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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位过招-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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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朱天运紧忙制止,“就用来插花吧,随便插什么花也行,就是不能藏起来。”

老头怪怪地盯着他看半天,似乎明白过来,笑笑,将花瓶放在了桌上。

“将来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记不大清时间,反正老早就放你这了,帮我一个忙,行不?”

老头这次郑重其事看了他一会儿,非常当真地道:“我老啦,谁问我什么,我都记不清,人老就是这样子,老糊涂老糊涂,说的就是这理。”

朱天运非常开心地笑了笑,起身告辞。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不用防范,一是从来跟你不会有利益关系的,另一是从不打算在你身上谋取利益的。两种人都跟利益两个字有关,却真正跟利益沾不上一点边。除此之外,这世界上你不能对任何人抱有幻想,因为利益是最残忍的刀子,会毁坏任何一种感情,包括亲情。

第五章 明争暗斗

1

花瓶事件处理妥当后,朱天运去了趟北京,为环评报告去的。人家卡他脖子,他不能毫无反应。这世界就这么荒唐,你一面强调坚持原则,一面却又在违背原则。反对潜规则暗规则的人,往往就是潜规则暗规则的制定者或奉行者。不过朱天运没将此事告诉环保局安局长,他跑他的,让安局做安局的,大家都为着一个目标,只不过找的渠道和方式不同,当然,问题的性质也不同。他这么做是疏通,安局那么做就叫活动,叫法不一样,侧重点也不一样。

北京之行尚算顺利,部里几位领导听了,都表示尽力想办法。朱天运又找了自己的老首长,他父亲的老上级。老首长去年彻底退了下来,算是闲人了,朱天运却从不敢视他为闲人。只要一到北京,不论多忙,都要抽出空到老首长家里坐坐。老首长有腰痛病,年轻时落下的。他是中国两大油田的奠基人,后来又从石油战线转到铁路建设,是功勋级的人物。

见到朱天运,老首长甚是高兴,连着问了不少事。有些事之前朱天运就跟老首长汇报过,老首长向来不赞成朱天运温温吞吞的样子,一再强调,做一把手,就要拿出一把手的样子来。你被别人左右,还当什么一把手,主动降格当副职好了。说着,就给朱天运讲当年的故事,那些故事朱天运听了无数遍,每次再听,仍然能听出新意。从别人的人生里悟到成功经验,这是人生之捷径,朱天运从不觉得烦,听得相当有耐心。老首长的确老了,讲起来就会失去控制。朱天运边听边给老首长按摩,按摩技术也是他暗暗学来的,现在可谓炉火纯青。老首长说,他在北戴河疗养院找过三们按摩师,两位还是给中央首长按过的,感觉还是没朱天运这双手管用。朱天运很欣慰,为学这门技艺,他付出过很大努力,曾暗暗拜盲人技师为师,后来又请教一位对推拿按摩颇有研究的老中医。工夫不负有心人,他算是把这双手练灵巧了。老首长很享受,几乎陶醉得想睡过去,后来忽然想起一件事,一把推开朱天运的手说:“我问你,你那个小老婆怎么回事?”

老首长对朱天运的前妻影响极为不错,刚结婚那阵,老首长还在很关键的位子上,朱天运去北京,敢不带妻子,老首长是不让进门的。等有了女儿,老首长夫妇的疼爱就更浓。可惜天作孽,那么好的一个妻子,走了。对萧亚宁,老首长的态度就十分不好,一开始反对,到现在态度也没变好。

朱天运老老实实就将萧亚宁在那边的情况汇报了,不过他强调,亚宁是为公司发展而出去的,想在那边打拼出一番事业。

“她打拼要你做什么?”老首长动了怒,“当老婆的,不安心在家相夫教子,跑国外瞎凑什么热闹?”

“老首长批评的对,我也这是这么跟亚宁说的。”

“亚宁亚宁,我看全是让你宠坏的。你是书记,心里要装大事,不能成天小男人似的,只知道疼媳妇。”老首长啰啰嗦嗦批评半天,话头一转说:“天运啊,中央可能要对海东班子做点调整,你难道没有想法?”

