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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 甄嬛传-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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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李公公过来问了安,道:“皇上请娘娘到仪元殿偏殿候着,皇上下了早朝便过去。”我笑道:“这点子小事也劳驾李公公亲自跑一趟。”李长笑道:“奴才还要去凤仪宫呢,那边的主子可得奴才亲自带了过去。”我忙命槿汐打赏,让他去了。
  仪元殿的偏殿中早已备好了香茶点心。我静静地吃茶,捉摸着玄凌的这道旨意。玄凌传了皇后前来,不知却是何意?
  不一刻玄凌下了朝,并不曾换了平日穿的常服,便向这偏殿来了。我忙迎上前,玄凌携了我的手,向跟在身后的李长道:“都安排好了么?”李长躬身道:“照皇上的意思办妥了。”玄凌点点头,与我在殿中的书案前坐了,向李长道:“传鹂妃。”李长去了,不一刻带了安陵容进来。安陵容神色有些慌乱,上前请了安,低头不语。
  玄凌并不命她起来,好半晌方道:“鹂妃,可知自己因何被禁足?”陵容听玄凌这般问她,方抬起头,眼泪簌簌而下,泣道:“臣妾知罪。舒痕胶一事臣妾是被皇后胁迫的。望皇上明鉴。”玄凌诧异地看看我,又看看陵容。蹙了眉,道:“既然知罪,就从实招来。”
  陵容低了头,泣道:“那舒痕胶是皇后让臣妾送给淑妃姐姐擦伤口的,说是祛疤痕效果极好。臣妾虽也怀疑那舒痕胶里有问题,却不敢不从命。后来淑妃姐姐落了胎,臣妾才知道被皇后利用了,可是又不能声张。臣妾知道错了,可是臣妾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姐姐落胎的。”我冷笑道:“那你且说说皇后是如何胁迫你的?”安陵容伏在地上道:“皇后下药倒了臣妾的嗓子,之后以给臣妾医嗓子,助臣妾复宠为条件,让臣妾劝姐姐每日用舒痕胶擦脸上的伤口。臣妾只好从命。”
  我虽早知这舒痕胶中的名堂,如今听她亲口说来,仍禁不住怒火中烧。冷笑道:“好个不敢不从命!”玄凌怒道:“朕倒不知道还有这个故事,鹂妃,你好大的胆子!朕本是要问问你,淑妃生产时药中被人下毒的事情,却不想你倒老实,又招出这么一回事。你且说说淑妃生产时被投毒又是怎么回事,已有人供出你来了,你好好跟朕说个明白。”
  陵容万没料到玄凌说的竟是那生产时投毒的事,一时怔在那里。好半天方醒过神来,叩首道:“皇后曾赏给臣妾一个小内监,姐姐产前月余,皇后命臣妾寻个错处,将那内监逐出宫去。后来听说那内监被拨入了瑞容华宫里。臣妾再没见过那个内监,只听说那个内监蓄意谋害淑妃投毒不成,畏罪自尽了。此事与臣妾全无关系。”玄凌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陵容越发心虚起来,拼命叩首道:“臣妾两次怀了皇嗣,都是皇后害得臣妾落胎了,臣妾恨不能生啖其肉,怎会与她同流合污?”我唇边闪过一抹讥讽的微笑,只是冷眼看着她。陵容面上施了极厚的粉,此刻被泪水冲得满是印痕,狼狈不堪。整张脸已是花作一团。
  玄凌怒极反笑,道:“皇后害得你两次落胎?又是怎么回事?”陵容越发泪如雨下,道:“臣妾前一次有孕,皇后假意对臣妾百般关照,臣妾自然感恩戴德不曾设防。可是皇后竟赠了臣妾几匹用麝香熏蒸过的素锦,臣妾做了中衣来穿,几日便落了胎。那素锦臣妾宫中尚存有一些,可作凭据。第二次臣妾落胎是被下了药,虽然下药之人皆已自尽了,可是那下药的奴才俱是大总管赵安安排在臣妾宫里的。臣妾知道赵安因病出宫回家休养,也曾派人去他家中探访,想要问个究竟。可是赵安回家不过数日便暴病而亡了。焉知不是被灭了口?如今虽无凭无据,可是赵安是皇后亲点的大内总管,怎能与皇后全无关系?”
