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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雷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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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锋倒是显得一点也不慌乱，只是皱皱眉头，说道，“大概是人临死前的叫声吧，难道这洞里面还有人？这倒怪了，墙壁是我们刚刚凿开的，洞的另一端是什么地方？”
“那我们怎么走？”雷鸣低声问道，“继续向前还是进这个洞？”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前面探探路，看看前面是什么地方。”宁锋停顿了一下，又改口说道，“算了，你还是和我一起向前走，把你一个人留下我不放心。”
雷鸣连连点头，他并不想独自守在一个充斥着惨叫声的无名洞口。
两人继续上路，向前摸索，走了不到五分钟，前方便被一道石门拦住了去路。石门坐落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宽敞的平台，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狭窄的水泥走廊到这里终于消失了。
这扇石门宽约三米，高两米，石门分左右两片门板，中间的缝隙已经被浇灌上了水泥。平台上有几条肮脏的睡袋，一些吃剩下的骨头和食物包装袋零星地散落在平台上，还有一些铁锨、铁铲、镐头、电钻等挖掘工具放在石门前。石门一侧有一个一人高的盗洞，宁锋用手电查看着洞内情形，发现这是一处未打通的廊洞。洞内并不宽阔，只有7、8米纵深，尽头已露出了大片泥土。
“这里大概就是陵墓的入口，看来他们还没有能够进入陵墓。”宁锋摸着盗洞内的新土说道，“他们无法打开石门，用炸药炸又怕弄塌了平台，看来只是从侧面另寻出路了。”
宁锋的话音刚落，只听“轰隆！”一声，有股沉闷的爆炸声隐隐从走廊深处传来，那声音就像是有人在蒙着被子咳嗽，剧烈而隐晦。借着战术手电的灯光，宁锋和雷鸣相互望了一眼，两人不用开口便已心知肚明，追上来的越境者触发了诡雷。
一般而言，追兵若触发了两次诡雷，心理压力就会急剧上升，行动将变得缓慢小心，但他们对布雷者的仇恨之情也愈来愈深。宁锋知道此刻不宜久留，当机立断地说道，“这里是尽头，我们退回到刚才发现的那个通道去。”
雷鸣立刻跟着宁锋沿原路返回。两人驾轻就熟，很快退到了那走廊小洞的旁边。雷鸣刚要弯身钻洞，被宁锋挥手拦下，他瞪了雷鸣一眼，说道，“急什么！我先来，你在我后面。”
“谁在前谁在后不都一样吗？”雷鸣嘀咕了一句，但身体里却有一股说不清的暖流在血脉中奔腾疾走。他知道，宁锋是为了保护自己才率先下洞的。
“当然不一样。”宁锋低头训斥道，“小毛孩子，闭嘴！还轮不到你冲。”
雷鸣不说话了，只得跟着宁锋在又窄又潮的甬道中向前爬行。这条甬道并不平坦，道内的四壁上都是未经磨化的石头，或凹或凸，人用四肢附在上面攀爬，如踏利刃，疼痛不堪。雷鸣咬着牙，不顾膝盖和手肘被锋利的石片刮得鲜血淋漓，坚持跟着宁锋向前爬行，不吭一声。
大概走了有五分钟，雷鸣发现前面的宁锋停下了脚步，同时关掉了手电。隐约间，他看到宁锋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露出微弱光亮的洞口。
宁锋将肩膀靠在石壁上，侧身回手，对雷鸣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与此同时，突然从洞外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枪声。
93 我还活着
宁锋像只觅食的豹子，躬着紧绷绷的身体，双手持枪，慢慢向洞外探去。他的脸贴在冰凉的洞口内壁，鼻子中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
短暂的枪声过后，洞外恢复了一片黑暗的宁静。
宁锋沉默着，双眼注视着洞外，耳朵仔细听着每一个细小的声响。他觉得有些不对，外面静得出奇，别说脚步声了，连一丝轻微的喘息声也没有。难道外面没有活人了？他从腿上摸出一把战术匕首，又将一枚手榴弹轻轻放到了身边。宁锋瞪大了双眼，轻轻将手中的81式自动步枪一点点送出了洞口。
