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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乡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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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些天又喝酒,包博望借着酒意笑问谭楚鼐,学馆里喜欢他的女学生不少,何不就地讨个媳妇呢?谭楚鼐凝色说:“既然要去杀人,无牵无挂最好。”此话一出,他立刻觉得不对,但已经收不回来。
  包博望心情黯下去,怅然半晌,叹了口气,想自己上有父母,又新娶了老婆,又该若何呢?桐子的中文,已学得有些成色,能听懂谭楚鼐的意思,也看出丈夫心事。她就用中文对丈夫说:“我牵挂你,你不必牵挂我,这就没有什么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章 月满西楼(3)
包博望和谭楚鼐各有一口酒含在嘴里,都“噗”一声喷出来,哈哈大笑。
  到了春天,会馆的枣树、榆树发满小叶子。桐子又学京城妇人,让包博望用竹竿打些嫩榆钱儿下来,她和在面里烙饼,比起褡裢火烧,又别一番风味。但她吃不下,是害喜了,恶心、呕吐,好吃酸橘和梅子。过了清明,她的小腹鼓起来,脸上喜气洋洋的。包博望傻了,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怀上的,不知道该拿孩子怎么办。谭楚鼐说:“总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爹吧。”包博望说:“嗯。”谭楚鼐说:“你带着桐子回老家吧。”包博望怔怔的,还没听明白。谭楚鼐又说:“我无牵无挂,正好一个人杀袁世凯。”包博望跳了起来,叫道:“胡扯!”谭楚鼐把他按回椅子上,让他别耍孩子气。
  一直拖到桐子临产,包博望也没有要带妻子回两全庄的意思。谭楚鼐问他:“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包博望平静道,“那姓坡的不是没有孩子吗,我孩子生下来,就抱给他。”
  谭楚鼐呸了一声:“就这个脓包?”
  “脓包有什么,天下脓包多的是。中国四万万人中,倘有一万个烈士豪杰,何须你我费尽心思去杀袁世凯!”包博望决心已定,说话也很从容。“那姓坡的会对我的孩子好。他做不了烈士豪杰,抚养一个烈士豪杰的遗孤,会减轻他的愧疚的。”
  谭楚鼐把包博望的想法说给了姓坡的学生听,他喜不自胜。但他绕烟榻踱了几圈后,还是谨慎地提了个条件:“无论孩子是男是女,我都要。无论包博望刺袁后是死是活,都不得来看孩子。这个秘密,就烂在我们几个人的肚子里。”谭楚鼐又把这个条件转达给了包博望。包博望淡淡道:“这个,何须他说。”
  桐子夜里发作,被匆匆送进了一家德国教会医院。那一夜北京天寒地冻,桐子躺在病床上,听见隐隐传来“砰、砰”的爆竹声。她弱声问丈夫:“还没到除夕吧?”包博望也诧异,用英文问德国女护士,女护士连说带比划,才知道不是放爆竹,是从山东流窜到直隶的义和团在袭击京郊的洋教堂。
  孩子在天亮前出生了,是个男婴,神情跟包博望当初一样严肃和忧郁,但哭声嘹亮!
  桐子髋骨窄,分娩艰难,耗尽了气力,很快就睡着了。她醒来后,包博望抚着她的脸,小声告诉她,孩子没有保住……是急性肺炎。桐子完全无法相信,她说:“不会的,不会的,一定弄错了,我听见他哭得多么有力啊。”包博望想到儿子将活在别人的身边,永远不知父母是多么牵挂他,心如刀绞地发痛。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地难受,他已经在痛悔,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他把头埋在桐子的枕边,让枕头堵住自己的哭声。桐子没有哭,至少是没有哭出声音来。她抽出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抚慰着自己的丈夫。
  刺杀袁世凯的机会终于等来了。这年的岁末,义和团在山东越闹越厉害,捣毁了多处教堂,还杀了英国传教士。12月5日,英美公使向大清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施压,要求派实力强硬者###。次日,袁世凯即被任命署理山东巡抚,挥军驰入齐鲁境内。他下了重手,以排枪为快刀,把一千颗团民的脑袋打开了花,干得比割韭菜还要利索些。
  义和团以上千块银元要买袁世凯的头。袁世凯拍着自己的头,对左右笑:“我袁某这颗大头才值一千块?也太小看人了吧。”这话传出去,山东人率先呼他为“袁大头”。而义和团则为了表达愤怒和轻蔑,把杀他的赏金从一千块减少到一块。袁世凯不屑于再说什么,在随后的几个月中,他纵兵像篦子一样向团民出没的地方篦过去,烧毁一座座村庄,毙杀了更多的人。

第三章 月满西楼(4)
但袁世凯就算是虎,一离虎穴,就让猎杀者有机可乘。何况,是在山东那块充满动荡和仇恨的地方。那姓坡的北京学生通过关系,已打探到袁世凯的软肋是好色。他不仅妻妾成群,而且每到一处必逛青楼,雅称尝鲜。他有两个小妾,就是从青楼带回家去的。他后来处事谨慎,但逛青楼的嗜好决不肯戒,这就如吃河豚,越有毒性越要吃。
  坡姓学生还探明,济南府最有名的青楼是大明湖畔的西施楼,西施楼色艺双全的姑娘叫豆荚儿。袁世凯驻节济南,西施楼应是必访之地。
  过了春节,又过了元宵,包博望把所有积蓄都给桐子交代了一回,说要和谭楚鼐出一趟远门,短则个把月,长则大半年,叮嘱她自己多保重。
  桐子对丈夫要做的事是心中有数的,但两人都不说破。她听了当即说:“你好好地去吧。我索性回老家,你也好放心做正事。”
  包博望吃了一惊,说:“你一个人回横滨?”