朱天运不敢马上做答,这种话答快了会出问题,会让首长觉得你整天心思没在工作上,老是琢磨着长官跑位。不过这消息还是重重震了他一下,中央要调整海东班子?这风可从人吹他耳朵里啊,包括赵铭森。

“你不会只贪图眼前这点利益吧?”见他不说话,老首长又问。

“天运不敢,天运是觉得自己能力浅,不敢太有想法。”

“你这就是假话,你们怎么总爱说假话。我可告诉你,干工作要一是一二是二,虚不得假不得,但对自己的要求,不能只停留在现阶段,一定要有远大目标。”

“首长批评得对,天运诚恳接受。”

“接受什么,我就看不惯你这种唯唯诺诺的样,是不是让小老婆搞成了这样,以前你挺有气魄的嘛。”

老首长从不叫萧亚宁名字,开口闭口都是小老婆,好像是朱天运在外面包养的一样。骂过,老首长要说:“让你小老婆马上回来,少给我惹事,胆敢往国外跑,你们全都小心。放着自己的国家不建设,非要跑国外创业。创哪门子业,不就是贪图资本主义那套嘛。你朱天运要是也抱这种想法,看我怎么收拾你!”

“天运绝不敢,天运从不敢有那种想法。”

“谅你也不敢!”老首长恨恨说了句,道:“再帮我捏一会。”朱天运赶忙走过去,为老首长捏起肩来。老首长一边享受一边说:“这次是个机会啊,你是常委,又有海州工作的经验,我看这话能说。不过最近你要着力表现,千万不能惹出什么事来,小老婆的心要马上收回来,中央现在对这问题很重视,别把你捎带着当目标打了。”说完,老首长闭上眼,安静地享受去了。

老首长一番话让朱天运大受鼓舞,看来中央调整海东班子不是虚传,老首长绝不会拿这事当戏言。走在北京街头,朱天运已经在谋划自己的未来了。按他的分析,中央调整海东班子,郭仲旭走的可能更大,那么谁升任省长,就不仅仅是一个谜,而是一盘相当复杂的棋,他自己不是没这个可能。从省会城市书记一步到位升省长位子的先例真是太多了,朱天运心潮澎湃,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有冲劲。

对为官者来说,什么诱惑也没往上升的诱惑大。都说当官的目的是为钱,为享受,那是不懂官。钱和享受不过是附带品,是权力之下的东西,顺手牵羊而已。对朱天运这个层面上的领导,如果把前程赌在钱和享受上,等于是没有前程或自毁前程。真正的官场中人,什么时候眼睛都盯在前方,这前方说光明点是理想,是抱负,是为人民服务,说俗点,就几个字,更高更显赫的位子!

回到海州,朱天运马上感觉到气味异常。官场任何一个传闻,哪怕来自最底层,都会掀起一场波澜,没人会在这波澜里处惊不变,何况这次的传闻直接来自高层,冲击力可想而知。到海州第一晚,秘书长唐国枢就到他家来了,进门谈了点别的事,唐国枢说:“近期好像有变动啊,一个个脸上全写着不安。”

“这话你也听到了?”朱天运笑问。

“昨天去省里汇报工作,跟省府秘书长谈了十分钟,从他脸上看到的。”

“行啊,老唐现在也学会从脸上捕捉信息了。”

“我也得进步,是不是?”唐国枢诡异地笑了笑,很快又严肃起来,道:“一人动全盘动,省里这下可热闹了。”

“秘书长啥时也爱看热闹了?”朱天运笑问一句,正起脸色说:“不管怎么,工作不能松懈,越是这时候,越要抓紧,明白不?”

“这我明白,不会出问题的,请书记放心。”表完态,唐国枢忽然说:“最近三洋像是没动作了,电子城这块地,我估摸着最终会到海天手里。”

“不会这么快吧?”朱天运拧起眉头。

“看海天的架势,好像志在必得。”

“能肯定?”朱天运谨慎地问。

唐国枢思考一会,道:“那天茹经理跟我谈过,好像信心满满的。”

“跟她打交道,你还是多留点神,别让人家误导了。”朱天运说完,沉思起来,脑子里晃过茹娟清新的面孔。这女人,究竟在演哪出啊?