当81式自动步枪的枪管完*出洞口的时候，突然宁锋觉得一股大力从枪管上传来，将步枪向下拉去，宁锋险些脱手。他急忙将全身力量汇聚到双臂之上，努力那股力量相抗衡。宁锋暗暗吃惊，他一向自持膂力强硬，一般军人根本不是对手，对方是什么人？怎么这样厉害？
两股力量全部沉默，没有人发出声音。
跟在宁锋身后的雷鸣察觉到有些不对，他伸手触摸了一下宁锋的后背，不由吃了一惊，宁锋后背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似乎正在发力。雷鸣连忙从背后抱住宁锋的腰部，帮助他一起使力。
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大，加上雷鸣的力量，对方果然吃不消了，81式自动步枪渐渐被拉回了洞内。
雷鸣发力的同时，在洞外的下端传来了“嗯”的一声，声音很轻很细，像蚊子的叫，一般人根本听不出来。
可宁锋听出来了。那个声音很遥远，却很亲近，是他二十年来习惯听到的声音。在一片黑暗之中，宁锋忍不住低声喝道，
“老死鬼，是你吗？”
宁锋话音刚落，81式自动步枪上的力量顿时消失了。一束明晃晃的手电光从洞外照了进来，雷鸣被这束手电光照得睁不开眼，他甚至端起了枪，食指已经按在了扳机上，准备随时击发，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宁疯子，你在哪里？”
“鬼班！我们在洞里！”宁锋还未回答老鬼的问话，雷鸣自己是少年心性，又在极度紧张后恍然放松，立刻打开手电，忍不住高兴得叫了起来，“我们都好，你没事吧？”
“没事情，出来吧！”老鬼挺立在手电光的阴影中，虽然还是简简单单地说了几个字，但语气明显和平时不同，夹杂着一种恶战之后的欣慰与疲惫。
宁锋从洞中跳了出来，什么也没有说，快走过去，用力拍了一下老鬼的肩膀，低声问道，“怎么样？”
“活着。”老鬼还是像根木头似地站着，脸上沾着不少鲜血，在手电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狰狞。他拿着一柄飞刀，弯腰在靴底蹭干了血迹，而后抬头冷冷回答，
“我还活着。” 。 想看书来
94 班长，我们会死吗？
雷鸣出了洞，抬头就看到躲在乌云的半个月亮，月亮发着微弱的白光，不足以照亮人的目光，雷鸣就借着手电光打量四周的情况。
这里是一处险峻的小山。墓地洞口落在山峰下一块隐蔽的凹地中，雷鸣借着月光向上观察，看到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和树林，那里有一片相对平坦的草地，就是山峰。
“疯了你？这是什么地方？”宁锋飞快抬手将雷鸣的手电夺下，低声训斥道，“这是野外，不怕暴露目标？找死！”
雷鸣被骂得满脸通红，暗骂自己太冒失了。宁锋的训斥让雷鸣刚刚松弛的神经又绷紧起来，是啊，自己脚下踩着松软的泥土，空气里都是青草的芳香，天空上还挂着朦朦胧胧的月亮，这不是野外是什么？雷鸣心中一阵狂喜，我们已经从地下钻出来了？没错！钻出来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雷鸣低头看到老鬼身旁的草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尸体穿着黑衣，咽喉处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雷鸣蹲下身，发现这两具尸体的衣襟上，都刺着一个面目狰狞的白狼头。
“这就是银狼帮吧？鸟毒贩子！”老鬼抬脚踢了踢尸体，冷笑说道，“这么浅的道儿，还想干球？”
“银狼帮？”宁锋吐了口唾沫，叹道，“这鬼坟墓里的东西就那么诱人吗？”
老鬼用手指轻轻划过匕首的刀锋，低声回答，“明摆着的事啊。”
突然，老鬼身后的灌木丛中传出一个轻微的声响。雷鸣来不及转身看个究竟，就感到有两股大力压到了自己的脊梁上。雷鸣瞬间倒在了泥地上，他的胸口被摔得火辣辣的疼。他借着月光抬头看时，才发现宁锋和老鬼各伸出一只胳膊，死死将自己压在地面上。
宁锋和老鬼一左一右，双双卧倒在地，目光死死地盯着上方30米处的灌木丛。
半支烟的时间过去了，灌木丛中未有动静。
宁锋轻轻地冲老鬼做了一个手势，自己向山峰上的灌木丛慢慢爬去。老鬼悄无声息地端起了狙击步枪，右手食指搭到了扳机之上。
雷鸣也学着老鬼的样子，端起81式自动步枪掩护宁锋匍匐向上爬行。
三分钟后，宁锋像条觅食的蛇，静静地钻进了通向山峰的灌木丛。
夜里风冷，雷鸣跟着宁锋爬进灌木丛。山里的天气真怪，山凹里还是一片月明星稀的夜空，爬到了山顶，抬头却只见一片片湿漉漉的雾气。