  桐子抿嘴一笑,“自然是回我们老家啊。”
  他想了一想,才明白桐子说的是婆家,心里不觉添了许多的暖意。元宵节后,桐子揣着丈夫的家书,带着一个来自河北的大脚女仆,从大通桥码头登船,千里南下,往武昌包家镇两全庄去了。包博望依依不舍,把桐子的手捏了又捏。桐子痛得连连皱眉,却一直笑眯眯,痴痴地把他看了又看。
  一八
  济南号称泉城,有七十二泉之多,其中又以趵突泉、珍珠泉、黑虎泉、五龙潭四大泉最有名。泉水涌出地面,又经千沟万渠流向城北,汇成一片浩荡水面,这就是大明湖。那时的济南城不算大,湖边长满成排的芦苇,已是野去处。
  包博望怀揣科尔特六响转轮手枪,和谭楚鼐到了济南,就径直出北门,去寻西施楼。
  西施楼粉墙红门,其实并不临水,只是距湖岸近,能从顶层眺望到湖面和往来的渔舟。午后的西施楼很安静,有个像账房的男人在柜台后打盹。他们问他:“可不可以请豆荚儿喝杯酒?”那男人见两个人衣着考究,说官话,书卷气十足,猜是大家子弟,赶紧一边上了两碗茶,一边请出鸨母来。
  鸨母身材丰肥,趿了拖鞋出来,嘴里嗑着炒瓜子,有一种丰肥妇人自有的萎靡与娇憨。她脸上抹了胭脂,胭脂红中又透着些微黑,嘴唇是松弛了,但一噘间还能见出让男人舒服的嗲相。看着两个远道而来的年青公子,她眼窝溢出欢喜和爱怜来。她说:“俺家豆荚儿实在忙不过来,这会儿都在补瞌睡。能不能缓几天?”谭楚鼐也客气地点点头,随口问:“听说,有个袁大官人也是常来让豆荚儿陪酒的?”
  鸨母道,“您说的是袁大头?”
  谭楚鼐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爽快,连忙点头说:“是的,就是袁大头。”
  鸨母说:“也不算常客。有时候三、五天来一回,有时候一个月也来不了一回。要来,总是他有喜事,他嘴上常挂一句话,双喜临门。公子跟袁大头认识?”
  谭楚鼐支吾说:“多年前的老朋友,很久没有再见面。”鸨母看着两个人年青的脸膛,噘嘴道:“你们,很多年以前……”谭楚鼐怕露马脚,拍一拍包博望,示意“走”。
  但包博望怔怔地看着鸨母,有一些恍惚。从鸨母一出来,他就觉得肾上一痛,差点叫出声。要叫什么,他也说不清,炒瓜子的焦香让他脑子有些昏沉沉。谭楚鼐又唤了他一声:“博望!”包博望不理他,忽然冲鸨母###地一咧嘴,笑道:“妈妈从前挂牌,一定红过豆荚儿。”鸨母噘嘴一笑。他问:“妈妈那时候叫什么?”

