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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余孤剑话平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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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衣微微一笑,抬首望向巨船之上。
李君圣冷冷地看着他,就有一股森然之意从夜色沁出。仿佛夜越来越重,霜越来越冷。
而比此更冷漠的,是他的声音。
“星海城的传人。”
李君圣的语气几乎是厌恶的。在场众人,只有他能看出,那飘飞的白羽之间,有星辉相续,无形无色,却能切分一切。龙致远初至天地之境,只御使那琉璃世界破碎之力就十分勉强了,怎能勘破这更高一层的……
大道之境。
“没想到,如今还有余孽留存。”
白羽衣面色微变,他可并没想到这一点点的立威,竟会让这个天之骄子看破此道来源。
不错,这一法子正是源自当日,收敛到柴铭体内的那一小半的小天星碑。
想到这里,白羽衣微微摇头,慨叹:“在下不过是偶得一式,怎敢以传人自居。比起得到泰半传承的……可差得远呢。”
此话方落,天地之间,一片肃静。
水声,风声,呼吸之声……万籁俱寂。
白羽衣知道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可他听不见。
他什么也听不见。
眼前只有轻盈飘飞的,如霜如雪的白发,还有那在耳边响起的声音:
“那人,是谁?”
雨已经停了。
因为天地之所有,都被禁锢。他,已无力可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故人
冰窟之中,有淡淡的火光溢出。
楚离在守夜。也在擦剑。
手中的这柄剑不过寻常精铁所铸,自从得到无剑,战斗之时,其时常以异力灌注,致使此剑锐不可当,已经年不殁。
剑刃霜寒雪亮,其实并无灰尘。
可楚离还是一遍一遍地拂拭,只因在这一刻,他的心,静极。
火光的噼啪声在夜里格外的响亮。
楚离拂剑的手一顿,剑身映射着火光,光亮如镜。
而镜中,有一双眼睛。
一双优美而浅淡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沁了笑,极是欣喜。又好似冰冰凉凉的,什么都没有。
楚离皱起眉头。
寂静的夜突然热闹起来。身后之人浅浅的呼吸,提醒着二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而这样的一个人,他竟然不知是何时到此。
聂飞雪在酣眠。一点也未察觉到这一切。
琴姬也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离握剑的手渐渐收紧,他未回头,眉间一抹跃动的星火剑意,将这黯淡的洞窟照射得纤毫毕现。
“我就要闭关,冲击那大道之境了。”一声叹息,那双眼中有了淡淡的惆怅,“在那之前,我想再见见你。”
步履轻移,人已绕到了火光之前。
他的模样有些变化,或许练了剑的人都会有变化。
淡蓝色的长衣不知是何质地,满是星纹的点缀在星辉下仿佛活了过来,人也仿佛活了过来。
可死去的人,又如何活过来?
柴跖怔怔地看着他,低声道,“我就是我,不是什么幻觉,也不是谁易容的。你可信?”
“如何信。”
楚离反问道。他的目光已经平静下来。如此大的动静竟没有惊醒聂飞雪。他已有猜测。而这个猜测,在感应到柴跖衣服上与星辉有所勾连的剑意,就几乎成了事实。
这是个梦。
是他的,或者是他的。
“你我已殊途,过往,终究只能是过往。你可明白?”楚离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时已又是那个冷静的剑客。
那个,不会留恋过去的剑客。
目视中的青年有些傻眼,也有些委屈。踌躇片刻,柴跖叹息一声,“这样也好。我也能安心地闭关。”
他抬手间,有浅淡温柔的白色剑光凝聚在掌心。
柴跖看着它慢慢的缩小,渐渐地凝结,眼中、心头的情意也似乎要随之封存。
那是一块玉璧,雕刻着两只形态各异的玄鸟,一眼看去,剔透的惊人,其中又有髓光流动,恍若烟雾。
这也是一道被封存的剑意。
柴跖面色有些苍白。
“这,就是古剑玲珑的模样。”他含笑道,“我知你此行必是要去冰崖的。这玲珑剑气可助你一臂之力。”
楚离不语。
柴跖苦笑道,“第一个达到天地之境的武者,可破除天地禁锢,让冰崖重现于世,这数百年来,也没有人能做到。我本以为叶知秋会是这个人。宫主拔得头筹,就成为了进入冰崖的钥匙。”
“可即便是钥匙,也是要接受考验的。旁的古剑传人亦然,唯持玲珑古剑的先祖曾是冰崖的使者,其中的限制对于玲珑剑主极为微弱。这玲珑剑意,就能够让宫主快旁人一步。”
一步快,便步步快。这样的道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明白。
楚离当然不是傻子。
他的目光依然冷静,只内心深处起了涟漪。这件东西,的确打动了他。可这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
从来没有。
“我的确需要此物。”楚离微微点头,却并不伸手。
柴跖看得心中苦涩难言,面上却依然微笑,“宫主必然不会白拿我的东西。我虽已亡,却还有一件事不能释怀。宫主可愿意让柴某得偿所愿?”