一直爬到山峰顶部的那片相对平坦的草地上，雷鸣才看到那些枯黄的灌木和地面的青草上都附着着一层毛茸茸的白霜。一只黑乎乎的影子忽然从前下方的树丛中窜了出去，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分明是一只黑色的大鸟，他似乎还听到了它哦哦哦的叫，叫得雷鸣浑身软绵绵的，恨不得一头扎在草丛中呼呼大睡。
宁锋一巴掌拍醒了昏昏欲睡的雷鸣，雷鸣一脸失望地看着宁锋，眼睛里都是疲倦。可他发现，宁锋的眸子却像火一般在黑夜中烨烨发光。
宁锋把嘴巴贴在雷鸣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听，听听下面。”
雷鸣竖立起耳朵，感到浑身发冷。他听到下面黑漆漆的树丛和灌木丛中，有喘气和草动的声音。下面，下面埋伏着多少银狼帮的敌人啊？
“中了这帮兔崽子的埋伏了，他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宁锋裂开嘴角，像狼一样的冷笑着，说道，“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雷鸣越听越怕，他听到了自己牙齿碰撞发出的咯哒声，他使劲往宁锋的身边靠了靠，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声音发颤，
“班长，我们会死吗？” 。 想看书来
95 这里是狼山
“你不会死。”宁锋扭头看着雷鸣，脸上的杀气有了些许慈祥的味道，低声说道，“我们会让他们去见阎王。还有手榴弹吗？”
“有一些。都在这里。”雷鸣用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拍了拍背囊，低声骂道，“操，死了算，多拉几个垫背的。”
“好，现在跟我爬到那条浅沟里。”宁锋指着不远处草地上的一条废弃的水渠，果断地说，“把那条沟当成堑壕，我们要抢先进入阵地。”
从他们的藏身之处到那条浅沟不过20米的距离。两人等到四周一片寂静时，卷紧衣服向前爬去。下面一有轻微的声响，两人就要放慢或停下移动的速度，在湿润的草丛中顶着雾气隐藏起来，等声响过去了，再继续匍匐前进。直到进入了那条废弃的水沟，雷鸣才微微放心，他忽然想，如果我死了，父亲会不会看见我的尸体？看见我的尸体他会哭吗？
“班长，为什么团里还没来人？”雷鸣在如临大敌的紧张状态下突然想到了陆兵，低声问道，“陆班长不是向团里报告了吗？”
宁锋将大半个身子藏在沟中，只把一双眼睛露在沟外。他蹲下身子，又抬头看了看雾气渐渐散去的夜空，低声说道，“你这还看不出来？我们…”
“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老鬼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他肩膀上背着狙击步枪，面色铁青，声音冰冷得像一个死人，“我们两侧都有敌人。”
雷鸣感到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冷汗从毛孔中冒了出来，浸湿了军装。他看看宁锋，又转头看着老鬼，问道，“鬼班，是不是…是不是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老鬼没有回答雷鸣的话，而是直直地盯着宁锋，突然说道，“你们走。”
宁锋嘴角一瞥，笑了，没有回答老鬼的话，而是反手一掌，拍了雷鸣后背一巴掌，说，“把腰板挺起来！见过了血，还怕什么？”
雷鸣用力一点头，咬着嘴唇，说道，“知道。”
“你们走吧。”老鬼面无表情，对雷鸣说，“现在走，还来得及。”
雷鸣用力抽了抽鼻子，狠狠说道，“我不走，拼了命大不了是个死！”
宁锋又笑了，挥了下手，说道，“老鬼，你带雷鸣走！”
“我不走，班长！我不走！”雷鸣知道宁锋要单独留下抵抗敌人，眼睛顿时红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团里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宁锋苦笑了一下，像个父亲似地摸了摸雷鸣的脑袋，说道，“傻小子，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来了。”
雷鸣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问，“为什么？有恐怖分子入侵我们边境，团里怎么会不来人呢？”
“现在的情况变了。”老鬼在一旁冷冷的答腔，“雷鸣，我们不在狮子山上啦。”
雷鸣几乎一下子跳了起来，嚷道，“鬼班你开什么玩笑？我们…”
