硬干净。
干净得有些残酷。
她轻轻巧巧的一句话;瞬间逆转了两人的地位;提要求的人从展文宣变成了她;做选择的人从她变成了展文宣。
她面带微笑的等着,似乎对他的选择毫不在意,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无所谓。
展文宣轻轻笑了:“皇后娘娘,若是臣两个都选呢?”
念念软软的答:“人不可以太贪心哟,小心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展文宣眉梢颤了一下;“可是皇后娘娘却如此贪心;如此吝啬。”
“嗯。”
她竟然认同的点了点头,应和:“我是很贪心啦;不过展大人不可以哟。”
她双标得理直气壮。
展文宣蓦地笑出声;“臣可以问皇后娘娘一个问题吗;希望皇后娘娘能照实回答。”
念念点头:“可以。”
展文宣看了姜嵃一眼;他坐在马上;捏着缰绳的手青白一片;隐隐能看到青色的血管,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念念。
“皇后娘娘请如实告诉臣,臣和王爷;您更爱谁。”
展文宣显然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不再问她喜不喜欢自己,喜不喜欢姜嵃,直接让她做出选择。
他问完,念念脸上的笑第一次出现了凝滞,她皱了一下眉,脸上浮现苦恼的神情。
她没想到展文宣会这样问,会用了“爱”这个词。
如果是“喜欢”的话,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两个都喜欢啊。”
迄今为止,所有的碎片寄主她都很喜欢,就算是谢峋,她报仇之后也大度的原谅了他的欺骗。
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字。
她是石头啊,没有心的,怎么会“爱”呢?
但是念念又答应了他不说谎,她觉得自己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好妖精,不能食言。
念念只能沉默。
随着她的沉默,展文宣愣了一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瞬间苍白下去,但是他脸上笑却越来越温柔。
他耐心的等着,等着她做出选择。
此刻,他甚至宁愿她选了姜嵃。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彻底死心,笑道:“看来臣这个问题太难了,既然皇后娘娘回答不出,那臣就换一个问题
——皇后娘娘回答不了刚才的问题,是因为无法抉择,还是因为”
他看向姜嵃,眼里浮现诡异的怜悯。
“您谁都不爱呢?”
一声马嘶。
姜嵃扶着羽林军下马。
靠在树上沉默的看着念念。
他以前一直以为,念念多多少少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她嘴巴那么甜,贴心的时候叫人恨不得捧到心尖上。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她也放不下展文宣的准备。
直到展文宣提出这个问题,他才陡然间意识到,还有这个可能性。
“展文宣,你太讨厌了。”
一片死寂的风声里,终于响起念念软糯的抱怨。
她歪着头,脸上满是不解,软软的问:“我喜欢你,也喜欢皇叔,这样还不够吗?”
这话无疑是侧面回答了展文宣的第二个问题。
她谁都不爱。
她看着展文宣,乌黑的眼里藏着疑惑,甚至依旧带着天真的懵懂和无辜,似乎完全不觉得她有什么错。
展文宣蓦地笑出声,带着嘲弄:“谢谢皇后娘娘没有骗臣,至于您的问题,我也不必选了。”
他转身看向宋统领,道:“宋大人,劳烦传令下去,就说陛下遇虎被袭,传太医过来。”
说完,他转身上马,背对着念念道:“皇后娘娘,臣哪个都不选。您”
他顿了一下:“随意吧。”
场上的人飞快走了个干净,带着地上的尸体和昏迷过去的姜宇平。
只有姜嵃和念念两个,以及那匹被吓瘫了的马,还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念念回眸,姜嵃一直靠在树上,从头到尾没有出声。
她过去对着马耳朵轻轻说了几句话,腿软的马儿竟然又缓缓站了起来,亲昵的冲她打了个响鼻,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掌心。
念念笑:“皇叔,我们回去吧?”
姜嵃看着她没回答。
念念歪着头,问:“皇叔也生气了吗?”
姜嵃动了动喉咙,平静的问:“念念的心到底在哪里?”
念念有些烦了,怎么一个个都要问她的心。
她心里烦,脸上却笑得更开心,“心有那么重要吗?”
姜嵃看着她不语。
念念:“可是我天生就没有心,永远也长不来心的。”
姜嵃:“是人都有心。”
念念:“但是我不是人哦。”
姜嵃:“!”
她笑得灿若春花,红唇里吐出软糯娇嗲的话:“我是石头妖精,借用了骆彤的身体而已。石头怎么会有心呢?”
“皇叔不要再问我要心了,我这里没有哟。”
*
浩浩荡荡的春猎刚开始就以惨烈的结局宣告结束。
内阁首辅展文宣对外宣布,陛下身边保护之人玩忽职守,怂恿陛下深入险境,遇虎之后营救不及,致使陛下为虎所伤,均已被羽林军当场斩杀。
羽林军统领宋大人有失察之过,撸去所有头衔,降为普通侍卫,与此相关的所有人员,全都收到了相应的处罚。
为了得到更好的救治,立刻拔营回宫。
得到消息之后,良贵妃当场昏了过去,瑾贵妃也动了胎气,有些坚定的保皇派们不信,要面见陛下,全都被展文宣挡了回去,说陛下伤势沉重,不宜见人。
回宫之后,展文宣按照陛下命令,立皇后娘娘腹中胎儿为皇太子,皇后监国,内阁大臣展文宣,摄政王姜嵃一同辅政。
这个消息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首辅大人竟然和摄政王站在了同一战线。
济世殿。
念念第一天上朝的时候,姜嵃和展文宣一左一右站在百官之首。
有两个激进的保皇派,大骂着奸贼窃国,妖后乱朝,然后一头撞到了大殿的盘龙柱上。
可惜没死。
人的前额很坚硬,只是昏了过去。
念念一点反应都没有,带着笑坐在上面,等侍卫进来把两人拉出去,清理干净地面之后,她笑着开口了。
“各位大人都是朝中栋梁,不容损失,有些人心中可能想着血溅朝堂能搏得后事美名,流传千古,本宫可以成全你们,美名嘛,要多少有多少。”
“来人!”
她话音落,一排侍卫走了进来,手里全都捧着托盘,上面全都摆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撞柱太疼了,碰巧死了,太难看。本宫为各位准备了匕首,想死谏的,请。”
朝堂上一片死寂,姜嵃和展文宣安安静静的站着,简直像是隐形人。
念念看了他们一眼,咬了咬牙。
没人帮忙,她只好又道:“如果暂时不想死,那就和本宫、摄政王,还有首辅大人一起开创清明盛世,做治世之能臣。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名垂青史呢?”
“今日朝会到此为止,各位大人回去好好想想,是博得虚名重要,还是身家性命、万万百姓重要。”
“退朝。”
念念转身离开,让这些人慢慢的想。
刚坐上凤辇,念念就摘了沉重的凤冠,脱了繁复的冕服,没骨头一样靠在软榻上。
自从那天之后,不仅展文宣不理她了,连姜嵃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冷淡了下来。
幸好两人目前还算和睦,没做什么幺蛾子,权力总算是“和平”的过渡了过来。
不过他们太讨厌了,虽然没闹事,但也不管事,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全都扔给她处理。
念念简直想撂挑子不干了。
她是妖精耶,对人间的权力才没有什么兴趣。
但是想想两个碎片,她又不舍得了。
淳和嬷嬷看着念念累瘫的模样,心疼道:“皇后娘娘,要是实在累,去向展大人和摄政王服个软,说说好话,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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