第三章 月满西楼(5)
鸨母说:“香脂儿。”
  他喃喃重复,唤着:“香脂儿,香脂儿。”
  鸨母笑道:“还香脂儿呢,早成了香脂娘……”“香脂娘……”他看着鸨母布着小皱纹的眼角,四目相对,他伸出手去,把粘在她嘴角的一片瓜子壳轻轻地抹掉了。
  两个人又去巡抚衙门转了一圈。时在傍晚,衙门外一堵照壁,几个斜挎长枪的兵正骂骂咧咧,拿铲子刮什么。周围有些闲汉在笑嘻嘻看热闹。他们凑过去瞅一眼,照壁上袁世凯被画成个红顶花翎的大鼋,跪在洋人跟前舔他们的大皮靴。谭楚鼐小声说:“民心可用。”包博望点点头。
  照壁外有块小广场,除此之外,四处全是细如鸡肠的小街僻巷。小广场向南第一个街口,有座酒楼。两个人就上了酒楼,拣一副临街的座位坐下。伙计刚把酒斟上,只听一片马蹄声自北而来,街上七八十个骑兵杀气腾腾,簇拥着一个红顶花翎、大头圆脸的将军,哗啦啦驰过。谭楚鼐向伙计证实,这将军正是袁世凯。只要他不出济南府剿杀团民,几乎每天都会在黄昏跑马,从抚衙出南城门,一直跑到千佛山脚下。然后给佛烧香、磕头,信马回城。两个人商议,就在这儿动手更合适。
  酒楼再往南两个街口拐角,几棵大杨树下,有一爿茶铺,半露半隐。
  翌日在客栈吃过午饭,小睡一会儿,没睡着,硬捱一个时辰,两个人各夹一本书,出门向抚衙这边来。谭楚鼐上了酒楼,包博望去了茶铺。两人约好,谭楚鼐望见袁世凯的马队出来,就举书向包博望挥舞,让他躲在杨树后开枪,然后乘乱顺小街疾步逃出南城门。包博望喝了两碗茶,连赞“好茶”。掌柜得意说,俺黑虎泉的水泡茶,能有不好的?其实,包博望一点茶味都没品出来。昨晚,还有刚才出门前,他都在练拔枪、瞄准、射击的动作。
  谭楚鼐说:“你就不放一枪试试?”
  他摇头:“命定的事,如何试得出?”
  现在,那枪抵着他的腰杆,有些发痛、不舒服。他埋头看书,书上说什么,一点没有看进去。看一阵,猛然发觉字迹不清,抬头才见天色已经发昏,在飘麻麻的细雨。赶紧去望两个街口外的酒楼,细雨点打进眼里,看得眼睛发痛,竟什么都看不到。就在这一刻,隆隆马蹄已到他跟前,他来不及反应,袁世凯和他的马队就风一般地刮了过去了。
  第二天,雨后放晴,春阳暖融融的,视线极好。他们又去。但袁世凯没有出来跑马。第三天,第四天,接着又去,还是没见到马队的影子。他们怕让人看出来路,就不敢再去。随口向客栈掌柜打听,说袁大头又纵兵杀人去了。
  等到济南春意已浓,太阳晒得行人要出毛毛汗的时候,他们焦躁起来,盘算着要先回北京。就在这时候,机会又一次来了:朝廷的钦差专程赶到济南,要在巡抚衙门为袁世凯实授山东巡抚。这一天,是1900年3月14日,合大清光绪二十五年的春末。
  一九
  3月14日的月亮从大明湖下升起来,黄澄澄,湿润而圆融,照耀着西施楼、济南城、千佛山,还有脉脉湖水,万里关山,一派的清晖。两个人走到西施楼下,谭楚鼐忽然向包博望小声说:“我想到了李白的两句诗。”包博望问,“哪两句?”
  谭楚鼐念道:“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包博望一笑:“真要是长安,那该有多好。”
  西施楼下停满了轿子,骡车,垂柳下还拴着几十匹好马。月色好,地气回暖,沿街摆着饮食摊,行人熙攘,夹着些斜挎长枪的袁家兵在晃来晃去。谭楚鼐留在楼下望风,包博望一个人跨进院门。他手上捧着个红缎的盒子,就像预备送给姑娘的礼物,其实里边就盛着那只科尔特“拓荒者”。他担心从腰间拔枪不利索,才临时想出这个主意。今夜的心情,比茶铺那天更平静。西施楼里笑语欢声,大堂里摆满花篮,烛影摇红,果然是夜夜良宵。他看见自称香脂娘的鸨母托着黄铜水烟袋,正在红光粲然中招呼客人,顾盼生辉。

第三章 月满西楼(6)
他走过去对她说:“好妈妈,豆荚儿今晚没许了别人吧?”
  香脂娘依稀认出他,笑道:“可惜,有人比少爷早了一步了。”
  他说:“是袁大官人吧?”