  玄凌冷笑道:“朕的后宫中真是热闹得很。你可还有什么要主动跟朕说的?”陵容咬着唇想了想,摇了摇头。
  玄凌看看立在一旁的李长,李长忙躬身进内室去,领了一个人出来。却是皇后。皇后脸色苍白如纸,衬得两颊上的道道瘀痕越发明显了。
  我轻轻笑了,这出戏当真是越发热闹了。皇后慢慢跪了下来,玄凌道:“皇后听清楚方才鹂妃的话了?”皇后转头逼视着安陵容。陵容慌忙低了头,禁不住轻轻向后缩了缩。皇后看着鹂妃冷笑道:“那舒痕胶的方子是鹂妃家中祖传的,在舒痕胶中添了麝香又用花香掩去其味,这也是鹂妃献的妙计。莫非鹂妃的记性竟如此之差?”安陵容嘴唇哆嗦着,颤声道:“你胡说!”皇后看着安陵容,恨道:“那下毒之事你倒是推得干净,嫁祸瑞容华不是你的主意么?还有那甄衍谋反之事,不是你自告奋勇去劝说甄夫人自尽的么?”
  玄凌怒极,重重一掌拍在书案上。“够了!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滚回宫里去,听候发落!”殿外的侍卫闻声而入,拖了皇后和陵容便走。陵容看着我,哭喊道:“姐姐,我是被冤枉的啊,那些事真的不是容儿做的啊,姐姐救我……”我冷冷地看着她,泪静静滚下。
  玄凌默默将我拥入怀中,许久方才放开我,低声道:“嬛嬛这些年受了这么多委屈,都怪朕没有好好护着你。”我勉强忍了泪,强笑道:“皇上心系天下,怎能顾得过来这些后宫中的琐事。嬛嬛并没有受什么委屈。”玄凌帮我拭去泪痕,道:“若嬛嬛做朕的皇后,朕的后宫必定不会搞得这样一团糟。”
  我笑笑,道:“那投毒之事皇后始终不肯认罪,也许另有蹊跷。臣妾想亲自审审那投毒的奴才。”玄凌想了想,道:“皇后不肯认罪,朕也无计可施,嬛嬛去试试倒也无妨。朕看看折子,今儿一早有边郡急报送入京来。”
  我便起身行礼退了出去。向随侍身边的佩儿道:“小平子可是跟过来服侍着?”佩儿道:“跟着呢,这会子娘娘起驾,恐怕已经在轿辇旁边候着了。”我点点头,道:“等会吩咐他先去暴室将那投毒的奴才押入慎刑司,本宫要亲自审审。”佩儿应了。
  轿辇直奔慎刑司而去。我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那奴才一口咬定是奉皇后之命行事,招的如此痛快,又不好对他用刑,倒是难办。诱他招供很是需要费一番周折呢。
  轿辇落了地,慎刑司的首领内监尹公公早领了一干手下在门外跪接。我下了轿辇,道:“本宫奉皇上口谕,亲审投毒人犯。你们各司其职去吧。”说着走了进去。
  我素来不喜慎刑司中的肃杀之气,那些各式各样的刑具令人不寒而栗。虽然焚着香,空气中也总像是漂浮着血腥的气味。
  我在殿上坐了,命将那投毒人犯带上殿来。不一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被押上来在地上跪了。我见那男子竟生着稀疏的胡须,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入宫不久吧。”那内监道:“奴才名叫冯逍,入宫两年了。”我点点头,叹道:“想必家中也有妻儿,入宫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吧。”那内监眼圈微红,低头不语。我暗暗点头,道:“本宫素来厚待宫人,不知你因何故向本宫下毒?”那内监回道:“奴才奉皇后之命将那药粉洒入娘娘的膳食中。别的事情奴才并不知情。”
  我笑道:“你入宫不久,又不曾在凤仪宫当过差。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安排你做这件事的?想必有个传话之人吧?此人姓甚名谁?”冯逍略一迟疑,道:“奴才一人做事一人当,并无传话之人。”我微微一笑,道:“你倒是条硬汉,当着本宫的面撒谎,不怕本宫对你用刑么?”那内监怔了怔,突然哈哈大笑,神色悲怆。喃喃自语道:“硬汉?硬汉?”我笑笑道:“虽然你受命毒害本宫,本宫倒看你是条硬汉敬你几分。你不肯连累不相干的人自然很好,只是却不知你为何要诬陷皇后?”那内监低头不语。我叹道:“投毒已是死罪,诬陷皇后可是罪加一等,只怕要牵连家人的。”冯逍抬起头看着我,道:“奴才贫寒百姓并无族人,妻儿也远走他乡,再无牵挂了。奴才只求一死,请娘娘成全。”我摇摇头,笑道:“鹂妃已经被禁足了,你何须执迷不悟?”冯逍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依旧低了头。