“有些事我怕吃不准,所以想请书记……”唐国枢也用了试探的口吻。

“什么意思,明说出来。”

“要不我安排一下,书记跟她见个面,这事不敢出错,一定得拿捏稳了。”

朱天运抬起目光,若有所思想了一会,道:“行吧,就最近,这事是得关注一下了。”

唐国枢一阵暗喜,这事可苦恼住他了,两家地产企业先是争得不可开交,吃定了对方似的,最近却忽然变调,像是都要抽身回去,搞得他又急又乱,他是变着法子让朱天运帮他号脉呢。

人还是有差距的,要说唐国枢在政界时间也不短了,当过县长、县委书记,后来又在综合口干过几年,才到现在这位子上。政治经验应该不缺,观察问题判断问题的能力不该差到哪。但关键时候,脑子还是嫌不够用,或者说脉总也号不到那个点上。这也许是他只能做秘书长而不能做更高级别领导的原因之一吧。事实上对领导身边的人来说,摸清领导心中那个点太重要了,稍一偏差,全都会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而这种点往往又掌握在高层领导的心里,因此吃准领导的心思,号准领导的脉就成了一门很深的学问。如何把这个点挖出来,挖准挖实在。如何围绕这个点做文章,做大做足,做成领导需要的蛋糕,就是考验一个秘书长合不合格的关键因素。

唐国枢犯难过的时候,朱天运也在想着心事。

北京回来的路上,朱天运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省长郭仲旭真的要离开海东,那么该以怎样的方式欢送他?是让他红着走还是黑着走,是拱手相送还是适当地制造一些障碍?中央调整海东班子的原因还有目的朱天运不敢判断,但对郭仲旭的走法,朱天运却有资格去想,而且必须去想,还要想到赵铭森那个点上。这个点决定着接下来他的行动,比如说挖不挖坑,挖多大坑?扬不扬沙子,沙子里面掺不掺别的尖锐物,等等。包括电子城这块地的处置,也一定要跟郭仲旭的离开密切联系起来。官场里的事往往就是这样,屁股都落在位子上时,大家可以装疯卖傻,包容一切,力求做到相安无事。一旦某人的屁股要动,平衡和制肘立刻就被打破。要知道,机会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你一动,大家的机会全都来了,这时再想平静,就难。你想走是一回事,能不能走得脱或者走的途中会不会摔跟斗又是另一回事。很多人明明要提升,文件眼看都要发了,新的交椅都已擦亮,却冷不丁地翻船,重重摔倒在地,就是别人在最不该送礼的时候送了他一份大礼。

到底要不要给郭仲旭送礼呢,送什么礼?朱天运似乎拿捏不准。按说,郭仲旭动一下对他是好事,虽然没有足够的把握挪到那显赫的位子上去,但只要郭仲旭离开海东,他们那个铁三角就没了最坚硬的一个角,罗玉笑也好柳长锋也罢,在海东的影响力就会大大减弱,赵铭森这边,将会更显从容,他自然跟着沾光,至少工作再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但,万一罗玉笑接替了那个位置呢,不是没这可能啊,可能性还很大。

不能,绝不能是这个结果,朱天运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凭什么啊!他狠狠地捏了一下拳头,将手里把玩着的一支铅笔啪地拆断。那声清脆的响似乎像一个暗示,猛然间就坚定了他做点什么的信念。

千万别说他朱天运卑鄙,官场上向来没卑鄙两个字,论的是升降,论的是成败,论的是得势与失势!一切从利益出发,从格局出发,从必须要达到的那个目的出发。

朱天运是有目标的,很远大。为了这个目标,这些年他可谓是卧薪尝胆,战战兢兢,这一次,他要为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放手搏一搏了。

其实也不只是为他,说光明点,他是为整个海东搏一次。

朱天运很快跟茹娟见面了,见面地点选在江边一家音乐茶坊,是唐国枢精挑细选后定的。像朱天运这种身份,太敏感的地方不能去,太正规的地方又总是有一种被架起来的感觉,自己想放松也放松不了,让大家跟着紧张。加上要见的是茹娟,一个漂亮又能干的女人,唐国枢自然要考虑得周全。