“好。”
楚离的应得斩钉截铁,不曾有犹豫。坚定得让柴跖目中闪过一丝黯然,“宫主为了红颜知己人如此奋不顾身,若是我说要与你春宵一度,也要应么?”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柴跖只知道,自那日之后,他历尽千辛获得了玲珑古剑的认可,成为古剑传人。那一瞬间,从玲珑中流出的,属于心上人的记忆……
楚离抿唇,不答。
若是墨馨健健康康,他必然不会答应。可关系到玄牝,他不能失手,决不能。
柴跖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有淡淡的水光。
缓缓逼近的人让楚离别开视线,唇线抿出冷硬的弧度。他盘膝坐在原地,仍是不动。
肩上落下的手掌没有一丝温度。那抚上下巴的指尖,也是。
“小离……”
熟悉的喟叹让楚离有些失神。
那一瞬间,冰凉的唇就靠了过来。被迫地微微仰起身体,楚离并不适应这样弱势的姿态。可他也没有反抗。
这原本可以让柴跖血液沸腾的模样,此刻越发觉得悲哀。
咬着唇瓣的齿微微用力,似乎本能的吃痛让唇瓣动了动,仿佛是要回应他一般。
可最终还是如石头一样死寂。
唇瓣低喘着分离,柴跖轻轻笑了,“小离,我心悦你,怕是此生难改了。你可否告诉我,到底,可曾对我有意?”
二人额头相抵,离得如此的近,柴跖几乎陷在楚离平和的目光中。仿佛整个天地都沁入过来,让他的灵魂几乎为之震颤。
“小离。”“小离……”
……
“有。”
这一个字,让柴跖整个人失神了。
然后他又笑了,笑得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他说,“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柴跖凑近他的耳边,“你说,在你的朋友面前,我们行周公之礼如何?”
“我从不说谎。”
“你这样子,真的很残忍。”
这句话,柴跖很早就想说。
他也终于说了出来。
楚离没有说话,他从不说谎,也不会欺骗自己。即使那个答案是如此残酷。
他已决定要娶墨馨,就绝不会让任何的感情牵绊了自己。
这决绝之意,仿佛从肌理透出,也让柴跖欢喜的心冷到了极限。跪坐起身来,柴跖看着那双,让他战栗的眼睛,“玲珑剑意,我可以给你。但你记住,你欠我一夜,这一辈子都欠我。总有一日……我会向你讨还的。”
总有一日。
青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向洞外走去。
楚离的声音,在他踏出冰窟的一瞬间响起,依然是那般让他痛恨的平静。“你的母亲,还活着,她现在很好。”他说。
柴跖的脚步顿了顿,终究红了眼眶。
他来此想说的那个条件,就是跟娘亲有关,可一见到楚离,到底是,意难平……
柴跖走了。
梦也醒了。
还未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聂飞雪戏谑的目光,唇有些刺痛,那个梦……不仅仅是梦……
“我说楚兄弟,这天寒地冻的,你莫不是半夜里去会相好的了?”聂飞雪笑得狡黠。楚离静默半晌,点点头。聂飞雪噎住,张了张嘴吧不知该说什么。
琴姬呸地瞪了丈夫一眼,没好气地说:“你那么羡慕作甚,莫不是也有相好的在路上?”