  我叹道:“你以为自己一死了之便真的无牵无挂么?此事必定祸及家人。你又何必让妻儿为了你这一时糊涂,一世颠沛流离?看这情形,定是有人买了你的命吧?”冯逍默然,我笑道:“你虽难逃一死,但是你若肯从实招出幕后指使之人,本宫定可保你家人平安无事,也会派人照顾你的妻儿。你又何须为了一个自己已经朝不保夕的失势之人卖命呢?”冯逍抬头看看我,重又低了头。我叹口气,幽幽地道:“想来你的孩儿必定未及弱冠,母子二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想必十分苦楚吧。既然你执迷不悟,本宫言尽于此。”说罢起身便走。
  那冯逍略一迟疑,叩首道:“娘娘,奴才愿招,求娘娘赦了奴才家人之罪。奴才的确是为了钱才犯了这滔天大罪。奴才践命一条,若能一死换得些银两,够家人十余年吃穿嚼用,奴才也无憾了。若娘娘肯赦了家人死罪,免去背井离乡之苦,奴才愿从实招供。”我笑道:“本宫不但赦了他们的死罪,还给他们一笔钱安家,如何?”冯逍叩首道:“奴才谢娘娘恩典。奴才愿招。奴才的确是受鹂妃娘娘之命,在娘娘吃食中下毒的。鹂妃娘娘说若事情败露,便咬定是受皇后娘娘之命。若事成,除了前面给的一百两银子,再给奴才二百两。”我不禁冷笑道:“我甄嬛的性命竟只值这区区三百两银子。安陵容果然小气。”说着便向冯逍道:“真是蠢才,若将此事告知本宫,所得何止三千两白银?何须搭上自己一条性命?本宫给你的家人五百两银子安家,免你凌迟之苦。你便安心吧。”
  说着吩咐慎刑司的尹公公着手下写了供词,由冯逍画押呈给皇上过目。又吩咐小林子着人去寻冯逍家人。一一安排妥当方才去了。
  玄凌见了这供词果然震怒,当即便要下旨发落陵容,我笑道:“皇上且慢,若安陵容因这下毒之事被发落,皇后却又安个什么罪名呢?总不能昭告天下说皇后矫诏吧?若如此罪当株连九族。朱氏一族在朝中势力颇大,一时半刻动他不得。更何况若说株连九族,连皇上也在九族之内呢。太后、先皇后的面子,皇上也须顾念些,何苦让亡者蒙羞?”玄凌颔首道:“嬛嬛言之有理。既如此,朕便以此罪名废了皇后,也好给朝臣一个交代。”我笑道:“皇上不能追究矫诏之事,自当遵照太后遗诏中的吩咐,太后遗诏中可有朱门不可出废后之言啊。”玄凌恨道:“贱人想得倒是周到。”我含笑道:“坏事做多了,自然想有一张护身符。”玄凌蹙眉道:“难道朕便奈何不了她了?”我笑道:“皇上何必废了她?一生幽闭在凤仪宫中,想来她也没有机会再为祸后宫了。”玄凌握了我的手,道:“只是委屈你了。”我笑道:“嬛嬛真的无意做这皇后,有何委屈?”
  当日玄凌传旨:“皇后奇妒毒害嫔妃,失德且无子,本当废为庶人。从大行太后之遗命,免其罪,保留皇后封号,终身幽闭凤仪宫中。衣食俸禄按从八品更衣例供给。鹂妃挑唆皇后陷害妃嫔,为祸后宫,最大恶极,其罪当诛。念入宫多年,着贬为庶人,即日迁入去锦宫。安氏一族罚没家产,流放三千里外。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圣旨一下,六宫震动不已,皇后虽没有被废,却被终身幽禁了。昔日炙手可热的鹂妃如今也被贬入了去锦宫。各宫越发往我这里来的殷勤了,众人皆知虽然如今有了正一品的贵妃、德妃,可仍是淑妃奉皇上圣旨代皇后统摄六宫,独掌后宫之事。
  这日午后,我正与玄凌坐在窗下下棋,槿汐进来报:“贵妃娘娘来了。”我忙命快请。玄凌笑道:“这棋眼见嬛嬛便要输了,偏偏月宾就赶过来打岔。”正说着,贵妃便进来了。我忙迎了上去,彼此行了平礼,贵妃向玄凌请了安,便在椅上坐了。晶清奉了茶,贵妃边慢慢地吃茶,边向玄凌道:“臣妾有件东西要呈给皇上,请皇上和淑妃摒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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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诧异地看看贵妃,见她神色凝重,便依言命殿中众内监宫女退下了,贵妃从袖中取出一个用锦缎裹着的匣子轻轻放在桌上。玄凌看看贵妃,伸手打开层层包裹着的匣子,却怔在那里。