“轻点儿！”，宁锋赶紧按住了情绪激动的雷鸣，低声说道，
“老鬼说的没错，这里是狼山。”
96 他们三个飞了？
“怎么会没有？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三个飞了不成？你看看狮子山坡上那一地弹坑！明明是发生过激烈的战斗！”，211团团长赵天弓一改往日沉稳，面孔涨得通红，浓眉倒竖，他微躬着身子站在指挥车里，冲着面前的作战参谋大声嚷嚷，搜！继续搜！就算把狮子山的土给我铲平，也要找到老宁他们！”当天晚上6时，211团接到司令部报告后，团长赵天弓和政委王若愚亲率团直特勤连和机炮连机动前进到了狮子山下，悄悄展开队型，开始搜索宁锋等人的下落。可赵天弓他们哪里知道，那时的宁锋等人，正在地下和武装分子们激烈的交火。
“是！”作战参谋从没见团长发过这么大的火，接到命令后颤颤磕磕地跑出指挥车。
“老赵，你急个什么劲儿？”211团政委王若愚穿着崭新的陆军常服，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哚了一口温热的咖啡，“三个大活人，还能丢了？”
赵天弓闻到那股漂浮在空中的咖啡苦香味儿，火气就来了，他努力压低嗓音对王若愚说道，“王政委，话不能这么说，一切现象表明，他们三个人和武装越境分子交了火，我们必须要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王若愚微微冷笑，优雅地点燃一根香烟，边抽边说，“赵团长，你怎么就确定他们和武装越境分子交火了呢？按照《新时期陆军作战训练大纲》上的要求，在没有发现敌人踪迹和火力时，不能判断我与敌实地相遇。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是怀疑有敌人越境罢了，还不能完全确定。所以啊，你老兄根本没必要着急上火，他们叁没准现在正躲在山里吃烧烤呢！等我回来处分他们！”
“王政委，你的意见我同意，但是我还是要坚持自己的意见。”赵天弓不由提高了声音。他听了王若愚滔滔不绝的一席话后，更是怒火中烧，心想这是什么狗屁政委？除了会纸上谈兵耍嘴皮子，就是摆高学历人才的架子，一点实战经验也没有，这样的人也能在基层部队混？应该把他放到某个研究所去研究劳什子军事理论。陆兵报告有人越境，宁锋会带着人吃烧烤？提这种问题的人真该进新兵连淬淬火。
王若愚用眼角瞥了一下赵天弓，不屑地歪了歪嘴角，翘起了二郎腿，独自闭目养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指挥车内的时钟很快指向了凌晨三点半。夜静悄悄的，车外是一片寂静的黑，不远出，狮子山的山麓像一只巨大的蟒蛇高高耸起脊梁，在带着植物清香的黑暗中虚实待发。此刻，赵天弓陷在木椅上，微垂着头，显得忧心忡忡。公务员小宋提着水壶走过来，说道，“团长，喝点水吧。”
半天，赵天弓才抬起头，轻轻叹了一声，唉。他知道，自己的忧心并不是多余的，但他一定没有想到后来的结果竟会如此糟糕。他之所以担心，并不是因为自己部队里的三个兵在边境线上丢了，更重要的是他的班长宁锋、战友老鬼都身在其中。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偏偏那个调皮的新兵雷鸣一点皮毛都没伤着。他常常想，如果当时他不听宁锋的话，坚持把他调到团部来，情况又是怎么样？至少他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能活得更舒服一点。
凌晨五点，陆兵像一头疯狂的狮子，冲进了指挥车。他身上的迷彩服裹满了泥浆和草叶，一看便知是从山上滚下来的。他红着眼睛，对赵天弓说，“都找遍了，有一些子弹壳和大片的血迹，人没有，尸体也没有，但发现几截残肢断臂，他们没有打扫干净，从数量上看，对方人不少。”陆兵的声音嘶哑得像一匹断裂的帛布。
“团长，他们…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陆兵把一部对讲机往赵天弓手里塞，整个人都抖起来了，瞬间眼睛就湿漉漉了，一个劲地问，“老宁他们是不是出事了？团长，他们在哪里？在哪里？”
赵天弓怀疑自己当时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他心里猜是一定出事了。赵天弓死死咬着嘴唇站起身，一句话也没有说，大步走出了指挥车。
陆兵稳了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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