  香脂娘点头说:“是袁大头。”
  他说:“我正想见见这位老哥呢。”他把毡帽、围巾都解下来,放在柜台上,晃了一晃红缎盒子。“请妈妈带个路,我有东西捎给他。”
  西施楼有三层,豆荚儿在顶上。包博望和香脂娘齐肩并行,在转上回廊拐角时,她吐出一口烟雾来。烟雾的味道,甜丝丝,迷迷糊糊,让他有点儿心乱,一脚下去,竟踩在一枚桂圆的核上,身子啪地就滑倒了,那盒子滚出去几步远。他回过神来,盒子已在香脂娘手上。香脂娘说:“少爷出手这么重,只怕是一坨金子?我先饱饱眼福罢。”他撑起身,稳住神,一手拍着她熟透的丰肥脸颊,一边把盒子抓过来笑道:“真是一坨金子,妈妈惊叫起来,还不吓坏了客人!”她噘嘴做了个嗲相,说:“喏,就这间屋子了。”包博望点点头,把手伸进盒子,用脚尖轻轻把门踢开了。
  他低沉地喝了声:
  “袁大头!”
  屋内炉火熊熊,一张铺着虎皮、龙椅般###、灿烂的椅子上,躺着上身赤条条的袁世凯。他的怀里圈着一个水红肚兜、小小巧巧的姑娘,正嘴对嘴地喂他喝酒呢。包博望再叫了一声:“袁大头!”袁世凯把姑娘往侧边推了推,问:“你是谁?”包博望不说话,用科尔特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眉心。袁世凯眼里流出疑惑的光,他咕哝道:“开×###玩笑啊?”
  包博望稳稳地开了枪,子弹准确地穿过他的眉心,把他钉在了椅背上。豆荚儿立刻晕死了。包博望上前一步,照袁世凯的圆头圆脸连补了四枪。枪声异常暴烈,蚊帐、窗户纸,还有一地的月光,都被震动得瑟瑟发抖。他转身出门,透过栏杆,看见谭楚鼐在街上不住地向他招手。他走到拐角,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
  “你不要走!”
  他回身就是一枪。这最后一颗子弹,他是给自己预留的,却击中了香脂娘的眉心。他一下子傻了,愣了愣,才扑回去把香脂娘抱在怀里。香脂娘已经死了,但身子还是温软的,那双有皱纹、有怜爱的眼睛和发嗲的厚唇,还在向着他。谭楚鼐在街上急得直呼“博望!包博望!”但他单腿跪在回廊上,一点气力也没有。接着,楼下就是一片混乱的哨声、骂声、枪声。
  谭楚鼐想逃,却被一群凑热闹的百姓揪住了。随后,袁家兵乱枪齐发,把他射成了蜂窝。
  二十
  包博望在黑牢中关了三个月。这期间,军法官几次入狱审问他。他对所有的指控一一供认不讳。军法官是个干瘦而饶舌的小老头,每一次都给他带来外边的消息,譬如义和团已潜入北京城设立坛口,誓与洋人决战,美、英、俄、法、日的海军陆战队陆续抵京,保卫使馆和教堂,而济南城的肉价翻了两翻,就连西施楼的银价也在跟着蹿……包博望面无表情,只管听他说。他心里只有一个人放不下,那就是袁世凯。
  直到袁世凯亲自提审他,他才相信,袁世凯还活着。
  他在西施楼击毙的是一个济南府东坡乡的土财主。那土财主也姓袁,祖业丰厚,性情随和,平生两个嗜好,就是赌和嫖。又因为十赌九输,在赌坊、窑子中就被戏称为“冤大头”。后来袁世凯以“袁大头”闻名山东,他的朋友索性就把“袁大头”、“冤大头”混在一块乱叫,以壮赌兴。谁也想不到,这竟使他连中五颗转轮枪子弹,暴死风月场。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月满西楼(7)
袁世凯是在他的办公室提审包博望的。说是提审,其实一切都已在袁世凯掌握中,早没什么可审的。光线很弱,包博望坐在屋子中间靠后的一张矮椅上,袁世凯则手里玩着一块鹰洋、一块龙洋,在巨大的书案后踱步。这看上去更像一次秘密的召见。后来,袁世凯大概踱累了,拿白帕擦了一把脖上的汗水,并随手把案上的科尔特手枪拣起来,又砰一声抛下去。
  他笑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包博望说:“不是造反。是清君侧,替天行道。”
  “天是什么?”
  “就是被你们欺蒙的皇上。”
  “天,就因为他是皇上?你是甘愿为皇上而死的?”
  “为皇上。也是为新政。”
  袁世凯在案前坐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他再次把科尔特手枪拣起来,利索地拆成一堆零件,又利索地把它组装好。静谧的屋子里,响过一串坚定而轻微的咔、咔声。袁世凯盯着包博望:“其实,我心里也装着一个皇上。”
  包博望起初没听清,想一想,这才明白了。他说:“你证明给我看。”
  袁世凯点点头,说:“好的,我会证明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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