“不知是哪家姐妹,也好让我认识认识。”
聂飞雪顿时头大如斗。
就在这时,天光陡然一暗,冰窟之中也漫起了雾蒙蒙的肃杀之意,从天而降,自地而生,无所不在地,侵染这一方天地。极北冰原之上,所有的生命,第一时刻被这股剑意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弱小些的,直接便被夺去一条性命。
“?!”
楚离目光一凝,蓦地看向穹顶。
聂飞雪的笑容已经消失了。他的面容冷肃沉静,琴姬担忧地看着他。
“方才……”
“是叶知秋的剑意。”
说话间,天地一亮,这灰蒙蒙的肃杀之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抹去。身上一轻,聂飞雪浑身一震,心头反而更为沉重。
只因……
“他败了。”楚离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太一
苍剑。
是一柄杀道古剑。
它嗜血至极。能够执掌它的,无一不是冷酷无情之辈。叶知秋是一个杀手。
他想要隐藏的时候,从来不会有人发现。
除了聂飞雪。
等叶知秋打破了这个唯一的障碍,成就天地之境。却从未想到,会遇上这样可怕的对手。
对于一个刺客,致命的攻击只有一次机会。
输了,就是死。
赢了,也未必能活。
叶知秋不是刺客。
他是天下最强的杀手。所以他还活着。
血,浸染了暗红色的苍剑,这是第一次,苍剑以长剑的形态出现在人前,也出现在对战时的叶知秋掌中。
也是第一次,这柄剑,染上了自己主人的鲜血。
血红的剑刃斑驳古旧,视之若沉渊眠龙,护手处呈扇形如枫叶一般尖锐。
剑身浴血。兴奋地嗡鸣。
这把剑,本就如他的主人一样危险。
“苍剑传人,本座等你很久了。”
李君圣的声音依然是那么飘渺,而比那更飘渺的,是他掌中的剑。
四指宽的金色流光在剑柄处迁延成剑刃的模样,其上纹路隐约,时而显现出鸟兽虫鱼,时而变换出山石草木……
天地万物,都能在此剑之上显化出来。
所以,天地万物都在这把剑前俯首。
莫说是区区琉璃世界,即便是领悟了大道之境,也会被压制到极限。
这把剑……
叶知秋冰冷的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可他没有后退,更没有求饶。
只因,他还没有死。
“吾名,叶知秋。”
“吾,太一剑传人,李君圣。”
话已说完。
叶知秋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杀意,纯粹的杀意。
他仿佛颖悟到一些东西,忽然笑了。叶知秋并不常笑,可他笑起来却让你的心也变凉。
“你可知道,人为何为万灵之长?”他说。
李君圣手中的剑,压制着整个天地,它就仿佛是一根定海神针,琉璃世界,万千大道,这一切,在这恐怖的剑意之下——
静止。
他冷冷地说,“你就要死了,本座也不需要知道。”
“有很多人想要我死。”叶知秋淡淡地说,“可我现在还是活的好好的。”
话音还未落,方圆百里,空气已开始渐渐扭曲。
被一种看不见的剑意。
亦或是,杀机。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这本不是凡人能掌握的剑法,也不是凡人可以执掌的剑意。可人,总是能够创造奇迹。都说,无规矩难成方圆,有了方圆,也就有了天地。
若这规矩限制住了你,又该怎么办呢?
这自天地而出的杀机越来越浓,直让人冷到了心底。李君圣怔然间,蓦地——
空气本是流动的,在那一刻,却凝固了。
宛若一体。
霎时间,天地之间,有惊鸿一掠。
快,快到了极致!
血色的剑锋,血色的刃。李君圣的眼中已看不到人,他只能看到这柄剑。
锵!
金色的流光剑尖急速点在刃上,血红的剑,几乎擦着颈侧斜掠而过。
剑气,如锋!