到了地方,茹娟已经等得有些焦灼,看到朱天运,眼睛一亮,很有风采地起,脸上铺开一层妩媚。都说男人见了漂亮女人两眼放光,女人何尝不是如此,自从跟朱天运认识后,茹娟那颗心就开始骚动,她是个浪漫而又有野心的女人,对男人挑剔得很,但又常常充满幻想。以前茹娟曾为一个男人发过疯,人家是银行行长,有家,两人好了一段时间,茹娟发现对方不过是拿她做交易,差点把她介绍给另一位实权派领导。茹娟骂了声娘,不干了,她还没贱到那份上。这之后,她在心里竖了堵墙,轻易不让男人闯进去,闯进去很麻烦的。茹娟不想当第三者,更不想让男人偷偷摸摸养着,可让她动心的男人都想拿她当小三或小蜜,她受不了,她把自己冷藏起来,再也不让感情这棵糟糕的树发芽,更不容许生出枝枝蔓蔓来。但朱天运给了她另一种感觉,这棵树有点意思,看着冷,但目光后藏着东西,那东西对茹娟这样想入非非又能干的女人来说,可能就是毒药。女人是很容易被药倒的,别看一个个装正经,其实天下女人心里都有一个毒药罐子,就看有没有男人帮她打翻。茹娟虽不敢说朱天运帮她打翻了药罐子,但朱天运给她留下的印象的确不错,甚至有几分美好,时不时地就把见面时的情景拿出来,一次次咀嚼,好像也咀嚼不出什么,但就是爱咀嚼。除咀嚼外,她又反复地研究这个男人,把他的过去都打听清楚还不过瘾,继续研究他的现在还有未来。这样的研究对一个企业家来说,有非常明确的目的,那就是看能不能从这男人身上拿到更多的利。对一个尚未拥有家庭至今仍然单身着的女人来说,却只有一个意图,就是想得到他,占有他!

别以为茹娟是贸然闯进海州的,不,也千万不要以为她是谁的一个棋子,她还没贱到那份上。她父亲十八岁创业,等她十八岁时,她家资产就能买下当时的县政府大楼。父亲一心想让她出国,在国外发展,她不,干嘛跑到别人的国家去发财,自己国家遍地是黄金,遍地是给企业家送黄金的人。未等大学毕业,她就是父亲旗下一个子公司的董事长了。如今十年过去了,她在商海里呛过的水,能载得起一艘巨轮。她接触过的官僚还有银行家,比她大学一个系的同学还多。但这些男人身上的味道她都不喜欢。所以对朱天运充满兴趣,只是因为一张照片。

朱天运前妻袁梅的照片。

天啊,那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嘛。兴趣骤然而起,到现在竟成了野火。这世界总有一些荒唐人,总有一些荒唐事,茹娟怕就是其中一个。她喜欢玩一些另类的游戏,喜欢挑战,尤其挑战一些不可能的人和事。刺激、冒险,却又不可阻止!

茹娟几次追问何复彩,朱书记到底没有情人?何复彩没正面回答,只是说:“想知道啊,那你自己去问他。”有天半夜何复彩突然打来电话,问她是不是对朱书记那个了?茹娟故意说,哪个啊?何复彩说,就那个呗,你还装?茹娟笑了好久,然后神秘地回给何复彩一句话:“你想有的,茹娟也想有,就这么简单。”何复彩当下回骂她一句:“小骚货,没一点正形,人家可清白着呢。”

“我就不信他能清白到底!”茹娟丢下这句,关机睡觉去了。她清楚何复彩的意思,何复彩把她引荐给朱天运,是有明确目的的,茹娟不喜欢这样,她带着目的来,但绝不把目的掺杂到爱情上。茹娟要的是爱情,而不是像何复彩那样,赤裸裸的为个官位把自己献出去。

茹娟对自己充满自信,到底年轻啊,加上朱天运老婆又不在身边,不信拿不到他的爱情。哦,爱情,茹娟差点又想入非非了。见朱天运怔怔地望着他,赶忙醒过神来,恭敬地道:“书记来了,快请坐。”说着伸出细软的手来,要朱天运握。朱天运怪怪地瞅她两眼,象征地握握,目光很快扫到茹娟后边跟的女人,那是一种警惕的目光,习惯性的,每到一个场合,对陌生人都会给出这目光。女孩二十来岁,像是刚从校门走出来。

“我表妹,小灿。”茹娟介绍道。

唐国枢补充说:“小灿是去年参加考试招到市发改委的,年轻有为。”

“是吗?”朱天运将目光从小灿身上挪开,他知道茹娟带小灿来的目的,掩人耳目。果然,坐下不久,唐国枢借故接电话出去了,小灿给他们续了水,也抱着电话走了出去,包房里就剩了他和茹娟。

“怎么样,茹老板,项目进展得还顺利吧?”朱天运用惯有的那种口气说。

茹娟矜持一笑:“谢谢书记,工作开展得还算行吧,不过困难也很大。”

“哦?”朱天运故作吃惊地哦一声,又道:“哪方面不顺利,没听老唐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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