  我看看玄凌骤然大变的神色,心头一跳。隐隐感到风起云涌,定是又有一场风波了。
  
[甄嬛番外:冬去(一如)]
  玄凌从匣子中取出一叠字纸,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脸色也越发阴郁起来。我看看齐贵妃,她并不看我只是静静地立着,面色沉静如水。许久玄凌放下那些字纸,长长吁了口气,道:“此物月宾从何处得来?”齐贵妃跪下回道:“当年陈太医奉皇上圣旨替先皇后安胎,因臣妾素来体弱多病,先皇后便命陈太医每每入宫皆顺道来臣妾宫中请脉,因此臣妾与陈太医十分相熟。先皇后生产前,陈太医称父亲暴亡,辞了太医院院使一职回家丁忧去了。陈太医临去,最后一次入宫请脉,留了这份先皇后脉案给臣妾。说太医院存档的先皇后脉案皆是他伪造的。若先皇后生产遭遇不测,让臣妾将此脉案呈给皇上。”
  玄凌咬了牙蹙眉不语,额上青筋暴起,半晌方深吸了口气,冷笑道:“柔则难产原来竟也是阴谋。这么些年过去了,怎么现在才将此物交出?朕也奇怪陈亚安丁忧三年后竟然下落不明,如此说来却是以丁忧之名畏罪潜逃了。你都知道些什么细细说来。”我立在玄凌身边,轻声道:“贵妃姐姐身子弱,只怕禁不住在这冷地上跪着回话儿。”玄凌点点头,道:“起来吧。”月宾谢了,慢慢立起身来,却一个趔趄险些栽到。我慌忙上前扶了,让她在椅上坐了。
  月宾红了眼圈,叹道:“先皇后待臣妾恩厚,夙与臣妾交好。臣妾每每念及旧事,皆感伤不已。当年先皇后难产,臣妾本想依陈太医之言将此物交出,却不想先皇后临终叮嘱皇上让贵妃正位中宫,臣妾怎敢顶了诬陷新后的罪名将这脉案呈给皇上?后来皇上又屡屡赞皇后贤淑仁厚,臣妾更是开不得口了。陈太医下落不明,仅凭这份脉案为据,原不能取信于皇上。若非如今皇上看透了皇后的真面目,臣妾仍是不敢交出此物的。”
  玄凌蹙眉闭目不语。月宾拭泪道:“陈太医临出宫前将此物交给臣妾,说此事皆由他造孽,罪当万死。当年他与贵妃宫中的一个宫女暗生情愫,私订终生。原想等那宫女放出宫再下聘迎娶,却不想情难自禁有了苟且之事。此事恰被贵妃撞破,为保那宫女性命,不得已只得听命于她。贵妃命他替先皇后调理身子时,用药反其道而行之。且伪造脉案,瞒天过海。以致先皇后产前便有肾气虚弱、气滞湿郁之症,有难产之象。更有甚者,贵妃命他私下带了破血之药水蛭入宫。他知道先皇后若难产再用破血之药,必致血崩而亡。心中惶恐不安,本以为贵妃只是为了争宠,不想皇后顺利产子。委实料不到贵妃阴毒至此,欲取亲姐姐的性命。事成后,贵妃必杀他灭口。陈太医便欲带那宫女私逃出宫,却不料发现那宫女竟是受了贵妃之命,合谋设局引他入嗀。陈太医悔恨难当,却又回天无力。本想以死谢罪,奈何父亲暴亡,只得留下脉案为据,回家丁忧去了。陈太医说他家是祖传名医,药到病除,救人性命无数。却不料他误中奸计铸成大错,行此伤天害理之事。父亲暴亡便是遭了天谴,若先皇后侥幸逃生,他便从此浪迹天涯,行医救人以赎罪孽,若先皇后性命不保,脉案一事事发,他必入京投案,以死谢罪。”
  玄凌半晌方缓缓睁了眼,道:“月宾,你在朕的身边时间最久,该知道朕是信你的。你明知柔则死因,却为保自身平安,将此事隐瞒十余年。你如何对得住朕对你的信任?”玄凌语气平静,却双目通红几欲滴血。齐月宾忙起身跪下,默然不语。我暗暗叹口气,他终究未能忘情于她。那话竟是深责齐贵妃知情不报,着意隐瞒。恐怕是要迁怒于她了。于是也在月宾身侧跪下,道:“皇上息怒。请容臣妾说句话。”
  玄凌叹口气,道:“那时你尚未入宫,却又有什么话说?讲。”我跪直身子,道:“皇后入主中宫是先皇后薨前向皇上求来的,想必先皇后也曾请求皇上关照她那在宫中孤苦无依的妹妹。皇上自是允了的,顾念先皇后临终之托,皇上自当对她百般维护。那时有人告发她谋害亲姐,恐怕皇上只会认为是告发之人心怀嫉妒包藏祸心,甚至觊觎中宫之位,方才设计陷害。及至皇后入主中宫,博得一片贤名。连皇上尚且被她蒙蔽,齐贵妃又如何敢提起这件事?谁会相信贤良淑徳的皇后会亲下杀手谋害她的姐姐?齐贵妃若不能隐忍至今,枉送了自己性命事小,最要紧的是永远不能将先皇后枉死的真相公诸于众了。岂不是愧对与先皇后多年的姐妹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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