血,如注。
叶知秋暗红色的衣襟上,有红晕散开。
他垂下眼帘,这一剑,已是极限。
这本是他从古剑清霜那亘古冰域中领悟出来的,属于自己的剑招。
天地之杀机纵然广褒无垠,也威严不灭。
可人在其中。
人发杀机,一剑出,纵万千大道,也要在这杀机中,颓然覆灭。
万物有灵。
人,却是万灵之长。
因而这一剑,就叫做——
覆乾坤。
李君圣一直没有表情的面容浮现出吃惊的神色,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样的剑。
这样的人。
他缓缓转身,身上浅蓝色的衣物猝然从颈侧崩裂,斜斜的,掠过胸膛。显露出的肌肤光滑白皙,却是没有半分伤痕。
这一剑,纵然覆了乾坤,也未能伤他。
“你就是这一次冰崖开启的钥匙……?”李君圣平静地问。
叶知秋淡淡地说,“你错了。”
“你不是?”李君圣今日已是第二次吃惊,他雪白的眉微微蹙起,已有些阴沉。
“我不是。”
血几乎染红了大半个肩膀,叶知秋的脊背依然是挺直的。他冷冷地看着李君圣那金色的剑锋,近乎浅淡地化在天地之中。于是,这天地之中,声、香、味、触、法……一切你能感受到的,有形无形之物,都已带了无比锋锐的剑意。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既然众生平等,那么杀一个剑客,和杀一只蚂蚁,又有什么分别?
这已不是凡俗的剑法。
叶知秋的的目中有着异样的光芒,剑意虽恐怖,却有着超越生死的意境。但绝灭的危机,已在眼前。
而他的掌中还有剑,他还是个剑客。
一剑论输赢。
一剑定生死。
你永远无法肯定,你是不是死去的那个人。
天空之中,有万千星辉。
自天而落。
冰冷的空气里,漫散了飘渺的剑意。而这剑意如歌,漫散天地,冻结一切,也,焚尽八荒!
这个范围还在扩大。但星光所照之处,皆是剑锋所指。
远远的,白羽衣露在外面的肌肤顿时感到被无形的烈焰灼烧。目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冷意,微笑道。
“楚宫主,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白羽衣这语声用了内力,瞬间在整个冰原之上。回声四起,音浪如涛。
太一剑已挥不下去。
金色的剑锋上,有浅蓝色的星辉。如织,如网。
“十方星海城——!”李君圣目光凝重。而更让他忌惮的,是这无尽剑意中,那股无物不焚的焚灭之意。
万千星辰,正是太一剑唯一不能掌控的道。
这一停顿间,恢复了些许气力的叶知秋倏然急速后退,瞬间退出了太一剑的范围。李君圣却已顾不上此事,他目光冷漠地,盯着远处缓步走近的一行人。前所未有的杀意,漫上心头。
不止是他。
有淡淡的雾气自无而生,充斥天穹。厉风呜咽,雨落无声。
不,不是无声。
雨珠越接近地面,越是坚硬。到了最后,已看不出它究竟是雨,还是剑。冰蓝的剑。
只因雨可润物。
也能,摧枯拉朽。
可见的剑气从天而降,与万千星光一同,挥斥八方。
这磅礴的气势,却未能动摇李君圣的身躯。他冷哼一声,太一剑金色的剑刃再次消失一半,那未能融入天地的部分,被星火剑意隐隐牵制,不能奏效。
可聂飞雪还是吃了亏。
“聂大哥!”
鲜红的血丝从唇畔滑落,聂飞雪对琴姬的惊呼置若罔闻。他几乎冷厉地催动剑意。
于是,雨更冷。
杀意刺骨。
“十年前,你是不是去过江南。”他的语声反而很平静。平静得让琴姬心惊。
她忍不住要拔出清霜古剑。
聂飞雪按住了她的手。
李君圣讶异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却并不停留,直直地,落在缓步趋近的楚离身上。
似白非白的白色广袖长衣静静垂落,有淡淡墨竹刺绣栩栩如生。
他的手白皙而有力。
透着寒气的剑微斜地虚点地面。只有楚离自己知道,那透过剑身反震过来的力道,是多么的大。
万千星辰,牵引太一。
这瀚海无极的剑意在此刻已催动到了极致。甚至有无剑的增幅,依然难以破除,这封禁天地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系列的文写的我欲仙欲死。。。。不会放下对剑道的执着。虽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剑客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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